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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上将家的钓系顶级Omega金丝雀(咕嘎呱)


斐榭祈闭上眼,沉吟说:“他死了。”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老妇人左右看了看,瞥到曲言时露出慈爱的笑,问:“你们来下层区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不瞒您说奶奶,我们是警察。”伦斯格特在斐榭祈与老妇人谈话间已经放下警惕,自报家门说,“我是宿叶星的警察,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嗯?曲言你戳我做什么?”
曲言撇撇嘴,抬头吐槽说:“你嘴巴好大。”
“嘴巴大?”伦斯格特没有听懂曲言的话,走过去问,“什么意思?”
寺拾五呵呵一笑,解释说:“他的意思说你嘴巴没个把门,什么都往外说。”
“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伦斯格特竖起一根手指,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早在打开第一扇门时就弄出了动静,要是变态真在这,他早就已经知道我们来逮捕他了,如果他不在这,说出来也无伤大雅。”
“你有理有据,我说不过。”寺拾五朝伦斯格特摇摇头,取出随身携带的墨镜戴上。
“变态?”老妇人一直听着伦斯格特他们的谈话,她眯起浑浊的眼睛,目光扫向一间满是油污的门,“我应该知道你们找的人在哪扇门。”
曲言寻着老妇人的视线看去,警惕地看着那道铁门。
斐榭祈没有急着过去调查,这里是在危险重重的下层,所有事情都得以小心谨慎为主。
他让曲言躲在自己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妇人,礼貌问:“请问您为何这么说?”
“我没有想骗你们的心思。”老妇人知道斐榭祈是害怕自己撒谎,她推开自己屋子的铁门,将房间的内部展示给众人看。
陈旧的房间,屋子十分空旷,里面只有几个简陋的家具,倒是角落里摆放着许多废品,看来是靠这个赖以生存。伦斯格特秉着严谨性进去搜查了一圈,出来后朝斐榭祈点了点头说:“没有问题。”
斐榭祈闻言把目光放到老妇人所指的门上。
寺拾五目光一直停留在老妇人身上,他抬了抬墨镜,问道:“婆婆您认识斐上将的父亲?”
“不认识,”老妇人长得慈眉善目,笑起来时让人的警惕心都不自觉地放低,“我只在电视上看到,不过这些时间记性越来越差了。”
“那您知道我们在找谁吗?”寺拾五问。
“我不知道,但听你们的谈话应该是他。”老妇人进入房间,她将铁门半掩,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寺拾五,幽幽说,“因为我知道你们已经开了一扇门了,另扇门的主人被毒死了,是空房。”
说完她一边将门掩上一边轻轻叮嘱:“快走吧,这地方天黑了不安全。”
离老妇人最近的曲言跟斐榭祈听到了老妇人意味深长的警告,两人不禁一愣,下意识地相视一眼,看向最后一扇门。
“我去敲吧。”伦斯格特走出来,“我是警察,谅他也不敢造次。”
曲言不以为然,能直接潜入上将家中的变态最不缺的就是胆量,只要他乐意,完全可以在开门的一瞬间攻击伦斯格特。
斐榭祈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但是现在站人家门口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讨论对策,不然就太看不起人了。
他眸子微动,突然将伦斯格特拉回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独自缓缓靠近铁门。
斐榭祈藏在门后,给寺拾五使了个眼色。
寺拾五立刻会意,掏出手枪蹑手蹑脚地藏在斐榭祈身后。
楼道的采光不好,寺拾五身穿黑色西服,低头隐在黑暗中时仿佛真的跟黑暗融为了一体。
斐榭祈又朝伦斯格特抬了抬下巴,让他保护好曲言。
等一切就绪,才伸手敲响铁门。
这道门与其他门不同,上面沾染上了不少油污,斐榭祈忍着恶心敲了两分钟,见迟迟没人回应,便收回手准备跟其他人商议一下对策。
可转折就在一瞬间,斐榭祈手刚离开铁门,铁门就吱嘎一声被从内打开了。
斐榭祈屏息凝神,死死盯着无端打开的铁门。
铁门虽然打开,但也只是小气地开了一条缝,斜着眼努力看去,昏暗的暗红色光线,吊灯摇晃的影子照到门口,视线往下移,一只红色的儿童鞋在门缝中露出一点尖头。
斐榭祈与伦斯格特互相点点头,推开门冲了进去。
想到开门的是儿童,斐榭祈第一时间冲进去看望孩子,避免她被铁门撞击到。
两人一顿操作猛如虎,等确定安全后,两人突然同时愣住了。
“没事吧?”一直带着曲言站在远处的伦斯格特见状凑上去,他见斐榭祈跟寺拾五黑着脸不说话,不明所以地把头伸进去查看。
当看清里面的东西,伦斯格特脸刹那间白了。
“怎么啦?”曲言跟在身后,他学着伦斯格特伸头,但是却被寺拾五拦住。
“唔,别捂我眼睛。”曲言被寺拾五捂住眼睛,他扒开寺拾五的手,望着对方苍白的脸问,“发生了什么吗?”
