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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北戴河(耳耳刀 )


我曾经洗得干干净净,躺得平平的,任他上。他当时试探了一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的脸。前戏的时候的确很不舒服,我能感觉到血气一点点离开我的身体,脸色都因为本能的抵制变得灰败。朱丘生愣了会儿,目光慢慢冷却下来,他说算了。
我是不太在意上下的,我想上他,也想被他上。现代科技没有发展到灵魂合一的程度,人们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进行最亲密的肉体结合了。我想他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也希望我里里外外都是他的。
朱丘生看了我一眼,不怕疼了?
不怕,你尽管来好了。我说。
他给了我两后背两下子,说我告诉你啊,我最近活可多了,累得厉害,我不招惹你,你也别招惹我。
什么意思?我不满意地道,许看不许吃啊?
许看,朱丘生说。锅里的鸡爪被炸到起了金黄的虎皮,裹上了层麻辣鲜香的酱汁。他用筷子戳了一个出来,贴到我嘴边,嘴唇上登时就油温温热乎乎的。
许吃鸡爪,朱丘生说。
朱草生回来看见红彤彤的鸡爪恼得眼睛都快出火了,我当着她面全吃了,她也没办法。第二天正好赶上朱丘生上白班,我在做饭的时候又往肉菜里抓了一大把辣椒。
她狠狠地咬筷子,质问我,帽儿哥你明知道我不吃辣椒,为什么往菜里下?怕我跟你抢?那么一大盘子你吃得完吗?
诶,吃不完,我说,就是玩儿。
对待小滑头要沉住气,让她先来求你。朱草生硬是啃了两天菜叶子,实在忍不住了,主动过来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她先占据了上座,说,你再这样我告你虐待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着急,毕竟饿肚子的又不是我。慢悠悠地回她,我想干什么……你都照做?
她一听能商量,起了精神劲儿,主动让我到上座去,甚至要给我捶胳膊捶腿儿。
照做照做,朱草生说,您老现在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再生父母,我的十八辈祖宗,只要您以后好好做饭,别往肉里撒辣椒,让我干什么都成,她想了想,补充道,让我往我大哥脸上画乌龟都成。
我没想让她往朱丘生脸上画乌龟,就想她做点正经的,没有生命危险的工作。把你作业本拿来,我吩咐,今儿下午把你数学题做了。
朱草生又摆出张寡妇脸。
不是,我说,让你写作业能吃了你啊?你不是自己平时在本子上涂涂画画挺来劲的吗?写作业就不行?
你以为我是不想写啊,朱草生说,我是笨,就是不懂,我就是不会。
谁说你笨的?谁骂你笨的?
朱草生的两只小手在桌子下面缠了会儿衣角,就,就班主任啊。
那个大肚子刘?
对啊,那个大肚子刘。
奶奶的,他一个一遇到圆锥曲线就不会,全靠看课代表作业本上课的东西说你笨?我看他就是脂肪多到把脑子撑爆了!不用理他!
朱草生扑哧一声被我弄笑了,然后她慢慢说,我想想哈,大哥好像也说过吧……
朱丘生也说过吗?
我觉得嗓子有点痒痒,咳嗽了两声,他,他说是为了你好,他不是你大哥吗,说了就说了吧。
朱草生支棱着脑袋看了我会儿,看起来像只打量人的小狐狸,然后她轻飘飘地说了句,帽儿哥,我发现你挺双标的哈。
双标吗?完全没有,我只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手把草生的作业本塞她眼前,我催她,赶紧写,不会的我教你。
事实上草生的数学思维确实是挺费劲的。我和朱丘生也没想着培养她上大学上研究生的,就是想让她趁着年轻学点东西。我拍拍她皱巴巴的小脸,行啦,别愁眉苦脸了,我说,你不爱做数学就不做吧,找个你喜欢的科目,帽儿哥教你点知识。
草生在书包里乱翻,翻出一本生物书。
她别的课本能全新出售,这本书却烂了个脚儿,还给上面的小动物画了帽子。朱草生说她开始听老师讲某某细胞觉得还挺神奇的,想把这科学下去,但是后来又变成每天练习题了,好没意思。
我开始给朱草生讲生物了,从最基础的什么是生物讲起。朱草生并不笨,她只是不适应应试教育,她是个“实践型人才”,激发她需要用各种实例。
我授课的全阶段她都没睡,眼睛有神地看着我,还时不时问点问题。休息的时候我惊喜地给朱丘生打了个电话,我说,我制服朱草生了,别闲的没事就把人家小姑娘妖魔化。
朱丘生语气上挑,“哦”了一下,问怎么办到的?
