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喝,但凡皮肤接触到酒精,池星燃都会有严重的窒息反应。
晏斯野下了楼梯,几步来到池星燃的房间门口。
门从里面被锁上,晏斯野伸手拧了两下,没有拧开。
“池星燃!”
晏斯野伸手“哐哐”砸了两下房门,里面依旧没有人回应。
秦逸辰咬着根棒棒糖,从旁边绕了过来,见晏斯野脸色凝重,好奇的凑上前:“怎么了,池星燃又干什么sb事了,把你气成这样。”
晏斯野:“……池星燃对酒精过敏。”
秦逸辰:“啊?”
晏斯野皱紧眉头:“严重的话可能会窒息,我去找船长拿备用钥匙。”
他推秦逸辰,转身就走。
秦逸辰瞪大了眼睛,惊吓不小:“窒,窒息?!我靠,不就是被宋浩泼了一下脸吗,有那么严重吗?”
这边,晏斯野已经来到了船长的办公室,向对方说明了情况,船长立马带着晏斯野去拿备用钥匙。
这艘高档游轮足有上百个房间,兴许是很少出现这种紧急情况,钥匙全都密密麻麻摆在一起,找起来相当需要时间。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晏斯野才拿到钥匙。
等他匆忙赶回去时,这才发现,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门口围着不少人,正往里面探头探脑。
难道是池星燃没事,自己开的门?
晏斯野赶紧拽开面前一个男人的肩膀,走进屋里——
只见池星燃正面色苍白的坐在床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秦逸辰拿着棒棒糖,站在他身边,伸手给池星燃一下一下拍着后背。
他的右手好像受了伤,正“滴答滴答”往下砸着血滴,白色的衬衫被染红了一小片,却只顾着盯着池星燃,神色紧张:“你觉得怎么样,我已经叫人去联系游艇了,马上就来接你去医院,小少爷,你再坚持一会儿啊,不要怂,拿出你骂人的气势来。”
池星燃呼吸急促,好像是个破旧的手风琴,嘶哑粗沉,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
他捂着脖子,想要站起来,下一秒却软了身体,直直的往地上摔。
晏斯野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接住池星燃——
一只手抢在他之前,稳稳的扶住了池星燃的腰,眼疾手快的把人捞了起来。
晏斯野攥紧拳头,冷冷的扫了眼秦逸辰。
秦逸辰急的满头是汗:“你还傻站着干嘛,去看看船来了没啊,他快喘不过气了。”
晏斯野皱紧眉头,拳头捏的更死。
就在这时,门外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快艇来了!”
秦逸辰一把把棒棒糖塞回嘴里,拉过池星燃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打横将池星燃抱了起来。
晏斯野伸手拦住了他。
秦逸辰似乎想到什么,挑了下眉,转过身,压低声音对晏斯野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就安心留在这陪你老婆过生日吧,我送池星燃去医院就行。都是兄弟,这点小事,不用谢。”
说完,秦逸辰抱着池星燃往门口走:“都让一让,让一让啊。”
快艇载着两人,渐渐朝着岸边驶去。
看着海面上被划出的白色波浪,晏斯野慢慢低头,看了眼掌心的钥匙,心口却像是堵了团棉花似的,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阿野。”司明羽匆匆走来,神色焦虑:“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晏斯野语气淡淡的:“没什么。”
司明羽:“你……在担心池星燃吗?”
