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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院长撩不自知(白桃仙茶)


“一日前已到永州,”何岫道,“一月信中说,那处山中地形极为复杂,药物难寻,可能要晚归几日。”
小裴听了这话,又开始唉声叹气,风晏倒是非常淡定,挥挥手说:“知道了。”
——然而他的淡然在往后几日里被消磨殆尽。
第三日的午后,风晏照例午睡时,凌然弄塌了三面墙。
第四日的午后,风晏深眠时,凌然拆了杏院的厨房。
第四日的子夜,凌然炸了两间诊室一件库房。
转眼便是第五日的午后,风晏还没把躺椅捂热,连续三下“轰隆”声又把他的困倦驱得干干净净。
他望向杏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凌——然——”
须臾一只仙鹤载着院长大人飞出了清济院,以往日从未有过的迅猛速度向杏院而去。
“院长救命啊!凌然又炸房子了!”
小裴跑进院内,却见梨花树下的躺椅上空无一人。
此时,风晏在空中俯瞰下去,见远处是景明院玲珑雅致的亭台楼阁,几支桃花探出墙来,鲜艳娇媚,杏院却满目疮痍。
几间房子屋顶塌陷,墙体四分五裂,黑烟和着灰尘荡入澄蓝的天空,烧焦的味道随风飘远。
粉嫩的桃花花瓣悠悠落在一片焦黑的地面,瞬时被爆炸后的余温烧得灰飞烟灭。
收拾残局的护工们一边清理现场一边窃窃私语。
“怎么又是这个魔修?”
“他已经连续三天发病,间隔时间还越来越短了,这也太吓人了!”
仙鹤落地的瞬间,便有医师摸着额上冷汗颤颤巍巍地走近,年轻的面容愁云密布,指着倒塌的房屋说:“院长啊,若非我跑得快,现下就压在那房子下面了!”
他身边年纪较小的护工吓得脸色惨白,眼里蓄满后怕的泪水:“要不是医师拉着我,我就……”
旁边的人也附和道:“三天前才砸了一面墙,今天就炸了房子,再这样下去疗养院都要让他给拆没了!”
风晏正要开口安抚,便听远处庄医师喊道:“不好了院长,凌然跑了!”
他狠狠皱眉,挥手布下一道结界:“你们待在此处切勿离开!”
在心中将凌然这几日破坏活动的轨迹全部整合,他才明白,凌然哪里是病情严重才炸房拆家?
试探景明院的地形和防守、伺机逃跑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仙鹤极速升空,风晏一眼望见向东南方逃窜的赭红色身影,身后紧追的数个黑影正是前些日子被派去暗中监视他的暗卫。
风晏心念电转,抬手给自己和仙鹤施了隐形诀,令仙鹤俯冲而去。
距离越来越近,凌然也迫不得已开始和暗卫交手,而他在周边设立静音结界后,隐于巷尾旁观。
前方的凌然虽双目微红、长发凌乱,但步法诡谲、招数极有章法,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地溜得几人团团转,嘴角的讥笑藏都藏不住,果然如风晏所料,哪有半点发病的样子?
樊领队所言不虚,凌然真正的实力确实超过了季晚。
暗卫们于凌然而言根本不能称之为对手,须臾他便破开包围圈,却没有立即逃走,反手抽出松松垮垮的发带,回头劲气横扫,撂倒了所有人,又挥手设下一个结界,把他们困在了里面。
巷尾的风晏默默从储物戒内取出一张宣纸,夹在双指之间。
而那边的凌然脚尖一踩飞上墙头,明明是逃跑,却做足了架子,一边看着底下想尽办法破开结界的暗卫们,一边慢悠悠地把发带缠在骨节分明的手上,才伸了个懒腰,摆摆手轻松道:“再见了。”
眼见他要跨过景明院最后一道院墙,风晏也跟上去,同时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何岫,何岫心领神会,迅速追去,在少有人至的高大外墙下拦住了凌然。
“这位客人,您病情不稳、情绪难控,极易伤人伤已,即便出院下山也难寻容身之处,还是待在景明院,接受治疗为好。”
这句话说完,被结界困住的暗卫们也重新围了上来。
凌然显然没有被说服,他没有在意旁边那一圈人,上下打量了何岫,似乎是觉得对方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把手上缠着的发带重新系在长发上,才笑道:“这疗养院内,有病没病都是你们说了算,可我这人么,从来不爱听医嘱,贵院还是别在我身上操心了。”
暗处的风晏脑中突然闪过一道思绪——凌然好像对疗养院这个产业有很深的敌意。
会和他在枫岭院的经历有关么?
