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无疾:“不全是,三哥想起点旧事,便想带着小宁出门走走。”
“这样呀。”
顾宁将面具小心的摊在手掌上,用指腹轻轻点了一下,触感软软的,像是橡胶材质的,但又不是。
顾宁疑问,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三哥,这不会是真的□□吧?”
“自然不是,只是触感想些罢了,”两梁无疾附上青年的手心道:“林家的案子要比三哥料想的复杂些,不知半月是否能顺利返回京都,卿卿这些日子若是觉得无聊,三哥陪着你出门走走,小宁也陪陪三哥如何?”
“好!”
顾宁啪的一声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扣在男人手心里:“三哥放心,小宁不会感觉无聊的,只要三哥在身边,在哪里都是好的,小宁的身子也多亏三哥的制药,才会恢复的一天比一天好,看着三哥在身边,自然心情也好怎么会无趣呢。”
梁无疾笑道:“嗯,”
顾宁拉着男人躺下,两人每人各自一个被褥,梁无疾在外侧,顾宁在里侧。
他靠着男人身侧,慢慢的转过身去,看着垂眼看他的男人:“三哥,早点睡吧!”
梁无疾应了声,起身道:“三哥去吹烛,”
少顷,房间的烛火尽数被吹灭,光线没了便整个都暗了下来,静悄悄的都能听见房间外的蛐蛐声。
还有顾宁的小心脏挑动的声音。
第三十二章
玄鹤和林如琢出了门, 送走了信鹰。回来的路上玄鹤主动给林如琢搭话:“林如琢,方才你什么时候被王爷发现的?”
夜黑风高,两人各乘一匹骏马在月下缓行。
林如琢心情不错, 便和玄鹤说了自己出门的时候便被察觉了,还顺便暗戳戳说了一句玄鹤笨。
玄鹤却不以为意, 哼了一声:“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爷肯帮你你应该多去感谢王妃, 否则你林家的案子, 这辈子都查不清。”
林如琢挑眉:“顾宁啊?”
“我确实应该谢谢他, 不过说起这段姻缘,王爷也应该谢我才对。”
玄鹤:“?”
林如琢抬眼看身边的男子,见人有了兴趣,便道:“不说了, 不想说, 你慢慢猜去。”
说罢,青年单手勒紧了手中的缰绳,马儿一声长嘶,便滚滚前去。
玄鹤吃了一鼻子土:“……”
真该死。
“这津州衙门的士兵倒是比金吾卫穿着护甲都要精致呢。”津州城内的长街上, 顾宁化了面具, 模样看着是一束发左右的少年郎, 梳了个马尾少年气息十分张扬。
梁无疾则化成了商人模样, 只是肤色黑了些,倒是看着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男人的容貌倒是不比举止更具有个性, 就那样气宇轩昂的气质在, 他就化成流浪汉顾宁也一眼能分辨出来。
外人看不看的出来, 顾宁就不知道了。
街上,商贩叫卖声络绎不绝, 人来人往,处处繁荣昌盛的模样,好不热闹。
而城中巡视的护卫人人穿着兽纹铜制轻甲,手持弯刀,就连靴子都有飞鸟的装饰纹绣。
顾宁听闻大梁实行州县自制制度,津州背靠玉石的矿产,包揽了整个大梁的玉石产业,矿产的税收极高,津州知府一职管辖津州三十四个县衙,可算是肥差中的肥差。
梁无疾见怪不怪,心中早已对津州知府的做派有耳闻,道:“户部每年都称拿不出来多余的银两,看来都被地下这些官吏豪绅压榨干净了。”
顾宁:“大梁兴世袭制,怕是贵族阶层太多了,只吃粮食不干活,时不时的还压榨一下百姓,这么下去大梁可不走到山穷水尽了?”
身为21世纪的学渣,顾宁十分后悔自己上学时候没好好学习历史,如今听三哥与他说些官场制度上的东西,他只能硬着头皮压榨自己仅存的历史知识。
梁无疾道:“再过百年,恐是要山穷水尽。”
“啊?”顾宁感觉自己杞人忧天:“还要百年,那便不足为惧了,反正三哥与小宁又活不过百年,古话有云,儿孙自有儿孙福?”
