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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被渣攻始乱终弃后(桃胥)


幸好燕炽在通知他的人处理热搜的同时还没忘通知碧云馆准备晚餐。
廖管家跟在他们身后答道:“厨房已经备好,两位先生可以直接用餐。”
燕炽牵着江挽穿过中庭,走向别墅大门。
别墅内,冯阿姨正在用拨浪鼓逗小雪芽,其他两个阿姨在厨房忙碌。
粥粥戴着止咬器蔫巴巴卧在角落望着小雪芽的方向。
它前两天被燕炽趁主人格沉睡的时候带去做了绝育,这两天都有些没精打采。江挽也在这两天让小雪芽开始短暂和它接触,因此小雪芽在楼下的时候止咬器就取代了它的伊丽莎白圈。
江挽和燕炽还没走进别墅,粥粥就动了动耳朵,耸着鼻尖,抬起头精准地看向门口,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嘤嘤撒娇。
然而,它在看见和江挽一起走进门的燕炽的刹那就龇起了牙,喉咙间滚出了一阵威胁恐吓的低吼。
——明显还记仇这个和他主人长相、气息都一模一样,但却带他去做绝育的罪魁祸首。
燕炽见状嗤笑了声,幸灾乐祸:“狗太监。”
粥粥的低吼更大声。
江挽从燕炽的掌心抽出手,放下香槟玫瑰,揉了揉粥粥的脑袋,轻言细语:“安静点。”
粥粥一秒变乖,呜呜咽咽往他怀里钻,蹭着他,江挽的高定西装都被蹭上了狗毛。
燕炽握了下空荡荡的手,瞪着它。
粥粥嘤嘤着一股脑往江挽怀里拱,它已经不是个小宝宝了,江挽不得不扶着茶几半跪在地毯上。
冯阿姨在一旁给他汇报小雪芽今天的情况:“小雪芽今天很乖。”
小雪芽白天的时候不愿意喝奶粉,所以江挽提前给他冻了几份母乳,今天果然没闹。
江挽摸了狗就没去摸小雪芽,用拨浪鼓逗了他一会,很快起了身把香槟玫瑰交给冯阿姨:“待会找两个花瓶,把它们插起来送去我房间。”
冯阿姨应了声好。
管家和保姆不关注网上的事,也没多嘴雇主为什么出去约会还会回来吃饭,有条不紊安排好两位雇主的晚餐之后就将餐厅留给了两人。
但江挽没吃多少就放了筷子上楼。
小雪芽被哄着又睡着了,江挽就没去婴儿房,直接进了房间的浴室,出来的时候燕炽已经上来了。
“老婆。”燕炽叫了他一声。
江挽擦着头发从他身边经过:“去洗澡。”
燕炽乖乖进了浴室。
浴室里还残留着江挽沐浴过后蒸腾的热气,他的鼻腔很快盈满了湿润幽香的空气。
淋浴的水声响起,江挽边擦头发边刷着微博等燕炽出来。
在燕炽的人和工作室的配合下,微博上的舆论基本控制住了,那个狗仔后来发过两次疯,都被直接按死。
【笑死,还说为什么江挽不看他呢,看看燕少爷,再看看你,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选谁好吗。】
【挽挽是单身,燕少爷正大光明的追求,这个私生的行为就像那种得不到也要毁掉的变态,别发疯了,越发疯越像阴沟里的爬虫,恶心。】
【我担挽挽之后就见过无数个这样心理扭曲的变态了,等着被告得苦茶子都不剩吧!!】
其他平台这些声音也渐渐冒了出来。
【江挽生日,燕少爷在追他,今天请他吃个饭合情合理,结果谁知道冒出来一个毫无底线的狗仔,简直是无妄之灾。】
【一起躲私生围堵的时候燕炽一直护着江挽呢,手都没放下过,上车也是让江挽先上……我是磕药鸡,我嗑一口,嘿嘿。】
微信有不少好友来打探这件事的真假,江挽谁也没回,放了手机吹头发。
半个小时后,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下来,又过了几分钟,燕炽才带着一身水汽出来。
江挽等他吹完头发才朝门口走去,见燕炽没跟上来,于是回头:“跟我来。”
燕炽疑惑:“老婆?”
