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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桑岁岁)


江横摆上金银物件,奉好玉如意,又备了不少瓜果与点心,几样菜式,两坛美酒。
上菜时,桌中间架上一只茶炉,一只铁锅,烧了红汤与菌菇汤,旁边是切好的肉片与蔬菜。
禅璎问道,“这是什么?”
江横得意一笑,“火锅。”
夜里星河璀璨,明月千里,青山覆雪。
牧云生与谢辞将桌椅搬到了庭院花树之下,花枝中挂着几盏明灯。
四人一桌,杯酒从容,自在随意。
气氛静谧祥和,虽少言语却也融洽。
江横几分醉意,靠在谢辞怀里,望向对面的禅璎,“我很好奇。”
“问吧。”禅璎筷子在红汤辣油锅子里捞菜叶,雪白的脸颊被热气熏的发红。
江横把玩手里小酒杯,垂眼浅抿了一口,抬眸时在禅璎脸上停顿一瞬,而后看向禅璎手边放置的无脸神像上。
江横语气迷茫,“我补的像,不对吗?”
“嗯?”禅璎闻言,一筷子戳进了乳白色的菌汤锅里,筷尖的红油在白汤上勾勒出一根根红色的丝线,刺眼的杂乱。
牧云生抬头,目光悠远,视线穿透花枝树桠,望向更遥远的夜空。
星河,月亮。
是他在星云观上看了一千多年的风景。
“对。”禅璎收回放错的长筷,重新回红锅捞了菜,“至于缘由,你现在应该知晓了吧。”
牧云生眼睛一凉,有什么融化在了眼中,浸成凉丝丝的液体。
“下雪了。”牧云生眨去雪水在眼底掀起的波澜。
这雪,说来就来。
星辰摇曳,清辉无瑕,鹅毛大雪从重峦叠嶂的青山而来。
禅璎的回答,让江横明白了自己猜测是真。
刻不上容颜的神像,是因为神像本尊并未飞升,不算是神。
虽然,看上去无限接近于神,有神之力,有追随的信徒。
牧云生睁眼时双目如洗,眼中的神光微微亮起,遥望山间月色,脑中忍不住想起一句。
“遍看春山城头月。”
禅璎听见这句筷子一抖,脸色煞白,猛然转头望向牧云生。
风雪尘音忘故人。他永远都不会接的后半句,惶恐于牧云生记起那些杂乱糟糕的往事。
江横闻言,念了遍这句,颇有兴趣,“师兄,后一句呢?”
牧云生朝江横一笑,“没有后一句。”
只是脑中不清白地闪过的一句话罢了,况且他也不想喜欢这种感觉。
江横不记得这一夜是怎么落幕的。
牧云生凝气,炸开了满城烟花。
禅璎点了炮竹,丢的到处都是,谢辞和江横的衣袍都给炸开了几个破洞,烧出火苗。
江横气不过上去找他麻烦,两个人在雪地里扭打。
江横嚷嚷着:“阿辞!你快来帮我按住他……”
禅璎喊着牧云生,“要给小渡月一点教训。”
谢辞无奈地走过去,将雪地里打滚的人捞回了怀里,轻叹了口气。
江横藏在袖里的一个雪球,出其不意地穿过谢辞的胳膊砸向禅璎。
禅璎一懵,抓了两把雪甩向谢辞。
谢辞虽然没回头却知身后危险袭来,但他此刻应是没有灵力与魔力的普通人。
是以,谢辞身不动,被两把松散的雪球砸的脑袋一歪,踉跄了两步。
禅璎:……
江横护崽一般将柔弱到不能自理的谢辞带至身后,胳膊搭在他肩上,拉下他脖子仔细检查,冷白如玉的肌肤上砸青了一块。
“疼吗,别怕,我去给你讨回来!”江横说着就要去找禅璎。
谢辞一把抓住江横的手指,再放任江横和禅璎胡闹下去,这夜是不会消停了。
“回去吧,我应是醉了。”
江横偃旗息鼓,垫脚在他颈后的淤青上亲了下。再绕到谢辞身前,一撩长袍,背对着他,江横散懒的语气,“阿辞上来,师兄背你。”
星辉月朗,友人作陪。
江横背着谢辞走了一路,路上有炮竹的烟火味,竹叶清香。
褪去白日的欢乐,雪夜依旧冷凄。
禅璎踏入神祠,仰头瞻视高高在上的神像,站了一夜。
牧云生清晨来到祠内,见禅璎面朝神像,他也并未多问什么。
牧云生点了上天心烛给神像,又燃了一室的久兰香。
禅璎开口,“你要走吗?”
