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团他此路不通(玉一泽)

“只剩买机票的钱倒不至于，方南太夸张了。”许司昂说，“还有点余钱，勉强维持生活还是可以的。”
但日本物价太高，那点钱也只是杯水车薪，用了两个月后就所剩无几。
“方南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我的。”
他背着一把电吉他在酒吧求职，遇见了来驻唱的方南他们乐队。
乐队的领队是个日本人，叫铃木悠也，悠也“见色起意”，问他要不要来他们Zero乐队——方南的原话是“悠也那时看你小子长得帅，觉得能吸粉，哪怕弹得不咋地，就冲你这脸也值。却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简直是意外之喜。”
而许司昂也本来只是抱着打临时工的想法进入方南他们乐队，没想到后来慢慢成为了其中一员，这一呆就是两年。
“如果后来你们乐队没有解散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回国了？”贺炀问道。
许司昂想了下：“也不是，回来还是会回来，但肯定不会这么早。”
“其实我以前有看过你们的演出。”贺炀突然说道。
许司昂一愣：“啊？什么时候？”
“一年前吧，东京涩谷那场。”
许司昂恍然：“那是我们办得最大的一场，当时来的人很多。”
确实很多，贺炀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耳畔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清一色喊的是许司昂。
不过那天不是他第一次看许司昂的演出。
真正看他的演出其实是在两年前，C club——他们Zero的驻唱酒吧。
那是许司昂第一次在Zero里亮相。
他坐在台下，看着台上那个光彩夺目的吉他手。
所以，其实，那也是他的第一次遇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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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学我行吗？”
为期一周的《两人森林》录制结束,周五当晚两人返回了A市。陈晨开车来接他们，这次录制陈晨没有跟组，他看贺炀和许司昂挺适应的,好像没什么需要和节目组交代,于是待了一天看了情况后, 第二天就飞了回来。
不知道是夜晚光线不明的原因，还是他看走眼了，陈晨总觉得这俩人的气氛比之前更微妙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陈晨关心地问起他俩综艺录制得如何。
“还行。”坐在副驾的贺炀说,“没剧本，大部分都是我们自由发挥。”
陈晨点了点头,又问：“没出什么岔子吧？”
“没。”
陈晨也感觉出不了什么岔子,这种慢综艺主打的就是一个“peace and love”。贺炀他挺放心的，稍微有点担心的大概就是许司昂。不过既然贺炀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吧……
陈晨瞥了眼后视镜，许司昂正安静地靠着车窗小憩,长睫低垂，路边游蹿的灯光走马观花地落在他的身上，俊美深邃的面容像画一样。
陈晨在心里叹感造物主的偏心，都是人,怎么就他许司昂这么俊呢。心下正感慨着，旁边贺炀身影动了动，余光里见他伸手按了下中控面板,调高了车里的空调温度。
“冷了？”陈晨随口问了句。
“他睡着了。”回答他的声音很轻,用的是气声。
陈晨愣了一下,心里那种古怪感更明显了,但面上不显,也跟着压低：“哦好。”
从机场开回到宿舍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太晚了，陈晨懒得往回跑，就在他们宿舍一楼的沙发上囫囵了一宿。
贺炀和许司昂也赶了一天的飞机，累得不行，各回各的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林林去厨房接水，一回头看见沙发上挺着一个“死尸”，吓了一大跳。
“卧槽？！！晨哥？？”
陈晨被林林的动静弄醒，揉着鸡窝头慢吞吞地起身。
“晨哥你怎么来了？”林林问。
陈晨打了个呵欠，捏了捏眉心醒神：“昨晚去接贺炀和许司昂了。”
“咦，他们那个节目录完了？”林林端着水走过来。
“录完了。”陈晨说。
林林哦了一声，说了声“晨哥你继续睡”准备回房间，陈晨把他喊住了。
“贺炀他和许司昂……”陈晨表情犹疑，“关系好吗？”
“哈？”林林一脸莫名其妙，“肯定好啊，他们关系老好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话在舌尖酝酿了半晌，陈晨还是没问出口。
但林林误解了他的迟疑：“你不会是怕司昂哥在综艺里作妖吧？放心吧晨哥，咱司昂哥不是那样的人。”
“不，唉。”陈晨苦闷地把话咽了回去，转念一想，林林一个小孩子懂个什么，他朝林林摆手道，“行了行了，快回去睡吧。”
林林蒙头蒙脑地走了。
第二个出来的是方南，枯坐了许久的陈晨，看到方南的身影，顿时眼睛一亮。
方南：“？”
陈晨咳了一声，假模假样地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啊，方南。”
方南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别这样啊，晨哥，我瘆得慌。”
