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炮灰每天都在修罗场)(白山禾)

顾凌云心道以前不知道，现在大概是知道了。
怪不得他此前调查的林尘，跟他遇见的林尘完全不同。
原来如此。
顾凌云忽然很高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高兴的感觉了。
——他觉得他跟林尘是天生一对，是有宿命在身上的。
他不喜欢迂回，也不愿意跟心上人试探，直言：“你是穿书过来的对吗？”
林尘的醉意被顾凌云吓退一大半，张着嘴瞪着眼傻傻地盯着视频中的男人，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顾凌云下一句话直接将他剩下的醉意也吓退了。
他道：“因为我也是。”
“什么？”林尘难以置信。
顾凌云理顺一切，心中快意，这会只想把两人绑紧栓牢：“你看咱们天生一对。”
林尘现在哪有心思谈情说爱，只想问清楚各种缘由。
“你也是穿书的？你知道沈胥白也是吗？”林尘急不可耐，将沈胥白也卖了。
没办法，谁让沈胥白此前说他跟顾凌云是一个人。
沈胥白不说，他或许在顾凌云这里能找到答案。
顾凌云差不多能猜到，现在被林尘证实。
他也不介意卖几个人，反正相比林尘，那两人显得尤为不重要：“嗯，还有傅闫谦跟阑景玉。”
好家伙！这是群穿了？！
林尘震惊不已。
他突然想到自己吃饭时那灵光一现的想法：“你们不能是同一个人吧？”
这回换顾凌云一愣。
傍晚那会他忙，没仔细分析印象中的对话。
好像他离开后，阑景玉确实对傅闫谦说过“林尘是他们的老婆”之类的。
顾凌云的眸子微眯：“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婆。”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语气坚定如磐石。
林尘被他坚定的语气弄得不再坚定，腹诽：沈胥白说他跟顾凌云是同一个人，两人又同时说他是他们的老婆。
难不成……他们两都是他在现实世界的恋人分身？
靠！不是群穿，而是切片啊！
不愧是娱乐圈顶流，将文艺作品的表现形式研究得透透的。
林尘不相信沈胥白，也不相信顾凌云，干脆疯狂摇101：“小系统，歇着的嘛？快点上线，我需要你！”
101还是当初那个兢兢业业的101：“主人，我在。”
林尘把困惑一股脑丢给101，问：“到底怎么回事？”
101很诚实：“主人，我只是您一个人的系统，关于现实世界的事我不知道，我帮你问问1号。”
林尘：“……你跟1号在一起？”
他话音刚落，一道磁性强大的声音传来：“他们就是同一个人的切片，你也确实是他们的老婆。”
林尘顾不上1号怎么会回答他，震惊在顾凌云跟沈胥白都是他现实世界的恋人里。
“你知道多少，能全部告诉我吗？”林尘急忙问。
这次1号没再回答，换回了101。
101小声道歉：“抱歉主人，1号也有约束机制，只能趁主神不留意时帮您解答问题。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说，他能回答你时会回答的。”
意思是现在不方便了。
林尘虽然遗憾，但深表理解。
打工人、打工魂，谁还没有个控制欲超强的变态老板呢。
“多谢多谢，祝99。”林尘知好歹，别人冒着风险帮他不过是看在自家101的面子上，他赶紧跟这对小情侣道谢。
101有点害羞：“主人，你快问问题。”
林尘笑笑，心情轻松不少。
他发现101真是个可人的小东西，每次他心情不好时跟101聊两句都会轻松不少，不怪1号会喜欢它。
谁不喜欢活力快乐的小太阳。
“问题一，我想知道我们还能回现实世界吗？如果能，要怎么回去？是不是我解除活命机制就可以。”
“问题二，既然沈胥白跟顾凌云是同一个人，他们在某些条件下会融和吗？比如回到现实世界。”