牧云生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禅璎没说话。
如果可以,他也想自己能回去。
他希望身为堕神的自己根本就不存在,只保留禅璎最善良纯净的本尊就好。
时间轻快,谢辞和江横打算回山。
江横几次问牧云生要不要一起回山上。
牧云生拒绝了。
次数多了,江横也知晓劝不动。
这些日子以来,江横发现牧云生和禅璎没少待在一块,但二人并无什么交流,要么安静地打坐,要么在神祠内看神像。
启程回星云观那天。
牧云生独自一人,将江横他们送至春山城外。
他视线掠过一旁冷清如雪的谢辞,对江横嘱咐:“你要保重。”
江横只想着两年不见的师兄师姐和徒弟们,没留心牧云生这句话的含义,只顾着点头,“师兄也是。”
牧云生道,“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吗?”
江横当然没忘,牧云生赌谢辞会在冬至来春山城找他。
牧云生赌赢了。
牧云生让他原谅一个人。
江横道:“师兄,你想让我原谅谁?”
“不急,以后便知。”牧云生抬眼,看向山路上还未停歇的大雪,呵气成雾。
“这年冬天估计不会暖和了,好好活下去。”
江横觉得这话耳熟,但想细究时谢辞开口了:“走吧。”
江横便没再问。
谢辞身无修为,无法用御剑术。
江横买下一辆马车,好在之前谢辞教过他傀儡术,当下便折了一段花木枝点入灵光,化形为人,负责驾车赶路。
谢辞望向傀儡,眼神幽暗了几分。
自己之于晏西楼也不过是傀儡。
有朝一日,江横知道真相又该如何想呢。
通灵阵中,闻修白得到谢辞与江横回山的确切消息,吩咐江横在马车上悬灯。
另一边,闻修白命观中各宗长老召集山下在各城之中的弟子,凡见此灯者,以死相护。
江横也今非昔比,一个打十个不是问题。
这一路虽不太平,但好在除夕那天,两人终于回到了星云观。

刮着风,下着雪,行路茫茫。
穿着各宗仙袍的弟子自山脚开道, 手持法器,并指悬符, 强烈充沛的灵气汇聚在一起, 罩住位于东方的整片山脉, 于迷茫大雪中劈开一条盘旋蜿蜒的路, 直通星云观正殿之前。
巍峨山门,世外仙境。
江横望向身侧之人, 满心安宁。
终于回来了。
直到真正踏入星云观, 见到闻修白与萧翠寒殷切期盼的双眼之时,江横才惊觉自己这一身早就疲惫不堪。
闻修白挥手散了众人, 只留下江横与谢辞,属于他们师兄弟的片刻闲逸。
萧翠寒朝再无来人的殿外望了几眼, 眸光萧索,欲言又止, 对上江横的目光时, 她挑唇化作一个和煦的笑容。
牧云生没能回来, 到底也算不上圆满。江横又如何看不出萧翠寒眼中的遗憾与忧色。
“走吧, 就等你们回来了。”闻修白说道, 便先离开了。
每年除夕的前一天, 五个徒弟都会去长泽生前的落梅小筑一聚,煮茶作画,杯酒下棋……跟长泽还在世时一样。
江横穿书后躺了十几年, 所以不曾来过。
落梅小筑是长泽生前用仙法造出的一个境,生于浮云飘渺间的小岛, 岛上有山川河流,雪月星辰,风景自成一派。
山坡上种满红蕊白梅,一地落花,铺成芳菲幽香的小径。
小径尽头是如山的翠竹林,风吹时如浪似海,林深处可见一座小院,提了落梅二字。
过去那些年是闻修白领着牧云生、萧翠寒和谢辞到落梅小筑祭拜师尊。
这年,江横第一次随闻修白来,没想到还是只有四人。
进院后,熟悉的回廊在江横眼前展开,隐约还能望见数百年前少年少女盘腿坐在地上玩耍。
江横记起这地方,是因为在风岚石城中潜入原主的回忆窥见过,此地便是长泽带徒弟玩乾坤猜谜的院子。
四人将庭院打扫了一番。
闻修白替牧云生在长泽的玉像前点了香烛,怅然自责,“徒儿不孝,没能照看好云生,还是让他下山了。”
牧云生下山是为了带回他的两个师弟。
“师尊,此事罪责在我。”江横自知此事因自己而起。
