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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觊觎(一一壹)


吃了几块苹果,他听到江方野小声地问:
“可以问问另一个人是谁吗?”
问的时候眼神闪躲。和自己一对上就到处乱飘,着急忙慌地往嘴里塞水果。
他本来没打算告诉江方野,反正两个人到时候在现场自会相识。如今对方问了,他起了点逗弄的心思,想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是一位女性omega,你不认识。”
“噢,噢,omega。”江方野把omega几个词在心里碾碎又拼好,来回默念了好几遍。
“爸说是时候让我见一些优秀的omega,和对方多多了解沟通一下。这位我觉得还不错,正好也是我们学校的,大三在读,便邀请她了。”假模假样地加了一句:“你不会介意吧?”
江方野哪敢说介意。他知道陆思榕总有一天会遵守家训和一位omega从相识走到结婚,专属于自己那近乎变态的占有欲也会分给对方,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他希望陆思榕对那位女性omega满意,这样陆思榕会幸福;同时又带了点隐秘的期望,陆思榕只是在做样子给陆先生看,这样自己似乎还能在陆思榕身边多待一会。
他的表情一会克制一会放松,陆思榕全部看在眼里。他没说的是和这位女性omega只是各取所需,对方已经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然而双方父母极力撮合,只好先逢场作戏。
他早就知道江方野对他有种隐秘不可说的心思,如今看江方野的表情更加能证明这一点。
这一刻陆思榕心里的餍足达到顶峰。
既然这个玩具也离不开自己,他更不可能放手。他要江方野心思只能放在他身上,目之所及只有他。要将江方野一直留在身边他思来想去,发现最直接将对方完全变为自己所有物的方法,就是改变对方beta的身份后进行永久标记,让对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为此他很早之前就有了应对措施,只是如今看来验收成果还需要点时间。
该说的说完,陆思榕觉得自己也该走了。打开门的同时再次叮嘱明天江方野不要迟到,心满意足地离开。
江方野在位置上坐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般起身,自言自语说着现在该整理带回家的衣物,从衣柜顶上把行李箱拖下来,开始收拾东西。把电脑装进背包时看到二人合照被陆思榕从书架拿下来放在桌面上,自己看上去满足的笑容一瞬间晃了他的眼,恍恍惚惚间算了下,两个人相识已经快10年。

在陆家人没来之前,江方野是孤儿院的滞销品。
很少会有家庭愿意领养beta,加上江方野虽然乖但是嘴笨。每次有家庭来参观时其他小朋友都穿的漂漂亮亮往前面挤,江方野扯着自己洗到发硬的裤子站在最后面畏畏缩缩。
偶尔有家庭看他乖巧来问话,他不会夸自己也不会哄着对方,一来二去就落得快10岁还没人领养。
年纪越大被领养的概率越小,江方野懵懂地知道这一点。他自己不是很急,孤儿院每一位老师,小朋友都对他很好,他很喜欢留在这里帮忙。很快就有老师称他为小保姆,因为江方野很会哄哭泣的小孩。
在他过完10岁生日没几天,陆家人来到了这所号称是本市待遇最好的孤儿院。
前一天江方野和一堆小朋友听院长说第二天要来的是大人物,让大家不要捣乱,讲礼貌。已经错过很多个家庭的江方野对这次依旧不抱希望,陆家人豪华的车子开进孤儿院时他正在后院和自己的下铺玩泥巴。
两人玩累了去水池洗了个手,慢慢吞吞地往前门的草坪走。每当来了很重要的人时他们吃饭的场地就会从食堂改为大草坪。几张大桌子一字排开,上面放的都是平常吃不到的食物。下铺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便和江方野分开,留下江方野一个人在这一桌。
他等这桌所有小朋友都拿完自己的想吃的菜才起身开始夹菜。这时发现自己对面坐了三个穿衣打扮一看就很富贵的小孩,很明显是alpha的孩子年龄大些,不苟言笑地坐在分不清第二性别的弟弟妹妹中间,冷冰冰地说:
“要吃自己吃,出了家门谁会喂你们。”
弟弟嘴一瞥,眼泪像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往外涌,倒是不敢违抗哥哥的话,拿起筷子努力地往嘴里塞饭。真的是塞,一大口一大口,江方野看得都怕这个小男孩噎着。妹妹却没那么听话,被alpha训了一番,手里的勺子一扔就大哭起来。