“问题三，问题三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想到再补充，如果有机会被1号回复的话。”
“好的，主人，你的问题我都记下来啦，等1号出差回来我会帮你转告的哈。”101拾起小本本，自信满满地说。
林尘被它逗笑了：“1号又出差了啊？”
101：“嗯，它很忙的，不工作的时间基本上都在我这。”
林尘没耳朵听，忍着牙酸称赞：“你们感情真好。”
101笑得很羞涩：“嘿嘿，主人不要笑我，我可是在为你谋取福利哦。”
林尘信它个鬼：“确定不是为了你自己的性福？”
101笑得更意味深长：“是啦，但也想到了主人您的性福。”
它的声音小了点，像闺蜜之间的悄悄话，“主人，1号走之前我帮你谋取了新的福利哦，沈胥白跟顾凌云不是同一个人么，等他们融和后，你想跟谁上.床就可以召唤谁哦。”
林尘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刺激。
他耳尖泛红：“这不好吧。”
101一片坦然：“有什么不好，反正都是你在现实世界的恋人，只是他们的表现方式不同，在这里看着是两个人，其实不就是一个人。
你想想，你可以跟心情快乐的恋人那啥，难道不可以跟心情不快乐的恋人不那啥了吗？”
不得不说，小系统开导起人来还真有一套。
这比喻挺贴切，一下子就化解了傍晚那会沈胥白准备强他的那点些许不愉快。
反正都是他的恋人，用强能叫用强吗？那是小情侣的情趣。
101:“嘿嘿，就是，那是情趣。”
想是这么想，但林尘心里还是有点坎的。
毕竟他认识的沈胥白跟顾凌云确确实实是两个人，突然同时都搞还是有点背德。
但不得不说，如果他们融合了，他想召唤谁就召唤谁，确实……很刺激啊。
他又不是真的脚踏两只船，但却是又有脚踏两只船的偷情刺激感。
啊，人类的劣根性啊，他也没能逃过！
“那你一定要帮我问问怎么融和哦，对，还有我怎么召唤。”林尘小小声说，好似生怕谁能听见似的。
这样一来，一人一统更像闺蜜说悄悄话了，还是带颜色的那种。
101把小胸脯拍得啪啪响：“主人放心，包在我身上。”
101下线了，知道不少秘密的林尘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至少，他觉得现实世界的恋人应该不是不爱他，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不然“他”的两个切片不会陪他来到这本书里，又从一开始就对他非常好，还动了感情。
此前担心是选现实世界的恋人，还是选让他动心的顾凌云的问题，已经彻底不存在了。
反正是同一个人，在这里或者回去，他都行。
就是这么随便。
但既然是同一人，他确实想搞清楚现实里他们到底出现了什么误会，为什么每次想起总让他难过。
林尘不知道顾凌云知不知道，干脆问了一嘴：“你知道我们在现实世界的相处模式吗？”
顾凌云以为林尘在试探他证据，坦荡道：“不知道，我也是近期才零星觉醒现实世界的记忆，很片段。”
林尘表示理解，又道：“沈胥白好像知道的多一些，你介不介意我们三个当面谈谈，我想搞清楚现实世界的事。”
顾凌云也想搞清楚：“我去找你。”
其实视频也行，但意外得知傅闫谦跟阑景玉他们跟自己是同一个人后，也想了解一下事实真相。
沈胥白知道的真相比他们三个加一起都多，但如果没有林尘问，他一句也别想从沈胥白嘴里听到。
顾凌云给林尘发了飞机票航班后，林尘一个电话call到沈胥白那里。
沈胥白看似平静的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激动：“林林。”
知道沈胥白没撒谎，也确实是他的现实恋人后，林尘对他一点芥蒂都没有了。
相反，沈胥白说他对自己的身心都有很深的执念，想得到自己肯定也是现实世界的想法，毕竟跟顾凌云不同，沈胥白可是带着现实记忆过来的。
这让林尘很高兴。
他不是单相思，对方也很爱他。
“嗯，你方便来我家一趟吗？”林尘开门见山，“顾凌云也来，我们碰一下现实世界的事。”