当年他离开星云观时许诺师兄师姐,自己一定会带谢辞回山。
便是因为他没能做到这件事,才导致了牧云生下山。
“不怪你与小师弟,是云生自己命中有此一劫罢了。”闻修白摇头,手中芍药花枝自江横肩头点了点,温和如风。
萧翠寒自竹林旁的凉亭沏了一壶梅芽点翠,从袖中抽出那支挂着玲珑石绿流苏的翡翠云烟斗,点上兰草幽香的烟丝,吐出一口薄雾。
她抬手朝三人一招,“茶好了。”
江横坐在谢辞左手边,正对着萧翠寒。
四人聊了几句近来的大事,观内各宗的近况,话题最后落在了谢辞身上。
谢辞身上的魔气。
谢辞如何从魔界出来的。
谢辞往后打算如何。
谢辞将对江横说过的话又重新与闻修白说了一遍。
“至于往后,”谢辞抿了一口茶水,声线偏冷而平淡,“留在山上,再不下山。”
谢辞如今身无修为,于修仙界也无威胁,而今谢辞回星云观的消息不胫而走,已不是什么秘密。
闻修白打算昭告天下仙门此事——谢辞自断仙途与修为,此生不下星云观,不问凡尘。
以退为进,堵住以白羽莲峰为主的世家修士的悠悠众口。
谢辞苍色的眼眸被翠竹色映的宛若琉璃透明,平静的好似没有一丝情绪。
他点了点头,“便依师兄所言。”
江横想,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如果世人仍旧不愿放过谢辞,江横自不会放过世人。
谢辞眸光温柔地掠过目光坚毅的江横,朝他很轻地笑了。而后,谢辞转头看向闻修白,安之若素道,“不过,自我入魔之后伤了不少前辈,还请师兄出面,替我宴请几家仙门,我想当面与他们了结恩怨。”
闻修白皱眉,讶然不解,“不可。再说了,那几家若是敢来找你寻仇,也要先踏上星云观问过我才有资格。”
“师兄,”谢辞声音冷冽,语气坚定,“这些恩怨皆因我而起,我本就应该还他们一个公道。”
眼见闻修白一脸正色想要反驳拒绝自己,谢辞淡声道:“我不会有事。”
江横道,“我陪你一起。”
如此,闻修白与萧翠寒眼神交流后,也只好答应下来。
他想着,不管白羽莲峰的人怎么想,谢辞既然愿意主动去了结恩怨,那就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有什么条件星云观会看着办。
往后谢辞便心无旁骛的待在山上,也是一件好事。
对得起师尊再世时对他的交代——身为大师兄,善待师弟师妹。
晓云峰。
除夕前一天,符箓宗内张灯结彩,热闹纷呈。
江横刚从落梅小筑出来,闻修白准备带师弟师妹去自己草庐放松放松,喝点小酒、聊点星云观内的爱恨情仇。
江横很是警惕,害怕闻修白的算盘打到自己身上来,猛1拒绝回答谁上谁下这种缺德问题。
闻修白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谢辞。
“呵,”萧翠寒吞云吐雾吃瓜两不误,高深莫测地搅混水,“掌门师兄好事将近。”
“?”雾草,江横一扫疲惫,眼神明亮,神采飞扬,“什么意思?”
只对花花草草感兴趣的闻修白,好事将近?
“这,”闻修白故作为难,沉吟半晌,“小横要是感兴趣,我们可以交换小秘密?”
闻修白算盘打得响,话刚说了一半,江横便被踏云而来的霍群和封海截回了晓云峰。
萧翠寒笑得风情万种,勾着一双漂亮的凤眼看向谢辞,吐了口云烟。
“诶,小师弟你要不要跟师姐交换小秘密?”
谢辞淡声:“我没有秘密。”
再说江横那边。
两年不见,霍群姿容秀丽,依旧是少年模样,道骨回体之后他灵力更甚以往,人也沉稳冷静。
封海突破了金丹期,性格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个羞涩的少年郎,见着江横就满脸笑容的那种。
江横到底还是牵挂着萧翠寒抛出来的信息,询问封海,“近来掌门师兄可有什么好事?”
