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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成了开国皇帝(弥小仙人)


他隐隐感觉得到,此处的所有生命在欢呼雀跃,那欢欣的情绪从地底、从风中、甚至从每一株他看过的草木上传来。
这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陛下。”
云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安临琛回头神来,才发现这人又倚靠了过来,双手交叠,他已经懒得挣扎了,只懒懒地“嗯”了一声,温暖干燥的触感源源不断地从两人交握的双手处传来。
“陛下,你看,这个世界和我一样,在为新生高兴呢。”牵手尤不知足,云葵又挨挨蹭蹭地挤到了他身上,将下巴搁到他肩膀上,笑着说情话:“你看,我们都好喜欢你。”
安临琛:“……”
安临琛被蛊迷糊了。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面前就是某人放大的俊脸以及唇上湿软的舔舐感。
“大安怎么能这么可爱,竟看我看呆了。”过于近的距离让原本小声模糊的笑意变得清晰,“怪我过分俊朗~”
听着耳边臭屁又自恋的调笑声,安临琛微微垂下眼睫。
此时的他处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但这一刻,他对小云的碰触确实起了反应——
确实该承认,自己有被迷到。
“又在想什么?”云葵轻轻捏了捏安临琛的手指,将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语气甜蜜又无奈,“怎么总是这样,走神走的厉害?我技术就这么烂吗?”
安临琛自动过滤了后半句,口中喃喃:“……在想,我是不是触犯刑法了,不对,应该是触犯天条了,仙凡怎么能相恋呢,人神有别……”
看着这人明显的心不在焉以及抓不住重点的模样,云葵气笑了。
和他相恋还扯上仙凡有别了?
他扯着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安临琛跟着乖乖向前走,两人很快在河边驻足停了下来。
“低头,看看水面中的自己。”
安临琛乖乖照做。
静谧的喝水微微波动,水面上出现了一个随着水纹波动微微飘散的俊朗男人。
正是安临琛。
当了十几年皇帝,并未磨掉他身上那股特殊的气质,反而是最初那锋锐如刀的爆发力被收敛起来。他的面容和体态并未发生什么大的改变,却如宝刀归鞘,神光收敛却更加吸引人。
当然,对于臣下们而言,便是更不可捉摸了。
云葵看着这人竟是盯着水中的倒影开始‘顾影自怜’了起来,不由好笑。
这人怎么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告白的冲击就这么大?
这已经卡壳一整天啦。
他好笑道:“看到了什么?”
安临琛:“嗯?我自己?”
小云似乎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抹了,只为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不止。”云葵的声音响起,“我看到的是一张年轻英俊、处在巅峰的脸。”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水波里出现了自己的影子。他拉起身边人的手,水中人影也拉起了身边人的手。
“我们天生一对,说什么仙凡相恋,人神有别?”这声音里满载笑意,以及一些哭笑不得,“现在起,你要有些成为长生种的自觉了。”
安临琛并未答话,仍旧盯着水中的自己。
竟然不知不觉中已被开除人籍了呢,
现在的他外表上仍旧十足的年轻,但在他朴素的时间概念里,自己是一个活了四十来年的中年人类男子。
实在有些抹不开面子。
一时之间两人都安静下来,只牵手相互依偎着。
“呜呜——呜——”
一阵悠扬的长鸣打破了这安静场面。
安临琛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只白色的漂亮鱼。
这鱼身形修长,尾部鱼鳍宽大,散在水中若散开的丝绸;白色的鳞片整齐细密,闪着漂亮的宝光。像是一条变异的漂亮锦鲤。
“真好看啊~”安临琛惊叹,被拉住目光,眼神晶亮地盯着它。
对方似乎也知道他是在夸自己,很是骄傲地摆了摆尾巴,游向两人,接着从水中探出头盯着安临琛欢快地扑腾着。
“这是,在叫我过去?”安临琛有些不确定,不自觉地望向身边的人,云葵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安临琛慢慢蹲下,将手伸了过去。
接着就得到了一个莽撞的‘抱抱’。
应该能称之为抱抱吧,小鱼宽大的尾鳍努力长开包裹住他的手背,身子则努力地贴着他的手心,用力到将自己弯成了一个明显的C形。
有点可爱。
“这是这片大陆最早的主人公之一了。”云葵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身边蹲了下来,也伸手略略摸了下这白色的鱼头,“你看到了吗,他已经开智了,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努力让自己的身形发生了变化,啊,还进化出了眼皮。”
“以后就是只能闭着眼睛睡觉的鱼鱼了。”
安临琛被他的形容可爱到,“他不是应该更喜欢你吗?怎么会首选向我撒娇?”是的,他能略略感受到这小鱼的情绪,单纯就是见到此间主人的欣喜?
