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感受着正阳宽厚的胸膛传来的温暖,还有他的脸贴着他的耳朵所产生的酥麻感,想着他如此孩子气的举动,却意外地感到安心。
祁珩:“看你个大头鬼。”
正阳两手交握住祁珩的双手,从后面一口含住了祁珩的耳垂。祁珩顿觉浑身酥麻,一股无名相火从两股之间蹿起来,喃喃道:“桑正阳,你干什么?”
桑正阳只是更温柔更深地吻着他,语调已沾染几分情.欲,“嗯?”
祁珩欲拒还迎,他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气道:“你小弟顶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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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范夏川十九
正阳忽然觉得很害羞,抱了一会儿,便把祁珩抱回了卧室,给他拉好被子,在祁珩的额头吻了一下,“晚安。”
祁珩怔了怔,心里松了一口气,“路上小心。”
正阳又回头看了一眼祁珩,脸仍有红晕,眼神既害羞又暧昧,抿了抿嘴唇,“嗯。”
正阳把拐杖给祁珩拿到床头,然后抱着早已在沙发上睡熟的儿子回去了。
祁珩听到关门声,终于放松下来。他回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仍然神魂激荡。又替正阳想了想,他能在要紧处停下来,可见他知轻知重,心性坚定。他离开时那个眼圈红红的眼神,可真是充满禁欲的魅惑。
由此,祁珩越发钦佩正阳的品行。
当晚,祁珩哪里睡得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不能入睡,只好又爬起身,去客厅看电影。祁珩一贯看老电影,但他今晚只想看一部爱情片,于是他选了某瓣评分较高的同志电影《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来看。
看完电影,心情激动,睡不着,祁珩便来到书房,打开笔记本,登陆某乎。
自从施磊事件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登陆过。
他看了几个搞笑的视频,嘴角疯狂上扬,之后挑选了一个感兴趣的问题,开始认真回答。
深夜里,四周寂静,一盏台灯之下,一双白玉管似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得飞快,一行一行的字逐渐显露出来……
第二天清早,祁珩还在酣睡之中,忽然感觉到唇上有一团柔软湿润的触感,下意识地启唇去回应。随之,一阵薄荷的清香味抵达舌尖,蠢蠢欲动,祁珩顿时别过脸去,白玉管似的手指抵在正阳的胸口,抿紧嘴唇,皱眉道:“别闹——”
正阳摸了摸祁珩的侧脸,眉眼温柔,噙笑道:“该起床啦。”
祁珩不理,把脸埋进枕头里,“我还没睡够。”
“阿珩,你再睡会儿。”正阳不忍打扰,起身道:“我去给你做早餐。”
“嗯。”祁珩毫无灵魂地答应了一声,随后又反应过来,他刚才唤我什么了?
好吧,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给他叫。
半个小时之后,正阳牵着桑禹再次来到祁珩的床前。正阳对桑禹说:“儿子,去叫你祁叔起床。”
桑禹扒到床上,拖住祁珩的手,奶声奶气唤道:“起床——起床——”
祁珩撑起眼皮看了桑禹一眼,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道:“起、起,马上起。小禹快去吃饭。”
桑禹古灵精怪地笑了,眼神有一瞬间瞟向祁珩,随即移开,祁珩觉得这是个好迹象,便坐起身,捏了捏桑禹的小手,“祁叔这就起床了。小禹乖,去吃饭吧。”
正阳把桑禹抱下床,把他放到餐桌旁,让他用勺子自己喝小米粥。
