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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子很苦恼(陈可羞)


江栩:“……”
金家月果然知道他昨晚说谎的事。
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回应,金家月并没就此罢休的意思:“嗯?”
江栩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今天周末,学校不查寝。”
“哦——”金家月将语调拉得很长,“那就是只有周五晚上才查寝了。”
江栩:“……”
他有些头昏脑胀,于是摸出手机刷了一会儿单词,结果越刷越集中不了精力,索性放下手机,专心闭目养神。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小区的停车场里。
江栩跟着金家月下车,两人乘坐电梯上楼。
路过一楼时,因为金家月按了一楼的键,电梯停下,门缓缓打开。
门外没有一个人。
江栩疑惑地望向金家月。
金家月手里拎着青蛙崽,把脚往前一迈,正好踩在了电梯门的中间,阻止了门合上。
“小区里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金家月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去吗?”
江栩闻言,还以为金家月又饿了,便说:“你想吃什么?你先上去吧,我去买。”
金家月:“……”
江栩看金家月的脸色不对,当即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闭上嘴巴,小心翼翼地瞅着金家月。
金家月说:“我不需要你买吃的。”
江栩问:“那买什么?”
金家月说:“那个。”
江栩问:“哪个?”
金家月默了一瞬,直截了当地说:“安全套,知道吗?”
江栩:“……”
这个啊。
可他们也没到需要安全套的地步啊!
哪怕江栩看不到自己此时的脸,也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那三个字很烫耳朵,烫得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我们还要买那个吗?”
“那要看你想做到哪个地步了。”金家月口齿清晰地说,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电梯里的监控把自己的声音录进去。
江栩听着,沉默下来,但眉眼间有着明显的局促和不安。
虽然这栋楼的入住率不高,还是一梯一户,但是金家月也不好长时间霸占电梯,便直接抛给江栩一句话:“反正我家里没有安全套,你想要的话,现在去买,不想要的话,我们直接上去。”
江栩忙说:“我们还是上去吧。”
“行。”金家月把脚收了回来。
门缓缓合上,电梯继续上升。
江栩抬头看着电子屏幕上往上跳动的数字,莫名松了口气。
开门进屋,智能管家打开了屋内的暖气和空气净化器,灯光照得室内亮堂堂的,门口放着两双拖鞋,是昨天他们穿过的两双,清洁工还没过来收拾。
江栩换上拖鞋进屋,把背包放到沙发上。
昨晚他便是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写作业,这才第二次过来,已经有了一种熟门熟路的感觉。
金家月也脱下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他问江栩:“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
江栩:“……”
这句话听着好奇怪。
金家月顿了一下,忽然笑道:“我不介意一起洗。”
“我先。”江栩生怕话题延伸出去,连忙开口,“我身上都是汗,我想先洗个澡。”
“好吧。”金家月这么说着,听不出来有没有失落,他指了个方向说,“浴室在那边,里面什么都有,你看着用就行,我给你找一下毛巾、牙刷和衣服。”
江栩点头说了声好。
他进到浴室,没敢在第一时间脱衣服,等到金家月敲门把东西递进来后,才开始洗澡。
金家月给他的内裤和睡衣都是他刚好穿下的尺码,吊牌都摘了,估计洗过。
他平时洗澡的速度很快,现在在金家月家里,就更快了,一套下来十来分钟搞定,加上把头发吹干,只用了二十分钟。
金家月还穿着白衬衫和深灰色的西裤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手机回消息,听见他出来的脚步声,才起身说:“你在外面等等,我很快洗好。”
江栩的脸被水蒸汽熏得通红,浑身都热,他忐忑地点了下头。
金家月回了卧室一趟,然后拿着一堆东西进了浴室。
江栩坐到沙发上,磨蹭了一会儿时间,实在紧张得很,便摸到了放在沙发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生物作业,坐到茶几前开始写。
金家月说着自己很快,其实前后还是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等他出来,江栩也差不多把生物作业写了大半。
将作业放回背包里,江栩抬头看向金家月。
金家月没穿睡衣,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睡袍,笔直又白皙的小腿就这么露在外面,那头乌黑发丝已经吹干,软软地垂了下来,少了平时的傲气和凌厉,看着让人感觉亲近很多。
然而他的气场没有一点改变。
当他走到江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栩时,那股扑面而来的威压让江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十点了。”金家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问道,“进去吗?还是你想再写一会儿作业?”
