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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臣]内阁大臣在三十年后的日记 (青三依旧在)


“说的真好,大臣。”伯纳德立刻给我鼓励,“工作分工,这是白厅里的行事原则。”
我希望他的上司不要因此而记恨这个年轻人。

行动远胜过语言,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每当我真打算做一件事情,总能压倒汉弗莱的原因。忽略掉他层出不穷的抗议和抱怨,我命令伯纳德立刻通知辅助人员,取消汉弗莱的私人司机。我甚至还想请记者们来报道下我们并肩回家的场景呢,幸好伯纳德提醒我别玩得太过火。
有时候我真怀疑我的私人秘书是否对我们的把戏全然看透而故意装糊涂。
等到了下班那一刻,天啊,汉弗莱的脸色看上去真令我快乐呀。他满面愁云,扭扭捏捏,说什么也不愿意从座位里站起来,更别提跟我一起走出门去。一想到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我坐上同一辆汽车,他就跟要被绑上断头台一样。
“拿出勇气来,汉弗莱。”我鼓励他,“这是迟早的事——打开天窗说亮话,众目睽睽下一块回家,这件事咱们早该干啦。”
“请允许我说明,大臣。”伯纳德又来了,“如果您打开天窗就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除非您的房子周围站了一群巨人,而他们都伸着脖子从您的天窗观察……就像这样……”他努力抻直了脖子,像只乐于和羚羊打招呼的长颈鹿一样低下头颅。
我实在被他搞得没力气了。“谢谢你,伯纳德。”我伸出胳膊,“现在,汉弗莱?”
他忧愁地望了我一眼,然后,显然发觉我的态度强硬得令人难以抗拒,他站起身,对我善意的手视而不见,一个人艰难地往门口走去。
我匆匆追上,帮他打开房门。
我发现虽然我已经习惯了其他人的照顾和侍奉,在为他做这些举手之劳时却格外顺手,仿佛我本该如此一样。当然,这是好兆头,这证明我们把戏做得越来越像了,不是吗?
坐汽车去火车站的路上没发生什么意外,虽然我——出于某种念头——让罗伊在市区多绕了好几个圈。走进火车站时突然听到有惊喜的声音在喊我俩的名字,我们转过身,看到几位素不相识的先生们正在兴奋地挥手。
“见到您们真是太高兴了!”其中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说,“我们都是您的支持者!”
“没错!”其他几个人附和道。我知道他们的身份了:伦敦真是个充满了同志的城市呀,当然,为了向选民表明我的诚实可靠,我立刻握住汉弗莱的手掌,十指相扣,并向他们举起来致意。
这些男人报以连绵不断的尖叫。
“非常荣幸在这里相见,先生们。”我彬彬有礼地问候,同时摇晃握着汉弗莱的那只手,“现在,如果您们不介意的话,我要和我的伴侣一起回家了。”
他们的尖叫声更响了,角落里似乎有按下快门的声音,我装作毫无觉察,微笑着牵起汉弗莱,一起迈入车厢,不顾他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明天的报纸会帮我大肆造谣,不,辟谣的。

