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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桑岁岁)


楼上楼下纷纷仰头——
想听什么你说啊!
藏着掖着也不报个名儿,不怕钱花出去打水漂吗?
就在江横要以两千四百万拿下点戏的机会时,对面那间雅间的窗子开了。
隔了一层淡青色的珠光帘,只依稀看见个人影轮廓。
“三千万。”
说完,那人便用一支青竹短笛撩开珠帘,数不清的槐币从珠光帘后飞出,撒在了戏台上,铺起一堆华丽的山。
江横挑眉,怎么又是这个青竹短笛。
下午在千机奇珍阁里,最后一件藏品‘命犯桃花’的竞价上,这人也不露面,窗前一张珠光帘,一支青竹短笛,一直追着许慕竞价。
那时江横还在想,得亏不是自己想拍下这把枪。
没想到,这福气就在转瞬之间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江横看向谢辞。
谢辞点头。
江横了然,继续加价。
原本两千四百万能拿下来的机会,被这人一搅和,江横愣是花了近三倍的价格。
千年难得一见的价,满堂欢呼。
戏台上蓝倾眉开眼笑,朝这位初次来鬼市就出手阔绰的年轻人拱手,表示感谢。
楼里其他客人交头接耳——
如今的修仙界都这么豪气了吗?
这一掷千金的本事真不错,真不错。
江横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应下这些人的打趣与调侃,他当然觉得肉疼的紧,但一想自己命不久矣,花点钱怎么了?
走廊对面的那张珠光帘后,传来一声轻慢的冷笑。
男人的声音。
江横低声问谢辞,“是什么来头?”
谢辞看了眼那张珠光帘,以及压着帘角的青竹短笛,眸光转动,极快便知晓了对方身份。
他道,“是与你无关的人。
“那就好。”江横可不想旁人坏事。
蓝倾朝江横道,“小友,不知想点什么?”
江横问,“都有什么?”
蓝倾心想这人真有意思,不知有什么就敢与弥河鬼市的城主叫板点戏了?
蓝倾轻咳两声,正儿八经地介绍起来,“神都太子的,落霞三剑客的,烽烟十三州的,神魔,仙凡,师兄师妹师姐师弟,各种各样的都有……正史野史,绮丽香艳,千奇百怪,统统拿下,全凭您点。”
江横听他介绍了大半,感兴趣的也不少。
不过他今日只够点一出。
江横先是看向许慕,估算着自己点了,许慕会不会一巴掌拍死自己。
“你点你的,我听我的,”许慕似知晓江横所想,从容淡雅一笑:“放心,我们是朋友,我不会打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江横应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玉骨扇,偏头看向戏台之处,疏音清润。
“不知蓝倾先生,可有蜀山天师许慕的戏?”
此言一出,热闹纷呈的楼里瞬间一静。
许慕此人虽没飞升神庭,但是,许慕这个名字在神都是响当当的!
而且,江横四人上楼时,已经有人看见了许慕的身影。
想听什么问许慕不就好了吗?
他愿意回答的自然回答,不愿意回答你去问不是找死吗!
这小白脸花这么多钱点一出,也不怕许慕把他齑粉都扬了!
蓝倾先看许慕的脸色,见他并无不满,便快速翻阅私藏的八卦和戏折子。
毕竟点名要看天之骄子的还是比较少的,因为许慕的一生都太顺遂了,身负天道,就算没有飞升,也是因为他不想登神梯,而不是没资格,这种顺风顺水且不知好歹地跟天作对的人——
他们很是欣赏!
但是,关于许慕的传闻,他们还没进鬼市之前就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早就是如数家珍了,谁他妈好奇天之骄子的想法,他们只好奇许慕的八卦,好奇许慕在修仙界的长河中战力排行!
或者,许慕有几个女人!
许慕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许慕能打废几个神都太子!
许慕能打废几个晏西楼!
蓝倾问江横,“想听正史还是故事?”
“当然是有理有据的,”江横笑道,我脑子有病花七八千万槐币听你讲
蓝倾见江横年纪轻轻,随便捡了几个有名的报出去,“《蜀山天师传》”
江横:“不要。”
蓝倾:“《龙鳞台负手战群英》如何?”
江横:“不听。”
蓝倾:“《白梦城一剑破万妖》?”