江挽却没解答他的疑惑,带他去了二楼最避阳的房间,打开门,里面赫然摆放着他那些已经逝世的亲人的遗照。他取了几炷香径直走到江静竹女士的遗像前,点燃了香,转向燕炽。
遗像上的年轻女性有一张和江挽十分相似的脸,燕炽看了眼江女士的遗像,又看着江挽,带着些隐秘的期待和欣喜若狂开口:“老婆,你带我来……”
“我妈生下我的时候就去世了。”江挽打断他说,“我晚上出生,她当天晚上就走了。”
燕炽眼中的欣喜压了下去,听江挽继续说:
“小时候,我有一年不愿意过生日,奶奶就说,我妈是一个很心软的人,如果让她知道我因为是她的忌日就不过生日了,她会很伤心。”
“我可能暂时没办法公开我们的关系。”江挽说着看向他,“但我可以带你来见见她。”
没有人以这种关系见过他的母亲。
江挽分了一半香递到燕炽面前,眼神有些温柔:“她很心软,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包容我们。”
燕炽愣愣接过他递过来的香,脑中那根筋这个时候不知为何突然就搭对了,竟然在电光火石之间听出了他言语之下藏起来的忧虑。
——江挽对他们这段关系的未来没有信心。

第99章
即使江挽答应和他在一起, 和他约会,同他做完所有亲密的事,他也还是没有信心他们会走得长远。
那么多人爱他, 却也同时伤害他, 他吃了苦,长了教训,所以他不会安于现状,放弃警戒沉湎他给的爱,也这样他才可以和他在一起的同时保护他自己不受到伤害,这样他才可以随时体面地抽身离去。
这是他留给自己的退路。
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候都变得无比苍白, 燕炽喉结快速滚动两下,能做的却只有攥紧了手中的三炷立香, 指腹被压上了三道红痕。
江挽看见了他眼中的心疼和隐忍的浅淡泪光, 没说话,只是很轻地弯了下唇, 转回去, 双手执起立香。
他们来祭拜江静竹女士的遗像,穿得不是特别庄重,但也不是很随意。江挽带着燕炽对着江静竹女士的遗像拜了三次, 然后将立香插在了香炉。
黑白遗照上年轻的江静竹女士的笑容依旧, 温柔地隔着时空注视着他们。
在这样的注视下, 燕炽心情却愈发沉重,他没说出什么扫兴的话,但比刚才肉眼可见地蔫了不少。
“江阿姨。”他依旧撑起了笑,将立香插进面前的香炉, 对着江静竹女士的遗像自我介绍,态度恭谨, “我是挽挽的男朋友,燕炽。他以前见过您,我和您是第一次见面。”
“我爱挽挽。”燕炽郑重地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好好爱他。”
江挽这个时候侧目看向他,他的侧脸却严肃又认真,察觉到他的目光,偏头看了眼他,安抚地扬起唇角,却没说话。
他知道江挽肯定有话要和他母亲说,于是在给江静竹女士上完香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留江挽一个人在这里。
谢重山的遗照放在江静竹女士的遗照旁,等燕炽出去后,江挽给他也上了炷香。
江静竹女士生下他的时候才二十岁,他不知道她和谢重山之间的感情纠葛,也无法知晓在谢重山失踪后,她是以什么心情决定生下他。
知道这些往事的人都相继离世了,江挽也不打算再去探究。
“挽挽今年三十一岁了,妈妈。”他在江静竹女士面前习惯性带上了有撒娇性质的自称,他重新给她介绍燕炽,“刚才给您上香的那个人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他说着停顿下来,注视着安静燃烧的立香之上冉冉升起的烟,过了会终于看着江静竹女士的遗像轻轻叹了口气,旋即微微笑着说:“也许以后会有机会,我可以带他来您的墓前看您。”
“还有——”他又说,这次有些轻快,弯起的唇角一直没落下去,“今天的约会,其实我很高兴。”
燕炽站在门口没离开,别墅的隔音做得很好,他听不见江挽在里面说了什么。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门才从里面被打开。
燕炽在听见门被打开的瞬间就收敛起眸中的情绪,调整好情绪看着江挽:“老婆,你好了?”
江挽“嗯”了声,眼中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目光扫过燕炽微红的眼圈,带头朝房间的方向走。
燕炽跟在他身后回了房间,在他关上了房门后,江挽停下来,折回身站在他面前,指尖还带着淡淡的檀香,抚过他微微泛着红晕的眼圈,问:“不开心?”