何岫心平气和道:“此外,您来到景明院五日,共计损坏墙体三面、诊室四间、厨房库房各一间;致使樊领队一人重伤,其他五人轻伤,产生损耗、治疗费用,共计一百八十万灵石。”
凌然活动着手腕:“你想要我赔钱?不好意思,我不仅失忆还有疯病,没钱。”
“按景明院规矩,无资产、无身份之人欠债,需留下做工抵债。”
“哈。”似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凌然嗤笑一声,神情阴沉下去,慢条斯理地问:“你们想讹我?”

第3章 美人
话音才落,赭红色身影倏然消失又出现在何岫眼前,凌然眼中寒意森然,挥手攻向对方脖颈!
何岫只来得及抬起手,不料凌然是虚晃一枪,另一只手直指他的心脏!
电光火石之间,何岫用手臂格挡,手与手臂相触的瞬间,只听见“咔”的一下,像金属崩出裂痕的声音,他退开数丈,暗卫们便一拥而上。
对付他们凌然显然不上心,直接挨个儿打晕,少顷站着的就只剩他和何岫二人。
风晏双目微眯,看到何岫的手臂毫发无伤,反而凌然指节处多了几条血痕。
他盯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饶有兴趣地说:“玄铁。你们疗养院真是财大气粗,就是不知道是搜刮了多少修士的血汗钱……”
他甩甩手上的血,环顾四周景明院的建筑和树木,突然瞬移到何岫面前,语气冰冷异常——
“才有这般泼天富贵!”
凌然明显是动了真格,三十招瞬息而过,何岫被他一掌打得撞在外墙上。
看见何岫咳出鲜血,他还是没着急走,靠近后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颈,大力按在墙上,面无表情道:“有命强买强卖,也要看有没有命享啊。”
魔修劲瘦的手腕显露出青筋,明显是在酝酿杀人的力道。
风晏毫不怀疑何岫下一刻就会死。
然而下一刻凌然似乎察觉到什么,猛然撤回了手,不想仍然避之不及,手腕上飙出一道血流,他立即锁定了割伤自己的凶器,那竟是一张薄薄的宣纸!
那张宣纸没入墙内,颜色洁白无暇,最下端却有一丝血痕,色彩对比极为强烈。
凌然抬眼找寻始作俑者,谁知数十张纸迎面而来,他侧身闪躲飞上墙头,刚要跳到景明院之外,整个人却像一头撞上一块铁板,脑子里嗡嗡地响——
这里有结界!
他只好回头满巷乱跑,这堆破纸却穷追不舍,好几次贴着他的侧脸划过,险些让他破相!
手心凝聚火焰向身后砸去,不想这个空隙间一张纸刷地掠过他的脸颊,割断了他的一缕头发。
而他的火焰碰到脆弱的纸张,却未能如愿吞噬掉它,只是覆在了纸的表层,这堆破纸到头来完好无损!
这什么破纸!竟然不怕火!
凌然大为震惊,抄起了昏迷暗卫身旁的长剑劈砍,纸是被拦腰劈碎了,可行动完全不受影响,反而数量增加了一倍!
他咬牙一边躲避一边高声问:“阁下何方神圣,既到此处不如面谈!”
虚空中一个年轻的声线淡淡道:“依执法盟托付,你既入景明院,我们便有治疗之责、度化之义,还请客人配合,也好早日痊愈、还债出院。”
竟然听不出对方发声的方位!
这是踢到铁板了!
他就知道这么大个疗养院不该只有那些暗卫那么弱的战力!
凌然不再逞口舌之快,正愁没办法破局,便听到天上有人在喊:“院长?院长你在哪儿啊?”
他抬头望去,见是一个乘着小仙鹤的半大少年。
根据刚来那日模糊的记忆和这些时日听到的杂七杂八的话,他迅速确认这就是院长身边那个小书童。
一个绝好的人质!