汉弗莱一进入头等车厢立刻把我甩到一边,坐在窗前拿出一份报纸自顾自看起来。
我试图和他交谈:“今天的晚报?”“不,日报。”他头也不抬,冷冷地回应道。
他的态度让我有点生气,我站起来,试图跟他理论一番,然后我注意到他的耳朵后面,一片通红,一直红到衣领下方,他的眼神闪烁不停,却始终紧紧盯着面前的报纸,而那份报纸,我得说,早些时候他在办公室早已看过。
汉弗莱在害羞——不知为什么,这个结论让我高兴得像飞上云端一样,恨不得吹几声口哨来抒发愉悦的心情。我歪着头看他,又换了个角度观察,围着他转圈。哎呀,说实话,我恨不得看见他红晕满面,在我的逼视下手足无措,无所遁形的模样,那可太令人惊喜了。想到他像女孩子一样尴尬,我就心里痒痒得,跟有小猫在用毛茸茸的爪子抓来挠去一样。
我乐滋滋地从他左边转到右边,又从右边转到左边,努力尝试着吸引他的视线。我是如此专注地试图挑逗他看我一眼,以至于检票员走进车厢都毫无察觉。这就是为什么听到检票时,我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上座位。
“您的车票,先生。”检票员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汉弗莱冷淡地从衣袋里抽出车票,用两根手指夹着递给了检票员。我也尝试着这样做,结果把车票丢到了地上。
汉弗莱短促地笑了一声。
这个小意外让我头脑有些清醒了。
我刚才在做什么?我迷惑地对着车窗上玻璃映出来的倒影瞧。我的头脑被一种难以言表的狂热占据了——就像一个小孩迫不及待想拆开他的生日礼物一样,我无比急切地想看到汉弗莱被剥下那层冷漠疏离的绅士外表,在我面前失态得一塌糊涂——可是这真的那么有吸引力吗?
平心而论,是我逼他给我打掩护,我强迫他离开那套黑索米尔的高级住宅,陪我回我那个小破公寓去,我要求他为了我的地位和选票做这做那,从来没有征求过他的意愿,而他就毫无怨言——不,牢骚满腹地逐项执行。
也许我做得太过分了。我这样想着。忽然,看到汉弗莱居家样这个愿望不再那么强烈,毕竟我已经见过他穿睡衣的打扮。而两个男人住在一起,对同性情侣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于大臣和常任秘书——尤其这个常任秘书还是非同志——无疑是趟苦差。
在火车车轮咯吱咯吱的响声,和汉弗莱无声的抗议中,我寻回了我失落的良心。
“唉,汉弗莱。”我轻声说,“我——对我所做的事表示抱歉。”
他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难得一见的羞涩仍然在他脸上未曾逝去,他脸色严肃,但两颊泛红,眼眶甚至有些潮湿,这可真少见,他的眼睛一向是干燥而理智的。上次这样子还是在向我坦白苏格兰海岛的时候呢。
我继续说下去:“我不应该因为头脑发热就把你拖来,而且还强迫你……”我的喉咙被哽住了,努力做了次深呼吸,“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不差这么一件。如果维克因为我不跟你同居就把我开除出党,那就让他开吧,我不能利用你来保留我的席位。”
“唉,”他无比温柔地回答,“我的大臣呀。”他无奈地摇摇头,不再理我,我想他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同情。
然而火车此时已经快抵达伯明翰了,我总不能让他乘下一班火车回伦敦呀。但是把他带回我的家——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从和安妮离婚,我搬进去的那间小公寓只有一间卧室!
不,这太过分了,汉弗莱已经长途跋涉地跟我来到了选区,我怎能赶他去睡沙发?
只剩下一个法子。我摸出钱包,将信用卡递给汉弗莱。
他微微皱起鼻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向他解释这是我应该做的。剩下的话我咽到了肚子里:去找家酒店随便住一晚上吧,肯定比跟我回去舒服多了。唉,当你死活把人拖来了,怎么好意思开口再把人撵走呢?我只能努力伸递着信用卡,希望他理解我的含义。
汉弗莱以他一贯的思维模式对我的手势做出了反应(也就是说,我不知道他怎么理解的),他伸手接过了信用卡,并且连钱包一起——我可没打算连这个都给他呀——塞进自己衣袋。
然后他显而易见地高兴了一点,催促我赶快下车。
我只能言听计从,有什么办法?现在不名一文的是我了,如果他有意刁难,我就得饿着肚子回去睡,而且连叫出租车的路费都没有。
好吧,以上就是我今天的回忆。现在我吃饱喝足,洗过了澡,穿着我心爱的平角短裤,坐在录音机前复述我今天的奇妙经历。汉弗莱正在浴室里,这个多事的家伙把我唯一的一套睡衣也拿走了。也许我不该这样讲,毕竟以他的种种怪癖,居然能忍受我的睡衣穿在他身上,也许可以看作对我的一种恭维。
想想看,今天早上从家里乘火车出门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想到晚上竟然能把常任秘书带回来。人生是多么奇妙啊。
然而仍然有个难题困扰着我:今天晚上我是睡沙发呢,还是能在床上凑合一晚?当然卧室是毫无疑问属于汉弗莱的,我只能祈盼他足够仁慈宽容地收留我,而不是把我这把老骨头赶出门外。在征求到他的同意或拒绝之前,我可不敢贸然上床休息。

[磁带里出现了一段漫长的寂静——编者]

浴室的门开了!汉弗莱——这个家伙,居然用我的手绢擦头发!哎呀,我的衣服他穿上长短还真合适,只是稍微胖了点,挂在他身上晃晃荡荡的。
他径直走到床边坐下,背对着我。
“您还不睡?”他面对墙壁说话,就好像那是我一样,“恕我提醒您,明天您9点要去投票厅投票,10点整接见市场管理委员会秘书长,10点30分接见全国公司信托机构,10点45分接见全国生物标准委员会,11点10分接见圣约翰医院代表,11点45分要和查莱德河净化管理委员会的代表委员共进午餐。”
我对他精确的记忆表示吃惊,甚至伯纳德都得靠备忘录才能把我的行程一口气说出来呀。
“我曾经当过好几年的私人秘书。”他轻笑一声,“那么,大臣,晚安。”
他躺上床,顺手把被子拉到下巴下面,仍然背对着我。我欣喜地看到他只占了床的一小半——幸亏他如此纤瘦,不过,再瘦的人要是大敞四开摊手摊脚地躺下,占了整张床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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