如若是以前，沈胥白或许还嫌弃顾凌云也在。现在的他只要还能见到林尘，就是求之不得的事，哪里会说“不”呢。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抵达了林尘的公寓。
就在客厅，林尘没含蓄，两个男人互看一眼也没对冲。
“我在这边是有活命机制的，就是需要握着你两的手十个小时才能彻底解决随时送命的问题。”反正都打算开诚布公了，林尘干脆把自己续命的事也摊开了。
沈胥白知道些前情，顾凌云是头一回听说。
但不妨碍两人同时将手伸出去，顾凌云还催促：“快牵！”
林尘也不扭捏，示意自己身边左右侧：“你两坐这边来，方便我牵手。”
两个男人一句废话没有，无比听话地换位置、伸手，像一左一右扶着老佛爷。
林尘享受着两个男人的主动服务。
哦，或许可以说，享受着一个男人的主动服务了。
“我现在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了，也知道你们是我现实世界的恋人了，我想知道你们还知道哪些信息我们对一对、串一串。
我先坦白，我来这边时是对现实恋人一点记忆没有的，但最近偶尔会想起他，但完全看不清楚脸，只觉得是个成熟的男人，所以我猜怀疑沈胥白不是。
而且我每次想到他都会觉得很难过，好像自己在进行一场单相思，可我看看你两也不像我单相思的样子。”
林尘着实困惑。
顾凌云不过最近才觉醒零星记忆，他知道的消息不见得比林尘多多少，遂将目光看向沈胥白。
沈胥白是带着完整记忆来的，但他也有限制：“林林，你忘了傍晚的事？”
林尘“啧”了一声，他确实忘了。
顾凌云敏锐问：“傍晚什么事？”
得，他视频里瞒着的事被沈胥白自己捅出来了，头疼。
林尘有心岔开这个话题，但沈胥白却没给他机会：“我不能说现实世界的事，说了会被反噬，反噬的结果是暴露心底阴暗的想法，傍晚我差点对林林用了强。”
顾凌云的脸顷刻间黑了，如果不是林尘拉了拉他的手，他或许会直接上去踹沈胥白一脚。
沈胥白敢作敢当，但也不忘嗤笑顾凌云：“顾总，你别忘了我就是你，我想的什么你能不知道，何必这么激动。”
顾凌云：“……”
无力反驳，他心里想得也全是这事。

林尘没理两人的暗潮汹涌。
如果是以前，他还怕两人打起来，现在已经知道两人是同一人，他才懒得管精分的事。
林尘愁道：“沈胥白知道真相不能说，顾总倒是能说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决呢？”
话音刚落，他忽然灵光一现，朗声道：“你两是同一个人，如果融合了是不是就代表消息也可以共享？”
两个男人一起看向他，异口同声：“融合？”
“嗯嗯。”林尘点头，将从1号和101那里得来的消息加工转述，“你们是一个人的切片，是可以融合的。”
101适时出声：“主人，我问到融合的方式啦！”
林尘一喜，干脆转述101在他脑海里的阐述：“融合需要你们两都心甘情愿。在这里依然是独立的个体，沈胥白是沈胥白，顾凌云是顾凌云，只有融合时会以一个人的形象出现，消息互通互享。
但回到现实世界只能有一个固定的主形象，其余切片全部回归主形象。比如顾凌云是主形象，那在现实世界就只有顾凌云，而没有沈胥白。
当然沈胥白也不是完全消失了，他依然可以出现，但需要召唤。
召唤人可以是主形象人，也可以是他的爱人——主人……”您。
林尘及时打住，噎了一下，纠正道，“也可以是他的爱人。”
沈胥白原本以为自己都要退出林尘的世界了，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当即表态：“我心甘情愿啊！”
反正在现实世界他也错过林尘了，现在有机会继续陪着林尘，哪怕只有召唤才能出现，他也很知足了。
顾凌云却考虑更多：“我跟你分别是什么样的切片？”
沈胥白嫌顾凌云磨磨唧唧：“我们融合你不就全了解了，你怕什么，我都让你当主形象了，就算回现实世界也是你陪着林林。”
或许是这句话安抚了顾凌云，他应允：“那来吧。”
