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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上将家的钓系顶级Omega金丝雀(咕嘎呱)


说完她彻底关上门。曲言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救不救?”伦斯格特问斐榭祈。
斐榭祈闭眼叹了口气,端着水盆闷声不响的回到变态的房间。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伦斯格特心中了然,做他们这行的对于这种反差性犯罪已经司空见惯,表面单纯善良背地里无恶不作的大有人在。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或许有了娃娃的打击,寺拾五这回低着头比谁都安静,脸上甚至有了几丝坦然。
曲言不禁暗暗感叹寺拾五的适应能力。
斐榭祈用热水把胶水泡开,然后从房间里找来小刀将桌面与地面连接的胶水斩断。
伦斯格特跟寺拾五看准时机将桌子抬起,寺拾五朝手心吐了吐口水,在斐榭祈的默许下一脚踹开了门。
门内不知被放了什么东西,脚踹上去时声音十分沉闷,寺拾五连踹了五脚才把门给踹开。
等看清里面的景象,斐榭祈立刻将曲言的眼睛蒙住。
但其实曲言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
洗手间里堆满了尸体,大大小小的尸体像是杂物一般堆积在一起,他们表情各异,但多数都是惊恐。
斐榭祈让伦斯格特带曲言到客厅等待,然后与寺拾五开始排查洗手间。
斐榭祈拿出记录仪将洗手间的尸体一一拍下来,当看到一具娇小的尸体时,他忽然愣住了。
寺拾五被熏得头眼昏花,他看见斐榭祈一脸惊愕,于是过去询问。
斐榭祈盯着面前的尸体说:“这个孩子我见过,他是我的佣人。”
“啊?”寺拾五听后一脸懵逼,“ 难道你家佣人里不止小阖一个人死了?”
他见斐榭祈不说话,于是凑近了些问:“他是负责做什么的?”
斐榭祈摇头:“不知道。”
他之所以记得面前这具尸体的身份是因为管家格外喜欢小孩,可以说别墅里年龄小一些的孩子都是管家念在可怜收养回来的。管家待他们好,他们便日日围在管家身边,久而久之斐榭祈也慢慢眼熟了。
但也仅仅只是对脸有稍微的影响,名字之类的一概不知。
寺拾五听得迷惑:“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的佣人?”
斐榭祈没说话,他起身招来伦斯格特,让他帮忙处理剩下的尸体,然后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寺拾五不知道斐榭祈去干嘛,但猜大概是去联络现在别墅的管家。
寺拾五跟伦斯格特忙活的热火朝天,完全遗忘了客厅里的曲言。
等他们想起时,是被皮影戏的乐曲声吸引过去的。

他们跑回客厅,发现客厅的黑布不知何时掉落了。
斐榭祈听见声音也跑了回来,他看见黑布掉落目光危险地扫向曲言,以为是小家伙手贱取了下来。
曲言比斐榭祈等人还懵,他刚才无聊便盯着黑布发呆,结果没发多久黑布突然自己掉了下来。
“不是我!”曲言举起手,委屈巴巴地说,“它自己掉下来的,不是我取的。”
斐榭祈将信将疑地看着曲言:“暂且相信你。”
两人说话时,一阵滴滴答答的水声突然响起,原本以为是什么地方漏了水,可左顾右盼了一通,发现原来是黑布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声音。
黑布落下后,一个白色类似于皮影戏的舞台出现在众人眼前。它与往常的白色不同,相比于纯白更加偏向于暗灰,不过或许因为灯光关系看起来又有些白。
随着叮叮当当地音乐响起,一个个暗黑色的家具呈现在白布上,也不知为何,那些家具都乌蒙乌蒙的,让人看不清具体。
音乐节奏分明,但斐榭祈却灵敏的发现这是提前录好的,因为它每响一会儿就会发出滋滋的电子音。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过皮影戏,因为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技艺,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寺拾五感到新奇,伦斯格特则拿出记录仪拍摄,背挺的笔直,瞪着眼睛警惕地看着白布。
