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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变种能力为什么这么羞耻(虽矣)


托尼没能抗住,他投降了:“好,亚度尼斯,你赢了,我喜欢。”
亚度尼斯侧头看着他,说:“我知道。”
他转身从门口离开,托尼赶紧追了上去:“先别走,我让你过来不是为了和你聊天的,我研究了你留下的那些组织,确实找到了变种基因,但这些基因失活太快……”
亚度尼斯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侧头,看着托尼:“够了。”他说,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命令道,“停下来。我不喜欢成为你的实验品,霍华德的事情不会在你的身上重演。”
巴恩斯在电梯里撞见了亚度尼斯。
他的教官看起来依然和多年前一样,鲜亮,冷淡,把制服穿得看似服帖,实际上这一身衣服根本就不配套。教官的白手套被摘下来塞在口袋里了,他只有在训练结束以后才会摘下手套,用手指轻轻梳理受训士兵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同对方说话,安抚对方的情绪。
巴恩斯战栗着僵在原地。
亚度尼斯扫了一眼他,了然地说:“九头蛇的洗脑破坏了你的记忆。”
当他做教官的时候,他几乎只采用过同一种方法训练士兵。他向对方施加强盛的欲^望,摧毁对方的理智,再将对方仔细修复。
亚度尼斯曾经细致地碾碎巴恩斯,又同样细致地拼凑好他,但由此所构造的精妙平衡被九头蛇粗鲁地打破了,那些被隐藏在意识深处的记忆混乱地充斥在巴恩斯的心智之间,亚度尼斯惊讶于巴恩斯竟然看起来还算不错——除了太苍白以外。
“教官。”巴恩斯低声说。
他注意到白手套的一角是艳红色的,那些血迹来自于谁?托尼吗?
“他很好。”亚度尼斯说,“他的头脑和智慧都获得了最大程度的启发。”
就像霍华德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这次亚度尼斯没有说话。
电梯在负层停下,亚度尼斯走了出去,巴恩斯立刻跟上了。他一路跟着亚度尼斯走到了亚度尼斯的停车位前,而后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上车。
亚度尼斯打开了车后座的门。
巴恩斯如释重负,他坐进车中,但亚度尼斯却没有去开车,而是跟着他坐了进来。
一种荒谬的期待从巴恩斯的心底浮现出来,他张大眼睛,仿佛置身于寒流,亚度尼斯温热的手放到他的脖颈上,这丝毫无法令他感到安慰。
九头蛇的折磨和摧残已经相当绝望,可那远远比不上教官所给予的——区别只在于九头蛇的折磨他绝不想再回忆哪怕一次,而教官——
熟悉的溺水感淹没了他。

其实巴恩斯很难说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训练。
因为在刚开始的时候,他所感受到的东西实在是太痛苦了,那是种完全超越了肉^体限制的凌^虐,还没有任何方法能够短暂地逃避。
——如果说在被九头蛇抓到前的巴恩斯还不太清楚亚度尼斯所做的事情又多惊人,那么在经受过九头蛇的刑罚后,他已经能够精确地描述出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来自躯体的痛苦是会受到躯体的限制的。
人体在极端的痛苦中自有相应的应对模式。
大量分泌的激素会稀释疼痛,神经可以在短时间里切断伤处的感知能力,身体自我保护的机制会让大脑短暂停摆,以失去意识来逃避痛苦。
所有施加在身体上的酷刑都是由浅到深地不断向上堆积疼痛,借由躯体所受的折磨去影响精神。
所有酷刑的最终目的都是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而最高明的折磨会恰好相反,丝毫不影响肉^体,直接作用于精神。
只不过精神的韧性远远超过肉^体能承受的极限,即使是在这个充满了超现实力量的世界也是如此,不如说,正是因为这个世界中混合了太多的超现实力量,对某些特别坚韧的人来说,他们精神的强度上限几乎没有止境。
所以事情又绕回了原点,主流的刑罚依然是从折磨肉^体开始,依靠着疼痛让人的头脑不清、精神涣散。
巴恩斯对于该如何应对这样的痛苦很有经验。
可亚度尼斯的做法——应该是直接作用于精神的吧?