他话音一落，坐在林尘左手边的沈胥白当即消失了。
就像魔术世界又或是玄幻片里的大变活人消失术。
林尘怔怔地看着空出来的左手，又扫了眼始终牵着他的顾凌云，低声问：“成功了吗？”
“嗯。”顾凌云点了点头，眉头紧蹙。
林尘怕自己打扰两人的融合，没敢再说话。
事实上，顾凌云此刻确实不好受，倒不是融合出现问题，是一下子接受了关于沈胥白的大量记忆，让他有些冲击。
好半晌，他闭了闭眼，才理顺了所有。
“我们是不同年龄段的切片，沈胥白是18岁，我是27岁。”顾凌云言简意赅给林尘阐述主要信息。
林尘一愣。
原来沈胥白是顾凌云的年少时刻。
“不止我跟他，阑景玉、傅闫谦、陆知衍也是。”顾凌云又撂出一个重磅炸弹。
林尘懵了两秒后道：“按照顺序，应该是沈胥白、阑景玉、你、傅闫谦、陆知衍。那……我在现实世界的恋人其实最终形态是陆知衍？”
林尘说完也怔了怔，他跟陆知衍真的不熟。
要是回去是跟陆知衍相处，他觉得好尴尬，还不如留在这里跟顾凌云在一起呢。
顾凌云立刻否定了他的猜测：“不，我们虽然是不同年龄段的切片，但主形象跟性格都是我们的综合体，不是某一个切片。
但跟你一起回去的人，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谁，谁就将成为主形象。”
原来如此，他的选择权居然这么大。
林尘有点开心。
顾凌云没说的是：这是他们来之前就商定好的，这是他们对林尘的爱。
大家可以争取，但不能干涉林尘的选择。
无论最好的赢家是谁，都要心甘情愿。
至于原因？
顾凌云轻轻地看了眼明显心情不错的林尘，低声问：“尘尘，在我们之中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问得很小心，握着林尘的手也攥得很紧，像是怕不用力就会失去他。
林尘倏然回头看向顾凌云。
他跟袁满吃饭时才发觉自己的心意，这会面对顾凌云的疑问，他也没隐瞒：“不就是你。”
现实世界里的暗恋滋味够苦了，他可不想经历一次。
喜欢跟爱又不是丢人的事，既然心意明了，大大方方承认就是了。
反正顾凌云先跟他表白的，又对他这么好，他动心也不难理解吧。
林尘说得太坚定，太理所当然，倒是把顾凌云弄愣了。
巨大的惊喜砸下来，饶是沉稳如顾凌云，也露出了笑意，语气蓦然拔高：“真的？”
林尘纳闷，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他：“顾大总裁还有不自信的时候？”
顾凌云当即将林尘按在怀里紧紧抱住：“对你才有。”
被迫窝在顾凌云怀里的林尘耳尖一红。
不得不说，顾凌云这人可真会。
谁受得了心上人这样撩拨。
刚刚情窦初开的林尘不大行。
深夜的公寓很安静，唯有净化器呼呼运转的声音。
林尘能听见顾凌云的心跳声，也能听见自己的。
都是过速的频率，不正常。
脸颊处能感受到顾凌云透过衬衫传递出来的体温，鼻翼间萦绕的全是顾凌云身上的草木香。
令人眩晕，亦让人着迷。
要说从什么时候对顾凌云动了心，林尘不知。
从意外开始，到渐渐习惯，再到敞开心房，最终彻底沦陷，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或许他曾经的说法不对，阑景玉不是润雨细无声侵入你生活最厉害的那位，抱着他的这个才是。
哦，不对，阑景玉不也是顾凌云。
啧啧，现在想想，这人还真是无孔不入。
他突然想回到现实世界看看，他跟顾凌云到底是怎么相处的，才让他始终觉得自己是单相思。
明明这人爱惨了他才对。
如此想，林尘扬起了头。
他什么都没说，顾凌云却在第一时间察觉了他的意图，立刻捉住了他的唇瓣吻了下去。
更以往都是顾凌云先主动不同，这一次林尘也很主动。
两人触碰描摹，相互撬开了对方的牙关，侵入扫荡，舌尖纠缠吸允。
不分你我，难舍难分。
夜晚大约是容易动情的时刻，纠缠让彼此的体温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