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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票(空菊)


一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结果,别人来问只会让他更焦虑;
二是如果没有被录取,他也不想把结果告诉别人。
他和姬文川的关系不等同于这种情况,因为他并没想在姬文川这里拿什么offer。
但恼羞成怒的起源是一致的,连他都说不清他和姬文川的关系,有什么可问的?
杨彦每问一次,就会提醒乔清许一次,他和姬文川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这又会加重他的“恼羞成怒”。
“那个,”杨彦应是感觉到了低气压,小心翼翼地问,“我又说错话了吗?”
“是。”乔清许的语气还算克制,“可以不聊姬文川了吗?”
“哦哦,好的。”杨彦连忙说,“如果我有让你不高兴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以后我们还要把福至发展下去,可不要再闹矛盾了。”
提到这事,乔清许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觉得你爸会愿意把福至还给我吗?”
“你说‘还’就见外了,清许。”杨彦说,“福至本来就是我们两家的,该是你的肯定不会少。”
杨彦的意思反过来说,该是杨家的也一样不会少。
“好,我明白了。”乔清许说。
兴许是以为达成了共识,杨彦松了一口气,说:“对了,过两天是我二十五岁生——”
他的话还未说完,乔清许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见是庄文博的来电,乔清许立马拿上手机来到了外面接起:“庄老师?”
“小乔,我这边有消息了。”庄文博慢吞吞地说道,“你下午有没有空来博物院一趟?”
庄文博找他,他当然有空。
乔清许回到面馆结了两碗面的账, 对杨彦说:“我下午请个假,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呃,我是想问你,过两天有没有时间?”杨彦问。
乔清许哪有工夫跟杨彦磨叽,扔下一句“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接着便离开了面馆。
姬文川的车在拍卖行附近的公交站接到了乔清许。
一上车,乔清许就闻到了淡淡的沉香味,他靠近姬文川的脖子闻了闻:“你还真去烧香了?”
“说了拜菩萨去了。”既然乔清许凑了过来,姬文川索性抬起胳膊,环住了他的肩膀。
乔清许倚着姬文川,觉得奇怪:“你最近有什么不顺的事吗?”
“没有。”姬文川说,“顺或不顺我都会去拜拜,如果只有不顺才拜,菩萨会觉得你心不诚。”
乔清许顿时笑得不行:“你好迷信啊。”
姬文川挑眉:“之前是哪个小朋友在观音面前求事业来着?”
“咳咳。”乔清许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那时候是倒霉过头了。”
不过那次他乱拜一通,拜到了姬文川,别说还真挺灵验的。
锦城博物院在山青水秀的郊区,附近就曾经发现过大型的墓葬群。
古朴的合院式建筑宁静清幽,走在廊下仿佛在穿越通往过去的时间隧道。
两人沿着指示牌找到了庄文博的办公室,乔清许敲了敲敞开的房门,探了半个身子进去:“庄老师?”
庄文博抬起头来,把老花镜滑到鼻尖,对两人招了招手:“来来,快来。”
老式的花梨木办公桌上摆放着许多残破的瓷片,乔清许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去,他拿起一块瓷片打量:“这是汝瓷的瓷片吗?”
“对,出自北宋一个公主的墓穴。”庄文博把一沓照片资料放到了乔清许面前,“我们的同事在二三十年前发掘了这个墓,当时已经被盗过,四处都是盗洞,还有很多盗墓的工具。”
乔清许放下瓷片,翻看起了老旧的照片。
只见在偌大的墓室里竟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全都是破破烂烂的碎片。
可见盗墓贼之可恶。
“你看这个。”庄文博翻到一张照片,示意乔清许仔细看。
“烟盒?”乔清许注意到了异样,“上面是日文?”