我说要收复这个女人的心,先就要收复这个女人的胃。
朱丘生说我说的有道理,他说朱草生全身上下占地面积最大的就是那个胃。他说这话的时候,朱草生白嘴吃了一盘猪头肉。
然后她油光满面地向我提出了个对于她的水平来说很有深度和思考性的问题。
我啧了一声,士别三分钟当刮目相看啊,我说,你这思考力和你这饭量一样超群,说不定真是个材料。
朱草生回过头来回我,她说你肚子没大肚子刘大,讲得倒是比他好,你要是来教书,我们学校老师全都跳河得了。
然后我们俩就开始抢着吃猪头肉,成了一对快乐有爱的“姑嫂”,当时我们都没想到这段话会改变我们俩个人的人生轨迹,几乎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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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两团雪
农村的冬天格外冷,因为电视报道了一氧化碳中毒的事故,朱丘生勒令我们把炉子熄了,全靠身底下的暖炕。暖炕要烧柴,晚上散热快,后半夜就会疲软。我们俩还好,时不时运动运动,草生就不行了,她直打哆嗦,让人想到那句:猪,感冒的时候鼻涕牛牛。
然后朱丘生说要去给草生弹床暖和被子。镇上有家店儿用的是古法,一杆牛筋大木弓,声声弦响,飞絮一般洋洋洒洒。我有个南方大学同学,来省城之前从没有看过雪,降温之后去弹了床新棉被,回来简直爱不释手,终日窝在里面不出来,口口声声说,自己身上盖的“雪地”。
我特喜欢弹棉花的声,有经验的师傅是有节奏的,且每位的音色频率都有细微的不同,这是种朴实的弦乐器。要了个六斤的,我在一边儿立着看师傅弹,朱丘生逛旁边的市场,忙忙活活进进出出。
他一会儿带了条围巾儿回来,跟他厂里发那条一样——红色的。他用围巾儿把我裹起来,领口塞得满满的,严严实实。我压低声音问朱丘生,好不好看?
他稍微点了点头,用口型说,“好看”。
朱丘生说看见那边有现杀鱼的,他去买条,让我拿了被子后在这儿待着等他。朱丘生说完后在我视野中留下个背影,短款棉袄下牛仔裤紧裹着两根长腿,整个人笔挺得像棵松树。好像又长个儿了,他今年二十二岁,至少有一米八五。
看了一会儿,他出了我的视线,而我被弹棉花的声音吸了回去,又低头看那团雪。
师傅看起来五十岁上下,脸色黑黄,带着种手艺人特有的本分憨实。他一笑,脸上就起褶,皮层有了和肉分离的趋势,一层层迭起来。他停下了,脸上还带着那种很温和的笑,说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不像我们家啊,他长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
弹棉花是个很静心的活动,所有嘈闹的事情都静心。做事的声音大了,说话的声音就小了,慢慢的,就能听见心里的声音了。所以它不是吵的,不是闹的,在它噪音的外表下,有种恬淡的排他。
但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人群的吵闹声搅扰了棉花。师傅也忍不住停下来,抻着脖子往外望,于是弹棉花的声音熄了,人声潮水般灌进来,让人有一瞬的耳鸣。
门前堆着市场肮脏半腐的垃圾,垃圾堆边出现了另一团雪。
那是个留着长卷发的女人,正趴在地下,半边脸都埋到了泥里。她长着张保养得宜的脸,乍一看很有风韵,但精致的妆容掩不住眼角的细纹。显然已经不年轻了。
站在女人旁边的,是个同样长卷发的女性,或许可以称为少女。少女涂着鲜红色的口红,美在年轻,两根穿短裙腿岔开来,笔直地将女人拘禁住,拦在自己胯下。之后她俯身,“忒”得一口,一团白影从她艳红的唇里飞出来,女人头发上出现了一道黏腻的口水。
然后我才发现,那团雪是女人裸露的半个肩头。
师傅到了我旁边,又打起来了?