司明羽眉宇间的小心翼翼,像是一根细密的针,瞬间把晏斯野扎醒了。
他赶紧把司明羽揽入怀里,语气低沉喑哑:“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
“池星燃先是毁了你的蛋糕,又毁了你的生日宴。”晏斯野低头,在司明羽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把他带到船上。”
司明羽赶紧摇头,“不怪你,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不过,今天真是多亏了秦逸辰,你刚刚没有看见,秦逸辰又是撞门又是踢门,最后干脆拿了斧头硬生生的把门砸开的,手都受伤了。”司明羽语气轻轻的:“阿野,你要是担心池星燃,就去医院看看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关系的。”
晏斯野弯唇,眼神温柔:“说什么傻话,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缺席你的生日。”
“可是……”
“好了,我们上去吧,一会儿就能看烟花了。”
“好。”
池星燃被送进了抢救室,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脱离生命危险。
从醒来后,他就一直抱着自己的膝盖,像个鸵鸟一样,紧紧蜷成一团,没有动静,也不说话。
秦逸辰把一碗粥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吃点东西吧,再观察一阵子,要是没什么事,待会儿我就送你回家。”
池星燃还是一动不动。
秦逸辰不耐烦:“我说你差不多就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特么在这里闹脾气,还当自己是小少爷呢,不高兴了就有一堆人哄你是吧。”
这句话显然起到了作用,池星燃先是肩膀抖了两下,随后慢慢的,把脑袋抬了起来。
那张小脸白扑扑,没有丝毫血色,似乎是偷偷哭过了,眼圈染红,像一只可怜的兔子。
秦逸辰有点心烦意乱。
见多了嚣张跋扈的池小少爷,他是真的看不惯如今这个样子的池星燃。
他一把将勺子摔在池星燃的身上,烦躁:“别卖惨了成吗?我为了救你手流那么多血,你装出这么一副可怜样给谁看?弄的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
秦逸辰站起身,对着池星燃冷笑:“你也别怪晏斯野和宋浩那么对你,你以前怎么对人家的都忘了是吧。你问问自己,今天那条游轮上的人,哪个你没得罪过,哪个你没骂过?今天你就是死在屋里,也只会被当成意外处理掉。我好心送你来医院,你还有脸在这里闹脾气,你有那个资格吗?”
池星燃睫毛颤了两下,抿了抿嘴唇,苍白的小手终于抓住掉在腿上的勺子,随后抱住碗,埋着脑袋,一点一点,慢慢的往嘴里扒拉着米粥。
“吧嗒。”
“吧嗒。”
池星燃的眼泪一滴一滴砸进粥碗里,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兽,肩膀颤抖呜咽着吞咽食物。
见他这幅样子,秦逸辰也不好再说什么,走到他身边坐下,皱眉:“以后,你还是离我们这个圈子远一点吧。”
看晏斯野的态度,是不会管池星燃的死活了,像今天这样的事,之后肯定还会再发生。
池星燃仇家那么多,留在这个圈子里,最后只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没有钱就想办法去赚,你也是个男人,稍微争点气,有手有脚的,别一天到晚想着靠别人。”
池星燃用袖子蹭了下眼睛,抬起脑袋,哽咽:“你的手受伤了……”
秦逸辰抬了抬手腕:“皮外伤,不要紧。”
池星燃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条蓝色的手帕,又把秦逸辰的手拽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包扎伤口。
只可惜,池小少爷显然不太会照顾别人,好一番折腾,最后也只是系了个丑了吧唧的蝴蝶结。
秦逸辰嫌弃的要命,“啧啧”两声:“难怪晏斯野不喜欢你,你跟在他身边七年,就这?你看看人家司明羽……”
池星燃的眼神一下暗了下去。
秦逸辰也不忍再说什么,下意识抬手,在池星燃柔软漆黑的头发上揉了两把:“好了,别伤心了,待会儿我……”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推开,晏斯野从门外走了进来。
秦逸辰惊讶:“你怎么过来了,生日宴结束了?”
晏斯野看了眼低下脑袋的池星燃,才把视线落在秦逸辰的身上,语气平静:“我来接他回去。”
秦逸辰瞬间如释重负:“谢天谢地,我还以为我得陪他在医院过夜了,那他就交给你了。”
说完,生怕晏斯野会反悔似的,拎上外套就跑了。
秦逸辰走后,晏斯野关上了门,脚步沉沉走到病床边,低头看着池星燃。
池星燃绷紧肩膀,身体一点一点往床角里挪,浑身上下写满了恐惧。
晏斯野声音冰冷:“你很害怕我,是吗?”