“山樱。”一直在旁听的姬文川突然接话,“是上世纪初日本自己生产的香烟。”
乔清许有些诧异地看向姬文川,他又解释了一句:“白宿家喜欢收藏。”
“对,就是日本烟。”庄文博说道,“甲午战争之后,日本财政吃紧,颁布了一个‘烟草专卖法’,但因为一些原因没能达到预期的税收。后面为了避免欧美独占烟草市场,加上要筹备日俄战争的军费,他们在1904年又颁布了一个新的烟草法,开始生产日本自己的香烟,这个山樱就是那时候的产物。”
“据我所知,”姬文川又说,“当时他们生产的卷烟分为两种,像这种带吸嘴的烟,是上层阶级抽的。”
“没错,所以这群盗墓贼不是一般人。”庄文博说,“我们同事根据一些史料推断出,进入这个墓穴的日本人应该是日本帝国大学的探险队。而且根据墓穴里的痕迹来看,这批日本人是最先进入这里的。”
帝国大学的探险队,说白了就是一群打着学术名义的盗墓贼罢了。
他们的身份倒是能跟留在墓穴里的烟盒对上。
“这个墓跟日本的那件汝瓷有关系吗?”乔清许问。
“你再看这个。”庄博文在桌上翻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小块残破的瓷片递给乔清许,“有没有觉得眼熟?”
这次乔清许的手感发挥作用了,这块瓷片的质感跟日本的那件汝瓷非常相像,只是它明显氧化得更厉害,毕竟从发掘到现在已经过了二三十年,加上考古人员反复摸碰,也会留下岁月的痕迹。
再看它的形状——
“这是羊角?!”乔清许惊异地问。
“这很可能也是一件羊形香炉。”庄文博说,“但找不到其余的残片了。”
乔清许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羊角残片跟日本的那件汝瓷如此相似,加上这个墓被日本人盗过,种种巧合加起来,基本上可以断定日本的那件汝瓷就是真品。
“姬先生。”乔清许皱眉看向姬文川说,“那应该是一件真东西。”
“先别着急。”庄文博显然也是这个结论,但毕竟是老专家,比乔清许谨慎得多,“现在还有一些疑点没有弄清,既然日本人早在上世纪初就把东西盗走了,已经过去了一百年,这东西看上去怎么还这么新?”
“难道还是在返航的时候船沉了吗?”乔清许说,“一直埋在海底,所以才没有老旧的痕迹。”
“但它最后是埋在地底。”姬文川提醒道,“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
有了这么多关键词,再去查沉船至少不再是海底捞针了。
乔清许想了想,问姬文川道:“你把白宿拉回家族群了吗?”
姬文川无奈地呼了口气,掏出手机说:“现在拉。”
“然后我的签证……”
“我让陈秘办。”
接下来,两人又得飞一趟日本了。

年底的天气愈发寒冷,乔清许的行李箱里塞满了御寒的衣物。
明明以前打死也不穿秋裤,今年却围巾不离身,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某个老先生的影响,乔清许提前进入了养生阶段。
圣诞节前一天,乔清许签证出签,和姬文川坐上了飞往东京的航班。
东京的天比锦城黑得早一些,当飞机落地时,窗外已是灯火通明。
航站楼里充斥着圣诞节的气息,天花板下悬挂着红色的三角旗,工作人员戴着标志性的三角帽,指引处还有圣诞老人给旅客派发着小礼品。
乔清许领了一张红色的小卡片,对姬文川说:“这算不算是红运当头?”
西方的洋节也能跟红运扯上关系,姬文川笑着说:“到底是谁迷信?”
乔清许言之凿凿:“适当迷信有益于增强信心。”
说完,他拍下小卡片,发了一条朋友圈:希望此次日本之行顺利。
白大少爷亲自来了机场接机,十多米长的迎接横幅非常显眼,右下角有个手拿喇叭的动漫小人,旁边配的文字是:欢迎尊贵无比的姬家家主姬文川莅临日本视察[玫瑰][玫瑰][玫瑰]。
那动漫小人戴着红色围巾,身穿皮夹克和马丁靴,就和白宿当前的装扮一模一样。
但凡是看到横幅的人,都能发现旁边的显眼包就是本人。
虽说乔清许很不想承认,但白宿确实很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帅哥,光是往那一站,就颇有偶像的气质。
他朝白宿走了过去,但身旁的人却渐行渐远。转过头一看,只见姬文川故意无视了横幅,径直走向了出口的方向。
人家特地来迎接,乔清许也不好不打招呼。
他正犹豫是要继续走向白宿,还是跟上姬文川的步伐,是时白宿朝他挥了挥手,高声喊道:“小乔!”