但认真说来,小云才是他们的神明。
云葵抬头看向他,眼神柔和专注:“因为你是我的偏爱。万事万物,以你为先。”
神偏爱的人,此间万物自然也偏爱他。
安临琛的脸,瞬间红了。
他将手中的鱼放回水面,一把拉过身边的神,主动亲了过去。
他们在水边接了个长长的、湿漉的吻。

第94章 番外二
世界扩散稳定的速度远比安临琛想象地更快,两人并没有享受多久的二人世界,他便清楚的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喧嚣声。
人类的气息突兀显现。
之前除了这块新生的大陆以外,已有的世界保持着静止,安静地等着新世界的扩张与接壤。现在,一切结束了,专属于人类的热闹再度降临。
安临琛与云葵相视而笑,拉手间,世界扭转,两人已经到了乾清宫。
小云已经有几年没回过这个地方了,但他的痕迹样样都在;桌上的小物件、边上的软塌与上面的铺盖、床上的枕头、甚至枕头下面压着的半边话本……
通通都是他的!
云葵看得心里暖洋洋的,一阵欢呼后就扑向了他心爱的话本,而后颐气指使起来。
“大安,我要云片糕柠檬凤爪大鸡排快乐水冰阔落!快快给我安排上。”
安临琛嘴角带着宠溺的笑,伸手给他拉了个铺盖,薄唇轻启:“我看你像可乐。”
世界重启,皇帝自然是要正常办公了。
如今海外诸国顺利‘降生’,安临琛的桌案上总算出现了自家中原大陆以外的事情汇报。它们一如最开始被定格的默剧一般,直到被按了开机键才正式登场。
以往的事情中,周边国家虽然年年岁贡,但终究连‘来使’都只是在传说中,毫无存在感也无人在意,那鸿胪寺形同虚设。
今日早朝,安临琛却接到了具体的事情。
给他汇报地是一个脸嫩的小官,安临琛翻了翻,上一届的进士。
嗯,还是二十一岁便得的官身,脸嫩正常。
时间稍微向前拨动,回到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
一大段常规的报告结束,唱礼太监熟悉的声音响亮:“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正常来说到了这步,基本都是陛下万岁的恭送声了,今日突然跳出来个愣头青。
“陛下,臣有事要奏!”
朝堂因为此人的声音迟缓下来,安临琛细细看了人,才从心声中对上号。
这人好像叫祁文则来着,鸿胪寺员外郎?