几秒后,一道巨大地鸣锣声落下,一个垂头丧气穿着军装的小人出现在白布上。
“唉唉唉——”
它抬头连连叹气,手背在身后,沉重地往前迈出步伐。
而另一个小人不知不觉出现在角落里,金色的卷发白色的衬衫,脚上绑着一条沉重的锁链。
军装小人向金发小人走去,它们没有台词,只是你指指我我指指你的肢体语言。
起先除了金发小人不太乐意之外还算融洽,它们并肩坐下,指着天空似乎在畅想未来。
忽然,灯光变得昏暗,金发小人儿倏地站起,它举起手边的烛灯,朝军装小人狠狠砸去。
“啊——”
军装小人发出惨烈的叫声,捂着头痛苦至极,它不解地看着金发小人,头不停地摇晃。
可金发小人似乎已经走火入魔,它面目狰狞,从身后拿出一只十字架,狠狠插入军装小人的心脏中。
十字架进进出出,从白色逐渐转变为红色,而灯光也随着金发小人的动作逐渐熄灭。
“哈哈——”
黑暗中,金发小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它推倒旁边的烛火,火蛇摇曳。
台下的曲言已经大汗淋漓,他紧紧攥住衣角,心脏砰砰的加速跳动,紧张不安地看着台上。
“这皮影戏挺真啊。”伦斯格特收好记录仪,看着耀眼的火光感叹道,“这变态做娃娃不怎么样,倒是皮影戏表演的一绝。”
斐榭祈起身面无表情的端起旁边的水盆,朝白布猛地浇了过去,提醒道:“哪里是演得好,这是真起火了。”
“啊?”寺拾五一拍脑袋反应过来,“我说怎么越坐越热呢,原来是真着火了!”
或许是因为白布中加了什么东西,所以当斐榭祈浇水过去时不仅没有熄灭火焰,反而让火势更加猛烈。
曲言看向大门,发现铁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
看来是有人想烧死他们!
他咬着指甲,脑海中无端闪过隔壁老妇人的脸。
斐榭祈也注意到了紧闭的大门,他临危不乱地叫来力气较大的寺拾五,让他跟自己一起将门撞开。
伦斯格特见此把曲言带到安全角落,然后站在旁边帮斐榭祈他们指挥。
“一、二、三,撞——”
随着伦斯格特的指挥,斐榭祈与寺拾五侧身同时撞上大门。
两人的力气都不算小,但尽管如此也足足撞了三回铁门才有松动的痕迹。
身后的大火已经开始逼近,火焰伸着手臂拥抱所有可以触及的东西。
曲言靠近斐榭祈,因为火势太大空气已经开始稀薄,所以呼吸起来有些急促。
在第4次的撞击下,铁门终于被撞开了。
新鲜空气顿时争先恐后的涌进房间,大火瑟缩着往后退了退,不敢再往前前进。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斐榭祈带着所有人跑了出去。
此时老妇人也被动静吸引了出来,当曲言看见她手里提前准备好的水桶时,心中突然升起怀疑。
按理来说从起火到撞开铁门的时间不足两分钟,而老妇人远在隔壁,是怎么精确的知道他们起火了而且迅速准备好水呢?
不过没有时间给曲言深究,因为火势越来越大,已经开始往外面蔓延。
下城区寸土是金,有人闻到烟味跑了上来帮忙,在几人几十分钟的忙活下,大火终于慢慢偃旗息鼓。
“我说你们在做什么呀!”帮完忙的居民休息片刻后立刻开始指责曲言等人,“这么大的火……想害死我们是不是!?”
“抱歉抱歉!”伦斯格特熟练的拿出钱塞到每个人手中,语气谦卑,“是我们的错 ,真的很抱歉,我们不知道会着火。”
“行吧……”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收了钱的居民脸色肉眼可见好了几分,他们将钱塞进口袋里,拍着鼓起的口袋哼着小曲儿下了楼。
“呼……”伦斯格特微微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跟这帮人起冲突。
能用钱解决的事就最好用钱解决,不能的就用武力。
等灭完火,几人才想起开始给他们递水的老太太,于是不约而同的前去感谢,但是等他们过去时,却发现对方已经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
“这人可真是神出鬼没。”寺拾五摸了摸鼻尖,忍不住吐槽说。
“行了,没受伤就是万幸了。”斐榭祈招来曲言。曲言原本裤子就是湿的,现在还被大火熏了一通,灰头土脸的看着跟个小乞丐一样。
“呵……”斐榭祈看着曲言哑然失笑,撕下自己的衣袖,用剩下的水打湿然后将曲言的脸擦干净,“小花猫,出去可别说我认识你。”
曲言仰起小脸确保斐榭祈能无死角擦干净,眼珠子转了转,对斐榭祈的揶揄置若罔闻,瞅着老妇人的铁门说:“阿祈,你觉不觉得她很奇怪?”
