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发的视频,他们一公的VCR。里面就有他枕着贺炀肩膀的画面。
许娇在一旁跟着他把视频看完了,揶揄道:“是男朋友没跑了吧?”
“嗯。”许司昂嘴角微翘。他没关微信聊天框,顺便给贺炀发了条消息。
许娇伸头想要巴望,许司昂身子迅速一歪。
许娇嘟嘴,嘁了一声。许司昂没理她,只慢慢悠悠地来一句:“非礼勿视。”
许娇无语:“稀罕。”
发完消息,许司昂若无其事地关掉手机,问她:“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许娇斜眼晲他:“这时候知道叫‘姐’了。”
“嗯,我的好姐姐!”许司昂好不要脸道。
许娇打了个哆嗦,告饶道:“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许司昂也觉得这个策略不对,他正了正身形,刚要长篇大论来说服许娇,就看见他房门口倚着一人,他哥。
许司昂:“……”
许光弦挑眉:“想回国?”
许司昂点了点头。
“可以。”许光弦说,“但是——”
许司昂就知道后面肯定会跟条件。
“把这首曲弹会。”许光弦把谱子丢到他床上。
许司昂拿起来一看,佐尔坦·科达伊的《大提琴独奏奏鸣曲》,大提琴界里公认最难的曲目之一。
许司昂一咬牙:“可以。”
许光弦斜他,口气轻飘飘:“什么时候弹会,什么时候回国。”
“行!”
许司昂开始不分昼夜的练习,断绝一切社交,就连贺炀的消息他也不看。手机上交给了组织。许娇说他这“头悬梁,锥刺股”的架势还真有当年报考英皇的风范。
许司昂想到上回贺炀和他打趣说他是他大提琴的替身情人那事,低头失笑。有那味儿了。不过现在谁是谁的替身不好说。
佐尔坦·科达伊《大提琴独奏奏鸣曲》不好拉,就是三年前还在巅峰的他也得费点功夫,更何况现在还旷了三年。
许司昂夜以继日地练习,许光弦怕他泄气半途而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贺炀的照片,投屏到家里的电视机上。
“畜生啊。”许司昂对于这种驴前钓萝卜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许光弦挑眉,拿他的原话堵他:“是谁说自己不是恋爱脑的?”
早知打脸来得这么快,当初就不该打肿脸充胖子。许司昂哼声:“你就仗着我现在上头。
许光摸着下巴,看着他意味深长道:“弗洛伊德说过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许司昂真希望他不知道,可是他太懂了,他冷冷瞥他:“住口啊。”
“他说:‘人与生俱来就有性本能。’”许光弦一脸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我没想到这话有一天竟然在你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许司昂面无表情:“呵呵,你最好祈祷你以后谈恋爱了别落到我的手上。老!男!人!”
许光弦微笑并“咔嚓”一声关掉了电视机。
一旁看戏的许娇差点笑死。要不要这么幼稚啊光弦,认真你就输了。
许司昂练了三天,终于出关了。许光弦皱着眉头勉强听完了他拉的佐尔坦·科达伊《大提琴独奏奏鸣曲》。
“勉勉强强过关吧!”许光弦嫌弃道。
许司昂只管捡好话听,管他勉强不勉强,过关就行!他旋即回房里翻护照。
许光弦回头把他的手机找了出来,见许司昂拖着行李箱要出门,他把手机丢给他,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你男朋友刚给你打了个电话。你要不回个电话再考虑要不要回国?”
听人劝,吃饱饭。许司昂无视许光弦揶揄的目光,当即就拨通了贺炀的电话。
贺炀电话接得快:“喂?你出关了?”
许司昂闭关前就和贺炀说了自己不练好曲就不能回国的事,还和他说他什么时候给他打电话就证明他什么时候能回国。
许司昂嗯了一声,问他:“我哥说你刚给我打电话了,怎么了?”
“他没和你说吗?”