池星燃肩膀颤抖的更加厉害。
晏斯野一边捏住了池星燃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你什么时候,和秦逸辰走的那么近了。”
池星燃下巴似乎都要被捏碎了,轻轻摇头。
晏斯野脑海里闪过他刚刚进门时看到的画面,讽刺道:“怎么,从我这里拿不到钱,就想着另寻出路了?”
“没,没有……”
晏斯野眯了眯眼睛:“秦逸辰和我不一样,人家可是天生的书香门第,豪门世家出生的公子哥,你觉得,他的家庭会接受你这个被那么多人玩过的贱,货吗?”
池星燃目光怔怔。
晏斯野语气残忍:“不过,既然你想勾引别人,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些大方的老板。”
说完,晏斯野一把将池星燃从床上扯了下来,不顾池星燃一瘸一拐的腿,拉着他就往外面走。
半个小时后,池星燃被带到了一家夜场。
第38章 面具
一个多月来,池星燃的右腿始终没有得到修养,被晏斯野粗暴的拖着往前走,剧烈的疼痛早已超过了他的忍耐极限,让他不由怀疑,他的腿是不是又断了。
“晏斯野……”池星燃满头都是冷汗,拽着晏斯野的胳膊,脸色苍白,小声哀求:“求你了,我的腿好疼,慢一点吧……”
晏斯野冷冷的扫了眼池星燃。
“慢点?可我怕你母亲熬不过明天。”
池星燃像是被打了一巴掌,通红的眼睛久久的看着晏斯野,随后,一点一点松开了晏斯野的衣服。
晏斯野不耐烦,扯住池星燃的衣领,一把将他拽进了身侧的6号包厢。
池星燃右腿疼的厉害,再也撑不住,重重摔在了地上。
包厢里坐着四五个男人,见一个人直直摔进来,都愣住了。
但他们显然是认识晏斯野的,见他关上包厢门,立刻就问:“晏斯野,你干嘛呢,搞这么一出,吓老子一跳。”
晏斯野余光瞥了眼在地上挣扎的池星燃,走到一旁的沙发旁坐下,倒了杯红酒。
见他不讲话,众人又把目光转向池星燃。
终于,有人认了出来。
他一脸激动跑到池星燃面前,捏住池星燃的下巴,仔仔细细确认:“呦,这不是池家那小子吗?怎么变成这样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池星燃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和晏斯野交往七年,晏斯野的朋友,他几乎都知道,可唯独这几个人,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不同于游轮上的富家公子哥,这几个人身上沾着浓浓的痞气,袖口,领口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大片的刺青。
那天他被打断腿时,那几个人身上,似乎也是这样可怕的刺身。
“不要……”
池星燃呼吸收紧,下意识的想要往后躲,泛红的眼睛不停的看向晏斯野。
有人急了:“晏斯野,你别不说话啊。”
晏斯野喝了口酒,抬眸看他,语气轻飘飘:“他,送给你们玩。”
众人都愣住了。
“你,你认真的?”
