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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被渣攻始乱终弃后(桃胥)


江挽目送乐时渝和他顶头上司离开。顾逐之和江挽同样打扮,他没能成功抢到江挽的行李,这会儿眼疾手快抢在顾司沉和沈知砚前顶替了乐时渝的位置,“我送你回去吗,挽挽?”
江挽从乐时渝的背影中抽回神,拒绝了他的帮忙,“不用麻烦顾老师了,我的助理已经到了。”
“不麻烦。”顾逐之立马说。
“乐时渝的老板姓岑,是岑家的人。”顾司沉突然说。
岑家,春明市世家云集,岑家在其中算不得太起眼,但也是能拿到燕家宴会邀请函的。江挽想起之前乐时渝用请柬混进了燕家老宅带他去了酒吧,这次出来乐时渝还含含糊糊提起过他抱了根金大腿。
他若有所思看向顾司沉,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意思是继续。
顾司沉很享受被他目光注视,故意多停顿了两秒,在惹得江挽不耐烦移开视线之前才说:“岑家小儿子之前不小心被抱错,前不久才被找回来。”
岑家老二是乐时渝公司的老总,乐时渝是公司的顶梁柱,和公司利益密切,但公司背靠岑家,如果没了他公司照样可以培养一个新的顶梁柱,本质上还是打工人。刚才岑二对乐时渝的态度不像顶头上司和打工人这么简单。显然,乐时渝就是那个流落民间的岑小少爷了。
江挽:“……”难怪乐时渝说抱到了金大腿,还是亲情。
难怪能拿到燕家的请柬。
“江哥!”小陶远远瞧见他们,直到走近了才敢出声,“你的行李呢,江哥?我帮你拿。”
他的目光下意识在江挽身边的四个男人身上扫了一圈,除了燕旭脖子上挂着一把望远镜,就只有沈知砚手里有行李。
这四个人都和他江哥呆在一起,小陶费解地皱了皱眉,眼中复杂情绪从惊讶变成震惊再变成惊恐最后变成对他江哥的倾佩:江哥,牛逼!
刚离开燕总就立马找到新人,还一找就找四个大帅哥甜蜜出游!而甩掉他江哥的眼瞎前任——燕总,至今还躺icu没醒呢。
报应啊报应。
江挽看了小陶一眼,让他去接他的行李。
沈知砚将行李交到小陶手里,小陶还有些兴奋凑到他江哥耳边说:“那你现在要和我回去,还是和沈总他们一起去——”
“回家。”江挽敲下了他的额头,回头向顾逐之几人点头示意,走向了停车场。
小陶“哦”了声,捂着额头,跟在他江哥身后,转头看见那四个人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的方向——准确来说,是在看着江挽。他转回头,看了眼江挽的端丽翩鸿的身影,心里一阵暗爽,这两天憋了一肚子气,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他江哥长得牛逼,又有实力,不缺人喜欢,也不缺人捧。
让燕总带着那个狗屎莫斐去死吧!!
直到江挽和他的小助理消失在视野中,燕旭始终弯起的唇角落了下去。他冷淡地开口:“该谈谈了,各位。”
“尤其是你,”他冰冷看着顾逐之,“顾二。”
顾逐之想独占江挽的小心思就像司马昭之心。
“我想当初我们已经说好了,把那老东西弄死,或者让挽挽以为被那老东西抛弃的时候共享他。”燕旭说,“他那么好,为什么要独享?”
江挽那么好,独享就是暴殄天物。再加上燕铭独.裁□□,出行都有保镖护航,他们单拎出去奈何不了他,所以才会在群主的搭线下建了群。
但顾逐之开始食言了。
顾逐之这段时间的行为他们都看在眼里,顾司沉皱着眉,没说话。
沈知砚默然看着顾逐之,显然他们也是赞同燕旭的。
顾逐之闷着的嗓音似笑非笑从口罩后传来:“是啊。他那么好,为什么不独享?”
“你们为什么不想独享他?”顾逐之吭哧笑着低语,声音嘲讽,“是因为约定吗?不,是因为你们根本没碰过他。他的手那么软,嘴唇那么肉1欲,身上那么香,动·情时那么可怜那么可爱那么涩·情那么让人神魂颠倒,甚至只要一碰到他的唇,就会开始幻想他怀上我的孩子,我们共同抚育他长大时灵魂的战栗。你们根本不知道,所以才会大放厥词——”
他神清气爽:“但我知道。我凭什么要和你们共享?”
“你们都是商人,不知道过河拆桥怎么写吗?”
