男团他此路不通(玉一泽)

吴总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他爽快摆手道：“那再找就是，我乐库里没发的新歌多的是。总会有一两首符合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有自己的歌。”
“你们有歌？”吴总一愣，他知道Fuels有自作曲的习惯，但是当时陈晨和他谈的时候，说贺炀还没写好。他转头又看向陈晨。后者不自在地抠了抠脸。
“对。”贺炀点头，“前段时间刚写好，只做了个demo。”
吴总哑然：“……竟然早就写好了。”
一时之间，会议室内气氛有些尴尬，毕竟人老总白忙活一场。
吴总问：“写好的有几首？”
贺炀说：“两首。”
吴总皱眉：“太少了。”远不够专辑发行所需要的曲目。
陈晨试探开麦：“那不然这个新专先放放……？”
几个老总齐齐变了脸色。商人逐利，怎么可能放过现在这么好的时机。要是什么时候都能发歌，何必等到现在，正是因为现在是Fuels最火的时候，所以才要赶紧发歌。鬼知道Fuels还能火多久，这年头，小鲜肉最没有保质期。
僵持之间，贺炀提议道：“如果出个mini专辑呢？”
吴总眼睛一亮：“可以！”
吴总越想越觉得可行，mini专辑要不了太多的曲子，而且制作也快，他忙问道：“你带了demo没？”
“带了。”贺炀点开手机，打开播放键。
吴总听了会儿就知道可以决定下来了。贺炀的曲子向来没话说，不然公司也不会给贺炀这么高的自主权，让他给乐队作词作曲。
音乐放完，吴总也雷厉风行地敲定：“可以，就先这两首！”
会议结束，陈晨开车送他们回宿舍。
“哥！刚刚你差点把我吓死了。”路上一直安静的左辛心有余悸地开口，“我还以为我们新专要没了。”
“我也这么以为！”林小驹深呼了一口气，“我当时都差点在心里妥协了，想着别人的歌就别人的歌算了，总比天天在宿舍抠脚强！”
方南敲了一下林小驹的脑袋：“不准这么想！”
林小驹捂着脑袋：“你们说吴总以后会不会给我们穿小鞋啊，今天感觉有点得罪他。”人好心给他们找曲子，结果他们不领情，还当场说要用自己的曲子。这搁哪个领导头上都得记一笔。林小驹还没步入职场，现在就已经有了职场意识。
贺炀在给人回消息，打完最后一段话，他放下手机道：“不会，吴总心眼没那么小。”他和吴总打交道最久，毕竟自己的那几首单曲都经过吴总的手，所以他对吴总还算了解，这也是他在会议上大胆发言的原因。
方南问道：“早上你喊我们去公司的时候就知道新专的事了？”
“嗯，晨哥和我说了。”贺炀说。
“难怪。”方南自言自语，“我是说你怎么掏出了那么多曲子，原来早就备好了。一开始你就打算说服吴总他们用我们的曲子？”
“不是，”贺炀微微蹙眉，“是我就没想过他们会用别人的曲子。”
一开始他就以为新专还是用他们的曲，所以才把demo都带上，没想到公司会准备别的曲子。
方南奇怪：“按理说，我们都出了三首歌了，公司应该知道我们乐队有自作曲的习惯，怎么还会让我们用别人的歌？”
大家伙也都奇怪。
一路不参与讨论的陈晨心虚地咳了一声：“怪我，我不知道你已经写好了。昨天晚上公司临时开会，想要趁着这个势头给你们做新专，我当时就说了一嘴，说你们还没准备好新歌，然后吴总说他那边出，所以就变成了今早这个乌龙。”
“…………”破案了。
林小驹小声逼逼：“虽然已经知道晨哥不靠谱了，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陈晨：“林林想下车就直说。”
“唔！”
插科打诨了一阵，陈晨不闹了，言归正传：“总之，最迟后天就要开始录制，你们该练好曲子就练好曲子，该休息好就休息好，录制前千万别出什么的状况。”
车里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应是。
陈晨眼角余光瞥了眼坐在副驾的贺炀，问道：“对了，贺炀，昨晚看热搜了吗？你和许司昂那个。”
贺炀：“看了。”
昨晚冲上热搜的不止他一个，还有许司昂。许司昂直播看偶运，给他带来了不少流量。
陈晨：“《秀色》想要拍双人封面，今早刚联系到了我。”