江横:“不听。”
蓝倾:“《华阳十一城定风波》。”
江横挑眉,很接近了,但这些他都知道了。
“不好。”
蓝倾:“那就没了!”
江横手中玉扇一合,往桌案上不轻不重地一敲,玉骨与墨色琉璃桌面相碰发出冷涔涔的叮当响。
他掀开桃花眸子朝许慕望去,颇有几分不解在其中。
堂堂蜀山天师许慕,活了数千年,就这么几出传世的记载吗?不应该啊。
蓝倾道,“不若小友再问问您旁边的许天师,还有些哪些大事我们楼中未能详录的?”
许慕一笑,举手投足间是光风霁月的秀逸,“是在下不才,让蓝倾先生为难——”
他话还未说完,对面雅间那张珠光帘便再次被青竹短笛挑开,随后便是一本被撕了封面的泛黄册子被甩了出来,直接朝蓝倾面门上砸去。
还好蓝倾闪身躲得快,单手接下册子,倒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形。
蓝倾皱眉看向珠光帘,无奈抿了抿嘴,看在你是城主的份上我不发火!
他翻开书册一观,顿时拍了拍脑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蓝倾沉了沉眸子,多看了眼那支青竹短笛,而后掠过许慕与艾水月的脸。
他朝江横笑眯眯地道,“是我记错了,还真有一本旁人不知的!”
“哦,”江横问,“叫什么?”
“《天师弃神梯,白龙上蜀山》。”

这不就对了!
和之前在梦中所窥见的过往衔接上了。江横难掩激动,收了玉扇,起身与桌上三人斟了酒。
许慕因何没有飞升, 白龙是如何出的封龙山…还有,华阳十一城和城中的人呢?
蓝倾双手结印, 用仙术将戏台场景转变, 而后便是一群演戏的伶人依次上了台来。
仙法之中, 这群人相貌穿着发生了变化, 背后情境也溯回数千年前。
许慕入封龙山以艾水月的龙魂之力镇压了北渠海的水脉流向,与当年顾疏雨一样完成了逆天之举, 保下了华阳十一城, 拯救了天下苍生,不愧为当世背负天道的第一人!
而在水祸解决之后, 年轻的道子再次放弃了飞升神庭的机会,踏云乘风般掠过世间的寒暑春秋, 回到了蜀山之上。
一待,便是七百年。
这七百年, 他都用在一件事情上, 思考。
他在思考。
世人皆言我为天道。
那为何偏说是无道无我, 而不是无我无道。
年轻的小天师将自己关在悬崖边上风光秀丽的院子里, 整整七百年, 足不出户。
直到那一日, 院中好友昔年亲手所植的桃花树枯死了。
许慕也与自己和解了。
往世种种譬如尘烟,缘散归零。
小天师也愿与这桃花树上最后一片将落未落的枯叶一样,离开这片没有温度也没有喜乐的人世间。
选择了飞升。
那日, 许慕沐浴焚香,穿的是星河银月衫, 披的是泽苍天师袍,走的是蜀山救世之路…
结束了繁复冗长的礼制后,他与尘世告别,单手指天,沛然灵气如浩瀚春风,破云蔽日荡开云层万里路,降下千阶神梯。
神梯被完美强悍的神力包裹,灿金流光,云霞瑰丽,神鸟翱翔,清鸣悠扬。
蜀山所在的方圆百里、千里皆是风起云涌、百兽齐鸣的奇观。
许慕在满山弟子恭送之下,轻而易举地度过三道至纯至刚的天罡劫,一步一步踏上了神梯。
他的心好似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纯净无瑕。
隔水望花,两两相静。
每走一步,心中似落花,花落涟漪起。
他走了许久,在这道神梯之上,久到已经看不见来时路,四周茫茫,云深处的祥云和霞光引领着他继续向前。
许慕突然间想起了与艾水月相交的数年光阴。
那年龙鳞台上的桃花,是不是便已然证明过了——
不是无道无我。
恰是无我无道。
我即我道。
是故我见桃花是桃花,非是劫难。
天道不足以成全我,而我却能轻易地舍下天道。
这一瞬间,他的目光越过了神鸟看守的巍峨高门,望见了圣境的轮廓,近在咫尺的神庭。
许慕顿悟了。