陈晨：“……”
收起了虚头巴脑的问候，陈晨开门见山：“问你个事。”
“您说。”方南一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坦诚模样。
“贺炀和许司昂关系好吗？”
“好啊。”方南想也不想地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晨说。
“啊。”方南回他，“可我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陈晨：“……”
你看我，我看你。
方南试着眨巴眨巴两下眼睛。
无言几秒后，陈晨讳莫如深地开口：“我们说的是一个意思吧？”
“嗯呐。”
陈晨倒吸了一口气：“我就说！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方南笑笑：“晨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欸有。”看到方南往门口走，陈晨问，“你要出门？”
“出去给他们买早饭。一起？”
“行！”
方南和陈晨回来的时候，许司昂和贺炀已经醒了，在楼下的沙发上躺着玩手机，林林和左辛在电视机前玩VR。
陈晨有意无意地往沙发上看了好几眼，两人挺正经的，在沙发的一端各玩各的，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殊不知此时两人微信聊得飞起——
贺炀：刚刚晨哥在偷看我们。
许司昂：看我们做什么？
贺炀：可能发现了吧。
许司昂：啊哈。
贺炀：问题不大。
许司昂：啊哈。
贺炀：啊哈。
许司昂：……
许司昂抬眼，无奈瞪他：“别学我行吗？”
贺炀笑笑，过去手法娴熟地挠了一下他的下巴，顺便抽走他的手机：“走了，去吃早饭。”
陈晨确实没管这事，甚至人前提都没提。陈晨带了这么多年艺人，心里门清得很，恋爱是能说分就分的？要是艺人真能这么痛快，就不会有那么多塌房了。
他们经纪人就是一擦屁股的，哼！
他们可没那么大能耐！
许司昂和贺炀在宿舍休息了两天。第三天，陈晨过来告知他们首秀的时间定了，七月中旬，《乐队之战》。
“乐队音乐综艺？”林林盯着陈晨打印给他们的资料，一脸的不解，“原定的不是音乐节首秀吗？”
“原本是的，但飞鲸这边有个S+的音乐项目，前几天联系到了我。我看了下，觉得挺不错，曝光率比音乐节要高很多，而且是S+的大项目，宣发什么的不用说，肯定各种渠道铺排，相当于又替我们引流了。”说到这，陈晨顿了顿，“就是有一点不好，我们要做好心里准备——”
众人抬起头。
“这是一个乐队竞技综艺。”陈晨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哪怕是年纪再小的林林和左辛，都听懂了话中的含义，狠狠地点了下头。
“懂。”
从年初新专开始，Fuels就以势如破竹的姿态登顶乐坛，外界一直称呼他们为怪物新人。
怪物新人，怪物新人。突出的无非就是怪物二字。
这也侧面显示出了他们实力的强悍。
那如果一支强悍的乐队在音乐竞技类节目中输了怎么办？
结果可想而知——
全网嘲讽，掉下神坛。
所以，这只能是一场不能输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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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高潮时

第36章
《乐队之战》这个综艺立项很久了,从去年开始飞鲸平台就在筹划。今年年初Fuels一炮而红，节目组就已经决定拟邀他们。但这次邀约不仅有他们这些新生代乐队，还有许多老牌乐队,甚至还请了几个知名的日本乐队。
Fuels是在七月初的时候才得知节目组邀请了日本大火乐队。
彼时他们在练习室刚练完一首单曲,正值中途休息时间,贺炀去楼下给他们买水，林林和许司昂还有左辛在玩节奏。方南一个人坐在角落插座那儿刷微博，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表情凝重起来,喊了一声许司昂：“快看热搜！”
许司昂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地去摸手机。林林和左辛飞快聚到方南身旁,挤着脑袋巴望。
“什么什么？是又有爱豆塌房吗？”林林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不会是TOP的成员吧？”左辛跟着林林的思路猜测道。
“……”方南无语,把挡在眼前的两个小萝卜头拨开，“就不能盼点好的？”
“太无聊了嘛,都练了半个月的歌了。没点瓜吃好没意思的。”左辛苦着一张脸道。
“就是就是。”林林兴味道，“哥,快说，是什么八卦！”
方南嘴角蔫坏地一勾，把手机丢给他们：“自己看。”
两个小萝卜头兴致勃勃地捧起手机，三秒后,齐齐地骂出一声脏话。
方南乐了，揶揄道：“这个八卦可以吧？”
林林和左辛超级怨念横生地看了他一眼。
方南更乐了：“嘿！”
林林和左辛不想说话，看到这出场名单,直接萎了。
本来他们还很自信满满,以为到时候能直接碾压其他队伍,哪里想到节目组请的乐队各个都有来头。
这分明是神仙打架！！
两小只垂头丧气的,方南笑笑,也不好再继续逗下去，转念看向许司昂，问他：“名单看完了吗？”
“差不多。”许司昂收了手机。
“有什么想法？”方南意味深长地问。