贺炀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昨晚许司昂的直播不仅给他带来了流量，也壮大了他和许司昂的CP队伍。
陈晨：“不过也不能高兴得太早，要看许司昂的团队什么意思。就算许司昂本人愿意让我们蹭，他背后的经纪人可能也不会愿意。之前好几个综艺就是看中了你们的cp价值，想要你们合体，但都被许司昂的经纪人推了。”
贺炀若有所思。
“这几天先维持下热度。拿得下最好，拿不下也不急。按照我们的这个势头，总会有机会拿封面。”
贺炀嗯了一声。
在陈晨收到《秀色》邀请的同时，席徊也收到了。不过这次他没回绝，一是《秀色》的咖位够大，二是现在许司昂和贺炀的CP正值大势，所以上这个双人刊稳赚不亏。
一周后，许司昂和贺炀在秀色大楼的化妆间见面。
许司昂连轴转了几天，没怎么好好休息，一边让造型师弄造型，一边在位上闭着眼小憩。
造型师看到贺炀进来准备打个招呼，贺炀比了个“嘘”的手势，造型师收到他的信号，也就没出声，贺炀走到许司昂旁边坐下。
许司昂醒的时候，造型差不多做完了，旁边的贺炀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翻着。
“来了多久了？”许司昂嗓音带着还没睡醒的沙哑。
贺炀放下杂志，抬手揉了揉酸涩的肩颈：“有半个小时。”
“怎么不喊我？”
“看你睡得香。”贺炀说。
“不用太照顾我，”许司昂捏捏眉心，“我只是这几天太累了。”
“很忙？”
“演唱会、新歌、综艺……”许司昂说，“一大堆事。你呢？你最近怎么样，是不是通告接得手软？”
“没你说得那么恐怖，不过通告确实很多就是了。”
许司昂还想说什么，这时，秀色的工作人员来了，喊他们出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再多聊，匆匆起身。
接手他们拍摄的是秀色的御用摄影师赵乐雅。赵乐雅在秀色大楼前等候许久，看到两位男主角终于现身，冲工作人员大手一挥，很干脆利落地发话：“走了，去山里拍！”

赵乐雅是个女摄影师，对于男色的把握非常刁钻。早先在得知自己要拍许司昂和贺炀后，她脑海里就已经构想好了拍摄内容和画面——那是一组她很早就想拍却因为种种原因而被迫搁浅的照片。
赵乐雅在见到许司昂和贺炀的第一眼就对他们外形非常满意，在娱乐圈里，货不对版的情况时有。赵乐雅经常在网上看到一个艺人长得多么好看，结果实际见了才发现长得另外一副模样，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在包装盛行的时代，不仅人设有可能是假的，外貌也有可能。
所幸许司昂和贺炀的颜值确实称得上“神颜”二字，又是标准的衣架子，身材颀长，肩宽腰窄。这样的模特，就算随便霍霍，也能拍出神图来。赵乐雅有预感自己这次拍的图肯定很惊艳。
拍摄地点是在郊外的一座银杏公园。正值银杏盛开的季节，漫山遍野都是璀璨烂漫的金黄色。开拍前，赵乐雅让他们俩先交流一下动作，自己则在一旁调试相机数据，和指导工作人员灯光布景，外景拍摄要比棚拍麻烦多了，但赵乐雅乐意麻烦。
许司昂没有和人拍过双人照，对于如何摆动作这一难题实在无从下手，他看向贺炀：“有没有什么建议？”
贺炀也在思考，刚刚赵乐雅明确表示她只想要表现力——其实原话是性.张.力。这个东西很难表现得出来，尤其是在同性身上……嗯……好像也不难表现，脱.光不就是了……思维莫名拐了一个弯，朝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向奔去，等回过神的时候，贺炀不禁哑然失笑。
有点罪过。
贺炀瞥了眼一脸纯洁的许司昂，深觉自己不是个东西。
“谈过恋爱吗？”贺炀突然回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没。”许司昂撩起眼皮，看他，“问这个做什么？”
“想让你找找灵感。”
“从前任身上？”许司昂表情突然变得一言难尽，“你肯定也没谈过恋爱。”
“你怎么知道？”贺炀挑眉。