封海挠挠头,想了半晌,“要说好事,难道不是师尊和谢宗主回山吗?”
“除了这件事。”江横道。
封海摇头,“没了吧。”
一旁不语的霍群此时出声,“师尊可还记得药宗首徒丁湘云?”
“她?”江横记得。
霍群道,“听闻丁师姐与气宗韩师弟这两年走得近。”
封海瞪大了兔眼,不可置信地望向霍群,他怎么会知晓这些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八卦,“大师兄你怎知这些?”
“……咳!”霍群握拳碰了碰鼻尖,微微转过脸,“听来的。”
说笑之间,晓云峰已在眼前。
宗内弟子们这些年跟随江横论道解符,修习刀法,自是满心尊崇,两年不见师尊,今日得知师尊回山的消息,他们全都跑到晓云峰山脚下迎接。
江横看见这群小白菜,内心很是欢喜。
幸运的是,偏离了原著,缓和了与剑宗的矛盾,不仅江横不会死,符箓宗也不会灭门,这群小白菜还有更广阔的未来。
江横已经想好,以后不下山了便安心教徒子徒孙,提前过上晚年养老生活。
跟过去一样,在紫焘仙峰举办,所有弟子皆入内共襄盛宴。
江横坐在谢辞身旁,看着湖面水晶屏上的曼妙舞姿,落在桌案下的手与谢辞相握。
掌心相贴,温暖旖旎。
宴会进行一半,各宗弟子闹作一团,长老和宗主在这样的日子里都不会约束他们。
丁湘云趁机绕开人群溜到气宗,拉着韩秋过去跟闻修白说话。
说完立即跑到江横与谢辞面前。
丁湘云先与二人行礼,对上江横揶揄的目光,她轻哼了声,满脸幸福的笑容,“这是韩秋,我的心上人!”
好在霍群提醒过,江横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对精致的龙凤玉佩,递给二人。
丁湘云道谢,开心地接过灵光环绕的美玉,直接挂在了韩秋的腰间。
“韩秋?”江横看向俊朗非凡的青年,穿着气宗优美的仙袍。
“丫头性格直率可爱,让后好好待她。”
韩秋施礼一拜,“韩秋谨记。”
萧翠寒与闻修白低声交谈,视线在牧云生的空座上停留了片刻。
“诶。”叹了口气,继续吞云吐雾。
闻修白眼中划过一丝失落,可惜没人放烟花了。
子时一到,江横替了往年牧云生的工作,翻手一招,玉扇呼风,引来晓云峰上的寒英晚水,花瓣晶莹似玉,在雪夜炸成无数烟花,漫天飞舞。
牧云生虽不在,气宗大师兄领着师弟师妹列阵施法,在夜幕之上以灵气勾勒绘画出精彩纷呈的美好幻象。
烟花之中,所有人都会默契地许下愿望。
江横合手闭目,静心许愿:自己绝不会杀谢辞,愿谢辞活下去,千秋万岁。
谢辞看着眉目柔美的江横,他是如此的虔诚美好,而我虚无不堪。
谢辞压下内心苦涩疼痛,亦低眉垂眼:愿江横能活着,离开这里。
萧翠寒眼神掠过许愿的弟子的笑靥,她放下烟斗,双手交叠胸前做莲花状,认真许愿:希望明年今日,大家都在。
闻修白看着师弟和师妹,很是欣慰:一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二愿各宗和乐,星云观不朽;三愿明年今日,大家都在。

除夕的美好祝愿并没有让山上岁月静好的日子持续多久。
被扯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前, 所有人都曾满怀希望地见过山巅之上的万顷天光。
以至于很久之后,江横回想起这个世界是从哪一刻崩塌毁灭的,都无法逃避正月初七这一天。
正月初七。
是以白羽莲峰为首的三十六家修仙大派率领三千名弟子踏上星云观的日子。
先有初一, 闻修白按照谢辞的意愿,星云观广发召集天下仙门的千叶名帖, 诚邀与谢辞恩怨未解的各方势力于正月初七上星云观, 议谢辞一事。
那日, 天刚蒙蒙亮, 山上落了好些日子的雪恰好停了。
守山的弟子匆忙地跑来告知闻修白:白羽莲峰八大家都来了,其他三十六派也来了不少人。
闻修白早先做好了准备, 谢辞主张在天外院设宴, 静待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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