卫八跳上一旁的椅子,看着桑禹吃早饭,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羡慕。桑禹有时摸两把卫八,还把小米粥喂给卫八吃,但卫八闻了闻,表示并没有兴趣吃人类的早餐。卫八觉得自己也饿了,就跳下椅子,去卧室喵喵叫唤,让铲屎官给他放粮。
祁珩起床后,撑着拐杖去浴室洗漱。“诶,你帮我倒一下猫粮,卫八饿了。”
“收到。”正阳给卫八倒了猫粮,又帮祁珩把乱做狗窝一般的床铺整理得有条不紊,跟五星级酒店的床铺一样有层次。
祁珩每天都有洗头的习惯,但现在他只能一条腿用力,又不能打湿石膏,他发现自己办不到。只得无奈地叫唤了一声:“老桑——你来一下。”
正阳听到祁珩叫他,摸了摸刀刻般的浓眉,似乎对老桑这个老字有点介意。
我叫他阿珩,他叫我老桑,还不如直接叫老公呢?老桑?太难听了……
正阳出现在洗浴间,问祁珩怎么了。祁珩便说:“我要洗头。你帮我洗吧。”
正阳考虑了一下,“你去沙发上躺着,我给你洗。”
祁珩拧眉,“不用这么麻烦。我用手撑着这个台面,把重心放在右脚,你给我快点洗完就好了。”
正阳不听,一把抱起祁珩,放到客厅的沙发上,让他头朝沙发脚踏这边,平躺着,脚不受力。正阳端来一盆温水,把洗发水、毛巾等洗发用品也拿了过来,然后用手机播放了一首十分慵懒的英文歌,歌名翻译成中文是《让我们从这儿开始》。
正阳用右手托着祁珩的后颈,左手打湿他的头发,涂抹洗发水,产生丰富的泡沫,给他抓头。
除了在发廊,祁珩从未在家里有过这样的享受。他闭上了双眼,只觉得那只托着他的手温暖宽厚,抓在头皮的力度刚刚好,很舒服。音乐旋律慵懒而浪漫,他竟然有些沉醉。
祁珩心想,他这是要把他宠成一个残废吗?
不,我现在就是个残废。
洗完之后,正阳用毛巾把祁珩的头发包起来,像一个金元宝一样,祁珩用手机看了一眼,抗议道:“太丑了!”
“一点都不丑。”正阳拿起吹风机给祁珩吹头发,调了调温度和靠近头皮的距离,以确保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我们阿珩天生丽质,什么造型都hold得住。”
祁珩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但也没有觉得不适。他脑子里闪过一念,照这种火箭升天的速度,也许很快他就会适应桑正阳的各种骚话连篇了。“老桑,你以前谈过很多段恋爱吗?”
“什么?”正阳凑过来问。
“没什么。”祁珩以为正阳故意在装傻,他便自以为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老桑,你哪一年的啊?”祁珩捡了一个安全的问题。
“嗯,我属马。你呢?”因为上一个问题没听清楚,正阳便把档位调小了,也就听清了问题。
“大我一岁。”祁珩说,“我是五月份生日,你呢?”
“十二月。”正阳说,“大你五个月,哈哈——”正阳忽然笑了起来。“那——既然我只大你五个月,你能不能不要喊我老桑啦?我、想听你喊我阿正。”
祁珩嗤笑一声,“阿正——?你确定?”
“唔。”头发吹干后,正阳关了吹风机,羞赧笑道:“叫一声来听听?”
“OK。”祁珩说,但喊出哪两个字却似乎有某种阻力一般,“改天吧。老桑挺好的。”
他们吃过早饭,祁珩换衣服去上班。在衣柜里找了一圈,发现西装裤腿都很贴身,打了石膏之后根本穿不进去。正好正阳身上穿了一条灰色的阔腿字母裤,便主动提出要把裤子脱给祁珩穿。
祁珩嫌弃地看了一眼正阳裤子上的字母,撇着嘴说:“我从不在来访者面前这么穿。”
“那就从今天开始嘛。”正阳说,“相信我,你穿这个也会很好看。”
“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祁珩说,“我突然改变着装风格,会引起来访者的注意。我不想来访者过多地注意到我。”
“那好吧。”正阳双手抱臂,坐到飘窗上,伸长了两条大长腿,静静地等着祁珩继续翻衣柜,试衣服。
十分钟后,祁珩最终还是投降了,他找不到合适的裤子,有些气恼,“老桑——我错了。你还愿意把裤子借给我穿吗?”
“愿意啊。”正阳走过来,柔声说。“但你得唤我阿正。不然不给裤子。”
“啊呸——”祁珩笑着说,“桑正阳,你怎么能把趁人之危用在自己人身上呢,嗯?”
“既然是自己人,”正阳也笑着说,并不让步,“你倒是给我个名分啊。”
“好好好,”祁珩认怂,“阿——正?”