三年到了从五品,看来能力不错。
到底是才入朝的天子门生,安临琛没有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
“奏。”
皇帝的声音传来,下面等着的人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双手持芴出列,站得笔直,“启禀陛下,臣要奏那西南边陲小国蒲甘。”
“边境幅员辽阔,西南边陲一向地广人稀,偶有百姓偷偷越界,但若是一些小问题,向来都是轻拿轻放的,毕竟那些接壤小国家民众困苦。”
是的,在两边接壤的地方,虽然有兵所驻扎,但是对于普通民众,一些打猎砍柴啥的事情,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边境通婚也多。
大锦能在边城生活下来的人民从来都相当彪悍,不说全民皆兵,至少人人身强体壮是差不多的。如今整个大锦蒸蒸日上,他们的日子自然也很不错,对于对面那些穷苦百姓,也多了一丝包容。
祁文则开头的话平平,但接着他的话风一转,直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陛下,臣之所以要奏,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臣收到底下奏疏,蒲甘在大锦边境线以内的两公里处发现了一座铁矿,偷偷将其据为己有,已开采挖掘了一段时间,还是一个使臣发现些许不对,报告上来的,若不然至今都无人知晓。”
这也是为什么会报到鸿胪寺的原因,各种使臣,只要关乎到对外关系,向来都是他们的事情。
但这件事,就跟之前的一些‘偷偷砍柴’、‘拦河钓鱼’一样,被上面的鸿胪寺卿拦下了,并不准备上报。
因为他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
随着他的话,安临琛直接将目光转向了站在前方的鸿胪寺卿。
如今坐在鸿胪寺卿位置的人正是那清河崔氏的崔南辞,将近十年过去,他从最开始的六品翰林做到了正四品的鸿胪寺卿。
他依旧清俊,时间更是在他是身上沉淀出一层儒雅。
如今帝王的视线看过来,他虽身体有些僵直,但整个人仍旧不失风度,“是臣失职,并未发现相关折子。”
他说的倒不是假话,鸿胪寺事情不多,官员们更多时间不是在学习新语言就是在查看对接国家的风俗;总之,通常没有大事。
他有着左右郎中两个副手,所以他一般只看两人留下待定的折子,但他确定自己没看到与这个相关的折子,自然是没送到他眼前。
想到这里,崔南辞一阵冷汗,难道是下面的人故意的?
故意压着这事情不上报坐等他被弹勋?
自己太过相信他们了吗?
平日里亏待他们了?
安临琛看着这人一脑门子的官司,又看了看对方没多少表情的脸。
啧,不愧是做官的啊,这表情管理,绝了。
还没等安临琛继续感慨,眼前的人直接跪了下来:“还请陛下治下臣一个失察之罪,因着臣的一时不察,差点让大锦失去部分江山。”
“大锦的土地,分毫不能让!”
安临琛暗赞,到底是官海沉浮十来年的人,这不,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自己的顶头上司跪了,鸿胪寺二把手之一的右郎中蒋勇愣住了。
这折子正是他拦下的!
为何自己的同僚们会因为这点小事发难啊!
还牵扯到国土面积上了?这不久一个小小的铁矿吗,都挖了也不见得能做出几把铁锹铁犁,就当可怜可怜那些皮包骨的百姓了。
这些人怎么这么上升事情定性!
眼看着自己的同僚、上司个挨个的都跪下了,他也当机立断的跪了下来。
不过他身服心不服,是以安临琛在他头上看到了硕大的心声叨叨。
【这点小事有什么啊】
【我中原大地地大物博的,漏点给那些蛮夷怎么啦,洒洒水而已,得到的敬仰就滔滔不绝呢】
【小题大做,一群阿谀奉承怪】
安临琛微微眯眼,看向了这突然跳出来的心声底下的人。
崽卖爷田不心疼是吧?
够大方的。
安临琛没管先前的两人,他确定这两人应该相当明白这事的重要性,尤其崔南辞,他作为世家担当,自是不该目光这么短浅。
所以这个铁憨憨哪里来的?
“所以,是谁将这折子拦下的?”金台上帝王的声音无甚情绪,却将蒋勇冻得一个激灵。
虽然皇帝的问话是面向所有官员的,但是他总觉得,皇帝在看他,这如芒在刺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快被皇帝用眼神分尸了!
“嗯?”
一个气音,成为压垮蒋勇的最后一丝稻草,他直接一个腿软,在御前跪了下来。
正五品的官位让他的排序还是相当靠前的,他一跪,不少人的眼神立刻飘了过来。
膝盖和石砖接触的沉闷声响击碎了最后的倔强,蒋勇惶恐起来,声音发着颤:“启禀……启禀陛下,是臣、下臣拦了那上报的折子。”
“哦?为何?”
皇帝的质问很轻,但蒋勇却连开口辩驳的勇气都没有,跟别说撒谎了。
“臣、臣以为,大锦泱泱大国,地大物博。那点点铁矿而已,干脆赏了他们;以示我大锦的仁慈慷慨,能表现大锦国力,以示君威。”
那些小国年年朝贡求庇护,我国也有不少回礼赏赐的时候,这点东西,何不就当赏赐进去了?