他被尖锐的利器切割成了大小不匀的碎块,热淋淋的鲜血和浆液黏腻地四散。
伤口最开始如同被焚烧般滚烫,犹如置身于岩浆,然而体^液流失带来的严重失温又令他连碎骨和骨粉都能体味到可怕的寒冷。
每一块身体里的每一点肉泥、每一滴血和液体、每一段筋膜、每一粒碎屑都在向他传达剧痛。
巴恩斯感到自己从未如此头脑清醒过。
清醒到他能够精确地分辨出这些混乱的痛楚究竟来自他身体的哪一个部位:他的颅骨开裂成骨杯的形状,杯子的边缘被细致地打磨和雕琢;柔软的大脑被切开成不均等的一百三十二块,大的如指甲盖,小的如砂砾,堆叠在骨杯中;他的皮肤被剥离,但手段很粗糙,上面还粘连着大大小小的肉丝;他的内脏被和其他部位分离开来,经过挤压、碾磨和捶打后再由尖锐的骨片穿插而过;他的骨髓被抽^出,胡乱地撒在肉块上。
他清醒地感知着这一切是如何发生,又是如何结束,他被粗暴地肢^解和拆卸。
酸痛之后是钝痛,钝痛之后是麻痒,紧接着阴疼、刺痛、灼痛有条不紊地有序登场,在他的灵魂深处发出尖锐的鸣叫。
时间可能过去了好几分钟,巴恩斯才意识到那是他自己在惨叫。
一共也才过去了几分钟而已。
巴恩斯能感觉到时间的正常流逝,就像他一早就知道的那样,亚度尼斯会让整件事情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清清楚楚。
这是亚度尼斯唯一能被人确定的习惯。他不会让你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恰好相反,他热衷于将一切巨细无遗地排列整齐,你知道首先他会让你疼痛和尖叫,之后他会让你崩溃和绝望,最后他会让你抵达极乐——他是施刑人,但绝不会让你认为自己没有参与到这场折磨之中。
没有任何暂停来进行休憩,真正的折磨才刚刚起了个头。
巴恩斯痛苦地呼吸着,他碎裂成无数块的鼻腔、喉管、气管依然在传输空气,他的肺依然在鼓胀和收缩,他的心脏在被扎破后仍旧没有停止运作。甚至他的大脑也还在控制他的肌肉,他的血液还在以某种常理难以解释的方式流通。
他的身体机能依然在持续。
某种力量强行将他碎块般的身体在某个诡异的维度拼凑起来,这些肉块和浆液竭尽散落在各处,却依然全力地运转着来维持他的生命。
巴恩斯开始嗅到浓烈的腥臊和令他作呕的臭气。
他逐渐在腐烂了,他感知到某些肉块的内里开始液化,变得粘稠如泥水;他的骨头渐渐发黑,当他转动眼珠,他甚至能听到眼球转动时搅浑脓水所带来的稠密水声,也能看到朽烂所致的污秽的细节。
最后他将变成一堆黏糊糊的液体,并且依然活着,依然能精准地感觉到每一个细胞在那滩粘液中所处的位置。
他的惨叫声就没有停止过,他的声带和肺,他柔滑的气管和湿润的喉腔,都被他自己尖锐的嚎叫声撕裂。
他在疼痛中抽搐,那滩脓液便蠕爬着翻滚和涌动。
咔嚓咔嚓,最细微的那些骨粉在碰撞和摩擦。
叽咕叽咕,这是化成了粘液的躯体在呼吸和跳动。
肮脏的污血在粘液中咕啾咕啾地翻涌……巴恩斯终于彻底崩溃了,他摇摇欲坠的一线理智如接触到滚水的冰丝般崩裂熔化,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他所经历的那场悚然酷刑忽然消失无踪,仿佛巨浪袭来,抚平了千疮百孔的沙滩。
而后一切开始重演,只是感觉迥然不同,这一次,巴恩斯感受到了那种切割他身体的力量,仿佛一双温暖的手——他的肉^体在被粉碎,可被粉碎竟然也能这么快乐。
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在被细致地抚摸和整理,那双错觉中的温暖的手慢慢揉^捏着他血淋淋的创口,将一股热烈的、蓬勃的力量注入巴恩斯空瘪的血管之中。
疼痛感被无限拉长了,酥麻的痒意夹杂在疼痛中,这是生命正在生长的痒意,那些被割裂的肉块正在长出肉芽,肉芽在纠缠着突破皮肤,这是死亡之后的重生,在剧烈的痛楚中所诞生的快^感——
饱胀到巴恩斯难以承受。
他隔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在小声啜泣,泪水落进他残缺的躯体中,浸泡着他滑腻的大脑,激烈的战栗感让巴恩斯的耳中充斥着盲音。
他似乎被自己的哭叫震破了耳膜。
在极度的炙热和极度的酷寒中,那种温暖鲜明而动人,简直如同溪流一样清澈。