晏斯野转了转酒杯,“不过,话说好了,只能用嘴和手,一次一万。”
说完,晏斯野看向已然呆住的池星燃,弯唇:“你母亲的医药费一个月15万,15次,就能买你母亲一个月的命。”
晏斯野翘起二郎腿,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赚钱的机会,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到时候,你母亲没有钱治病,你跑来责怪是我害了你母亲。”
池星燃像是一具被掏空的木偶,睁着眼睛,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晏斯野。
他已经把自己送出去了一次,现在,又送出去第二次。
池星燃拼命的想要从晏斯野的眼神里读到什么,可他看到的,就只有刺骨的寒意。
池星燃终于明白,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晏斯野,七年来这个隐忍沉默他以为可以依靠终身的男人,早在内心用恨意铸造了一把匕首,要在今天把他千刀万剐。
在这一刻,他甚至感知不到腿上挫骨般的灼痛,心口只有铺天的麻木。
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和反抗的资本。
他只剩下一个母亲,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池星燃一点一点,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他看了眼晏斯野,随后两手撑地,以一个卑微又屈辱的姿势,慢慢爬到了面前一个寸头男人的腿间。
这种事情他已经很熟练了,七年里,他为晏斯野做过无数次。
可在解开这个陌生男人的皮带时,池星燃的手指还是在无法控制的哆嗦。
寸头男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可看到晏斯野一语不发,一副来真的模样,寸头男便放了心,身体往后一躺,两腿分的更开,眯了眯眼睛,摆出一副享受的姿态来。
谁不喜欢一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跪在自己面前讨好自己呢。
皮带,纽扣,拉链……被一一解开。
池星燃大脑像是被抽空,只是麻木的进行下一步。
就在他准备低下脑袋时,晏斯野忽然起身,一把踢开面前的茶几,拽着池星燃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重重的甩在沙发上。
“都走吧。”他冷冷的扫了眼寸头。
寸头“啧啧”两声,面上有几分不满,但还是起身整理好衣裤,和其他人一块离开了。
晏斯野看着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池星燃,语气里全是针尖般刺耳的讥讽:“果然是个贱,货,一万块就能让人随便操。”
把自己带来这里的是他,用母亲逼自己出卖尊严的就他……现在羞辱自己的也是他……
池星燃的鼻子狠狠一酸,眼泪没忍住,一下冲出眼眶。
晏斯野走到一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燃一根烟。
半支抽完,他走到池星燃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拽住池星燃细软的头发,就这么把池星燃的脑袋拎了起来。
池星燃脸上全是眼泪,眼尾通红,豆大的冷汗一滴一滴,顺着惨白的侧脸滚下来。
褪去了往日的嚣张与跋扈,如今的池星燃仿若一只被折断翅膀的玄凤,勾起凌虐和征服的欲望。
晏斯野盯着他,良久,他慢慢的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司明羽披着件衣服,正歪在沙发上沉沉睡着。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立刻睁开眼,起身对着晏斯野笑:“你回来了?”
又一脸关切的问池星燃:“阿燃,你也没事了吧,你今天可真的把人吓一跳。”
池星燃耷拉着脑袋,一语不发的点点头,随后一瘸一拐的往楼上走去。
司明羽收回目光,来到晏斯野面前,伸手环住他的腰。
晏斯野低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抱歉,生日宴没有陪你到最后。”
司明羽乖巧的笑笑:“你都陪了我一天了,最后的烟花秀不看也没关系的,我拍了很多照片,待会儿拿给你看。”
晏斯野沉声:“好。”
司明羽:“你饿了吗?我去厨房给你下碗面。”
晏斯野顺手扯开领口,一道鲜红的抓痕赫然出现在白皙的脖颈处。
司明羽怔了怔,脸色迅速恢复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正好,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
十几分钟后,司明羽端着两碗番茄面从厨房走了出来。
两人面对面坐下。
晏斯野没什么胃口,又不想扫司明羽面子,拿着筷子,一口一口吃着。
司明羽戳着碗里的面,时不时抬头,小心翼翼打量一眼对面的男人。
他看的出来,晏斯野心情不好。
更明白,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池星燃。
“阿野,你看,我们的生活慢慢稳定了下来,我总觉得,我们三个人……这样生活在一起,好像怪怪的。”
晏斯野没有抬头,只是把碗里的葱花一颗颗挑出来,语气淡淡的:“明天我会让他搬出去。”
司明羽急忙解释:“不是,我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
晏斯野:“我知道,这件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和他有过一段七年的过去,我应该照顾你的心情。”
他放下了筷子,碗里的面还剩下大半,“我会让他住到别的地方去,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这么晚就别碰冷水了,碗筷留着明天让阿姨来洗吧。我还有些工作要去处理。”
说完,晏斯野转身离开,
“阿野,等等,我还……”
司明羽急急忙忙转身,却只是看着晏斯野的背影,越来越远。
司明羽的脸色陡然一下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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