安临琛抬头微扫了一眼,竟是有不少人都赞同这个观点。
呵,有够飘的。
果然还是日子过得好起来了,所以半点看不到以前的苦难了吗?
帝王的声线似乎带着笑意,问向了蒋勇:“右郎中俸禄几何?家底很是不错?”
“折算下来,包括节礼等等,年俸近百两,粟米约200石,火耗、斜粮除外。”本朝官员的俸禄是很丰厚的,有相关的禄粟、职钱和布帛,地方官还有职分田,甚至支撑多种结算手段,若是不想这么麻烦,结算成等价的银两都是可以选择的。
简单来说就是一份职责一份薪水,没到高薪养廉的地步,但也绝对不低。
比如正七品知县可以拿到月俸3两,每年还发棉20两,绢14两,粟20石,可以说是十分丰厚了。①一方面如今大锦的经济繁荣,货币流通活泛,另一方面安临琛从来都是个大方的主儿,想马儿跑自然是给马儿吃饱。
他到没想到,自己的大方,竟然养出了一批如此‘慷慨’之人。
“既然右郎中如此慷慨,体恤民情,心细外邦百姓,那以后,右郎中的俸禄就拿去分给那些穷苦百姓吧。”帝王的声线带笑,饱含鼓励,“朕必然成全你这份拳拳爱民的赤子之心。”
蒋勇僵住了。
底下一片寂静。
不过心声里倒是听取哈声一片。
【噗嗤——】
【呵呵呵呵呵,拿皇帝的地儿作自己脸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这小子,卖国家的地儿倒是不手软,那陛下拿他的俸禄可也别心疼】
蒋勇:“……”
蒋勇已经呆住了。
他,他真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出身平民人家,身家不丰,今年还纳了两个妾,家里的大半开销,都是靠着自己这份俸禄啊!
这,给别人了,他吃什么!
可是陛下金口玉言,甚至还没要他的其他身家,已经是开恩了。
这切肤之痛,切到了自己,自己才会痛啊。
“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望。”
最终蒋勇还是笑着谢了恩,满嘴的血腥味硬生生咽了下去,
“另外,催爱卿,既然是你部下的事,早日去解决。大锦的国土,半分不能少,大锦国土上产出的铁矿,就是一丝也不该便宜外人。”
崔南辞站起行礼:“臣遵旨!”
同时心头微微放松,目前这一关,看来自己是过去了。
他早就发现了自家陛下的一个习惯。
若是承认或者需要一个臣子的时候,那称呼上必然是‘爱卿’。
若是不需要或者准备阴阳怪气的时候,那就只称呼一个姓氏+卿了。
想到这里,他在心中给那蒋勇上了根蜡烛。
皇帝连他的姓氏都不喊了,直接喊‘右郎中’了。
这必然是厌弃到极致了呀。
节哀,嘿嘿。
这件相关邻国的小事只是朝政中的小插曲,一闪而逝。
安临琛吩咐了,下面的人很快就将其解决了。
真正让他头疼的,还是安北宸。
是的,就是小太子安北宸。
安北宸从六岁起象征接触政事,到如今的二十岁,已有整整十四年的上朝史。
从前在门后,过了十八岁,就站到群臣中了。
他就是传说中的,虽然只正式工作了两年,但却有十几年的实习经验的社畜!
但是最近,一向乖乖巧巧的安北宸,终于进入叛逆期了!
他不想接着上班了!
“父皇!儿臣才二十岁!接什么班!上什么朝!那么多折子那么多事儿!儿臣会早衰的!”安北宸如今身形修长,面容清俊白皙,活脱脱的鲜衣怒马少年郎模样。
他被安临琛养得很好,且异常自由,整个皇宫无处不可去,整个大锦也同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过更多时候安北宸都是待在皇宫。
无他,周末过完他得跟着上朝=-=
除了长假里能略略外出,其他时候,安北宸并不是个热衷请假的学生。
但最近,安北宸不仅频频请假,还总是请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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