安静的接机大厅里,不少人都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但白宿却毫不在意,小跑过来把乔清许抱了个满怀:“我看了你的视频,你好厉害!”
“还行吧。”乔清许拍了拍白宿的后背,象征性地回抱了一下,很快退了开来。
“你可以带我入镜吗?”白宿揽住乔清许的肩膀,带着他往出口走去,“以我们俩的颜值,播放量绝对蹭蹭上涨。”
听到这个提议,乔清许的脑海里立马出现了情景剧的策划——能还原出诈骗场景,肯定比他用嘴巴说要好。
“也不是不可以。”他思索着说,“那要不你演受害人,我演骗子?”
“不,我来演骗子!”白宿晃了晃食指,“你演不出那种气质。”
乔清许觉得好笑,哪有人争着演骗子的。他正想说一声“好”,但这时他莫名感到了一股低气压,抬头看去,只见姬文川正停在前方,表情淡淡地看着两人。
白宿顺着乔清许的视线看去,像是这才发现姬文川似的,抬起手来:“哟,老大,你也在呢。”
姬文川扫了白宿一眼,对乔清许道:“乔乔。”
虽说姬文川的语气与往常无异,但乔清许知道某个老先生已经不悦了。
他小声对白宿说了声“回头再聊”,接着乖乖走到了姬文川身边。
曾经的帝国大学早已改制为多所大学,其中最正统的自然是现今的东京大学。
住宿的酒店就定在离东京大学不远处的街区,从房间的落地窗向外看去,能看到漂亮的东京湾夜景。
日本人似乎很喜欢过洋节,大街小巷里都洋溢着圣诞氛围。
又或许是新年将至,两个节日加在一起,就像国内的中秋和国庆,人们天天盼着节日的到来。
楼下的酒吧有圣诞活动,白宿跑去凑热闹去了,乔清许和姬文川则是待在酒店套房里,通过硕大的落地窗,欣赏东京湾的圣诞烟花。
如果抛开工作不谈,此次日本之行很有度假的感觉。
乔清许拍够了九张图,又发了一条朋友圈:平安夜烟花,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第二天还有正事要办,白宿没有在酒吧玩得太晚。
但第二天早上他还是磨磨蹭蹭,直到临近约定的出发时间,他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乔清许原本以为至少得等这大少爷半小时,谁知姬文川一句“扣零花钱”,他便飞速洗漱完毕,就连早饭也不吃,把二人带到了东大的综合图书馆。
老旧的四层建筑看上去颇有年代感,和附近崭新的教学楼比起来,明显不是一个时期的产物。
白宿迈上正门处的台阶,转头看着乔清许问:“你猜这栋楼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乔清许不懂日语,但好歹认识汉字和数字。只见门口的简介上明晃晃地写着“1928年”“竣工”等字样,他便答道:“快一百年了。”
白宿发现乔清许看到了简介,没劲地撇了撇嘴,又问道:“你知道洛克菲勒吧?”
“石油大王。”乔清许反问,“怎么了?”
见乔清许不了解,白宿又来了劲:“当时日本发生了关东大地震,洛克菲勒财团想要帮助东大重修图书馆,但日本这边担心他们会提出一些要求,比如把图书馆改名为洛克菲勒之类的,并且当时日本民众厌美情绪高涨,所以这件事拖了很久。
“不过最后你猜怎么着?洛克菲勒什么条件都没提,直接捐了一大笔钱给东大修图书馆,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综合图书馆。”
关东大地震乔清许知道,是日本历史上受灾最严重的大地震。
如此说来,这座图书馆还颇有些历史渊源。
负责接待三人的是图书馆的档案管理员,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
他不怎么爱说话,白宿说好几句,他才会慢吞吞地回上一句。
档案室在图书馆负一楼,大爷在成排的档案柜里找出了一只陈旧的档案盒,接着放到长桌上,对白宿说了一句什么。
乔清许听不懂,但大概能猜出是“自己看”的意思。
白宿拿出盒子里的资料翻了翻,顿时一副头疼到不行的表情,抱怨道:“怎么都是古语啊,头大。”
他扭着大爷不停输出,那大爷也是无奈,拿着资料解说了起来。
“他说探险队都安全返航,没有沉船。”白宿翻译着大爷的话。
“会不会有缺失的记录?”乔清许问。
“不会。”大爷说,“探险队总共去了六次,所有记录都在这里。”
那就是光这一只探险队就来偷了六次东西……
乔清许深吸了一口气,又问:“我能看看详细的记录吗?”
