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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山(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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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前夕
巍峨辉煌的皇宫在暖阳下明亮耀眼, 御书房殿内雕龙宝座上,赵抑此刻正倚着龙椅,听着有关朝臣的禀报。
待面前的大臣话落时, 忽地瞧见太监急匆匆入殿传话, “禀太子殿下, 兵部尚书马大人传越州急报。”
赵抑闻言抬手,打断面前众人的交谈声,示意太监命人进来。
片刻后, 马继祥疾步来到御前,站在众人中央, 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太监, 送到赵抑的面前。
随后听见马继祥说道:“禀殿下, 启州潘淋漓派人打听到越州的消息, 一月前北越山营地的辎重遭黑蛇部埋伏,不久后二营副将邱成归被俘, 眼下越州城中不见燕王的动静, 属下怀疑,燕王可能暗中支援北越山营地了。”
在他禀报间, 赵抑已经把手中的奏疏看完, 随后把奏疏往书案上一扔, 直起身看向众人,问道:“诸位大臣们对此有何看法?”
一阵沉默过去, 为首的孔伐率先站出,朝马继祥再一次确认道:“此消息可确凿?”
马继祥回道:“下官不敢有一句虚言, 且下官的猜测有理有据, 北越山营地乃是先帝所建, 燕王曾任营地的将领, 更是在北越山一战成名,清楚北越山边防对大魏的重要性,极大可能会亲自前去与黑蛇部交战,还请孔相和殿下相信微臣所言。”
如此一来,孔伐心中也笃定了他的话,连忙转身看向赵抑说道:“太子殿下,如今越州城失了燕王,攻打鸦川口粮仓事不宜迟,一旦拿下鸦川口,打破僵局,就能集中火力逼近越州城,届时若燕王不交出兵权,我军将以谋逆之罪对越州起兵,一旦他们腹背受敌,必能让这群乱臣贼子投降!”
闻言,马继祥也上前一步说道:“臣附议。”
但赵抑却将视线移开,落在沉默不语的张昌钦身上,缓缓问道:“张相认为呢?”
听见问话时,张昌钦从朝臣中站出来,行礼说道:“臣认为,此事若有一定胜算则未尝不可,但还请殿下三思,越州城仍有重兵把守,即便燕王身不在此,强将手下也绝无弱兵。”
谁料话落,就听见马继祥驳道:“下官有一事不解,还请张相为下官解困。”
张昌钦转身看去。
马继祥续问道:“有关鸦川口粮仓的裁夺,每逢殿下向丞相大人问起时,为何大人总是劝殿下三思而后行,难不成大人不想朝廷抓获燕王这等谋逆之臣吗?”
张昌钦脸色微变,冷声道:“本官并无此意。”
结果遭到马继祥追问道:“那大人可否解释,为何三番四次前去谢家,而每去一次回来,再谈及有关越州事宜时,大人就会想方设法让朝廷退让?”
张昌钦干脆看向赵抑说道:“求太子殿下明鉴,臣前去谢家不过是行监督之职,谢文邺老谋深算,四殿下又在谢府中自由出入,臣不过想避免谢文邺利用四殿下里应外合,并无马尚书所言居心叵测。”
然而,这一次孔伐力挺马继祥道:“既然如此,眼下正值大好时机,丞相大人为何一意孤行非要阻拦?”
张昌钦眉头一皱,偏头扫向质问自己的两人,脸上带着几分不悦,殿内瞬间充斥无声硝烟,众人面面相觑。
有官吏悄悄抬眼,瞥向龙椅的方向,等着赵抑发话,但这位储君却不露声色看着他们。
良久,张昌钦甩袖转身,朝赵抑弯腰作揖,声色俱厉道:“殿下,理由为何,臣已强调数次!面对孔相和马尚书的质问无话可说,更不屑过多解释,但燕王所行乃保境息民之举,朝廷当然能趁虚而入发兵前去,但将来民怨肆起,且看诸位又如何安抚受难的百姓,望殿下慎重!”
说罢,孔伐走上前与之并肩道:“殿下,若贼人不除,各州百姓处境仍旧岌岌可危,如今时机已到,若不发兵,便是养虎为患!”
