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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狐狸不归)


连高一林都加个游戏历史研究社,所以虞倦算是宿舍最闲的人。
每天上完课,虞倦照例去操场跑步。
他才出过风头, 加上特征过于好认,所以围观看热闹的人有点多。比如一般人传计院有个帅哥, 学校的帅哥没那么多,但也不会太少, 加上审美差异, 传也就传了。但虞倦不一样, 一见面看到那双绿眼睛, 就知道他是谁了。
偶尔会有点烦, 想戴口罩,但跑步不方便,虞倦就什么也没做, 对那些注视自己的目光熟视无睹, 他不是那类会因为别人而改变自我的人。
虞倦的耳朵上挂着耳机, 很轻地喘息着,就像往常那样不说话。
周辉月说:“我在收拾东西。”
虞倦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明天周辉月就要搬去自己租的那个房子,今晚要收拾行李。
然而对面似乎是安静的,没有别人。
虞倦问:“你一个人吗?”
周辉月“嗯”了一声。
虞倦脑补了很多。
比如周辉月还在复健中, 没那么方便,周家的佣人不少, 他一个人收拾行李,可能是因为苏俪的苛待……
虽然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虞倦很清楚周辉月不是那类会轻易被人欺负的性格,但他还是停下脚步,做出决定:“要帮忙吗?”
周辉月笑了下:“要。”
第二天是周六,虞倦起的很早,乘车去了周家。
出租车停在周家的大门前,他一下车,还未打电话给周辉月,门卫已经打开门,似乎早有预备。
他走进去,看到是周辉月停在门后。
天气有点冷了,周辉月的腿上有几片淡黄的落叶。
虞倦低头看着他:“你一直在等吗?”
出门前,他是给周辉月发了消息,但准备到了再给对方打电话。
周辉月抬起头:“算了时间,从学校到这里一个小时,差不多。”
周家和虞家差不多大,穿过正门的路,就是周家的主宅。虞倦一路上畅通无阻,甚至没见到几个人。
走到二楼,周辉月推开房门,里面布置简单,有一个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床尾。
虞倦:“?”
都收拾好了,找他过来做什么?
周辉月另拿了一个空的行李箱,说:“还有个地方的东西,我还没拿。”
两人又一起去了二楼的另一边,走进这间房间后,虞倦愣了一下。
这是一间陈旧的儿童房。
房间很大,贴着明黄色的壁纸,地面铺着地毯,桌椅和装饰童稚而小巧,堆满了各式玩具,每一件都很用心。
周辉月走丢的时候才五岁,周恒再婚后,苏俪也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招惹口舌,所以这个房间一直保存了下来。
虞倦看到那些曾经鲜亮的颜色都变得黯淡,是历经时光后的痕迹。
周辉月已经长大,为了精心准备这些的母亲康勉早已去世。
物是人非。
儿童房的家具尺寸都很小,虞倦只好坐在床上。
他几乎没去过别人的卧室,更不会坐在别人床上,现在都做了。
儿童房的布置简单,橱柜和抽屉里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比如童年时的习字册,一支小口风琴,拼到一半的拼图,那些很有孩童气息的小物件。
虞倦将这些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件一件拿给周辉月看,又小心地放入行李箱中。
橱柜的最里侧摆了一本扉页泛黄的相册,外面贴了周辉月的名字。
虞倦对别人的隐私没什么兴趣,此时却抬了抬下巴,问:“能看吗?”
周辉月说:“可以。应该是我小时候的照片。”
下一秒,虞倦就翻开了。
他坐在床上,凑在周辉月身边,和对方一起看。
虞倦觉得有点新奇。
周辉月从小似乎就不大爱笑,照片中大多数都是熟睡的,一般婴儿在这个年龄阶段长得都不算好看,但此时周辉月的眉眼已经出具人形,看起来有点可爱。他清醒时很安静,不像普通的小孩子,三四岁的时候,穿着背带裤,手里捧着益智玩具,遇到困难也只是皱眉,不会哭闹。
偶尔也会出现康勉的影像,她很少抱着周辉月,大多时候为他摄像,但会牵着周辉月的手,好像很怕他会丢。
周辉月很平静地看着这些已经记不清的过往。
相册又翻了一页,里面的四五张照片是一组的,可能是康勉的恶趣味发作,让周辉月和比他看起来要大一倍的玩具熊的合影。
周辉月的神情淡淡,没有表达出抗拒的意思,但对玩偶熊也不感兴趣,不知道为什么要贴着熊,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那么开心,但还是很听话地摆出各种姿势。
有一张是周辉月不小心摔到熊上,他瞪大了眼,康勉趁机抓拍了这个瞬间。
虞倦看到后笑了半天。
他看了一圈四周,从房间角落的毯子上发现了玩偶熊的踪迹,问:“是那个吗?”