那个时候日本已经能拍出彩色照片,对带回来的中国文物都留有存档。
乔清许越看这些照片越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么精美的陪葬品,为什么会落入日本人之手?
兴许是觉察到乔清许的情绪不对,姬文川安抚似的按住他的手背,说:“我来看吧。”
“嗯。”乔清许轻声应道。
这样也好,他要是再看下去,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气得睡不着觉。
上百张照片看起来要花一些时间,大爷去了一旁看报纸,白宿只好磕磕绊绊地帮姬文川翻译起了记录的内容。
这只探险队是从1914年开始到中国活动,每隔一两年就会来一次,一直持续到1923年。
如果乔清许的推断没有出错,他们从北宋公主墓盗走了那只羊形香炉,那在这些记录中,应该能找到那只香炉的照片。
也就是说,只要那只香炉的照片存在于这些档案中,那它的真实性又将大大增加。
不知过了多久,姬文川突然停下翻照片的动作,对乔清许说:“你来看看。”
“怎么了?”乔清许来到姬文川身边,只不过看了一眼,便兴奋道,“是那个公主墓!”
老旧的照片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色彩,但还是能看出墓穴的构造和庄文博手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不过两边的照片有个非常明显的区别,中国这边的考古发掘记录上,墓穴已经被破坏得七七八八,而探险队的照片则保留了墓穴最完整的模样。
各式各样精美的器物摆满了墓室,尽管照片已经失真,但也埋没不掉那瑰丽的色彩。
乔清许仔细看了看,没有看到那只羊形香炉,便问姬文川道:“还有其他照片吗?”
“有。”姬文川把剩余的照片递给了乔清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盗墓,剩下的照片都在这里了。”
没有,没有,没有……
乔清许迅速翻过了二三十张照片,竟没有找到那只汝瓷的记录。
怎么会这样?
“这些照片应该不全吧?”他看向另一边的大爷问。
“他说所有的照片都在这里。”白宿翻译道。
“但是东西对不上啊。”乔清许拿上那张墓室照片,放在大爷面前问,“光是这个角落就有那么多东西,你们怎么可能总共才拿二三十件?”
他的语气难掩激动,白宿拉了拉他的胳膊,语气委婉地把这话翻译了过去。
大爷还是那副话不多的模样,慢吞吞地说道:“我也不清楚。”
“他们一艘船难道就装这么点东西吗?”乔清许看着白宿说,“他们来一次要挖好几个墓,怎么可能就这么点记录?”
白宿应是知道问那大爷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摸了摸下巴说:“难不成那些探险队员会私藏?”
“不是没可能。”另一边的姬文川接话道,“你们过来看。”
他手上拿着一张探险队员的详细资料,一些基本信息乔清许也看得懂,只见这人的出生地写着静冈县。
“这是探险队队长。”白宿拿过那份资料看了看,“他老家这个地址……等我拿手机查查看。”
他点开搜索引擎,噼里啪啦地输入一通,没一会儿后,他嗖地抬起头来看向两人:“离挖出汝瓷的那个地方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
“什么?!”乔清许讶异道。
“我来捋一捋。”姬文川沉吟道,“这只探险队在1923年来到中国,盗掘了北宋的公主墓。探险队的队长大概率私藏了那件汝瓷,一百年后,那只汝瓷在距离那人老家不到一公里的地方被人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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