“诶——”正阳响亮地应了一声,开始脱裤子。
“你、就在这儿脱啊?”祁珩别过身去。
“呐,拿去。”正阳穿着自己的四角内裤,露出两条充满线条感的大长腿。“阿珩,没关系,你可以看。”
“不必了。没兴趣。”祁珩接过还热乎的裤子,穿上了。“你自己找一条裤子穿吧。”
正阳穿着内裤走到祁珩跟前,晃来晃去。
祁珩一不留神就看到正阳雕塑般的腿部线条,心内一荡,当下垂了双眸,不去看。可又忍不住看了第二眼,注意到他右大腿胆经位置赫然有一个伤疤,便指了指,“是枪伤么?”
“嗯。”正阳选了一条黑色西装裤,麻溜穿上了。
“还疼么?”祁珩问,声音温柔。
“不疼了。阿珩,现在是你比较疼。”
正阳开车送祁珩去上班,把桑禹放在津渡心理的游戏治疗室,自己去上班。
祁珩的左脚打了石膏,虽然穿了袜子,但是穿不上皮鞋,便只能穿拖鞋。来访者见了,都有些惊讶,纷纷表示关心。祁珩一一解释道:“昨天被一辆电动车撞了,还好问题不大,只是骨裂,好好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好了。”
转眼,十一月已经过去,迎来了十二月,宁城的温度一天比一天冷。
这天是礼拜二,天阴沉沉的,天空飘着细微的小雨,祁珩在咨询室等着范家人的来访。
十点钟的时候,范家人按时走进了祁珩的咨询室。
祁珩坐在藏蓝沙发上,笑着对他们打招呼,“请坐。请原谅我不能起身迎接你们,上个礼拜出了一点意外,我腿受伤了,行动不便。”
范夏川有些惊讶,“哦。一定很痛吧?”
祁珩提唇一笑,“嗯。前几天比较痛,夜里睡不着觉。现在好多了。”
彼此寒暄毕,祁珩引导着他们进入咨询的正题。
“上个礼拜我提到,所有儿媳和婆婆之间的冲突,本质上都是她和她老公的冲突。”祁珩对范父说:“上周从我这里回去之后,你为妻子做了哪些事,可以让夏川相信,你确实可以当好妻子的先生,你可以承担好好照顾妻子的责任?”
夏川:“他太粗心了。他根本不懂我妈妈的需要,也不知道我妈妈什么时候不开心了,我妈妈感觉委屈的时候,他根本察觉不到。他总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照顾我妈妈,而不是按照我妈妈想要的方式,总之,他不如我这么细致地体察妈妈的需要。”
祁珩对范父说:“你们自己对话。”
范父无奈地笑道:“那你说说看,妈妈现在还有什么委屈?”
夏川:“一个人的委屈是一种感觉。你不细致体会,说是说不清楚的。譬如说,今天早上,你出去买早饭,你就买了你自己喜欢吃的包子油条,妈妈喜欢吃的酸菜肉包,你却没有买。妈妈不喝豆浆已经好多年了,可你总是记不住。妈妈担心买了不吃浪费,每次吃的时候都拧着眉毛,这些你都看不到。我有时候想,我妈妈嫁给你,和你一起生活,真的像是和一个木偶人一起生活。”
祁珩:“夏川,你想过吗?也许你看到了你爸爸没有办法好好照顾你妈妈,但却没有注意到,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睡在他们的中间,坐在他们中间,使得他们没办法像夫妻那样去亲近彼此。你能把你的位子让给你爸爸,好让他和自己的妻子说话吗?”
夏川站起身,“我并不想成为中心,也不想成为我父母唯一的话题。”但却没有立即走开。在沉默的注视中,夏川终于还是走到了离父母较远的一个位置,坐下来。
祁珩:“夏川,你现在看你的父母,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吗?”
夏川,茫然地看了父母一眼,没有说话。
范母眼睛里含着晶莹的热泪,“现在看起来,他是真的要离开我了。他真的长大了,也独立了。从今以后,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了。”
祁珩对范父说:“现在,你会怎样安慰你的妻子呢?你的儿子他一直无法离开他的母亲,是因为他不相信你能照顾他的母亲。我可以要求你现在安慰一下你妻子吗?”