心不是止水明镜,心上分明铺满了纷纷然的桃花瓣,带着青涩又清甜的香气。
他很怀念。
许慕在神梯之上突然停下步伐,双目黑白分明,不见一丝杂尘。
这七百年的思考,他给过华阳十一城所有人活下去的机会。
每年蜀山都会派遣道子去游说城中百姓,劝说他们不要继续在一块不存在的故土上生根,劝说他们搬走……北瞿海迟早会吞没属于它的一切。
城中也有人选择搬走,但大多数还是不肯。
他们相信蜀山那位最年轻的天师在七百年前平定了水祸,往后也会有其他的大修士来保佑华阳十一城的数千万苍生。
他们放肆又自私地消耗着别人的寿命来昼笙夜舞,粉饰太平。他们有了子孙后代,福泽延绵,快活了几百年……
是给过他们机会的。
许慕想到此处,他在神梯之上仰头望神庭。面上露出最是天真纯澈的笑意,依稀是当年龙鳞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倏地一抬手,漫天云霞顷刻间便成了无数桃花,铺满那条金光灿烂的神梯,而后。
许慕身形笔直地朝万丈高空倒下——
广袖流云,衣袂如风,铺在神梯上的桃花也随着他一同坠下,化作满城风雨直朝着华阳城奔袭而去——
那天,华阳十一城没有下雨。
城里的人都说,天上掉下来一个光风霁月的小神仙,姿容清绝,气质如兰,周身皆是花瓣相随。
大概,是神庭之上的桃花仙。
满大街的孩童都在捡飞落的桃花,捧在掌心许愿,祈求能够得到桃花仙的庇佑,长命百岁。
许慕一袭清雅华美的天师袍着身,撑着一把红伞,在封龙山口站了一整夜。
他听着山背后传来了海浪拍打山壁的声音,简单的音调,来回反复,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似千年、万年般的孤独。
破晓之时。
许慕睁开纯净漂亮的双眼。
他废了封龙山上的禁制,也撤了自己布下的锁龙补地脉的阵法,让一切回到原本的位置。
暴雨倾覆,山洪奔来时,他撑伞避开了人世风雨。
他舍弃了天道,也成就了自己的天道。
从头至尾,他都没去见艾水月。
如果水月想见他,自然会去找他。
就如同他在登神梯飞升之时突然想见水月,便来了封龙山。
做完这一切,许慕回到了蜀山。
同年,华阳城与附近十城倾覆在惊天动地的水祸之中,任凭各界修士各展本领也无法挽救颓势。
海水倒灌,冲毁地脉,吞噬大地,将昔日富饶的城镇一寸一寸的吞没殆尽,最终回到了最初之境。
那时一片汪洋大海。
与此同时,白龙出世,直上蜀山。
江横目不暇接地望着戏台上排演的画面,脑中思绪纷涌,看到这里颇为震撼——竟会是如此?
艾水月端坐一侧,面无表情的看着戏台上排演着的过去。
被溯灵蝶的翅膀划开裂隙的回忆不断溢出,与台上的戏虚实交映,冲击着回忆的结界。
千年之前,他以将死未死之身撑着最后一口气来到了弥河鬼市,初来之时,这里的人都说他与许慕是生死挚友,但他早就放过了自己,也放过道子,一了红尘如止水,封去记忆,隐居于此。
艾水月端起小酒杯喝了一口。
依旧是那一壶槐花酿,酒水滋味却只余下苦。
他视线微垂,没去看这桌上的任何一个,冷而阴郁的瞳孔仿佛强压着一场银亮的暴风雪,在爆发的前夜格外平静。
许慕唇边三分笑意,望向台上。
这场戏里编排着他和艾水月久远的过去。
也说不上编排。
因为他也记不太清那些事情了。
只记得,七百年后艾水月来找他的那天,和此刻台上的这一幕重叠在了一切。
蓝倾用仙法回溯了华阳十一城的天灾,北渠海的浩瀚凶猛,而后场面遽然瞬变——
黛色青山,连绵不绝的山峦,飞鸟惊枝,落英缤纷。
三五个小道子背着木剑,一边论道一边嬉闹,轻快的步伐踏在青色石阶上。
倏地,一道炸裂的惊雷劈在了蜀山的山门之上,银白闪电从天而降,仔细看竟是一条矫健桀骜的白龙,腾飞直入蜀山。
随之而来的阴雨淅淅沥沥,浇湿了晚霞,黑沉沉的乌云不知何时早将这一片山域笼罩。