眼看着Alpha抬起手就想一巴掌过去,江方野把自己碗放下直接从桌子底下钻到对面抓住了alpha即将挥过去的胳膊。
三个人被突然出现的江方野吓了一跳,妹妹哭到一半开始打嗝,江方野又赶紧转过身抱起妹妹,像哄孤儿院其他小孩一样给她做鬼脸,蹭蹭妹妹的脸,把自己的手指给妹妹玩。
没一会妹妹安静下来,江方野顺势喂了几口饭。这个过程中他总觉得旁边alpha的目光像条蛇一样缠着他,让人感觉一口气吸不上来。当天晚上院长把他叫去办公室,他以为要被责骂,谁知道院长笑眯眯地恭喜他,说今天来的陆家人对他很满意,要带他回家。
理由是,今天来的陆家最大的孩子,alpha陆思榕,觉得“那个钻过桌子给陆思橞喂饭的小孩很有意思”。后面还有半句话,“一定是个很好玩的玩具”院长没说,怕打击到小孩。
江方野看起来没有很激动,他平淡地接受自己即将离开孤儿院的事实,回到宿舍收了自己的东西。第二天在同宿舍几个小孩依依不舍地目光中坐上他从来没见过的豪车,离开了他这辈子第一个家。
在车上管家刘叔向他介绍自己进入陆家庄园是要做什么。简单来说就是陆先生,陆以则作为陆家的掌权者,没空照看自己的三个孩子,而选来选去几个保姆孩子都不满意;他的太太方韵灵机一动就说去孤儿院选一个年龄相仿的,既能和陆思榕玩,也能照顾弟弟陆思枷和妹妹陆思橞。
这个不知道算不算美差的事就落到了10岁的江方野身上。
然而等他到了陆家,和所有人都见面打了招呼后,陆思榕单方面宣布江方野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的玩伴,让自己爸妈把江方野转到和自己一个学校;并且要求爸妈再重新找一个小孩或者保姆来照顾弟弟妹妹。
开始的几天陆家人,包括江方野自己都没把陆思榕的话当回事。江方野比陆思榕小3岁,陆思榕如今初一,江方野准备读小学4年级,自然不可能在一个学校上学;现下把人接回家里,也没有再去找别人照顾弟弟妹妹的道理。
学籍暂时还没办下来,他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照顾上幼儿园的alpha陆思枷和在读一年级的omega陆思橞。
这两个小孩都因为那天孤儿院发生的事对江方野心存好感,很快就和他玩成一片。他睡前会帮做饭的女佣准备第二天两个孩子带去上学的便当,早餐先看着两个小孩不吵不闹地吃完自己才吃,等下午两小孩放学了第一时间在家门口等候,三个小孩左拥右抱地挤进家门。
陆先生和陆太太都对江方野非常满意,给他买了好几身新衣服,又每天给他100块钱让他拿去花。江方野从没拥有过这么大的钱,他找佣人要了个没用的玻璃罐子,洗干净,把自己存下来的钱都小心翼翼地放进里面。
所有人都乐在其中,除了陆思榕。
陆思榕所在初中是本市有名的私立初中,初中开始便奉行严格教学制度,一个月只让学生回家一次,其他周末在学校上午上课,下午和晚上可以在学校自由活动,不能出校门。
于是陆思榕在这个月可以回家的那天推开家门,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玩伴一左一右给弟弟妹妹喂饭,开心的眼睛眯起来,时不时还捏捏陆思橞的脸,又给陆思枷抓他的头发。13岁的陆思榕这才知道自己之前那番话没一个人听进去,自己要来的,只能属于自己的玩具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成为了所有人的共用品。
他没吃晚饭,冷着脸上楼。江方野在帮忙收拾完餐桌后才发觉虽然对方回来了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见到人,自己出于礼貌和所谓玩伴的身份怎么也要上去问问。
他端着晚饭敲了敲陆思榕的房门,没人应。在他准备敲第三次时,房门被猛地打开,陆思榕拽着他的头发直接把他拖了进去,餐盘和食物细细碎碎掉了满地。江方野在孤儿院长大一直属于营养不良的瘦弱状态,就算陆思榕此时只有13岁也根本扭不动对方。
他就被这么抓着头发拖进陆思榕的房间,像是被拖进潘多拉魔盒。
江方野从没被人这么凶狠地对待过,他想哭,被陆思榕瞪了一眼硬生生憋了回去。他们维持着一个瘫在地毯上一个半蹲在前的姿势好一会,江方野终于调整好情绪带着哭腔问:
“你,你生气了吗?对不起。”
陆思榕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他:
“陆思枷可以抓你的头发,我不行?”