您认识?我问。
就在旁边那个高档小区住的,每周都闹好几趟呢,他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那个地上的女人还是领了证办了婚礼的呢,但好像原来也是个小三吧。她男人是个很有钱的老板,开豪车的,这几年不怎么过来了。倒是三天两头有年轻小姑娘上门,催她赶紧离婚让位呢。
三天两头有人来?
对啊,还是不同的。不过之前来的那个小姑娘没这么凶,顶多就是扯头发骂两句,哪像这,连衣服都扯破了。
女人被扭得没了力气,少女跨坐在她腰上掴掌,冲出一声声尖利的叫骂。师傅过一会儿就没了观看的兴致,退回了房里,慢慢整棉花被子的形状。
真是闲的,有那个钱,有那个命花吗,给人当小三有什么好的。他说。
一把年纪了,懒得老婆提离婚,玩了人家小姑娘还把人当枪使,好意思吗。
真不知道图啥。
我愣着看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图啥。
大街上,那个少女累了,她身后带的人又踢了那女人几脚。少女抱着胸,脚踩着那女人的肩膀,说,老女人,不要脸,你脸上皱纹都能夹核桃了。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和你上床就他妈的像操死人、奸尸。
说完,她扬长而去,留下那个女人趴在风里。围观的人群也慢慢散开了,带着或兴奋或鄙夷的表情,又回到了各自的轨道。
女人一直愣愣地坐在路中央,昂贵的真丝衣领被扯开,露出了半边的内衣,但她好像觉得没有遮掩的必要。没人管她,她就那么坐着,甚至连来往的车辆都觉得没有撞她的必要。
我拉起来自己的围巾,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慢慢走了过去,解开了自己的外衣。我把衣服披在女人身上,替她紧了紧,没说话。
女人呆呆的看着我,她鼻尖有颗不再生动的黑痣,面皮上到处是初老的痕迹。她的嘴唇蠕动了下,好像在说“谢谢”。
我俯身摸了摸她的头顶,对待一个小孩子。
然后感应到有人停在身后,是朱丘生。我转身,把那女人留在身后,跟他说,走吧,被子快弹好了,我们回家吧。
朱丘生说好。
我把被子披上了,然后我们就往车站走。镇中心和铜锣村间通了大巴车,一路上他都没说话。我看着窗外的景物,从柏油马路变成水泥路,再变成泥土。有个声音在我心里说话,它雀跃地讲,她过得不好。
可是,她过得不好。
下了车,迎面而来就是一股冷风,把我扑得结结实实的。回家后,我就浑噩起来,恹恹的只想睡觉。下午三点就窝着了,朱丘生把新被子盖在我身上。
我做了很多梦,想不清内容了,是很多碎片。迷迷糊糊记得雪化了,变成一滩脏水,然后就又心慌起来,好像被人追着不停地跑,从黄泥路一直跑到柏油路马路上。
我开始喊,挣扎着醒了,醒来的时候我正捏着朱丘生的手,他的手很暖和,包得我很舒服。
我问他,我说梦话了?
嗯,说了。他答。
说什么了?
朱丘生垂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迷离而复杂,让人看不懂其中的内容。过了一会儿,他才动一动他的嘴唇,吐出句话。
你说……妈妈。
他的衣服堆在旁边,衣角柔柔地搭在我脸上,烟草的味道混合着外面的冷气,有种安宁的窒息感。有茧的大手慢慢落下来,蹭了我的额头,我把头埋在他掌心里,贴近眼角的地方冷冷湿湿的。
我说……哥,你要我吧。
那手僵了下,他问,你说什么?
你要我吧,你要我吧,哥。
我一下子起来,解他的腰带,乍现的冷气和过猛的用力让我眩晕了一下,手抖得厉害,几乎捏不住他的皮带扣。我伏到他身上,濡湿了他黑色的棉衣外布,我说你为什么不要我,是不是嫌我脏,为什么不要我?
躺好!朱丘生说。
我不!我说。
朱丘生强硬地把我塞回被子里,他的手扣着我的腰,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朱丘生把我挟制在被子里,重复说,你给我躺好!