“没有。”燕炽握住了他的手腕老实承认,“只是有点心疼老婆,还有点后悔。”
江挽任他握住手,眸光微动,知道他看出来了他的忧虑,却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中带了淡淡的笑意:“后悔什么?”
“后悔当年没有逃出来带你私奔。”燕炽对他坦诚,“如果当年我带你私奔,也许你就不会遇到后面的事,被他们伤害。”也许他现在在心仪的艺术团里冉冉发光。
然而事实是,当年的江挽不可能会抛下疼爱他的奶奶和恩师跟他走。
江挽却不置可否,顺着他的话问:“我只会跳舞,不会赚钱。我答应和你私奔,你打算怎么养我、保护我?”
只要他出去露面,觊觎他的人就不会少,燕炽无权无势,照样无法保护他。
“老婆只需要专心跳舞,我会负责赚钱。”燕炽却抱着他的腰认真说,“我可以日夜不休打三份工养老婆。”
“……合法的,低投入高风险高收益的工作有不少,而且以主人格的脑子,我们不会一直无权无势,我和他都会保护好你。”
温景瑞给副人格的评价一直都是“一个具有反社会倾向的疯子”,但他实际上除了那次在赫斯顿有点失控以外,他从来没在江挽面前发过疯。
有人不怕疯子,但会怕不要命的疯子,只有死人才不会觊觎他最心爱的挽挽。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合法,什么不合法,也不在乎手上干不干净。
但江挽会在意。
他在江挽面前是可控的。
燕炽敛着心中的阴暗,没让它们流泻出来让他察觉。
江挽没忍住弯了弯眼睫,手腕挣脱了他的手,拍了下他的胸肌,说他:“油腔滑调。”
燕炽却搂着他的腰没放他离开。
江挽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言语上的安抚,燕炽在江静竹女士的遗像前已经说过一遍承诺了,再说一次,就显得太贫瘠苍白。
他自知单凭说话比不过主人格那个死绿茶,无法说出花来哄江挽开心,于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提刚才在江静竹女士的遗照前的事。
他们的约会被破坏了,还有最后一个环节。两人在门口抱了一会,燕炽终于低下脸,想要含住江挽那双甜蜜饱满的嘴唇。
他的呼吸喷洒到江挽脸颊,每次堪堪要被吻上的时候江挽就躲开了他的吻。
燕炽亲不上,扣着他的后腰,哀求似地笑了下,鼻尖缠绵地蹭着江挽的鼻梁:“老婆,今天要结束了……”
江挽环着他的脖颈,与他耳鬓厮磨,额心相抵,唇角逸出轻笑,终于大发慈悲没有再吊着他,让他顺利含住了他的唇深吻。
舌1尖的交11缠从轻勾描绘到水声靡靡,燕炽手臂难以克制地隔着薄薄的布料压在江挽的后腰,力大到几乎要将他揉进骨髓,臂间高于常人的体温也存在感极强地烙着江挽的后腰。
江挽被缠绵逼得面红耳热,快要呼吸不过来,不着痕迹睁开眼,却与燕炽幽深赤·裸的目光交汇。
燕炽眼底的那簇火幽暗不明,有暧1昧的情1愫在暗中涌动,几乎让人窒息。
江挽面孔变得愈发绮丽漂亮,想要再闭上眼,燕炽却在摸了下他的耳垂之后突然一把抄起他的腿弯,抱着他往床边走,他又下意识扶着他的脖颈睁开了眼。
他身体恢复后暂时没办法治好杏瘾,因此他床边的抽屉里放着Jissbon——燕炽才刚做完结扎,三个月内还需要用到它。
燕炽单膝跪在江挽腰侧,单手拉开抽屉取出那盒还没拆封的Jissbon,另一手滑进了江挽的衣摆,掌心的薄茧擦过柔软白皙的肚皮,带起了一阵战栗。
江挽衬衣的扣子被蹭了两粒,微微凌乱,露出这段时间长了点肉的雪腻。
“他做了蛋糕。”燕炽在江挽耳边近似呢喃,布料的摩擦声都仿佛能压过他的喁喁私语,“怎么办老婆,来不及吃了。”
“嗯……”江挽喉间滚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他的目光擦过燕炽的额,看着摇晃的天花板,热汗润湿了他的鬓角。
燕炽的吻落在下颌,手指也抚着他的喉结,江挽耳尖更热,喉咙在燕炽的指腹下动了动:“那就,不吃了。”
“都听老婆的。”燕炽得逞地勾了下唇。
他和江挽耳鬓厮磨,两人的汗水都交融到了一起,一塌糊涂。
接下来的记忆江挽有些混乱。