许司昂没好气：“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我有常识好吗，前任这玩意只会活在火葬场中。骨灰都扬了，还有什么狗屁灵感。”
“你说的……有道理。”
于是两个人都陷入了困境。不过贺炀的话倒是给许司昂打开了新思路。没有前任，可以有现任啊！不都是灵感，分什么高低贵贱！
“不然我们俩谈个恋爱吧。”正敛眉沉思之际，许司昂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贺炀还没开口回应，许司昂又道：“拍完就分手。”
贺炀震撼到了，脑海里蓦地蹦出那句经典台词“这么即兴啊这玩意儿”。
“……你没开玩笑？”饶是心理素质不错的贺炀，这一刻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怀疑。
许司昂很慎重道：“没开玩笑。”
贺炀觉得之前定义下早了，自己不是东西，许司昂也未必比他好到哪里去。这确定不是仗着自己的颜值，骗婚，啊不，骗恋爱？……不过联想到许司昂之前在偶运的直球行为，突然又感觉他这样好像挺合理的，毕竟怎么看这缺心眼的症状不是一天两天了。
唉，实不相瞒，他这人有个毛病，打小就心地善良，见不得人缺心眼，这事要换别人身上看人家答不答应，也就他吃点亏了。
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想法，贺炀“勉为其难”道：“那就试试吧。”
“那我们先培养一下感情？”许司昂这一套一套的，过于娴熟了，贺炀有意无意地看了他好几眼。
“你想怎么培养？”贺炀问。
许司昂回忆了下脑海中的恋爱步骤，乏善可陈。半晌，他道：“……我没经验。”
“……”主动权就这么转移到贺炀手上，他叹了口气，伸出手，“先牵手吧。”
许司昂盯着贺炀的手看了会儿，说：“会不会有点蠢？”
贺炀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工作人员，到处都是明里暗里投来的视线，若真牵手了，确实是有点蠢。贺炀收回手：“先找个清净地方吧。”
赵乐雅还要得一会儿，得知他俩要去找找感觉，也没说什么，只嘱咐别跑远了。
银杏林旁边有一个人工湖，两人没走远，绕着人工湖开始转悠。
忽然，贺炀蹲了下来。
许司昂视线扫过去，看到他在地上捡石头，“？你在干什么？”
贺炀挑好了石头，信手抛了两下，起身：“玩过打水漂吗？”
“没。”许司昂问，“那是什么？”
“看好。”贺炀右腿往后撤了一步，身体微微后仰，手腕轻轻一甩，他眯起眼开始细数，“一、二、三、四、五、六……”
许司昂来了点兴致：“我试试。”
他在地上随便捡了块石头甩了出去。“咚——”的一声，溅起大大的水花。
贺炀笑：“不是你这样玩的。来，我教你。”
贺炀塞给他一块小石头，走到身后，抓起他的右手手腕，许司昂垂眸不语，他没怎么和人这么亲密接触过，感觉有些奇怪，很难具体形容出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无性恋者，从有意识开始他对谁都一副很难提起兴趣的样子，但贺炀似乎是个例外。他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个“例外”，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他格外纵容，人是视觉动物，他想或许他也没能免俗。
贺炀握着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轻轻一甩，石子在水面上跃了几下，点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有感觉了吗？”贺炀问。
“恋爱吗？”许司昂手指摩挲了下贺炀碰过的地方。
“……”虽然不是这么个意思，但是这么理解似乎也没毛病！
许司昂琢磨回味了下：“好像有点感觉了。”
贺炀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位直球选手整不会了。他游刃有余，他比他更“游刃有余”。高手啊，他在心底喟叹。