国际机场突然响起一道惊呼,顾逐之脸上被愤怒中的燕旭狠狠揍了一拳。
江挽能感受到身后的注视,从始至终没回头,也不知道在他上了车之后那四个人开始内讧,燕旭失去了风度,顾逐之眼镜被打掉,却始终没还过手,沈知砚冷眼旁观,在人群多起来之前离开了是非之地,只剩下顾司沉将盛怒中的燕旭和顾逐之分开。
——即使面对那个白男,燕旭再生气也没有动手打人,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江挽和他只是露水情缘,不会长久,但顾逐之……不能忍。
春明市国际机场人来人往,很快有人认出了顾逐之和两个在网上风头正盛的年轻总裁,视频被发到了网上,引起热议。
等江挽到家的时候,这件事已经在热搜上挂着了。
小陶将行李放在玄关,他的车一直在江挽这里,他来拿钥匙开车的时候就顺便开了窗透气,因此屋里并不闷。他暧昧地指了指江挽的喉咙,揶揄说:“好激烈哦,江哥。”
江挽碰了碰被丹尼斯吸吮出来的地方,沉默地盯着他。丹尼斯热情似火,知道他要走,所以下嘴没什么轻重,现在碰到还隐隐作疼。
小陶知道他江哥有时候害羞或者被戳中了心思就喜欢一言不发盯着人看,跟他妹妹养的小猫似的。他促狭偷偷笑了下,没再逼他江哥了。
他江哥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估计要休息,小陶很有分寸,给江挽准备了早餐之后就离开了,打算中午或者晚上再来。
江挽送他出门,看见了对面紧闭的房门。
看不出对面有没有人,也无法探知这段时间对方有没有回来,毕竟那天的江挽无情无义,心比石头还硬,正常点的人就该知道远离他了。
小陶不知道他对门住着燕铭的儿子,很快离开了。
江挽关上门,脑子里又润过丹尼斯的话,顿了顿,离开了玄关。
他跪坐在奶奶的遗像前,沉默不语擦拭着遗像,仔细擦干净了,他才拿起妈妈和爷爷的遗像。
他只有三个亲人,两个亲人的面孔定格在年轻时期,只有奶奶满脸慈蔼的沟壑。他没有父亲。他不了解父母的过往,奶奶在世时对那个男人闭口不谈,对方一次没出现过,他不知道对方是生是死,但他从来都当他没有父亲。
“海边很好玩。”江挽擦干净三张亲人的遗像,将它们摆正,慢慢说,“遇到个会尊重我的人。是个外国人。”
“我在想,”他温柔注视着他们,“如果你们都在,他们是不是都会尊重我。”
遗像上的三位长辈笑得慈和,目光却仿佛也透着几分哀意。
“我有时候也在抱怨你们离开得太早。”江挽垂下目光,“留下我一个人,其实还是有点孤独的。”
所以他以前想过死,后来没死成功,就觉得该死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比如燕铭。
江挽叹了口气,趴在桌边,喉结微微滚动:“对不起。”
“不该埋怨你们。”
他们也不想留他一个人,当年爷爷意外去世前也不想留下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妈妈去世时也不想抛下才出生的他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去世前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他。
接下来的时间,江挽就在家里专心打磨剧本,顺便打算把原著看完。
进组的时间早就已经确定好,过了两天,剧组的工作人员将主演和有名有姓的几个配角单独拉了一个群。
演员们互相也不知道和他们一起拍戏的人有哪些,群里都把昵称改成了自己的名字在寒暄。江挽扫了眼成员列表,看见了几个眼熟的名字,还有几个他没听过的名字,估计是新人。
他改了名字退出来,估计刚好有人刷新了群列表页面,在群里发了个【卧槽真的有江挽!】之后秒撤回了。
不少人看见了这句话,但群里老人个个都是人精,新人又都被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冒头,所以所有人都当没看见过,打着哈哈过去了。
陈风(邬啼)-顾逐之:【群红包】*10
陈风是《金枝》的男主攻的马甲,邬啼才是他的本名。它们后面跟的名字让群里安静了几秒,但红包秒没。
顾逐之前不久才上热搜,因为和燕旭打架。被媒体问到了之后还坦坦荡荡承认他们都在追江挽所以有了亿点小摩擦。
——谁知道人都追到剧组来了。
过了会,才终于有人出来。