——燕炽一改白天里的话痨和做低伏小,异常的强势和沉默,江挽并不介意这种程度的强势,只是感觉很累。
昏暗的光线和凌乱交杂的呼吸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江挽被网在其中,无法逃离。
江挽被搞到最后终于受不了扇了燕炽一巴掌,力道却软绵绵的,跟只小猫爪子似的,燕炽脸上都没留下什么痕迹,燕炽还颇为遗憾地执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挽眼角含着泪,终于被放过,瞬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燕炽撑在他身侧沉着眉宇凝着他,半晌,终于大胆伸出手将他拥入怀中。
“老婆。”他亲了亲江挽汗涔涔的肩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嗅闻,在令人神魂颠倒的轻言细语,“我爱你。老婆,你要信我。”
房间内还有弥久不散的一股咸腥和麝香。
江挽被折腾得太累,天亮后一直在睡,燕炽却准时睁开了眼,感受到怀里明显不着寸缕的温软和匀静的呼吸时顿了顿,眸光微沉。
这是江挽第一次睡在他怀里,还睡得这么熟。
燕炽垂眸注视了会江挽沉睡中的侧脸,却感觉一股浓浓的疲倦感重新裹挟着他的身体,意图再次将他拖入睡梦中。
燕炽把江挽抱得更紧,闻着他发丝间的幽香重新睡了过去。
两位雇主难得睡懒觉,保姆没来吵他们,所幸冰箱里还有江挽昨天晚上让燕炽送下去的新鲜母乳,小雪芽也没闹着要妈妈。
中午十一点,江挽和燕炽终于前后脚醒了。
江挽醒了会神才后知后觉过来他正被燕炽抱在怀中,两人温热的体温正毫无隔阂融在一起。
“哥哥。”燕炽在他身后开口,轻声说,“你醒了?”
江挽嗓子有些干哑,“嗯”了声,燕炽就撑起身,将一杯温度适宜的水递到他唇边,于是江挽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火燎似的嗓子终于缓了过来。
“累吗?”燕炽探手捡起床边的睡袍,却将两只松松垮垮的薄膜乳胶带到了地上,液体溅到了地板上。
“惊喜吗,死绿茶?”副人格嘲讽的嗤笑骤然响起,“谁让你耍小心机,害我在老婆面前丢脸。”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带江挽去看一部生死两隔的悲剧爱情片。
燕炽不理会他,压着唇角,目光飞快掠了眼地板上散乱丢弃的薄膜乳胶,低喃:“一,二,三,四,五。竟然有五次吗……”
江挽听到他的喁喁私语,转过头:“你在说什么,燕炽?”
燕炽立刻停止了低语。
他嫌恶地松开了抓着的睡袍,裸着下了床,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新的睡袍裹在身上,语调温和:“我只是在想,哥哥昨天和他做了什么。”
他又从衣柜中取出了江挽的睡衣,重新走回床边:“哥哥昨天好像很高兴,不然也不会和他这么尽兴……”尽兴到连这些东西都没收拾。
燕炽扫了眼地板上的东西,低落地笑了下:“我待会就来收拾。”
故意留下这些东西炫耀和刺激他的副人格:“…………”感觉这死绿茶又在抹黑他。
江挽面色还有些红润,接过睡衣穿上,一言不发地听着燕炽说话。
“我还没和哥哥约过会,哥哥可以把你们昨天的约会告诉我吗?”燕炽又轻声说,“哥哥知道,我没有你们约会的记忆,但我很羡慕他。”
“昨天晚上我的行程被爆了出去,现在网上都可以搜到。”江挽声音有点沙哑,“你想听什么?”
燕炽握着他的手,哀求般低声说:“可我想听你说。”
江挽注视了他片刻,终于简略地告诉他他们昨天的约会流程。
他说得不详细,但他和燕炽被私生追赶的视频还挂在微博热门没被删除,燕炽看完了这几个视频退出来,那些私生嘈杂绝望的质问瞬间停止。
片刻,他轻轻笑出了声。
副人格瞬间警惕:“死绿茶,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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