“你……你最好不要看。”伦斯格特折返回来,相比寺拾五,他的脸完全就是菜色,与寺拾五一白一绿看着格外滑稽。
伦斯格特回来后门口的位置便空了下来,曲言嘴上答应着,目光却不老实地扫向斐榭祈所站的位置。
只见斐榭祈从口袋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黑手套,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散发恶臭的人皮娃娃。
人皮娃娃做工不算精美,针线处被打了好几个结,制作的人或许也意识到了自己技术粗糙,所以在娃娃衣着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精美的红色连衣裙,裙摆附近镶了许多细碎的钻石。精致漂亮的小皮鞋色泽艳丽,斐榭祈蹲下摸了摸,发现是人皮。
娃娃的脸上也被粘上了许多细钻,可惜灯光太过昏暗,不然或许会挺华丽。
与身上华丽的打扮相反的是破烂的身体,眼珠已经被蛆虫啃食,身体亦是如此,只要微微掀开裙摆的衣角就会发现那身体上满是坑坑洼洼的伤口,而伤口中蠕动着恶心的白色蛆虫。四肢部分有很明显的缝合痕迹,看来是先做好身体,然后再把其他部位慢慢缝上去的。
往远了些看,会发现娃娃手和脚奇怪地戴着用黄金打造的锁链,将足手头三处紧紧相连。
看着就让人窒息。
斐榭祈认真检查娃娃的身体,当检查嘴巴时,突然一大股黑色的细虫伴随着液体被“吐”了出来。
“别碰那玩意!”伦斯格特看见后赶忙过去拦住斐榭祈,“这东西我见过,是我们隔壁星的毒虫,你只要触碰到它们便会被毒刺刺破手套,这玩意儿的毒无解,被扎了是必死无疑。”
斐榭祈本来就不准备触摸,毕竟这虫看着实在恶心,他还不想失去他的午饭。
这虫外貌奇特,黑色细长的身体上布满了尖利的硬刺,口部长着漩涡状的尖牙,正朝着斐榭祈收缩,跟前几年争相报道的变异生物有几分相似。
“这娃娃是人皮吧?”寺拾五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为了严谨性还是去问这方面更精通的斐榭祈等人。
“是。”斐榭祈摘下手套,“娃娃的主人是名杀人犯,而且是名连环杀人犯,他用残忍的方式摘除了死者的器官,将它们捣碎塑形放到娃娃身上,以此来完成自己的邪恶之作。”
字字没提彼岸花杀手,但句句都指向他。
伦斯格特与斐榭祈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很快便镇定下来,倒是寺拾五,他刚工作没两年,接触的案子多是追捕方面,基本都是打打杀杀的任务,现在让他直接面临黑暗,不禁有几分受影响。
他蹲在地上,头深深埋进臂弯中,宽大的身影在此刻显得比孩子还要脆弱。
“真的太不是人了!”寺拾五声音沉闷,为组成娃娃的受害者不忿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开心把别人的生命当儿戏!他杀了人,他每天对着那娃娃,他不觉得寝食难安么!真是畜生!”