两个人一边绕着人工湖散步，一边打水漂。中途许司昂看到一个老大爷在钓鱼，过去像模像样地钓了两手，收获老大爷的赞美。
“你还会钓鱼？”贺炀有些意外。
“许司昂有什么不会的？”许司昂自信挑眉。
贺炀闷坏：“跳舞。”
“……”许司昂冷漠脸，“分手吧，不会再爱了。”
贺炀笑：“别，还能再拯救一下。”
许司昂：“拯救什么，赶紧把自己扬了吧。”
贺炀啧了一声：“男朋友好狠心。”
许司昂冷哼：“什么男朋友，已经是前男友了。”
贺炀一副被渣男伤害的模样：“所以爱是会变的，是吗？”
许司昂忍了半晌，没忍住，破功了，笑道：“神经病啊。”
贺炀也笑：“彼此彼此。都是病友。”
不是病友，怎么会接受那么离谱的提议。
许司昂还想再侃几句，这时，远处有工作人员找来，喊他们去拍摄。无奈作罢，许司昂放下鱼竿，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了。”
赵乐雅感觉回来后的两个人周身氛围好像变了。若说之前两人还带着一点疏离，那么现在总算是彻底亲近了。
双人照最难拍的就是两个人的互动，单人想怎么摆姿势就怎么摆，但是双人却需要兼顾彼此。
赵乐雅找了个大石头，背后正对一片银杏林，她让贺炀坐在石头上，许司昂靠坐在石头下。
视觉上很好地营造出了一上一下的高低差，但还差点什么。
赵乐雅怎么拍怎么觉得不对味儿。
“你们多动动。”赵乐雅说。
怎么动？许司昂还没想明白，突然听到贺炀唤了他一声，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头顶投下一片阴影，与此同时，耳根附近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在被人轻抚。许司昂瞳孔极轻微地颤了颤，某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自头顶蔓延到脚趾，他想也不想地别开眼，耳畔蓦地传来一声低笑，下一秒——他被人挑起了下巴。
“看我。”男人说。
贺炀一只手撑着石头边沿，一只手捧起许司昂的侧脸，男人垂着眼，睫毛很长，整个人在阳光下漾着玉石般温润光泽，他低头倾身样子却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狎昵意味。
赵乐雅脑海里蓦地浮现这么一个词。
‘很好！就是这样！！’赵乐雅按快门的手不停。
“对对对，贺炀再靠近一点许司昂！”
一组照片拍完，贺炀放开许司昂。
许司昂也大致懂了赵乐雅想要什么效果。后面拍摄前所未有的顺利。
两个人的表现力惊人，把这种拉扯的暧昧发挥到了极致。
有张照片最绝，贺炀散漫地坐在石头上，一只腿曲着，手指自然垂落，许司昂还是仰靠在石头下，一只手与贺炀指尖相触，他下巴微微抬起，他逆着光，喉结明显，背后是苍郁的山黛色，眼底的光仿佛与之混为一体，沉寂了下去，浮起尖锐而冷漠的冰，情绪不明。
“牵手Nice！对！就是这样指尖勾着就行！贺炀稍微侧一点，看镜头，许司昂表情很酷！继续保持！对！就这样！”
一个下午，赵乐雅都沉浸在快乐当中，太太太爽了！这种神级模特谁拍谁爽！还两个！双倍的快乐！
她可以预想这组照片发出去后会有多轰动了。
作者有话说：
去外地，路上没网，来晚了

后来又在银杏林拍了几组照片。拍完之后，《秀色》这边做了一个双人采访，将近下午六点他们才收工。
收工之后，两人一起去吃了顿晚饭。许司昂要赶十点的飞机，没有多待太久，吃完就走了。
贺炀去旁边的烧烤店打包夜宵给队友带回去。
回到宿舍，林小驹和左辛闻着味儿出来了。
林小驹眼睛放光：“贺炀，你是我的哥！唯一的哥！”
贺炀敲了一下林小驹的额头：“林林少学些乌七八糟的网络用语。”
林小驹在扒拉烧烤，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
“方南呢？”贺炀在客厅没见着他，问了句。
“在房里练曲吧。”左辛一边啃鸡爪，一边准备起身，“我去喊他。”
贺炀让他坐下：“我去喊就行，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