顾宁笑笑,面前的男人也跟着放松一笑。
顾宁知道梁无疾一心为大梁的社稷,自然是不认同他那套‘儿孙自有儿孙福’。
“三哥不必想这么多 ,小宁也只是嘴上说说,三哥报复远大为大梁江山社稷、为百姓安居乐业小宁实在是心中敬仰,”顾宁牵着男人的手,把手里的糖葫芦递过去:“三哥吃。”
梁无疾被青年哄笑,接过他手中的糖葫芦,“三哥才是杞人忧天,小宁说的对,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三哥当与卿卿珍惜眼前的时光。”
顾宁:“那便再去吃杯茶?”
“好。”
说是要吃杯茶回客栈,却有人提前来了信儿,顾宁和梁无疾刚刚在茶楼落座,便有便衣的影卫给了信号。
不多时,化了妆的玄鹤神色紧张的找了过来。
茶楼中人多眼杂,不适合说话,三人便匆匆离开。
他们此行身边带了近百名伸手了得的影卫,尽数埋伏在落脚的客栈,进了门,掌柜的便匆匆锁上了客栈的大门。
客栈中,林如琢刚刚治愈的肩上又中了一根已经断了的短箭,那肩头直接穿透了青年整个肩头,为人取箭头的大夫已经出了满头的虚汗。
梁无疾:“怎么回事?”
林如琢面色发白,唇色如纸,“津州知府的县衙内足足有上百人的死士埋伏,像是早就料到了我们会去,好在没暴露行踪,我们绕了半个城才回来。”
玄鹤:“王爷,只怕津州这件事,和慈宁宫有干系,不过现在尚且证据不足,还需影卫查探些日子。”
顾宁被吓坏了,看着林如琢惨白的脸,大夫手上动作间,噗呲一声才将箭头从青年的肩头取了出来,满地都是鲜血。
林如琢吁了口气:“王爷,属下无用,只是此行查到了那告官的农户……已经被私藏玉石的罪名抓紧了县衙的牢狱中,十日后午时便处斩了。”
津州出采玉石,为了防止工人在开采的过程中偷拿,便设置了极其严苛的制度,以原石头的重量量刑,超过一斤便是斩首的大罪。
不过这个罪名恐怕也是随便套的,又或者是故意引诱农户私藏足够斩首的玉石,好将这件事冠上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解决掉。
大夫给林如琢包扎抱伤口,玄鹤拉起了坐在椅子上的人,看着两人的关系缓和不少。
梁无疾沉思片刻:“当务之急是把那农户救出来,从嘴里挖出来些什么便好,查清楚津州知府背后的势力,才能顺藤摸瓜找出来究竟是那方要林家亡。”
林如琢质问:“若是陛下所为,王爷又该如何。”
林如琢知道梁无疾站在梁桀那一侧,二人面上虽然出现裂痕,但不伤及根本,目标总是统一的。
所以梁无疾答应他帮忙的时候,林如琢才觉得诧异。
玄鹤:“你少说两句,王爷既然答应帮你了,你又在这里质问什么?”
林如琢拖这病骨,咬牙道 :“王爷若是保我林氏一族安虞,这辈子我林如琢自然为王爷马首是瞻,若是王爷只是虚晃一枪,给了林如琢甜头,却只是表面功夫,林如琢……”
梁无疾:“本王答应了你,自然算数。”
男人说罢,林如琢才松了口气,眼前一黑立马软了两条腿。玄鹤肩上一沉,真是恨不得立马将人扔下去,但林如琢手上的伤是因为他才受的,便咬咬牙将人背上了肩膀。
“送他回去休息。”梁无疾说罢,玄鹤应声上了楼。
梁无疾牵住了顾宁的手,“可吓到了?”
顾宁:“没,”
“三哥不必担心 。”
这点小场面不至于把他吓到。
以前他拍戏的时候还演过恐怖片呢。
林如琢受了伤,暂时又无法出门,那农户的事儿便落到了影十一和玄鹤的身上。
傍晚,梁无疾在房间见了影十一,顾宁在旁边听着,想着帮三哥出谋划策来着。
男人问完话,影十一依旧不走寻常路“chua”的一下从窗户跃下,顾宁只一瞌睡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只留下窗前的纱帘轻轻晃动。
顾宁走出门内房的门,见男人正坐书案前,边上的烛火摇曳,映着男人精致的五官。
顾宁:“三哥。”
顾宁走到男人跟前,盘坐在他跟前。
梁无疾轻轻握住了青年递过来的手,道:“还不睡吗?”