一模一样。
虞倦跳下床,抱起那只熊。周辉月五岁时,它宛如庞然大物,虞倦是个成年人,这只熊也有他大半个人高,抱起来有点费力。
玩偶的材质很软,外面全是长而软的毛,虞倦可能是不知道这玩意会这么软,半张脸陷进去的时候有点惊讶,不由抱得更紧,像是和玩偶生气,看起来比四五岁的周辉月还要可爱。
“咔嚓。”
虞倦费劲儿地扭过脸,余光瞥到周辉月举着手机,镜头正对着自己和玩偶熊。
他咬了咬牙:“?”
周辉月认真地看着虞倦:“你刚才不是笑了半天?”
虞倦闷着嗓音问:“所以你这是报复?”
周辉月坦然地说:“不是。很可爱,想留作纪念,不能拍吗?”
虞倦:“……”
不知道说的是熊,还是自己。
出于理智,虞倦没继续问下去。
他皱着眉,似乎是思考要把这个大只的熊塞到哪里,行李箱不够大,最后决定:“我抱着它下楼吧。”
放开玩偶,虞倦重新坐回床上,继续翻看所剩不多的照片。
比起之前,康勉出现的次数变多了。她的脸色苍白,看向周辉月的眼神不仅是愉快和爱,也有惆怅与担心,再后来,她将那枚翡翠吊坠系在了周辉月的脖子上。
而现在,那枚吊坠正贴着自己胸口的皮肤。
虞倦怔了怔,下意识地捉住了胸前的东西。
再往后的几章照片似乎是在度假时期拍的,虞倦认出那是紫金山庄的后花园,当时还是精心打理过的模样。周辉月站在树下,和一旁高大的乔木对比起来只有一丁点的大小,直视着尽头。
还有最后的几张。
虞倦翻开新的一页,似乎也是在紫金山庄内,但是和之前的房间装饰都不太一样,这个房间很大,窗户的位置很高,显得很沉闷。
“这是……”
虞倦的话还未说完,忽然意识到照片上拍摄的地点是哪里。
和他临死前是同一间,布置是一样的。
屋里的灯很亮,虞倦猝然抬起头,直视那灯,眼前有一瞬间纯然的黑暗。
虞倦头晕目眩,眼前的恍惚是他的世界正在倾塌,自己好像正陷入过去的回忆,不可自拔。
相册从他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但连那样巨大的响动都无法让虞倦清醒过来。
虞倦听到周辉月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和很久以前,他们之前的第一句话重合。
周辉月叫自己的名字,他称呼自己为虞倦。
“虞倦,等你死了,你的亲人会为了你有一秒钟的伤心吗?”
相册掉了下去,照片一闪而过,是紫金山庄三楼的一张照片,周辉月没空细想。
他伸出手臂,很紧地抱住虞倦,怕他也从床边跌坠下去。
虞倦的眉紧蹙着,脆弱得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他浑身都在颤抖。
周辉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瞬间,好像什么都改变了。
虞倦被人抱着,周辉月的体温不算高,但总是温热的,像是代表了安全。
他没有头绪,混乱中想了很多。
周辉月似乎没有购买房产的爱好,而他第一次穿书时待的地方很偏僻,几乎听不到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一定不在城市,那只有是在远离人烟的地方了。
所以是紫金山庄吗?