“嗯?”许司昂狐疑地瞅向许光弦,但许光弦懒得听人墙角,早就走了。许司昂没见到许光弦,只好道,“他没说。”
贺炀低低地笑了声。
许司昂其实已经猜到了,这声笑笃定了他心中的想法,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你来伦敦了?”
“嗯。”
“在哪儿?”
“你公寓楼下。”
“什么?”许司昂以为自己幻听了。
“就在你公寓楼下。”贺炀说。
许司昂不可思议地走到窗边,推开阳台窗户。
此时正值傍晚,黄昏的云霞揉在天边,落日的余晖安静地洒在鹅暖石铺就的小路上。红色的砖瓦墙上掩映着一道格格不入的身影。
在藏鸦色的暮色中,他举着手机抬头望着他。
云霞翻涌,四面八方仿佛吹来了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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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飞速地疾行。
许司昂从公寓下楼后,就被贺炀塞进他的车里。两人怕有狗仔跟着,上车后也没敢过多亲昵,只在底下相互牵着手。
纯情得要死。
非常新奇的体验,许司昂忍不住勾勾贺炀的小拇指。
贺炀在开车,察觉到动静,瞥了他一眼。
许司昂抬起两人握着的手晃了晃,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这场景有点乐呵。
贺炀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犯傻呢你。”
许司昂挑了下眉:“你把手撒开再说这话,握得最紧就是你。”
贺炀笑,倒还真松开了一些,就在许司昂以为要彻底松开手的时候,贺炀手指却突然挤进他的指尖,撑开了他的指缝,他不急着扣紧,很有耐心地在他掌心勾划,挑弄。
一点一点地打开才是最磨人,明明一个十指紧扣的动作,许司昂却品出了狎昵的意味。在指尖收紧的最后一刻,许司昂的心被狠狠地抓了一下。
许司昂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发紧:“你别瞎搞啊,开着车呢。”
“想什么?”贺炀勾唇,像是为了体现出他多正人君子似的,他看着车况,目不斜视道,“是你自己心思不纯。”
许司昂忍气吞声片刻,不知道看到什么,忽然嘴角一咧,侧头打开车窗,让晚风灌了进来。
许司昂慢条斯理,拖腔拉调道:“给贺老师你降降火。”
贺炀点头,装腔作势地自持道:“许老师也需要。”
许司昂瞥他,勾唇:“许老师没有贺老师需要。”
贺炀指腹小小地在他虎口剐蹭了下,勉为其难地赞同:“你说的对。”
从伦敦市区开到郊区要多久,两个人就憋了多久。
进了家里的庄园,贺炀再也没了顾忌,一脚踩住刹车。车子刚停稳,贺炀就一把将许司昂扯了过来,扣住他的后脑勺,迫切地深吻。两人刚都憋得厉害,克制太久再爆发时就会没了底线。舌尖难分难舍地勾缠着彼此,呼吸凌乱。
贺炀大半个身子越了过来,手在他大腿上抓了一把,许司昂也不甘示弱,把他的衬衣扯出,手从衣摆下探了进去,抚摸着他的腹肌。(摸腹肌也不让啊?那我还写个屁)
两人都在难忍地闷哼。
许司昂仰头,艰难地从迷离中清醒过来:“别在车里。”
贺炀叼吮着他脖颈的软肉,含混不清地“嗯”了声,却没想离开。许司昂推了一下他,他才克制地收了手,念念不舍地啄了啄他的唇。
车又发动了,径直开向车库。下了车,贺炀拉着他直奔卧室,把他推到在床上。
许司昂动了动,想要起来。但贺炀很快迎了上去,伏身吻住了他。他膝盖跪在床上,一只手压在许司昂的脸颊一侧,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高举过头顶。
贺炀松开唇直起身,利落地撩起衣摆,绷紧了脖颈线条,青筋起伏,锁骨喜人。
许司昂喉结重重地滚了一下,半撑起身,嘴唇衔上了贺炀的锁骨,贺炀闷哼了一声,许司昂抬起眼睫:“好听。”
贺炀手掌抚上他的耳朵,轻轻咬住,喑哑道:“那我叫给你听。”
气温在急剧升温,两个人都急需发泄。
贺炀拉开床头抽屉。
荒唐的一夜。完事后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有说话,享受了一段悠闲畅然的贤者时间。
夕阳早已落下,外面一片黢黑。
许司昂趴在枕头上,侧头露出一双眼睛:“饿了。”
贺炀撑起身看他:“我去给你做。”
“那我也来。”许司昂坐了起来。
贺炀把他抱起:“先洗澡。”
许司昂先说好:“只洗澡。”
贺炀定定地看了他两眼,“嗯”了声,然后赤.条.条地抱着人走到了花洒下。
“言不由衷。”许司昂被人抵着,他微喘道。
贺炀笑,贴着他的耳朵低哑吐字道:“那你就是欲情故纵。”
又来了一场,换了个地点,两人都有点兴奋。
情趣这种东西果然和地点绕不开关系。
兴起的时候,贺炀蛊惑他:“下次去车里试试?”