天色昏沉,山石崩塌,雷鸣电闪交织如网,势如浩劫。
蜀山中长老布阵抵抗,却还是免不了弟子受伤无数。
艾水月以龙身闯山,磅礴气势与龙力,凶猛无匹,一时间无人能拦下他的身影。
他是在烟雨闲庭找到许慕的。
庭中那棵桃花树早不是当年稚嫩细弱的幼苗。
七百年。
木叶枯死,物是人非。
艾水月化身白色劲装少年,踏入烟雨闲庭。
他瞥了一眼枯死的桃花树。
漫天雷雨冲刷之下,新仇旧恨,发了新芽。
许慕一袭星月流光袍,清减风雅,面带微笑地站在门边,看向掀起了满城风雨的好友。
艾水月不明白他为何还能笑得出来,只一翻手,一柄银枪飞驰上手,他足尖点地飞身上前,将枪尖直抵许慕的喉咙。
许慕一如当年龙鳞台上逼命一刻,不闪不避,纯澈双眸如星,浅浅笑意凝视对方。
艾水月满脸阴郁暗沉,眼尾是一抹惊心动魄的赤红,“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慕发出一声悦耳的笑声,眉宇间少年意气未消半分,他往前走了一步,锋芒毕露的枪尖瞬间刺破了他喉咙上细嫩白皙的皮肉。
鲜红的血珠子顺着枪尖往下滚,一滴滴穿成了连线,浸湿他的衣领。
许慕的声线清泠如水,泛有向上的朝气和愉悦感,整个人都显得轻松又快乐。
他说,“好久不见,好友。”
被无情舍下、被镇压了七百余年、日以继夜地被抽取龙魂之力补地脉……
艾水月面对这一声‘好友’,只觉眼底的隐怒再也隐藏不住,怒火烧的双目发红,布满血丝。
艾水月与许慕不同。
他身上早就没有了少年时的恣意傲气劲,阴柔昳丽的容貌只余下完全的阴沉,说话也透着阴鸷的狠厉。
“当初为了苍生选择牺牲我的人是你,现在造下千万人罪业的人也是你,”他用枪尖无情地拍打着道子雪白的脸庞。
“许慕,回答我的问题。”
许慕脸颊沾染了几缕血丝,艳丽又苍白,如一副割裂的丹青画作。
他只是朝对方笑笑,“你想我回答你什么问题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慕面上笑意不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给过他们活下去的机会,是他们自己没有离开,他们选择了自己的道,也成就了自己的道。”
“他们的道?”艾水月怔住,许慕大概是疯了。
他手中的长枪一偏,直接捅穿了许慕的肩胛骨,将人击飞钉在了屋中的楠木雕龙柱上。
枪尖完全插入了龙柱,许慕如一页薄纸,被拉扯的不像人像,钉在了上面。
艾水月紧跟上去,瘦的发白的手指发狠地掐住了许慕的脖颈,掌心被脖颈的鲜血染红,湿透。
粘腻血腥的触感。
而伤口处血脉的跳动,如此清晰,温顺地贴在他掌心由他掌控,带给艾水月另一种,无以言表的刺激。
让他想狠狠地上了许慕。
“记好现在的疼痛,和我这些年所遭遇的相比都算不上什么。”他语气森冷。
许慕点头,“我会记住,和你有关的我都不会忘。”
艾水月双眼暗中,阴冷地盯着浑然不知疼痛的许慕,忽然靠近他的脸,似笑非笑地问了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许慕并未觉得被冒犯,眉目依旧清澈如许,带着真诚的笑意,清朗温柔的与他解释,“是劫,总要亲身经历,而后方解。华阳十一城的劫,我用七百年光阴依旧无解,规劝他们离去,是他们不肯。是故,是劫,总归要来的。”
他一双眉目温柔的能划开寒冬冰雪,偏生暖不了七百年孤独的艾水月。
当初的艾水月又多温柔,眼下的便有多粗暴残忍。
许慕并不在意,只将低垂眉眼,把对方的容貌一一铭记,刻画描摹入心,他有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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