“挺意外的。”许司昂知道方南想说什么，来的日本队里有两只队伍他们认识，都是以前混地下乐队的。日本地下乐队不好混，混出头的都是些凤毛麟角，但只要混出了头，就一定能在日本乐坛占有一席之地。所以现在日本乐坛上叫得出名字的乐队，他们基本都认识。
许司昂蹙眉，思忖喃喃：“Liar和飞行艇……”
方南抻了抻腿，啧了一声，吐出两个字：“难搞。”
恰在这时，贺炀回来了，提着一袋子水，听到方南的话，随口问了一声：“什么难搞？”
许司昂解释：“就那个《乐队之战》的综艺，来的乐队都很不一般。”
林林懊丧道：“各个都很牛，成名曲一大堆，其中有些乐队，我们还练过他们的曲呢。”
贺炀把水给他们几个人分了，走到许司昂身边，问道：“名单我看看。”
许司昂把官宣的微博打开给他看。
唔，确实是地狱副本的难度啊。
贺炀目光在日本乐队那里多停留了一会儿，眯眼审慎道：“Liar和飞行艇……？”
“嗯。”许司昂应声。
贺炀面色慢慢凝重起来：“确实难搞。”
林林和左辛互相看了一眼，左辛迟疑地开口：“这两个日本队很厉害？”
他俩对中国的乐队很熟，但对国外的乐队知之甚少。刚刚完全是被国内的那几个知名乐队给唬住了，而日本的什么Lion、飞机艇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鸟东西。
贺炀点头，告诉他俩：“很厉害。”
方南去贺炀的编曲室拿出ipad，随便搜了两个Liar和飞行艇的视频，放给俩小孩看。
两小屁孩本来还不以为然，直到看下去，慢慢白了脸。
两首歌放完，练习室阒然无声。
方南叹了口气，心疼地摸了摸他们的头。
贺炀沉声道：“这只是视频，还不是现场。”
两小屁孩脸色又白了一分。
乐队玩得就是现场live。
仅仅是视频就已经有这样震撼的效果，更不用说现场了。
林林咬着唇，闷头回到架子鼓前，左辛也一言不发地转身拿起吉他练习。
贺炀、许司昂还有方南互相望了一眼，默契地一起扎进了编曲室。
随着门合上，鼓声和电吉他声屏蔽在外。方南轻轻呼了一口气：“我们会不会太狠了？”
贺炀冷声道：“不狠不行，他俩这几天的状态都很飘。”
许司昂说：“左辛好几次没跟上拍。”
他都能猜到左辛这小孩在想什么，大概是觉得总归有他顶着，自己出错了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对自己的要求一低再低。
“林林也是，鼓点有问题。”方南说。
“如果是按照这状态去竞演，第一轮就可以直接淘汰了。”贺炀淡声道。
方南和许司昂在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方南叹道：“他们是该有紧迫感了，第一期就是乐器比拼、个人solo，他们要是这副鬼样子上场，真不敢想网上舆论会怎样。”
节目组那边已经跟他们告知了赛制，第一期是乐器比拼，比拼要求是乐器相同的参赛者先各自弹奏自己准备的曲目，然后再根据对方的歌曲beat（主旋律）进行freestyle（自由）演奏，最后由导师给他们的演奏评级。
所以简单来说，第一期是个人赛，第二期之后才是他们乐队与乐队之间的团队赛。
节目组的这个赛制一个星期前就告诉他们了，但是林林和左辛半点紧迫感都没有，总觉得无所谓，认为以他们的水平随便练一周就可以了。
确实，如果不是节目组突然公布了乐队名单，按照他们的水平确实可以吊打同龄的选手，但是放在出道上十年的前辈面前，这根本都不够看。
方南很担忧：“我感觉林林和左辛初评级可能不会很好。”
方南甚至没敢说，他觉得这次他们Fuels夺冠都很悬。
贺炀道：“全力发挥就行。”他顿了顿，说出了方南的心里话，“而且我们要做好拿不到冠军的准备。”
许司昂也是这么想，这次要夺冠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他不担心他们仨，但担心林林和左辛这俩不稳定因素。主要是这俩小孩确实经验太少，哪怕满打满算出道一年，但实际上真正经历过的大场面就没多少，谁敢保证他俩在这样的大舞台上不掉链子。
三个人讨论完后，一致觉得与其争夺冠军，不如想好如何做好舞台，让他们乐队出圈。
“其实只要出圈了，我们就是赚到。”许司昂说。
冠军有，那更好；没有，也不必强求。这种大舞台，他们输了不丢脸。
抱着这样的想法，转眼间就到了七月中旬。
《乐队之战》录制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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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之战（一）
节目录制地点在S市,中午十二点Fuels抵达录制地点。录制时间是在下午两点，时间紧迫，他们几个人只好边吃饭边做妆造。
中饭是节目组提供的工作餐,在附近餐馆订的盒饭,称不上好吃。好在他们之前在飞机上吃过一顿,中午这顿饭随便应付下肚子倒是没什么问题。
期间陈晨问他们喝不喝奶茶，给他们各点了一杯。开播前三十分钟，奶茶送到了。
贺炀在做头发,于是许司昂他们几个人先分了。陈晨点了一个大套餐,什么桃桃、西瓜耶耶、杨枝甘露、乌漆嘛黑都来了一杯，不重样。
这段时间他们为了上镜,一直在被迫戒糖,嘴巴都快淡出翔了。奶茶一到，林林第一时间冲上去。
“乌漆嘛黑是什么？”林林盯着杯子上的配料表问。
“是桑葚。”方南说,“口感还可以，你试试。”
林林狐疑：“确定？没骗我？”
方南：“没骗你。”
“算了。”林林不信,搁下乌漆嘛黑，转而拿起了西瓜耶耶。
“怎么不信我？”方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