许司昂:“……我就知道刚才你是故意的。”
贺炀不置可否。他掰过许司昂的身体,将人压在墙壁上,他一边在许司昂的肩上亲了亲,一边托起他。
这事结束,爽是爽了,就是有点累,也有点饿。
两人饥肠辘辘去厨房做饭。主要是贺炀做,许司昂在一旁打下手。
许司昂看着贺炀做菜的身影,忽然想起正事来,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伦敦?”
“昨天。”贺炀说。
“这么早。”他以为顶多是今天早晨。
贺炀瞥了他一眼:“看来某人自己都忘了当初和我的约定了。”
“没呢。”许司昂想起那一周之约,当时贺炀还说如果他不回来,他就来接他。没想到还真成这样,都接到伦敦了。
许司昂走到贺炀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到他肩上,问:“想我了?”
“我刚刚的表现还不够明显?”贺炀侧头晲他。
“明显,很明显。”许司昂岔开话题,“你给我打了电话,是猜到我今天会出关?”
“嗯。”贺炀说,“还是我急了。接电话的是你哥。”
“你们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你哥直接把你们公寓地址报给我了。”贺炀说。
难怪他会出现在公寓楼底下。想到电视投屏贺炀照片那事,许司昂都不知道该说许光弦缺德还是不缺德了。
既然现在已经见面了,许司昂问道:“那我们明天就回国吗?”
“嗯,《乐战》三公等着你回去录制。”
贺炀在起锅,许司昂松开手,退到一边。
做完运动的俩人,胃口不是一般的好。贺炀炒了三盘菜,全部一扫而空。吃完饭,许司昂把碗筷放进水槽里,准备负责善后工作。
贺炀说不要紧,明天会有人来打扫。许司昂这才想起他这么一个偌大的庄园,没有佣人说不过去。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聊天。许司昂问:“你家佣人呢?”
“昨天让他们回去了。”贺炀说。
许司昂懂了,所以今天是早有预谋。
许司昂问:“你爸妈不在这儿住?”
贺炀摇头:“这里一般都是度假时候来。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我祖父是英国人吗?”
“嗯。”当时在海南的时候,两人闲聊时说起过。
贺炀捏着他的手,说:“这里是我的祖父的庄园。”
英国遍地都是贵族,贺炀祖父也不例外,贺炀说从祖父三代往上数还算显赫,不过现在就不行了。
许司昂想到贺炀祖父是英国人,按理说他应该按父系那边姓才是。
贺炀解释道:“我的祖母是中国人,我的父亲的中英混血,我母亲是中国人。贺是我祖母的姓氏。我父亲到中国后一直用的是我祖母的姓,所以我出生后就沿用了这个姓氏。”
“这样啊。”
贺炀看他:“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许司昂想了会儿:“没了。”
贺炀盯着他的唇,心思昭然若揭:“上床玩会儿?”