曲言走过去,轻轻拍打寺拾五的肩以作安慰:“世界本就是这样,在贫富差距太大的时代,世界就是恶人的狂欢宴。他们杀了人又怎么样呢,他们有权有势,那些他们沆瀣一气的朋友会为他们遮掩。”
他一顿,垂下眼帘一字一顿说:“英雄不会受人感激,这个世界,是恶人的伊甸园。”
寺拾五被曲言“安慰”的话震住,抬头呆呆地看着他。
斐榭祈与伦斯格特也忍不住侧目。
特别是伦斯格特,眼睛都瞪大了。
曲言说得没错,但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都可以,但从锦衣玉食的曲言嘴里说出来就有问题了。
因为如果按照曲言的话来说,曲言自己就是恶人,因为即使他屠了城斐榭祈也会保他安然无恙。
伦斯格特把自己的想法用一种玩笑的方式说了出来,却遭到了寺拾五的白眼。
“你怎么能想法这么邪恶呢?斐上将才不会这样包庇人!”斐榭祈的潜在粉丝寺拾五不乐意地起身,“斐上将很遵守法律的!他不会去包庇坏人。”
说完他或许意识到了这句话会引来曲言的不满,又赶忙加了一句说:“而且曲言也不会这么做。”
说完他心虚地看着曲言,朝他歉意地一笑。
“没事。”曲言表示大度,没有生他气的意思。
不过他别有意味地看向斐榭祈,挑眉看着他。
斐榭祈明白曲言在想什么,他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招手让他过来。
“怎么了?”曲言走过去,抬头望着斐榭祈问。
斐榭祈唇角轻轻扯起,俯在他耳边说:“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屠城了,那我一定会站在你前面顶罪。”
或许是害怕曲言真的跑去屠城,又立刻咳嗽说:“但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别给我添堵。”

曲言当然不会去屠城,但是斐榭祈的话还是引起了曲言的惊讶。
他本以为,如果他犯了错,斐榭祈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交出去。
不过仔细想想,斐榭祈似乎也并不是画大饼,在他上次被林岸抓进监狱时,斐榭祈就无视法律救了他。
曲言捂住心口,他对上斐榭祈含笑的目光,心跳不自觉的慢了一拍。
这种感觉十分复杂,毫无疑问他是厌恶斐榭祈的,因为如果不是他,他就不会被送给林岸遭受那么多折磨。但是从根源出发,如果不是斐榭祈,他被拍卖的那一天或许就已经面临地狱了。
所以他应该感谢他还是憎恶他呢?
不过曲言想,如果斐榭祈从一开始就像这个世界一样待他,他或许会一直喜欢他。
曲言跟斐榭祈的悄悄话没有传到伦斯格特和寺拾五耳中,不然寺拾五肯定会像失恋的安妄昀一样难过。
伦斯格特从楼道的垃圾堆里找出一把铁钳子,将布娃娃从门口的位置移开。
“这个怎么办?”寺拾五望着娃娃犯愁,“这娃娃上有毒虫,我们也带不走啊!”
“让人用专业工具来取就是了。”伦斯格特摸着下巴,“比起怎么带走娃娃,我更好奇凶手是按照谁制作的。嗯……童话中的公主?斐榭祈你说呢?”
斐榭祈微微回眸看着娃娃,视线扫过娃娃头上的金色卷发和红色发带,垂眸说:“我也不知道,兴许是他的自设吧。”
伦斯格特将信将疑地点头,只是侧目多看了曲言几眼。
没了娃娃这个阻碍,曲言等人成功进入房间内。
昏暗的赤红色灯光,吊灯摇摇欲坠,曲言从下面走过时频繁抬头,生怕它掉下来。
房间的布置实在不像一个人生活的地方,反倒像是一个秘密基地。
墙角放着几台已经废弃的仪器,最深处被黑暗笼罩,曲言怀疑地走过去,才发现房间的另一半被一面黑布隔开,根本不是什么因为光线看不清。
斐榭祈跟伦斯格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为了确保安全,他们没有贸然掀开黑布,而是退而求次在所知的区域寻找变态的踪迹。
伦斯格特发现洗手间的门诡异地被一张桌子从外抵住,桌子上凌乱的放了几张照片,当他看清照片内容时瞬间睁大眼睛。
“斐榭祈,你过来看看!”
因为惊讶,一时忘了尊称。
索性到了这个地方斐榭祈也不在乎这些繁冗的礼节,他走过去戴上手套拿起照片,当看到照片时脸上划过一丝不虞。
照片拍摄的主人公就是曲言,而从拍摄的背景看应该是在斐榭祈家。
如果没有猜错,这些便是变态在星网上发给曲言的照片。看着这些照片,斐榭祈心中升起一股烦躁的怒火,他想快点找到变态,然后将他送入监狱。
寺拾五拿来压缩袋子把照片收拾好,然后盯着紧闭的洗手间说:“进去看看?”