顾宁摇头:“我方才去看了林如琢,还好他的伤口没什么奇奇怪怪的蛊毒,否则不知又要难受多久,不过我记得林如琢曾在京卫任职,身手还算了得,再加上玄鹤真会如此下风?”
“寡不敌众,津州县衙的死士足足有半百人,他二人能甩了人回来,已经算不错了。”
顾宁:“!”
“啊,这么多人,那岂不是根本接近不了县衙的牢狱里的农户?”
顾宁蹙眉:“如果那农户一死,死无对证,是不是林家被津州知府估计设计的事儿就无解了?”
“此事干系不大,”梁无疾道:“林家做乌行渊修建祠堂之事为实,就算将津州知府拎出来,也没什么大用处。”
“三哥只是觉得那农户不像是受津州知府所托罢了,”
顾宁:“难道还有第三人?”
“不错,”梁无疾:“小宁惯是聪明。”
顾宁被夸笑着呲呲牙:“三哥总喜欢夸我。”
“若是有第三人,三哥认为是谁呢?”
梁无疾:“三哥希望是陛下。”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此时交给三哥便好。”
顾宁跟着男人起身,并肩往里面的房间走,顾宁想起三哥平日在府中的习惯,便随口问了一句:“小宁倒是觉得不是非要用武力解决。”
梁无疾:“嗯,何如?”
“犯了事儿,也被关进去处斩便好了,”顾宁说着,脑子里已经脑补出来一场劫狱的戏码了。
古装剧不都这么演的吗,刑场劫走犯人,十分狂炫霸酷拽的啪啪打脸刑场的侍卫和县太爷。
hhhhh……
顾宁都快被自己的脑回路笑死了,摇摇头:“三哥,小宁说来博三哥一笑。”
梁无疾抬了抬嘴角,点评道:“倒是是个可行的办法。”
顾宁:“?”
“三哥别笑话我了,我只是随口一句。”
“不然,倒是三哥一直藏在暗处,也办不好事,倒不如明着来,较量一番。若是能为林家找个理由除了为乌家修祠堂的事儿,那也算帮林家郎了去心愿。”
顾宁上了塌,认真铺好两人的被褥,分析了一下三哥说的话。
“三哥的意思是您要明着找理由为林家洗去罪名,”顾宁:“那若是第三人不是陛下吗?”
“是与不是,试试便知道。”说罢,男人坐在顾宁身边,和他一起铺好床铺,“可怕三哥兵行险招?”
顾宁笑着搭上着男人的肩,在他唇上浅浅吻下,道:“不怕。”
顾宁心中盘算着男人的想法。三哥对皇帝攻的做法十分在意 , 但又不该真的明着做这件事,就算津州知府再只手遮天,知道三哥插手此事, 不知道该如何恼羞成怒销毁争取。
顾宁抿唇,对男人道:“既如此, 小宁倒是有个好办法。”
梁无疾:“小宁说来听听。”
“三哥不如让小宁去做这件事, ”顾宁抓着男人的手, 认真道:“三哥与小宁刚刚成婚, 小宁虽然是摄政王妃, 但其实并未见过津州知府,想必就算暴露了身份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澜,何不让小宁化了旁人的模样,再与影卫演上一出戏, 若是事成, 顺利进了牢狱,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成,三哥到时候再出面解决, 小宁也不会受什么威胁。”
顾宁自然知道男人不会让他轻易的冒险, 但是他也想为三哥做些什么。
梁无疾蹙眉, 还不来不及驳了顾宁的想法, 顾宁便抬眼真挚的看着男人说道:“三哥,你会保护好小宁的, 小宁信三哥, 三哥也信小宁一次行不行。”
梁无疾要出口的话被青年一句堵在的喉头。
青年用心的模样, 如珍宝贵重,梁无疾又怎么能驳了他。
少顷, 梁无疾抚上青年的脸颊,细细吻他:“三哥答应你。”
顾宁:“嗯,小宁会做好的!”