马继祥跟在身侧附议,不少朝臣见张昌钦孤掌难鸣,纷纷倒向一直深得君心的孔伐,附和其言,跪求裁夺。
见状,赵抑再难视而不见,看着书案上堆满的奏疏,沉吟半晌后下令道:“此事全权交由孔相和兵部,务必在燕王回越州城前,一举拿下鸦川口粮仓。”
营帐内的炭盆烧得劈啪作响,悬吊在火上的铜壶中,传来热水翻滚的声音,围在沙盘四周的议事声不断,直到帘子被人掀开,打断了所有的对话。
众人转头看去,发现来者是派出刺探黑蛇部的斥候。
斥候上前行礼道:“黑蛇部已有动静,昨夜黑蛇部派人前去崇阳部,闹事时被祝赞拿下,有分裂之嫌出现了。”
众人闻言面带喜色,冯奇回头看向赵或问道:“可要派人前去援助崇阳部?”
赵或思索道:“不必,命人盯着标记点即可,一旦黑蛇部的人跨出标记范围,立刻动手。”
斥候听令领命退下,帐内众人议事完后纷纷散去,徒剩赵或一人时,他的余光瞥见帘子被掀起,深冬的寒风裹着沈凭吹了进来,待帘子被放下后,两人迎面走上前。
赵或牵起他的手试温,将人拉到炭盆边坐下,“外头风大,怎的来了?”
沈凭被他烘暖,驱散满身的寒气,温声道:“刚盘点完后备营送来的棉衣,顺路过来找你取暖。”
他话音刚落,就被赵或先一步凑了上前蹭着。
赵或抱他在怀里埋头乱拱,舒服长叹道:“好暖和。”
沈凭垂头贴着他,故意用手钻到他的衣袍里去,惊得赵或一个哆嗦,却不让他的手离开,死死捂着在怀里。
两人偷闲玩闹着,沈凭心里惦记要事问道:“议和一事可有进展了?”
赵或亲了口他的脸颊道:“有,按照先前所言,派兵将议和范围圈起,只等祝赞收割边陲镇四周小部族,眼下黑蛇部敢踏入一步,必死无疑。”
沈凭把脑袋倚在赵或的肩头上,回想二营清扫战场的事情,不禁问道:“祝赞既要打着和平的旗帜拉拢各部族,若是开战,他又如何能收复黑蛇部的人心?”
何况能归附黑蛇部的,若非本身嗜杀,便是被迫在拳头之下。
赵或道:“如今不少部族缺粮,即便是归附在黑蛇部旗下,都还是免不了挨饿受冻,希望这批军粮能吸引更多人前来,否则只能开战。”
他将沈凭的手捧在掌心里,指尖被把玩着。
沈凭还在思索之际,忽地有一双手臂将自己抱起,最后稳稳坐在赵或的腿上。
赵或将人裹在怀中,脑袋贴在他的颈窝取暖,“哥哥可是担心那些无辜之人?”
他清楚沈凭不愿看到战事,甚至明白沈凭比任何人都向往和平。
但和平是生在强权之下。
沈凭淡淡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的同情,一文不值。”
谁知埋在身上的脑袋倏地抬起,赵或双眸明亮看着他道:“我会尽一切能力减少损伤,哥哥若有妙计,也不妨告诉我。”
如果没有想法,沈凭不会主动前来主营帐,更不会谈起此事。
赵或对他的了解不言而喻,只见沈凭迟疑少顷,迎上赵或打量的眼神,两人默契一笑。
他把内心的想法告知,赵或很认真地听着他说完。
沈凭无非想要百姓主动离开交战地,这样能避免牵连无辜,也能让祝赞能顺其自然收复黑蛇部。
若是背上罔顾人命的声名,又和普洛有何区别。
与其这般,他想借如今外族内乱的局势,用糯米纸向外族撒信号,将百姓全部朝着祝赞管辖之地聚拢,一旦议和失败突发意外,也能避免无辜百姓受害。
对于此举,赵或表示赞同之余,还为他的想法提议道:“可以用孔明灯解决这个问题。”
之后他把沈凭带到沙盘前,看清交战的地形地貌,结合风向变化制定孔明灯投放的计划。
沈凭认真听完后却是一笑,赵或有些不解,抱紧他问:“笑什么?”
他见到沈凭笑时,忍不住亲了一口。
沈凭依在他宽厚的怀里,微微抬首看他说:“我又不去交战地,你不应该和将领们商量吗?”