凌然腾身而起,脸颊被宣纸狠狠划过,尖锐的疼痛席卷了他,他却只盯着空中那个看到他之后满眼呆滞的少年。
小书童终于反应过来,爆发出尖叫时,凌然的手距离他的脖颈只剩三寸。
他没注意到小裴瞳孔中一个远处的青色人影。
本以为胜券在握,不想一只手掌带着凛冽的风从侧面直直撞向了他!
赭红色身影顿时被整个撞向地面,砸破一面墙后还在继续前进砸塌了第二面,直到第三堵墙才勉强停下。
三道轰隆声震耳欲聋,接着尘烟四起,上方的小裴呆愣中捂着嘴咳嗽起来。
然后他便看到自家院长站在小巷内,掀开了在外轻易不离身的狐裘,放到仙鹤背上。
风晏揉了揉有些泛红的手腕,把漂浮着的几张宣纸收回储物戒。
他抬头看向小裴,轻描淡写:“十八万,记账上。”
小裴一个哆嗦回过神来,落到小巷内,拿起账单划了两笔,走到风晏身侧:“记好了院长。”
他眼中仍是不加掩饰的崇拜。
直观感受到风晏如何把凌然逼得走投无路的何岫也很快站到院长大人身后,加入了小裴崇拜的队伍中。
院长大人上次展露出真正实力已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情,就算他们知道他没有外界传言中那般孱弱,也架不住今日这样大的冲击力。
这实力若是传出去,四大宗门都要挤破头抢着要院长大人去做他们门派的长老!
此时,那静默的废墟里忽然传来了动静。
小裴的眼神立即变得警惕,又有些担忧,不禁叫道:“院长……”
风晏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和何岫退后:“有我。”
寥寥二字便给了小裴莫大的勇气,他拉着何岫听话地退后,给院长大人让出战场。
那废墟上的砖头随着来自地下的力道一块一块地滑落,片刻后露出一个头来,只听凌然咬牙切齿:
“你们疗养院,搞的是物理度化?”
话里透着腾腾的杀意。
他从一堆砖头里抽出手,甩了甩头上的灰,从废墟中慢慢爬出来,站在上面,连荡开的灰尘都绕开了他,一朵云正好遮住了日光,天色顿时阴沉下来,和他的脸色相得益彰。
颇有灭世大魔头出场的既视感。
随后他和风晏四目相对。
对面的青年青衣翩然,仅是一个大概的轮廓便让人心生平静,他眉目柔和,像江南一场朦胧的雨。
不注意时雨丝无处不在,当伸手想要去接,它却消失不见。
天地失色,唯有对方眉尾血痣艳如朱砂。
他之前还以为,景明院院长也是个胡子拉碴的糟老头子。
暖风刮过,两人足足僵持半盏茶的功夫,遮挡住日光的那片云也随风飘远,却见刚才还气势滔天仿佛要把整个修真界都夷为平地的魔修满目阴沉都换作傻笑。
风晏听到他脱口而出——
“美人真好看,嘿嘿。”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被揍傻了?
片刻后,风晏听身后的小裴喃喃道:“前几天是发疯病,现在又犯傻病了?”
接着,对面凌然的目光从风晏的脸下移到他的腿,满目震惊,似乎是终于清醒了,憋了半天说出一句:
“你不瘸啊!”
他来的那天见到风晏后就头痛难忍,当时的事情记得不是特别清楚,对景明院院长的印象都是从医师护工口中听来的,比如爱睡午觉、睡觉时不喜欢被打扰、不良于行只能找东西代步等等。
可眼前的风晏身姿挺拔,站得稳稳当当,哪里不良于行?!
风晏:……
看来还是没有清醒。
他和善微笑,心里却想:也许再揍一顿就能清醒了。
不过也不怪凌然吃惊,毕竟他双腿有疾、不能站立和行走是修真界人尽皆知的事情。
十年前他从某个偏僻山洞地下爬出来时,腿骨断裂、腰侧剑伤深可见骨、双目失明,身上大小伤口无数,极为惨烈,为北尧仙君谈珩所救,可后来即使请遍天下名医,身上的伤也只医好了七八成。
但他只是不能久站和长时间走动罢了。
因为这个“久”和“长时间”的概念仅仅是一刻钟,他便干脆出行走动都靠灵兽仙鹤或者四轮车代步了。
凌然目不转睛地把风晏浑身上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差点把风晏看得有点心里发毛了,才摸着下巴,说出爬出来后的第三句话:“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风晏垂着的指尖微微一动。
连凌然也有这种想法,看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感觉不是错觉?