范父:“当然可以。”
范母:“你现在知道了吧?问题不在儿子身上,而在我们两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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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卫八:喵——
第43章范夏川二十
姜河独自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桌上用看书架支起了一本翻开的书,手上熟稔地转着一支签字笔,他有些晃神,他有好些天没有见到祁珩了。
自从上回他在津渡心理的过道上壁咚了祁珩,被祁珩严词拒绝之后,一向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姜河受挫了。为什么呢?没道理啊。就没有他追不到的男人,为何祁珩对他完全无感?
姜河每天都去翻看祁珩的朋友圈,可祁珩已经半年没发过一条朋友圈了。而祁珩的朋友圈又设置了半年可见,于是姜河便只能看到那条让人沮丧的横杠杠,以及他那条杠杠右上角的个性签名。
“喜欢我也没用,我只想搞事业。”
所以,这条蕴含三分搞怪、七分真心的个性签名,竟是祁珩的劝退之辞吗?姜河拿起手机,每每打开祁珩的微信,想和他聊天,却又出于自尊心而作罢。
想了一圈,姜河忽然想起插画部的谢奇玮来,他不是正在祁珩那儿接受治疗吗?于是,姜河便给插画部总监曹元浩发了一条微信:“让谢奇玮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曹元浩当时正在画封面主图,看到老总微信,怔了怔,心说,姜总找他做什么?当下通过□□给谢奇玮发了一条消息:“姜总找,去一下。”
年轻的谢奇玮看了消息怔了怔,忐忑不安地敲下一行字:“总监,姜总找我啥事捏?”
曹元浩回复:“母鸡。”
谢奇玮犹豫着站起身,看了看身边正在专心画画的同事们,默默走了出去。在通往总裁办公室的长廊里,这个入世未深但却惨遭荼毒的稚嫩青年走得极缓慢,似乎只要走得足够慢,就可以永远不用见到让人,主要是让他有些敬畏的总裁大人。
但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他脚下便没有路可走了。他已经站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外。他心突突地跳起来,肩膀有些内扣,抿了抿嘴唇,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咚咚咚——”谢奇玮用指节在玻璃门上重重地叩了三下,等在门外。
姜河闻声,抬头一看,噙笑朗声道:“进来。”
谢奇玮走了进去,双眼茫然地看向姜河,低低唤道:“姜总——”
姜河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语气温柔。
谢奇玮依言落座,重又看向姜河,似乎是在等姜河说明为何要召见他,一个刚转正不过月余的插画部小透明。他单纯的脑子里想了一圈,始终没有想到合适的线索。
莫非是想让我结束心理咨询?毕竟是公司在花钱让我接受咨询。一个月四次,每次六百,就要两千四,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谢奇玮转正后的工资也就一个月五千块,几乎占了他工资的一半。
谢奇玮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自己主动提出来比较合适,不要让老板来当这个恶人,“姜总,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祁博士对我的帮助真的很大。我、认识到了我的前男友就是个渣男,他对我精神施虐,让我认同自己不够好这一点,现在我、更能接纳自己了。我觉得,我现在随时可以结束咨询了。”
姜河微微挑眉,惊讶道:“你那个前男友可真是颗人间毒瘤,也不知道还有谁遭过他的毒手。”
“还有一个男生,和我有类似的经历。”谢奇玮说,“但他发现得比较早,没有像我一样,陷得那么深。”
“这个人渣,指不定现在又在祸祸哪个男孩子呢?”姜河说,“小谢,我建议你写一篇文章,在网上揭发他的丑陋面目,让后来者免遭伤害。”
“我、不敢。”谢奇玮说,“我怕我的大学同学知道我的事情,会看不起我。我还怕……他会报复我。他之前威胁过我,说要杀了我。”
“这个疯子!”姜河怒道,“你的同学还不知道你和他的事?”
“对。他们只知道我之前一时想不开想自杀,但不知道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一个很自卑的人,我不想别人关注我的私生活。我承受不了这种被人议论的压力。”
“没关系。”姜河说,“你不想说,就不说。”
谢奇玮点点头,回避姜河的眼神。
“对了,”姜河终于扯到了正题上来,“你在祁珩那儿咨询也有个把月了,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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