每一秒钟,每一毫秒,巴恩斯都能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正在飞快地坠落,然而在同一时刻,他也能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向上攀升。他的身体在死亡和腐烂,然而他的死亡和腐烂又在为他的重生提供养料——他的灵魂颤抖着细细品味这一切,死亡越是激烈和痛苦,重生就越是漫长和狂喜,痛苦和狂喜死死地纠缠着巴恩斯,他在狂乱的变化中逐渐混淆了这两者的区别——
渐渐的他只能感受到快乐。快乐,快乐,无休止无边界无意义的快乐。
他的肉^体越来越空虚和模糊,他的灵魂越来越接近他的肉^体,他正在化成黏腻的臭水,但不要紧,因为这一切巴恩斯都已经历过了,他不再感到好奇和恐惧。
他所能感受到的唯有快乐。
那些断裂的手指散落在不同的位置上,每一根都在不同角度做出紧紧交握的动作;他支零破碎的脚趾扭动又绷紧,泪水、冷汗、唾液和其他一些液体流淌到他的内脏中,被他自己紧密地包裹。
巴恩斯发出含糊不清的哀叫声。
他淌了太多水了,事实上他本身就已经腐烂成了一滩腥臭的黏水,他感觉到自己的水分过于充沛,但同时又发觉自己脱水得厉害。
生命在他的身体里翻滚,强烈的刺激下,从那些腐烂的黏糊糊的液体中生长出无数肉芽——这些肉芽没有跟随他本身的腐烂一同腐烂,它们一直安静地在他碎裂的肉^体中生长发芽。
而此刻终于到了尽头,它们就像雨后的蘑菇一样疯长,它们纠缠着彼此,盘旋和蠕动,轻盈如羽毛般飞舞。
它们扭结着从臭水中长出来,摇一摇,再抖一抖,污浊的液体从粗壮起来的肉芽表面滑落,露出下方健康的猩红色。
一层浅浅的柔白色血管逐渐凸出肉芽的表面,长到一定程度之后,这堆肉芽开始因为没有支撑而涣散,于是最内部的软组织致密地压缩,雪白的骨头如花苞般缓慢地抽发,肉芽们上涌着覆盖住白骨搭建成的支架……
巴恩斯晕头转向,痛哭、哀嚎、不断祈求。他在最痛苦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尊严扫地,可死亡的痛苦怎么可能比得过这由死而生的极乐?
更何况他能感觉到那双手。温暖的手轻轻地停留在他的皮肤表面,他正被这只手掌控,他知道死亡和新生都由这双手赋予,闪电和火花在他的躯体中迸射,他正在复活。
但在真正的新生到来之前,巴恩斯情愿沉浸在这与痛苦合为一体的快乐中。
亚度尼斯收回了手。
巴恩斯在后座上睡着了,神情宁静,仿佛做了一场好梦。
他把整个车后座都打湿了。
亚度尼斯对此倒是没有太多意见,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他知道巴恩斯会有什么反应。只是他不太乐意自己处理黏湿的沙发和地板,而且车顶也被搞得脏兮兮的,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在把巴恩斯就这么扔在这里不管和打电话叫人过来清理一下这两个选项中犹豫了一会儿,亚度尼斯选了后者。
他翻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史蒂夫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他的身体,稍微安抚了他心中的挫败感。超能力者的犯罪并不总是能精确地追踪到的,史蒂夫非常清楚,可一想到那具尸体所展示出的惨状,他就没办法不心情沉重。
手机响了。
他围着浴巾走出了浴室,一边捞了块毛巾擦头发,一边顺手就接起了电话。
“喂?”他说,“我是史蒂夫·罗杰斯。”
“你好,罗杰斯。”听筒中传来平稳的声音,“我是亚度尼斯。”
史蒂夫擦着头发的手停住了。
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一定是在浴室里呆得太久导致的。
“好久不见,”史蒂夫强行镇定道,“我很久没听说过你的消息了。”
实际情况是自从七十年代过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任何和亚度尼斯相关的消息。他完全销声匿迹,就好像根本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要不是……恐怕连史蒂夫也会相信亚度尼斯根本不是个真人。
“我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亚度尼斯说,“你现在忙吗?”