虞倦的心脏骤然疼痛,他张开嘴,想要调整呼吸,却发现完全做不到,他……他没有办法。
记忆大片大片的涌上心头,像是掀起的波浪,随着而来的是痛苦无望的回忆。
他记得自己勉强去洗澡,偶尔一次躺在浴缸中,将脸沉浸在水面下,那种濒临死亡,即将结束一切的痛苦环绕着自己。
从浴缸中爬出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受到的是越发无力的心跳。
他看那扇打不开的窗,看扑向灯的飞蛾,他长久地凝视那个小东西,它的本能是想在火中燃尽自我。
如果可以,虞倦也那么希望。但他就像那只飞蛾,周围的什么都是虚假的,连结束都做不到。
虞倦想推开窗,将它放出去。
但就像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钻进来,它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走了。
比起被饿死,他更愿意相信飞蛾是从什么地方逃出去了。
虞倦缓慢地拾回了一些意识,感知是模糊的,与这个世界像是隔了一层纱。
自己正被周辉月抱着。对方拨通了急救电话,一边和接线员沟通,一边紧紧抱着自己。
周辉月的腿似乎好多了,不再那么脆弱,或者说他也不在乎,将虞倦抱在腿上,温柔有力地抚摸虞倦的后背,像是希望能安慰他,能够让他的痛苦稍有缓解,哪怕一点都可以。
虞倦想起自己在紫金山庄度过的两个月,他一无所知地在那里待了一整个暑假,留下很多美好回忆,不知道临死前那个昏暗、沉闷,想要逃离的地方也是这里。
但……是不一样的。
比起飞蛾模糊不真切的影子,清晰地在虞倦耳边叫嚣了一整个夏天的蝉鸣似乎在他的人生中留下更为浓墨重彩的记忆。
周辉月说的可能没错,在这个世界,的确没有亲人会为他的死伤心。
但周辉月会。
虞倦没问,也会得出肯定无疑的答案,他有很多自信。
周辉月的声音不再那么遥远了。
虞倦尝试着眨了下眼,睫毛莫名地沉重,他的眼睛是湿的。
他蜷缩在周辉月的怀里,虽然被这个人的手臂托着,但还是坐在周辉月的腿上。
周辉月的腿还未完全痊愈,但他好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虞倦挣扎着想要起来,周辉月的手臂抱的更紧,好像不能接受挣脱,好像很怕自己受到更多的伤害。虞倦没有办法,大脑运转迟缓,他抬起手,勾住周辉月的脖子,借力撑起上半身,贴在周辉月的耳边,想要减轻腿的负担。
他的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在了周辉月的手背,从温热变得冰冷,虞倦已经很久很久都没哭过了。
虞倦的心跳还是比以往要快,他贴着周辉月的耳垂,声音低到几不可察:“我、我没事了。”
周辉月的怀抱僵了一下,还是没有松开。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让他松手。
虞倦没什么力气,软绵绵地靠着周辉月的胸膛。他仰着头,看到周辉月紧皱着的眉,以及一秒都不会错开的眼。他好像从未看到这样的周辉月,无论是什么时候,这个人似乎都是波澜不惊的,游刃有余,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曾经有段时间,那时他们的关系还很疏远,讨厌还很多,虞倦很想知道什么才会引起这个人的情绪波动,让他失魂落魄,让他辗转难眠,让他失控,但想想又觉得很幼稚。
这个无聊的愿望在现在实现了,而且是因为自己。
唯一的理由只有虞倦。
但虞倦已经不希望周辉月再这样了,他的语调恢复平常,只有很轻的颤音,像是一场暴风雨后的余波,他说:“周辉月,我好了。”

周辉月低着头,很专注地看着怀里的虞倦。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那双绿眼睛湿漉漉的, 像是淋了雨又闪闪发光的宝石。
周围太安静了,灯光落在周辉月身上,他的后背遮挡住了光源,虞倦被完全笼罩在他的怀里。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 虞倦移开目光,有些脸热。
离得太近了, 周辉月的气质其实很有压迫感,不笑的时候尤为明显。
但主要是因为……自己才哭过。
不多的几滴眼泪浸入鬓边的头发, 早就干了, 只有眼角是微红的, 是方才突如其来的那场意外留下的唯一痕迹。
虞倦不再心慌意乱, 呼吸平缓, 与这个世界恢复了过往的连接。
周辉月抬起手,指腹粗糙,有薄薄的茧, 他仔细描摹着虞倦眼睛的形状, 半垂着的眼睑, 微微翘起的睫毛,略有一点湿润的眼角。
这本来是近乎于侵入的动作, 但虞倦竟没觉得不适,也没有害怕,他很慢地眨了一下眼。
想了片刻, 又准备起身。
周辉月的手臂很有力,搂着虞倦的腰, 手搭在虞倦的肋骨上,稍用了些力,又把怀里的人按在自己腿上,干脆利落地打消虞倦的顾虑:“腿没事。”
虞倦:“……”
他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挣脱开。
以前没在意,毕竟虞倦一直把眼前的人当做一个虚弱的病人,很多时候,这个人的表现好像的确需要自己的帮助。而现在他才亲身体会周辉月的肩宽背阔,力气不小是个什么概念,对方能完全将自己搂在怀里,而他没办法反抗。
虞倦慢慢放松下来,他的手臂勾着对方的后颈,脸贴着周辉月的胸膛,听着急促有力的心跳声,一边说:“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叫了救护车?”