江栩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放,从地毯上站起来:“进去吧。”
这么一站,金家月就比他矮了。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金家月那双被熏得微微发红的耳朵以及雪白的脖颈。
江栩心里七上八下,他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心里半是紧张、半是担心,其中还夹杂了一丝丝的迷惘。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好像太快了。
确实太快了。
可现实容不得他多想,他跟着金家月走进卧室。
卧室的面积很大,有阳台、衣帽间和洗手间,还有一张两米宽的大床摆在卧室的正中间,床上是黑白配色,和室内装修一样都是冷色调,倒很符合金家月的风格。
金家月走到床的另一边,伸手解开睡袍的腰带。
那条带子在他的动作下掉落在地,睡袍往两边掀开,露出里面不着寸缕的身体,白花花的,像雪一样的皮肤。
江栩:“……”
他一眼扫去,顿时吓得脸色骤变,将眼一闭,唰地一下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应该是金家月上床的声音。
“你不过来?”金家月问。
这一刻,江栩真的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胸腔里撞出来了,一股火疯狂地往他的天灵盖上顶,他甚至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大脑瞬间宕机的滋味。
空白的大脑什么都想不了。
眼前只有刚才的一片白。
“你里面没穿衣服?”江栩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抖。
“我们不是要做那种事吗?”金家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见过几个人穿着衣服做那种事?”
说完,又补充一句:“除了故意不脱的。”
室内的中央空调开得很足,可江栩的鸡皮疙瘩还是冒得满手臂都是。
金家月没穿衣服。
里面什么都没穿。
这个念头反反复复地从他脑海里划过,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江栩。”金家月喊他,“我只等你半分钟,如果你想在那儿站上半分钟,我不勉强你。”

才过五秒钟,江栩就猛地转身,健步如飞地绕过床尾走了过去。
那身白色睡袍还松松垮垮地挂在金家月身上,半掉不掉的样子,但实际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江栩一眼看完了。
金家月到底和他一样是个男人,身上有的他都有,只是不知怎的,可能是ao有别的观念已经通过那几本书深深扎根在了江栩的脑子里,他感觉自己的眼睛也快烧起来了,金家月那身雪白的皮肤甚至比刚才说的那句话还要烫耳朵。
他走到金家月面前,由于目光始终往上抬着,也看不清下面是个什么情况,双手在半空中乱摸索半天才摸到金家月身上的睡袍。
他果断揪着睡袍往中间一合。
金家月:“……”
“不行。”江栩抖着声音说,“脱了衣服会着凉。”
金家月闻言,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家里开了暖气,二十六度,不会着凉。”
“那、那也不能把衣服全脱了啊。”
“江栩。”随着话音的落下,熟悉的两根手指也捏住了江栩的下巴,那只手逐渐使劲儿,迫使江栩低下头来。
江栩不得不与金家月对视,可目光仍旧有些飘忽。
“还是你想明天再去打抑制剂?”金家月说,“一天三次,你应该知道这么频繁地打抑制剂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
江栩被金家月捏着下巴,目光不得已落在对方脸上,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会怀孕的。”
声音太小,金家月似乎没有听清。
“什么?”
“我说……”江栩顿了许久,硬着头皮重复一遍,“你会怀孕的。”
“……”
金家月用一种近乎莫名的眼神盯着江栩看了足有十秒,忽然噗嗤一笑,他笑得收不住,笑声越来越大。
江栩拿掉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语气正经地说:“你别笑了,我说真的。”
金家月笑得一双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形状,他拢了拢身上的睡袍,说道:“谁跟你说我会怀孕?”
“书上说的。”江栩说,“书上有写,ao之间平时做那种事也有怀孕的可能。”
金家月说:“那我刚才问你买不买安全套,你说不买。”
听到“安全套”这三个字,江栩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空白了一瞬,等了几秒,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想到那种程度。”
金家月听着,叹了口气,他贴身而上,双手圈住江栩的脖子。
江栩身上就穿了一套睡衣,领口很大,垂下的衣领遮不住脖子,金家月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按过他后颈的腺体。
江栩打了个哆嗦,反应激烈。
“上次碰你这里还没什么反应,果然在发情期里就是和平时不一样。”金家月往江栩在身上靠,将人按到床上,他没有欺身而上,只是腿贴着腿地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江栩,“放心,我不会怀孕。”
江栩表情呆滞,想要坐起来,又被金家月单手压在胸口上,按了下去。
这次,金家月俯身下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也不想未婚先孕。”
金家月补充完后一句话,目光只在江栩紧绷的脸上游弋片刻,便将自己的双唇贴了上去。
江栩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想动却无法动,其实以他的力气根本不可能被金家月一个omega压住,可他的手脚仿佛有千斤重,挪动不了分毫。
金家月的吻技比前两次进步不少,至少这次没再咬着江栩的舌头。
卧室里寂静无声,只有唾液交换的声音偶尔响起。
两人在床边亲了几分钟,金家月慢慢感觉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便从江栩身上起来。
“去床上。”金家月一边说一边脱下睡袍,随手一扔,把睡袍扔到了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
江栩气息粗重,每喘一口气都能感受到自己那宛若要冲破胸膛的心跳,他在脱裤子和不脱裤子之间挣扎片刻,还是穿着裤子直接爬上了床。
金家月注意到了他的纠结,没说什么,也坐上了床。
“你想在上面还是下面?”金家月问。
“……”江栩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成一个火人,他实在无法做到像金家月一样轻轻松松地说出这些话,欲言又止半天,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能不能先把灯关了?”