“他不是这么抓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抓?”
那种像是一只猎物被人盯上的感觉又出现了,江方野不敢直视陆思榕的眼睛,半晌回答:
“可以抓......下次轻一点就好......”
陆思榕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很轻地抓了一把他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丢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这个月都是在哪儿睡的?”
“在......在弟弟的房间......”
陆思榕哼了一声:
“我从孤儿院选择了你,你就是我的东西。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我房间睡,我去上学了你也得睡这。”
第二天不知道陆思榕和陆先生陆太太说了什么,三个人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午饭前陆太太把她叫去主卧,告诉他以后不用照顾陆思枷和陆思橞,家里的仆人会接替他之前做的事,他只要陪着陆思榕,顺着他的意就行。
陆思榕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于是江方野就在陆思榕的房间,搭了一张小床,就这么睡到了初中毕业,直到去了一所需要寄宿的高中。这几年陆思枷和陆思橞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哥哥不喜欢他们总缠着江方野,只能在陆思榕不在家时偶尔和江方野玩一玩,等陆思榕回来还要装作不熟的样子。
因为3岁的年龄差让江方野从来没有在学校见过陆思榕。他初一陆思榕高一,他终于准备上高中时陆思榕大一。
在学校见不到,回家就加倍补回来。陆思榕回家时除了洗澡上厕所其他时候他必须和对方在一起,陆思榕学习他就学习,陆思榕玩他就在一边看着;等陆思榕全部弄完他就负责收拾房间。
等学校放假了两个人更加像连体婴,陆思榕和自己的朋友出去玩都会带上江方野,让江方野把陆家给他买的手机24小时开机,看到自己的消息必须马上回。
久而久之上层圈子都知道了陆家大少爷有个小尾巴,有人把小尾巴也算进了讨好对象,换来的是小尾巴细声细气的一句陆思榕不让我跟你玩。
江方野也是有自己的朋友的,只是每次和自己朋友出去玩时都会被要求告知和谁去,去哪里,并且17点前一定要到家。
初一暑假是江方野最后一次和朋友出去玩,他在某个周末出去时因为堵车和手机电量耗尽没来得及和陆思榕说,到家已经接近18:30。当在大厅发现陆思榕人不在餐桌上就知道出事了。
果然敲开陆思榕房门时,他发现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变样,从娃娃机辛苦抓来的娃娃被剪坏,白色的棉絮和满地的作业本碎纸混着落了满地。那一刻江方野想到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葬礼,那些逝去的人就躺在这么白茫茫一片上,他觉得可能自己也要死了。
在他说了对不起以后陆思榕并没有对他动手,只是一脸阴郁地告诉他,时刻保持联系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是为他好,如果还想好好活着以后就不要再出去玩。江方野点头答应,用两个小时把乱成一团的房间收拾好,余下的假期都在房间里补被陆思榕撕掉的寒假作业。
从那时候开始江方野的同学总是戏称他为‘放学不见郎’,因为他们永远只能在学校见到江方野。
他一直觉得陆思榕心里一半住了天使一半住了恶魔。恶魔除了第一次用力抓他的头发以外其实没再动过手,只是动不动对他冷言冷语或者表情不善。对于江方野这种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孩来说,语言和表情表达出来的情绪攻击力比肢体暴力还要痛,对方神情稍微有一点改变自己就受不了,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天使时不时也会出现,教他写作业,打高尔夫,陪他去游乐园,甚至主动和嘲笑他土里土气的朋友断了联系。