许司昂很喜欢贺炀的直白,他也不吝啬自己的欲.望。他只提出一个小要求:“我要在上。”
贺炀捧住他的脸蛋,用力地亲了亲:“没问题。”
在庄园荒唐一夜后,第二天两人飞回了国。
陈晨在航站楼为他们接风洗尘。看到许司昂真的回来了,陈晨终于放下高悬的心。
开车回宿舍的路上,陈晨跟他们说《乐队之战》三公要重新洗牌了,老牌乐队全部被淘汰了。节目组都没有料到观众们会这么不给面子,以为好歹卖个情怀,观众们也会把这些老牌乐队留到第三期,但没想到观众们根本不买账。票全部被分流到了淘汰的新生乐队上。
陈晨对贺炀说道:“所以三公会把之前淘汰的乐队召回来。”
这对Fuels影响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不过好处倒是显而易见的,老牌乐队被淘汰了,他们Fuels在《乐队之战》夺冠的几率就更高了。
所以陈晨这几天挺乐呵就是这个缘故。
说完了乐战的事,陈晨又问起许司昂在英国转系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不转了。”许司昂说。
“怎么就不转了?”陈晨奇怪。
许司昂瞥了眼车窗外,车流如织,为了生命安全着想,他说:“回去再说吧。”
陈晨直觉不妙,一路忐忑地开到宿舍。
陈晨在许司昂房间里呆了近一个小时。出来后,陈晨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精神萎靡。
林林和左辛在一楼客厅看电视,看到陈晨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陈晨如丧考妣地在沙发上坐下。
林林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也不见人有什么反应,小心喊道:“晨哥?”
陈晨恍惚地看了过来:“是林林啊……”
左辛问:“怎么啦?”
陈晨嘴唇动了动,看着面前两个傻小子,最终什么都没说。不为别的,他得知这个消息都成这样了,更何况眼前这俩只。到时候乐战还比不比了?
陈晨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许司昂至少没打算和群星解约,也就是说未来许司昂即便不混乐队了,在古典圈的发展,他的经纪签也是由群星负责!
想到这点,陈晨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望向左辛,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左辛肩膀,说道:“好好跟着你师父学,以后这个家就要靠你了!”
左辛:“?”
作者有话说:
9/3/23:44一修
9/4/6:50二修
9/4/7:26三修
9/4/8:20四修
TAT感谢在2023-09-02 21:50:26~2023-09-03 21:34: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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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浅草寺
左辛不知道这个家怎么就靠自己了,但是他发现自从他司昂哥回来后,他练吉他的强度瞬间被拉满。
又是一天练习结束,左辛身心俱疲地从练习室里出来。
林林跟着他的后面,一个劲儿地摇头。惨,真的太惨!惨到他最近都不敢说风凉话!
林林问他:“你最近得罪哥了?”
左辛气得转头,直瞪眼:“怎么可能!”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辛苦闷抓头:“我也不知道哇!”
两小只一直到三公结束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托了许司昂魔鬼集训的福,左辛三公表现得异常出色。
乐战四公舞台定在了日本东京。陈晨觉得这正好是个机会,可以出一期日本团综特辑,把Fuels三位大佬与日本的“前世今生”说一说。于是陈晨打算提前四天带着Fuels和他们的艺人团队飞往日本。
去日本的前一晚,林林和左辛兴奋地睡不着觉,拉着贺炀许司昂方南三个在客厅问东问西。
贺炀和方南俩个好脾气,一直陪着俩小孩聊到十一二点,许司昂困得要死,先上楼去睡了。他这几天自从和贺炀睡一起后,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司昂在贺炀房间里睡得迷迷糊糊时,隐约感觉到房门有动静,像是被人推开了,他下意识地睁开眼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贺炀看他支起身,把房门拢上,轻声道:“吵醒你了?”
许司昂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贺炀钻进被窝,从背后把他环住。空调开着,但阻挡不了热意。
许司昂太困,没精神和他弄,拍他的手臂喃了声:“热。”
贺炀贴着他的脖颈,轻轻地蹭了蹭:“不弄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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