“哦?”斐榭祈低头看着曲言,笑道,“原来你现在才觉得奇怪,反应也真够慢的。”
“我说得奇怪跟你不是同一频道的。”曲言放低声音侧头说,“她是不是知道变态房间会着火,所以提前提着水在那等着?”
“有可能。”斐榭祈用清水洗了洗袖子,擦着自己的脸说,“但我们现在无凭无据,难道靠我们的单方面质疑去逮捕人家吗?”
“唔……”曲言撇了撇嘴,“可是我总觉得她不简单。”
“她或许是有问题。”斐榭祈说,“但是目前跟我没有关系,别忘了,彼岸花杀手才是我们的目标。”
曲言低下头,斐榭祈的称呼已经从变态进化成彼岸花杀手了,看来在他的心里,变态就是彼岸花杀手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大火将一切证据毁于一旦。
伦斯格特蹲在门口不停拍照,拍一张叹一口气,心情郁闷。
“你别叹气了,证据还会有的。”寺拾五站在一旁苍白的安慰。
伦斯格特闻言叹得更频繁了。
“对了,你把那个皮影戏记录下来了吧?”寺拾五兴致勃勃地说,“我看过很多探案相关的书,啧,一般这种极具有故事性的东西都代表着凶手想要表达什么事。”
“是么?唉……”
“别垂头丧气啊,我总觉得那个金发小人眼熟,嗯……金色卷发红色发带……”寺拾五说着忽然愣住,惊愕地看向曲言。
伦斯格特也同样不可置信地看向曲言。
曲言臭着脸,平等的朝每一个人竖了一个中指。
伦斯格特跟寺拾五心情波涛汹涌,但碍于斐榭祈的面子只能紧绷着唇,一言不发地收回目光。
曲言转过头,朝斐榭祈望去。
斐榭祈扶额叹了几口气,眼中透着无奈,用唇型无声地说:“我相信你。”
不问缘由的相信。
曲言怔怔地看着斐榭祈,心情忽然澎湃,他捂住心脏别开视线,指着铁门说:“接下来怎么办?”
斐榭祈转动戒指,估摸着时间说:“应该已经快到中午了,让人过来接应收拾吧。”
伦斯格特闻言伸了个懒腰,感叹道:“啊,终于结束了!”
寺拾五不解问:“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啊?万一变态藏在里面怎么办?”
“藏他的。”伦斯格特瞟着寺拾五,“我让人过来翻个底朝天,看他能藏到哪儿去!”
斐榭祈拿出通讯仪联系总部的人,简单说明了一番情况。
然后他看向曲言,问道:“要不要去看看父母?”
“父母?”曲言惊讶地看着斐榭祈,心中有个答案又不敢相信,“你说的不会是……”
“是。”斐榭祈拉住曲言的手,“其实自从把你买回来之后,你之前的家人我一直有偷偷救济……哈,我知道大概的地址,离这里并不算远,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带你去。”
曲言望着被斐榭祈紧握的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父母家人吗?