话在喉咙里拐了好几个弯,怎么接话好像都不太对头。史蒂夫下意识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内侧,然后中规中矩地回答:“不忙。”
“过来收拾一下巴恩斯。”亚度尼斯说。

——礇…礂S
过来收拾一下巴恩斯?这是什么意思?他该把这句话往哪方面想?亚度尼斯对巴基做了什么?为什么做完以后竟然要他过去收拾?到底要发生了什么才能用到“收拾”这个词?
“巴恩斯的心理状态很差。”亚度尼斯说,他看了眼在睡梦中开始皱眉和呓语的巴恩斯,“我知道他被九头蛇抓到和洗脑了,然后呢?”
“……九头蛇以为成功洗脑了巴基,给巴基了下达了命令,要求他去进行刺杀活动,”史蒂夫说,“但巴基他只是在假装被控制了,他找到了我,我们联合军队剿灭了九头蛇的总部。”
“事情结束以后你们没有对巴恩斯做心理评估?”
这不符合那群人给亚度尼斯留下的印象。
“评估结果是一切正常。”史蒂夫心情复杂地说,“我知道实际情况一定不可能和评估的结果一致,毕竟我们都接受过你的训练……”
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身体表面有点发凉。
他急匆匆地走到了衣柜前,拎出来一条裤子就开始往腿上套,他把手机夹在肩膀上,问亚度尼斯:“他的情况很糟?”
“遇到我之前,是的。”亚度尼斯说,“但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在车里给他做了点……恢复性治疗。”
我信你个鬼,史蒂夫在心里默默地想道,当他不记得当初的那些训练了?不管怎么想,那都和“恢复性治疗”没半点联系。
但史蒂夫丝毫不打算反驳和纠正亚度尼斯的话,倒也不是说他不想,只是他在面对亚度尼斯的时候——就算是没有面对着面,而是通过手机进行通话——完全是条件反射一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且提不起半点反抗欲。
不管亚度尼斯说什么史蒂夫都只想同意,在昔日的教官面前,美国队长引以为豪的坚定本性全都碎成了渣滓,他几乎不敢想象如果亚度尼斯命令他做些违背原则的事情,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那结果几乎是注定的。
他无法拒绝亚度尼斯。
这和史蒂夫是什么人无关,甚至和他本身的头脑和理智无关。
这只和亚度尼斯奇诡的威慑力有关。
没有必要觉得史蒂夫会有这种反应超出常理,因为亚度尼斯就是超出常理。
亚度尼斯任何行为导致的任何后果都完全正常,因为他的存在这一本身就足够不正常了。
负负得正的道理而已,很好理解。
史蒂夫努力说服了自己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我马上就到,”稍微犹豫了一下后,他低声念了前任教官的名字,“亚度尼斯。”
亚度尼斯合上了手机。
他看了眼蜷缩着身体在车后座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巴恩斯,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在这里等着罗杰斯过来——还是算了,没这个必要,而且亚度尼斯懒得应对久别重逢之后的那一套你来我往。
本来他都不应该帮巴恩斯梳理情绪的。
当年的训练里他已经做了他职责所在的每一件事,巴恩斯后来被九头蛇抓住洗脑导致的精神问题跟他毫无关系。
在这件事上他有功无过。
要不是因为接受过他的训练,巴恩斯现在哪能像现在这样跟美国队长一起待在神盾局发光发热。
虽然是这么想,可亚度尼斯其实也清楚,说到底,巴恩斯现在破碎的精神和摇摇欲坠的理智同样是因为接受过他的训练。
可能是因为远离人类社会太久了,亚度尼斯发现自己变得宽容和体贴了许多。
要是放在过去,他才不会管巴恩斯是死是活,但现在,看在巴恩斯是少数几个还能让他回忆起那段时间的人之一的份上,亚度尼斯也不介意不求回报地帮点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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