金家月说:“灯关了看不见。”
“留一盏床头灯。”
“行吧。”金家月只好喊了人工智能。
不多时,头顶明亮的灯光消失,只有一盏散发着暗黄光亮的床头灯亮着,灯光照明范围有限,只能照亮床头那一小片,他们在光与影的昏暗范围内,这样的程度让江栩安心。
江栩不断咽着唾沫,豁出去一般,将裤子一脱,甩到床尾,然后直挺挺地躺到床上。
答案很明显了。
金家月被他的反应逗笑,笑了好久,才爬到他的身上,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暖气开得很高。
江栩的手慢慢放到金家月背上,摸到他背后的皮肤一片温暖。
金家月看着高挑,实则身上的肉不多,腰后的皮肤紧紧贴着骨头,从腰窝往上的那条线极其明显。
江栩被亲得有些分神,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按在金家月腰窝里的手指便一点点地往上爬。
爬到一半时,金家月亲他的动作陡然一顿,接着距离拉开,暗黄色的光线闯入江栩的视线里。
江栩目光往下,看到金家月的唇上一片湿润。
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抬手用拇指抹掉了金家月唇上沾有的唾液。
金家月僵着没动,只有呼吸声一次重过一次,他的目光像是定格在江栩脸上,又像是涣散得不知道飘向了何处,按在江栩肩膀上的力道不断加大,甚至指甲抠进了江栩的皮肤里。
在江栩的手指又往上爬了一段路后。
他的指尖正好点在了金家月后颈的腺体上。
下意识地轻轻往下一按。
下一秒,一股浓烈的omega信息素瞬间爆出,以铺天盖地之势填满整间卧室,卧室里的江栩自然而然地被淹没了。
omega信息素的气味浓得几乎凝为实质,比之前金家月任何一次分泌出的信息素气味都浓。
在从四面八方而来的omega信息素的冲击下,江栩忽然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晕眩感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顺着脊背直往上窜的热气。
这一刻,他也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气味,被金家月的omega信息素气味勾了出来,下午注射的那针抑制剂失去了作用,他重新感受到了发情期的一系列症状。
这种感觉太陌生,让江栩心里无端地生出一阵慌张,他连忙将手从金家月的后颈处拿开,匆忙喊道:“家、家月哥。”
金家月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随即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然而就这一下,犹如一把小钩子一下子勾在了江栩的心房上,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理智坍塌的声音,他的行为不受控制,翻身将金家月按在下面。
哪怕金家月早有准备,也被他如此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扭过头说:“你……你轻点……”
江栩不停地大喘气,不过这句话还是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刚放轻力道,就感觉金家月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两下。
但也只是两下。
江栩单手将金家月的双手束在腰后,另一只空出来的手顺着金家月光滑的脊背再次一路往上,最后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
这次不是他的指尖,而是整个手掌都覆盖上去。
他的手掌滚烫,手心全部贴在了金家月的腺体上。
一时间,金家月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身体抖得厉害,从嘴里发出一声喘息后,开始真正地挣扎。
可他的双手被江栩束缚,双腿也被江栩用膝盖压住,挣扎不掉,逃无可逃,只能一遍遍地喊着:“江栩,你慢点来,慢点……”
江栩已经弯腰下去,张嘴露出尖利的犬齿,闻言,他勉强找回一丝理智,经过片刻挣扎,他低下头去,却不是像上次那般直接用犬齿破开金家月后颈上的皮肤,而是将唇合拢,在金家月的腺体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
金家月的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侧着脑袋趴在枕头上,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把吹得蓬松的黑发打湿,一缕缕地粘在皮肤上。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后背也带出明显的弧度,不过身体仍旧绷得极紧。
江栩重新将手覆盖上了金家月的腺体,但他的吻没有停下,顺着刚才手指上爬的轨迹一路往下。
这些都是他在书里学的。
今晚是第一次实践。
最后,他的吻落在了手指的起点,也就是金家月的腰窝里。
金家月怕痒,想躲,好不容易挣脱束缚的手一个劲儿地推着他的脑袋:“你别亲那里,那里痒。”
江栩只得将唇挪开,起身往上,趁着金家月意料不及,按着金家月的肩膀以极快的速度用犬齿破开了对方后颈的皮肤。
金家月哪儿想到他会这样,蓦地一怔,居然没有挣扎,只是将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骤然加倍。
有金家月的omega信息素,也有江栩的alpha信息素,交织着,混乱着,化作一张张网,将他们包裹着。
江栩的胸膛跟随金家月的后背一起起伏不断,他加大力度,用牙齿突破了那层障碍。
埋在枕头里的金家月似乎难以支撑,嘴里发出几道呜咽声。
信息素变成一波波浪潮,席卷向江栩,又哗啦一声全部散去,如此反复下来,江栩一直被推着往上。
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自己被推上了巅峰。
时间流逝得飞快,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空气中的信息素气味依然浓烈,但徘徊在江栩身体里的热度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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