“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伦斯格特是个行动派,寺拾五提议时他就已经开始搬动木桌。
伦斯格特的力气不算小,按理来说搬动一个普普通通的木桌不在话下,但他使了半天力,却发现桌子没有移动分毫。
“怎么回事?”他有些纳闷的抬头,求助地看向斐榭祈。
斐榭祈淡淡瞥向桌腿的位置,一语点破说:“桌子被黏胶水了。”
寺拾五闻言一拍手,摸着鼻子恍然大悟说:“难怪我一直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原来是胶水味。”
伦斯格特深知自己是搬不动木桌了,他泄气地走开,托着下巴说:“变态把这门封了代表里面一定有什么,斐上将,我们得开了他。”
曲言觉得伦斯格特有些太没有警惕性了,现在还没排查完房间,指不定变态就躲在某个角落窥视他们呢。
斐榭祈看向曲言,吩咐说:“去找隔壁奶奶借盆热水。”
“好。”曲言没多问,二话不说出去敲响隔壁的门。
“怎么了?”老妇人听到敲门声打开铁门,看见是曲言张望问,“孩子,你们是遇到什么情况了吗?”
曲言没有啰嗦,开门见山说:“我想借盆热水,上将有用。”
“好,等会儿啊。”老妇人听后瞟了斐榭祈所在的房间一眼,佝偻着腰进入室内,没过一会儿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摔倒了。
老妇人捣鼓了一会儿,端着一盆热水一瘸一拐的出来。
曲言发现老妇人脸上有伤,他看对方手里的水盆不小,便主动上前想接过热水。
“别过来!”没想到老妇人一脸惶恐地看着他,热水都不慎掉在地上。
溅起的热水湿了曲言跟老妇人的裤子,幸好不是滚水,不然就这一瞬间就要多两个伤员了。
斐榭祈听到动静走过来,看见曲言的裤子湿了急忙走过去,目光瞥到地上掉落的水盆,紧皱着眉看向老妇人。
“是我得错,小朋友你没事吧?”老妇人渐渐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懊悔的上前,却被赶来的伦斯格特拦住。
“曲言会有斐上将照顾,倒是奶奶您没事吧?”伦斯格特捡起水盆送还到老妇人手中,关心问,“您没被烫到吧?”
“我没什么大碍,人老了知觉不明显,所以无所谓。”老妇人手往后挪,趁人不注意不知不觉地合上铁门。
斐榭祈将曲言裤子上的水拧干,看着不停甩腿的曲言挑眉,训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笨死了!”
“我只是想帮忙。”曲言怕老妇人听见,所以声音故意压的很低。
曲言话音刚落,一道沉闷的吼叫从老妇人房里传出。
离房间最近的伦斯格特忍不住靠近了铁门一些。
老妇人见此瞪大眼睛,她面色慌张地推开伦斯格特,把门开出一条门缝挤进去后露出一只眼睛说:“我去给你们准备热水,你们等着!”
说完她将门彻底合上,远处的寺拾五看得目瞪口呆,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她慌什么?这房间伦斯格特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
斐榭祈拍拍曲言的腿让他不要抖腿,轻笑说:“可能伦斯格特警官检查的不够透彻吧。”
“啊?那我们要不要重新检查一下?”寺拾五单纯地问。
“难怪曲言说你笨!”伦斯格特睨着寺拾五,“你别忘了我们来这儿目的,要是什么都管那就什么都管不了,把自己的本职做好就行了。”
伦斯格特说的是事实,他们现在身处下层区人生地不熟,下层区对于上层区的人本身就怀有恶意与偏见,要是这时候再出什么幺蛾子与下层区的本地人起了冲突,那就不是逮捕变态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回去的问题。
说话间的工夫,老妇人已经端着热水出来,她将铁门的缝隙开得极小,但曲言还是看见了里面躺在地上嘴巴被胶带缠住的女人。她似乎知道曲言发现了自己,身体不停的摆动试图引起更多人注意。
“好了我先回去了。”老妇人折返回门内,阴沉沉地说,“水盆就不用还了,你们办完事就快回去吧,这天黑了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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