大梁的法律条例制度十万完善,杀头斩首的罪名,多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如此只能用津州的个例制度行事。
而那农户私藏玉石的罪名,恰好能为他们所用。
既然要做戏,自然要把演员都准备充足了,梁无疾还是不放心顾宁只身犯险,便派玄鹤一起。
玄鹤和顾宁也算熟悉,演起来会更顺手些。
有了‘演员’还要有剧本,玄鹤只身去石头镇上的玉石开采的附近找来了一对旷工夫妻。
把人一家三口都带回客栈细细盘问的时候,顾宁对这个‘剧本’十分满意。
除了有点搞笑之外。
大梁有男男成婚的法律条例,男妻也比较常见,再加上南疆能产生子药,所以男男组家庭的例子便更多了。
用了生子药家人的男子,被当地成为‘哥儿’其实和女子的就差不太多了,能生孩子,还能当劳力用。
找来的两人是一对刚刚成婚的旷工夫夫,两人共养着一老母亲,身体不好,而他们的开采玉石的薪水不足给老母亲买药,其中一人便在开采矿石的过程中,私藏了足足十斤原石!
老母亲的病治好后,剩下的玉石为两人的生活提升了太多,而那哥儿便害怕丈夫找妾室,便私自把玉石藏了起来,丈夫因此以为哥儿要卷钱跑路,最后俩人把话说明白之后,又因为财产分割的问题吵吵了数日,这才被玄鹤惦记上,连人带玉石,全走偷带了回来。
客栈里,那哥儿怕极了,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玄鹤拿着弯刀一问,他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
摸清事情,顾宁便化了那哥儿的容貌,与玄鹤化成的丈夫,一起到津州的县衙离婚。
届时再由不懂偷玉石要处斩的老母亲亲自抖出这件事。
按照那哥儿和他丈夫的脸型做好面具,玄鹤便把人暂时关在了客栈的地下房间。
此事若是成了,便能十分顺利的进去津州牢狱,到时候顾宁有玄鹤作伴,身边也有个保障。
化好那哥儿的容貌,顾宁和梁无疾做了保护好自己的保证,这才那玄鹤扮演的‘丈夫’一起吵吵嚷嚷一路往津州县衙去击鼓鸣冤。
路上,玄鹤卖力的配合顾宁演戏。
津州衙门前,顾宁哭丧这脸,两只细胳膊咚咚使劲敲鼓,一边敲一边喊:“大人!小人有冤屈啊大人!”
一旁的‘丈夫’被顾宁夸张的演技要吓到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街上就聚满了人,众人违着县衙的门,带着吃瓜的模样,吵吵闹闹。
“那不是两个旷工吗?一大早上的在官老爷着喊什么呢?”
“哎呦,你一看那击鼓的男子就是个哥儿,肯定是他的丈夫在外面有人了呗,现在但凡能娶到媳妇的,谁娶哥儿呢。”
“是是,大家伙今日可有好戏看了,啧啧啧。”
顾宁卖力喊冤枉,人群聚的多了,衙门不久就出来一穿着护甲的捕快,脸上板着,大喝道:“何人在此击鼓!”
两人顺利进了衙门。
进了大殿,顾宁便跪在地上哭,很快一穿着绿色官袍的男人进了正殿,看着花甲年龄,眼中带着不耐烦。
津州知府刘冶,正坐垂眸看着殿下两个跪着男子:“殿下之人,为何喊冤。”
顾宁一把鼻涕一把泪,扫了一眼上座之人:“大人啊,小人石头镇王村李三草,发现新婚不过一月的夫郎外头有人,实在不忍受屈辱,只求大人为草民做主,让小人与这王有学和离,让这负心汉净身出户!”
玄鹤跪下,冷着脸喊冤枉:“大人,小人绝对没有找人,是妻子随意猜测,毁小人清白,这个男人猜忌严重,还不给小人的老母亲吃药,实在是有违夫德,还请大人让李三草净身出户!”
津州知府的击鼓,放置多是处理家庭琐事,这样的闹和离的案子不知道都审了多少次,所以他们借此津州知府并不会起什么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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