赵或搂紧他说道:“首先,这是你的计谋。其次,你是营地一份子。最后,我是你的,你有权知晓我的所有事情。”
说着将人转过身来,抬手抚着沈凭的脸颊,续道:“你可以了解我脑海中的所有想法。”
沈凭学着他,蹭了下他的掌心,美眸含笑道:“你脑海里全是对我的想法。”
赵或闻言一愣,忽地轻哼一声,捏着他的下颚抬起,欲弯腰吻下去。
“报!”突然间营帐的帘子被掀起。
吓得沈凭把脸猛地埋下,眼观鼻鼻观心,让赵或眼看得逞的吻消失。
赵或不满被打断,倏地抬头,瞪着冲进来的府兵,吼道:“什么事快说!”
府兵当然知道自己坏了好事,但脸上却不见心虚,倒是拼了命想把嘴角的笑压下去。
“禀报殿下,邱副将快马抵达越州和静州的交界了。”府兵努力把话中的笑意藏起。
沈凭竖着耳朵听出不妥,干脆将额头抵在赵或胸膛,轻轻偷笑了一声。
赵或捡起沙盘的石头,直接朝府兵砸过去,赶人道:“这点小事不会找冯奇啊!”
府兵抓了下脑袋,呵呵笑道:“冯将军说事无巨细,啥事儿都得给殿下捎上。”
赵或冷冷“啧”了声,怒喊道:“滚蛋!”
府兵偷瞄了两眼,连忙应声退下,却又被喊住脚步,待转过身时,发现是沈凭喊的自己,立即回应道:“王妃请吩咐!”
沈凭:“......”
他无奈轻叹了声道:“传信给后备营,命人准备一车桑皮纸送到营地。”
府兵二话不说点头道:“收到!属下这就去办!”
待府兵离开后,沈凭的下颚突然被捏住,甫一转头,赵或的脸颊在眼底放大,卖力索回方才欠下的吻。
一场大雪卷席毫无防备的启州,鸦川口的山脉如被罩上一块白布,一旦狂风吹过,势必瞧见白布鼓动。
急蹄声踏碎残雪,马背上的驿使朝着鸦川口狂奔而去,眼看将要启越两州的交界,却被突如其来的启州府兵拦下脚步。
驿使慌忙将马扯停,马儿在原地踏步,但驿使迟迟不见下马,带着满脸警惕打量四周。
他和启州府兵周旋,但对方的要求很明确。
必须搜身。
正因如此,驿使才起慌张,这一点也被眼尖的府兵发现,开始对驿使下死命令,若不下马,斩立决。
驿使握紧手中的缰绳,扫了眼不足百米的关卡,随后朝着脚下的府兵礼貌一笑,下一刻竟扬起长鞭,逼得马身跃起,朝着关卡发疯似的跑过去。
启州府兵意识到大事不妙,下令拦人。而那驿使丝毫不顾险阻,眼看关卡被闸住,仍旧不顾一切朝前跑去,撞向启州府兵的刀锋上。
随着一声惨烈的长嘶,马儿被府兵砍断前腿,马背上的驿使朝着关卡抛了过去,几周激烈的翻滚后,眼看启州府兵欲突破关卡前来抓人。
危急关头间,不料听见一道厉声传来,“越州境地,谁敢踏入——”
驿使倏地转头看去,入眼瞧见一袭铁甲走来的钟嚣。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连身体的疼痛都顾不上,只为在钟嚣身侧寻求庇护。
钟嚣拦下启州府兵,他们虽隔着数步面对面而站,可立场的距离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他冷眼警告道:“想清楚了,只要你们敢踏过来一步,相当于给你们的太子殿下,戴了无故残害手足之名。”
那群启州府兵闻言相觑,深知钟嚣绝非故意唬人,唯有直勾勾盯着他身后的驿使。
僵持片刻后,有启州府兵喊道:“兄弟们,记住这驿使的模样,他日若在启州境内见着,杀无赦!”
此言一出,吓得那驿使全身发颤,而钟嚣则不动如山受着他们的恐吓。
直到启州府兵话落,钟嚣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扶着腰间的长剑,面容肃然对他们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才是偷了这天下的贼,他日自有真相大白之时,届时我钟老三只希望,还能瞧见你们这群忠心耿耿之人。”
说罢,他朝着越州府兵举了举手臂,示意护送驿使离开。
回到官署时,钟嚣迎面瞧见谢长清走来,一路被护送回来的驿使见状,连忙上前行礼,手忙脚乱把怀里揣着的两封书信取出,呈在面前两人跟前。
谢长清视线一扫,率先见到落款“谢”字的书信上,眨眼间,那书信被他快速抽走,欣喜若狂地拆开。
他边说边看道:“我爹总算记得我了!”