十几年了,当时他们把自己卖出时狠心的眼神现到如今他还记得。
他的原生家庭并不怎么好,在贫民窟容易染上疾病,他的母亲便是其中一个不幸者。因为父亲想要一个Alpha,倒不是为了什么传宗接代,而是单纯Alpha可以加入反抗军,而反抗军中的薪水可观而已。
可惜母亲的肚子不太争气,他连生了三个都是Omega,至于后面有没有继续生曲言也不知道,因为当时他被卖出去了。
他的父亲酗酒且有赌博的习惯,一有点积蓄就去赌,用他的话来说,赢了就是赚了,输了也没关系,下次赢回来就是。
当曲言知道斐榭祈一直在救济他们时心情是复杂,他可怜他的母亲,但是他知道那笔救济金不可能落到母亲手上,不用想就知道一定上了父亲的牌桌,或者变成那冒着气泡的啤酒。
“去吗?”斐榭祈问。
曲言搅着手指,许久后微微点了头。

斐榭祈按照当初曲言父母所给的地址找到他们的住所。
刚下车,便是满地的淤泥,它们散发着逼人的腥臭味,差点没让曲言重新缩回车里。
周围的垃圾比上层区还多。
原来下层区也分好坏。
两人下了车,按照斐榭祈记忆中依稀的地址找到曲言曾经所住的小区。
时隔两世,当曲言再次踏足这片土地时,除了陌生感便是无尽的排斥。
倒不是因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而讨厌贫穷的出生地,而是想起当初灰暗的回忆。
他不想与原来的家庭产生纠葛,所以抬头请求斐榭祈说:“我们不进去只在旁边远远的看好不好?”
斐榭祈有些惊讶地瞥了曲言一眼,他原以为曲言会很想念曾经的家人,不过现在看他的模样与他所以为的截然相反。
斐榭祈对曲言的要求欣然答应。
经过一通的弯弯绕绕,两人来到一条逼仄的胡同前。
鞋子与裤子无一例外被污泥沾染,胡同里的人来来往往,他们对地上的脏乱视若无睹,似乎是已经习惯。
当斐榭祈和曲言两个异类出现在肮脏的胡同时,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朝曲言两人投去探究的目光,低着头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斐榭祈停在一间破败的小平房前,小平房歪歪斜斜,像是被压垮了腰的巨人,给人一种随时都会瘫倒在地的感觉。
“妈,我不想吃这个……”
刚靠近一些就听到里面传出模糊的争论,曲言躲在一棵树后微微歪着头往里面看。
从他记事起他的母亲便不怎么漂亮,或许母亲曾经是漂亮的,但在生活和家庭的双重压榨下渐渐只剩下粗鲁。
她说话时总是粗声粗气,着急了还会破口大骂,但这仅对于孩子,当对丈夫时她又会做出贤妻良母的模样,不管那酗酒的男人说什么她都依着他,一口一个好好好。
曲言小时候听邻居说母亲与父亲曾经也是一对惹人艳羡的才子佳人,母亲当初是一名有钱的Beta,而父亲虽然是一个次等Alpha但是贫穷。
听人说当时的母亲已经有了去上层区的能力,但是为了父亲她义无反顾的留了下来,而且为了给父亲生儿育女,她将自己的财产尽数拿去做Omega手术。
她以为自己掏心掏肺的付出会换来对方的真爱,可当父亲听说母亲将钱全部花在手术上后一改往日温和的外表对她拳打脚踢。
曲言记得母亲常常睡前念叨什么爱情也会变质,每次他听到都会嗤之以鼻,因为他认为他们之间从开始就没有爱情,而是金钱的虚伪。
视线移到蓬头垢面的女人身上,十几年的风霜足以把她仅剩的风采磨平,打结的头发遮盖住眼睛,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手里拿着一个已经烂掉的苹果,正讨好地看着自己唯一的Alpha儿子。
当看到那小Alpha时,曲言心情是复杂的。因为那孩子看着年纪不大,应该是近几年刚生出来的。他离开家已经足足过了十几年,无法想象面前的女人是经历了多少次怀孕才生出这“天之骄子”。
而这骄子明显也被家中宠惯了,就因为母亲回了一句“不行”,便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而被打了的女人也只是默默低下头,不作言语。
“言言。”斐榭祈突然碰了碰曲言,说,“管家来联络了,我先去接听,你在这里乖乖待着。”
曲言没有多想,听话地点了头:“好,我知道了。”
他没注意到边上一直紧盯着他的邻居。
等斐榭祈走后,一直蠢蠢欲动的居民们围了上来,她们看出曲言是Omega,肆无忌惮的拉扯他的衣服。
“啧啧啧,这料子可真好啊,怕不是这巴掌多的布料就够我一年的工钱了!”
“哎你别乱摸人家呀,摸坏了找你赔钱怎么办!我看那男人凶得很,小心找你这个疯婆子算账。”
“他男人都走了怕什么!”
“你们觉不觉得他有点眼熟……这个发色……嘶,不会是曲家的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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