在遥远的从前,他们曾经相识?
甚至,是很熟悉的人?
不过他还是压下心中的疑问,淡淡道:“根据资料,您自一年前出现,当时已然失忆,之后都在枫岭院治疗,而风某近一年,未曾去过枫岭。”
凌然迟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不知道是否相信了这番说辞。
风晏继续道:“您所欠景明院的债务已经累计到一百九十八万灵石,鉴于您可能想尽快出院,而我院其他工作都不足以快速还债,是以风某建议,您可来我身边做一名近侍,仅需一年半,便可还清债务。”
小裴失声叫道:“院长?”
凌然这个景明院内头号危险分子,怎么能给院长当近侍?
对于他没说出口的疑虑,风晏自然也考虑过,但他刚才观察发现,凌然的修为大约在大乘初期,可能是火灵根,他的灵根似乎受创过,能使出的实力并不强,仅有化神境。
饶是如此,在景明院内仅有两人能压制得住。
一个是他,实力和全盛期的凌然约莫是难分上下;一个是大乘中期的北尧仙君谈珩,可谈珩现下正在闭关,距离出关还有一段时日。
凌然这般修为,放在景明院任何地方都不妥当,只有在他身边,才足够稳妥。
根据资料,凌然失去了近千年的记忆,也不知道他这身修为是这一千年之中修成,还是千年之前已有。
但无论是哪种,他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因为最近两千年内,根本没有出现过拥有当世顶尖修为的大乘境魔修。
那凌然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风晏想到此处便收拢思绪,看向凌然,方才何岫提到债务的事,他直接变脸,想来对此事极为厌恶,风晏已然做好他会拒绝甚至继续发狂的准备。
沉默良久,对面的凌然双手抱臂,慢慢悠悠地说:“你们疗养院对抢钱的说法还真是冠冕堂皇、特立独行,一点都不吃亏啊。”
他抹了一把脸颊伤口流下的血,又看看自己被血浸染的手腕,仰头观察了下外墙上完全透明的结界,像是在判断还有没有逃跑成功的可能。
最终他似是苦恼于没找到机会,叹了口气说:“可我这人,此生从不屈服于强权,也不想吃亏,怎么办呢?”

小裴脑海中立即蹦出“危险危险危险”,忍不住后退一步,满目警惕地望向凌然。
谁知自家院长仍然淡定得令人咋舌,他似乎是站得累了,挥手让仙鹤走到身边,侧坐在仙鹤背上,还悠闲地摸了摸仙鹤脖颈上的绒毛。
完全不把凌然放在眼里啊这是!
凌然看了风晏这番动作,似乎也摸不着头脑,但很肯定的是他被激怒了:“风院长便如此笃定,我逃不出去么?”
风晏享受着手下毛茸茸的触感,淡淡地说:“若无我的允许,没人能从景明院走出去。”
这话堪称是狂妄至极,若是别人说出来,只会让人感到可笑,但若是从他口中这般平静且笃定地讲出,便十成十地令人信服。
“是么?”凌然笑问,“那我便要做这第一人了!”
说话同时,原地瞬间只留一道残影,风晏抬手,与下一刻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凌然对掌,凛风将两人肩后的长发吹动,袖中飞出三枚极为细小的飞刀,闪着森冷寒光。
凌然后仰躲过,风晏袖中第二波飞刀应声而至,他不得不空翻退后,右手撑地,正欲再战,却脸色一变,撑地那只手青筋暴起。
风晏第三招紧随其后,他左手中不知何时展开一柄竹纹折扇,反手一抛,折扇刷然飞来!
寒风袭来,凌然四肢无力,连撑住自己不要倒下这个动作都很费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段闪着冷光的扇骨打着旋飞来。
隔着几丈远的距离,他看到风晏淡漠的神情,对方看他,和看身下的代步仙鹤的眼神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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