江方野从小性格逆来顺受惯了,又习惯于照顾别人,因此总是在陆思榕欺负他之后帮对方找借口。
比如应该感谢陆思榕把自己从孤儿院带了出来所以不该和对方发火;陆思榕对弟弟妹妹也没有好脸色他并不是在针对自己;
又比如陆思榕这些行为是在博取关注,因为陆先生陆太太很忙,对这个最大的孩子照顾又欠缺。思来想去就是自己应该让着他,对方不懂事但是自己懂事。

第4章 初遇(2)
他就像一颗攀附陆思榕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一般,带着对陆思榕些许的畏惧和百分百的服从上了高中。住学校不能带手机,而陆思榕因为成绩优异去了隔壁市的重点大学就读,因此看上去对江方野的掌控程度要减轻许多,对江方野只有两点要求:
看到消息就回复,周末到家后汇报这一周发生了什么。
其实这两点就算陆思榕不提出来,江方野也会做到。对他来说这已经是融入生活,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又正常的事情。
他觉得他就像农夫栓羊里面那只羊。
农夫把羊拴住让它一直吃不到草,有一天解开后羊也不会走出之前可移动的范围;江方野同样如此,如果哪天陆思榕真的全盘给他自由,或许他也没有踏出陆思榕圈起来的地盘的想法。
他们的聊天记录大部分都是江方野在说,他把和陆思榕的聊天框当作电子日记。攒了一周的喜怒哀乐在周五的晚上化成一条又一条的信息出现在陆思榕的手机上,从考试结果到食堂饭菜,从秋游到校运会。
他从没想过陆思榕会不会嫌烦,事实上陆思榕也没这种心思。每次江方野发来的信息他都会仔细看,如同皇帝批阅奏折,面对洋洋洒洒一大段最后发个知道了。
他只有在江方野聊到周围朋友时才会回复更多,因为要详细了解江方野身边的人,姓名,第二性别类别,家里是做什么的等等;并且一遍遍地告诉江方野是他的专属。江方野每次都很乖地回应,并且承诺如果和朋友出去玩绝对不会出现当时初中晚回那种情况。
陆思榕很满意现在这种相处模式。江方野比他想象的还好拿捏,每次唯唯诺诺道歉的样子比当初在他眼皮底下给陆思橞喂饭不知道有趣多少。
无数次庆幸自己当年虽然只有13岁却做出了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选到了最心仪的玩具。
高一上学期就这么平静地过去,江方野在期末勇于突破自我考了全班第三。他兴奋地把成绩拍照发给陆思榕,没过多久对方回他一句有进步,并且让江方野11点左右在门口等着,自己从大学开车回去顺路接上他。
他的寒假规划除了学习以外其余时间都分配给陆思榕,因为他发现对方去了大学不能天天见面后自己平白无故地还有点想念。同桌约他中午一起吃饭,被礼貌拒绝:
“不啦,等会有人来接我。”
从11点到12点,陆思榕一直没出现在校门口。江方野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时间,觉得陆思榕正在开车又不好给对方打电话。可能是这条路上两个高中都在放学造成了堵车,趁还有点时间他想去对面烤红薯摊给陆思榕买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
然而他烤红薯没有买到,陆思榕也没有接到他。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插了呼吸机,陆先生陆太太坐在旁边,陆思榕在听医生讲话。他只这么微微看了一眼人又昏迷了过去。
情况稳定下来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一边打着点滴一边听陆思榕讲当时的事情经过,他穿过那条没有红绿灯的马路时出了车祸,车主通过手机上的紧急联系人找到了陆思榕并且承担了全部医疗费。
车祸造成了双腿轻微骨裂,以及腺体损伤。后者有什么影响还需通过住院治疗观察得知。
陆思榕讲话的时候明明什么表情也没有,中途还帮他调整了输液速度,江方野却有种对方在隐忍怒气的感觉。摸了摸腺体上缠绕的纱布,他还是决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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