而另一封,则被钟嚣接过,是没有任何落款的无名信。
结果看完后,两个人的脸上带满凝重。
谢长清满脸失落道:“他就知道说正事办好了,都不问问我的近况,枉我还在担心他的安危!”
“他只是担心暴露你的踪迹。”钟嚣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将他带进办差房中。
谢长清嘀咕,“最好如此。”
待房门关上之际,钟嚣的脸色瞬变,压低声续道:“朝廷要对粮仓动手了。”
谢长清当即一怔,把亲爹的书信揣兜里,赶紧问道:“他们打算何时动手?”
钟嚣把无名信递给他,谢长清认出是蔡羽泉的密信,看完后惊诧道:“就在近段时日?”
只见钟嚣颔首,他回想今日在关卡瞧见众人的神态,启州府兵相比先前的小心翼翼,如今仿佛胸有成竹,胆敢随意冒犯了。
谢长清得知此事时,沉声说道:“看来尽管严防死守,还是免不了走漏边陲的风声。”
钟嚣道:“好在为殿下拖延了不少时间,如今前线有殿下坐镇,后备营有大公子打理,黑蛇部很快便能除掉。”
谢长清朝书案的地图走去,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鸦川口上。
沉默须臾后,谢长清说道:“数日前边陲传来准备议和的消息,无论如何,这关节眼上,绝不能让惊临分心,这一战你有没有信心?”
钟嚣一听,摘下腰上的长剑拍在书案,“如若这一战打不赢,我愧对章老多年的教导。”
谢长清一笑,转而问道:“不如你给战术,我来执行,你看如何?”
闻言,钟嚣也不推辞,端详着他的双眼片刻,猜测道:“你可是想两面夹攻?”
谢长清心照不宣挑眉,甚至还轻哼了声,调侃道:“太师府的人,教的都是读心术吧。”
钟嚣不苟言笑道:“不敢当,若你我想法一致,此举必然是最优之选,那静州......”
谢长清接道:“我现在启程去静州调兵,隐瞒了天下人这么久,是时候把静州的大门打开透透气了。”
当城门推开之时,百姓的繁荣和热情乱入眼中,令马背上之人顿感诧异和不适。
“邱副将!”忽地耳畔听见一道略带稚嫩的声音。
邱成归循声看去,瞧见身侧站着一名少年,笑容灿烂朝自己挥手。
他见状有些局促下马,看着那少年上前后,狐疑唤道:“许骄阳?”
许骄阳连连点头说:“是我,先前听殿下说起北越山营地的将领,第一个说起的就是邱副将你了,果不其然,我一点都没认错。”
邱成归面对他的崇拜有些发窘,很客气说道:“殿下命我给你送信。”
许骄阳探头过去,看见是赵或的书信时展颜一笑,忙不迭把人带去官署议事。
城门离官署很近,但需要穿过大街小巷,路过百姓的家门前才能抵达。
每逢百姓看见身着铠甲之人时,拔腿冲出来拦住去路,邀进屋内喝茶用饭,即便不进屋,百姓都会往他们怀里硬塞东西。
他们两手空空经过城中,却是盆满钵满回到官署。
同僚们一见,习以为常上前打照面,甚至顺走邱成归怀里的烧饼,道谢后便办事去了。
许骄阳带着邱成归入了官署,怀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入眼瞧见北越山营地的同僚出现,令邱成归感到意外之余,竟忍不住热泪纵横。
同僚阔别数月,见面忍不住相拥,邱成归之所以这般激动,因为眼前的弟兄曾和谢长清追杀敌寇,最后却是下落不明。
静州被封锁了多久,他们的便失踪了多久。
此刻见到弟兄完好无损出现在眼前,哪怕他是九尺男儿,也忍不住红了眼。
两人寒暄良久,邱成归忙把话题切入正轨,将边陲的情况传达给诸位。
众人明了一切后连夜行动,由许骄阳带着府兵离开,朝着静州和外族的交界地而去,下达命令至官商两道停止通行,互市一律不准买卖。
不日后,官署收到城门无需紧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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