我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我说我不!
他压着我,我反抗,最后我的腰都掐得快废了。我就像条砧板上的鱼,朱丘生说不要就是不要,鱼连自己献身的资格都没有。心里像吃了很多酸葡萄,身子也开始没劲儿得软和上了。他的手按着我的腰,按得很疼,但是我还是想往他身上靠。朱丘生慢慢把手松开,看到我的腰被他按出了两个红手印。
他摸了两把,徒劳无功地想把那两个印子扫走。我转了个身,靠着我哥的腿,我看到他有反应了。
哥,我哑着嗓子叫他,你为什么不要我。
朱丘生的态度被我哭软和了,他瘫下来,倒在我身上。我现在不管大男人哭起来矫情了,鼻涕眼泪全他身上抹,把他的衣服都泡肿了。他凑过来亲我,撬开我的牙齿舔过来,然后说,傻帽儿,不行,你发烧了。
我是发烧了,我说,那你干嘛亲我,传染呢。
我哥没放开,又压过来了,把我亲得结结实实的。然后我听见他模模糊糊地说,我感冒可以,你难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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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咯!
大噶新年快乐啊~

第34章 突变
我生病一向来去匆匆,没过两天就生龙活虎。但朱丘生不准我到处嘚瑟,他让我在炕上多躺几天巩固巩固。躺一天还好,第二天我就开始腰疼,他下了班就在我旁边给我揉。我阴阳怪气他,我说朱丘生,我最佩服你这一点,有恒心有毅力,三过家门而不入。
朱丘生淡淡看了我一眼,手上不留情,狠击了下我的屁股。我抬起半边身子看他,恼道,疼!
朱丘生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又狠掐了我一下,疼得我寒毛都立了。他说,死玩意儿,蹬鼻子上脸了是吗?
我没想着蹬鼻子上脸,我可能是一时间有点那啥虫上脑。翻过身来,拿脚趾尖点他肩膀,还摆出个自认风情万种的表情,说那你快来惩罚我啊。
他冷漠地把我掀下来,翻身下炕,我问,哥你去哪?
朱丘生无情回首,去吐一下。
快乐的生活总是短暂的,过完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我又要回学校。我已经是大三生了,一根被大学校园炸得油汪汪的老油条。朱丘生帮我打点行李,咸菜又装了一大罐子。他停了一会儿,说回学校……
外面适时一阵狗叫,我把大苹果塞进嘴里啃一口,问什么?
朱丘生又重复了一遍,回学校,轻点浪。
我眯着眼睛狂笑,歪到他身上,说放心吧男朋友,一定不背着你拈花惹草。
我确实没工夫浪,要从早到晚论文调研数据分析地准备推免。每天就是馒头咸菜图书馆,腰上都胖了一圈儿,连苏家的师母都注意到了,师母那天笑眯眯地看着说,子卯胖了,胖了更好看,以前也太瘦了。
这其实算是畸形养膘,和养猪场的猪光吃不动一个道理。但可惜畸形养膘也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到了忙叨叨的期末周,一天天分析统计作业、习题卷子多得和雪片一样,连啃馒头都啃不规律,我又像扎破了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晚上和朱丘生打电话,他说以后不用每天联系,太费时间了。我说你丫的始乱终弃是不是,娘个腿腿厌烦我了,然后陈世美陈世美地乱叫一通。
朱丘生被我弄乐了,他说你怎么跟个怨妇一样,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数啊?
我干什么了?
你昨日打着打着电话就睡着了,呼噜声震得天响,吵得我快半宿没睡。
我把手机按到通话记录页面,通话页面上写了八十七分二十秒,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多。我慢慢眯了眼睛,我问他,你就听我喘气喘了快一个半钟头?
朱丘生又开始装孙子,他不说话了。
不好意思啥啊,和你男朋友还客气。我得意洋洋地挑逗他,像个大尾巴狼。
艹,朱丘生突然来了这么一声。
亲情号免费通话时间该超标了!
这就叫贫贱夫妻百事哀了。朱丘生吐字节奏快得和蹦豆儿一样,他说傻帽儿你考试周就好好复习,考试结束前别给我打电话,妈的,我再说要超时了,就这样吧,挂了啊,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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