虞倦闷闷地强调:“我真的没事了。”
周辉月没说话,明显是不想配合的意思。
虞倦推了推他的胸,想了半天,也没办法解释方才发生的事。他觉得有点丢脸,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看到与那间房间相似的照片还会这样,可能是太猝不及防了,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现在知道了,想想也不过是一间普通的房间。
不过自己那样,好像的确有点吓人,虞倦想了想:“救护车还没来,那你陪我去医院吧。”
周辉月终于愿意松开手臂了,但还是拽住了虞倦的手腕。
虞倦拾起地板上的相册,小心地检查了一下,没有缺损,才放回桌上。
车开得很快,去了复健的那家私人医院。
初步检查过后,医生得出结论,虞倦的状况可能是由于情绪剧烈波动引起的,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而不是病理性的,让病人远离引发情绪失调的人或物即可。
其实和虞倦自己想的差不多,但他却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这样。
周辉月在一旁陪同,走出诊室后,他看着虞倦,询问他有什么是不能碰的吗?
虞倦很少说谎,主要是没有什么必要,对于不想说的事,他从不会开口,转身就走了,这一次却想了好一会儿:“可能是房间太久没通风,太闷了,早晨起的太早,有点不舒服。”
根据当时的情况,虞倦用心编了谎言想要骗过眼前的人。
周辉月看着虞倦在灯光下亮着的眼。
在准备让虞倦过来前,房间就提前让人打扫过,连玩偶熊都洗过,否则抱起来全是灰尘。
虞倦说了谎。周辉月很确定。
虞倦可以什么都不说,他敷衍人很有一套,冷着脸,眼珠子微微错开,转身就走。但他选了说谎,为了让周辉月放下心,知道缘由总比未知好。
在那一刻,虞倦忽然不明缘由倒下的一刻,周辉月发现他对虞倦知之甚少。与虞倦有关的一切,都是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没有得到本人的认同,并不确切。但对于周辉月而言,他的学业,工作,以及复仇,人生中的事,不外乎如此,不可能每一件事都得到求证,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有那样的自信,并以此作为依据作出决定。
周辉月甚至不知道虞倦从哪里来的,以怎样的方式成为现在的虞倦。
他会这样忽然闯入周辉月的生活,又忽然离开吗?
周辉月以为不会。
虞倦是不同的。他是不同的。
所有判断带来的些微偏差,发生在虞倦身上,似乎都成为不能忍受的错误。
但此时此刻,周辉月不想再吓到虞倦了,于是没多问,对他点了下头。
虞倦很轻地松了口气,觉得顺利把这个人忽悠过去了。
按照医生的意思,虞倦的症状没有多大问题。但周辉月坚持要继续做检查,特别是心脏方面,虞倦作为病人,提出的意见全部被反驳,只好被塞进一间又一间的检查科。
周辉月则在外面等待。
时间似乎漫长无比。
医院的光总是冷的,走廊的墙面蓝白交错,白瓷花盆中栽种着多叶的绿植,细长的枝叶垂在地面,颜色单调而干净,大约是为了身处其中的人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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