夏侯巡-董远:【哈哈哈顾老师,客气了,还带见面礼。】
夏侯巡-董远:【群红包】*10
邬黎-江挽:【群红包】*10
导演-聂桓文:【群红包】*10
群聊被红包刷屏,好久之后才能看气泡。有人抢红包抢得盆满钵满。
江挽在群里发了一轮红包,神隐了。顾逐之也跟着神隐,在私聊里找他。
顾逐之:【狗狗飞奔!.jpg】
顾逐之被燕旭打了脸之后这两天没吵着要见他,估计脸上有痕迹。
但江挽看了眼日期——
这是他们从巴厘岛回来之后的第三天。
江挽微蹙着眉心,无意识咬着下唇,咬出了深深的齿痕。他尝到了一丝痛楚,但也同时感受到了一丝快慰。
他就像有固定发·情·期,每隔短短的几天就渴·望男人的抚·慰。他知道他这个状态下没办法凝聚心神打磨剧本。
不耐和焦渴在眸中交替出现,江挽在微信好友列表斟酌,眼睛有些失焦。
顾逐之,顾司沉,燕旭,沈知砚。他们的微信都出现在最上面。
很想……江挽神思有些迟钝,埋着头,好像看见了从他鼻腔里滚出来的腾腾白雾。
顾逐之。
他早选好的床伴。
江挽咬紧颌关,点进他的聊天框:【开车来找我。】
对方很快回:【在哪儿?】
【狗狗飞奔!.jpg】
江挽把地址发给他,让他停进地下停车场:【车要私密。】
【好。】
【等我三十分钟,挽挽。】
江挽深吸了口气,将心底蹿起的焦火压了下去,去洗了个澡,在二十分钟后穿戴严整出了门。
天黑了,他不会让这些人到他的家里来。他直接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在停车位上看见一辆黑色越野。

第43章
黑色越野如一头黑豹蛰伏在灯光昏暗的停车场角落。车内没开灯, 只有外面透进来的微薄光线,隐隐绰绰照亮了顾逐之过于兴奋的面孔,脸上被燕旭揍出来的淤青只能看见淡淡的轮廓。
“挽挽。”顾逐之伸出手, 把江挽拉上了车, 眼睛很亮,像条向他热情摇尾巴的大金毛,他不知道江挽为什么这么晚会找他,但他一叫他,他就来了,“这么晚找我, 是有什么事吗?只要我能帮到你,我一定……”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江挽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挽挽!”顾逐之吓了一跳, 条件反射扶住了他的腰, 磕磕巴巴说,“怎、怎么了?”
江挽理智被架在火上烤, 他迫切需要得到抚慰, 取下口罩和墨镜丢在副驾驶,在他耳边嗅了嗅,答非所问:“你喷香水了。”
顾逐之下意识说:“要来见你, 所以喷了香水。”
还有在车库里挑出来最炫酷的车型, 临出门前精心到头发丝儿, 像个求偶花孔雀的衣服和发型,以及刻意没遮住燕旭揍出来的青痕,每一处都有他藏的小心思。
江挽柔软指腹揉了揉他的耳根,双膝跪在顾逐之身旁, 微微垂着眼,启唇呼吸, 吐息扑在他脸上,暖刺刺的,却仿佛生疼。
顾逐之感受到了他呼吸的滚热和身体反常的体温,意识到了什么,喉结微滚,半合着眼凑近江挽的脸嗅闻,低声说,“你也身上也很香,挽挽。”
“我洗了澡。”江挽声音轻缓。
“为什么?”顾逐之微微抬起脸,眼睛虔炙直视着他的眼睛,微弱的光线彻底被江挽的身影挡住,他缩在江挽的阴影中,眼中爱意却在发光,“为什么要洗澡,挽挽?”
“你还是选择了我,是吗?我比那个白男好,对不对?挽挽,告诉我。”他祈求般说,“求你。”
江挽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嘴唇。抬起头,看着他被燕旭揍出来的痕迹,嘴唇很轻挨了一下。
“是。”他轻声说,“我选择了你。顾老师,你现在,不想吻我吗?”
同样的称呼,却不再让顾逐之感觉到距离的鸿沟。
——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称呼在挽挽眼里他会和其他人一样?!这明明就是挽挽给他的爱称!
顾逐之的江挽脑瞬间爆发,内心狂喜,甚至不用再劝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和江挽唇·舌·交·融,含着江挽温软的舌尖,眼底的爱意快要溺死人。
挽挽同意他亲他。
挽挽选择了他。
挽挽心里有他。
他再也不是顾逐之,从此以后,他是顾·被挽挽选择·挽挽动心对象·逐之,他死了都要把这个名字刻在他的墓志铭上。
座椅倏地被放平。
江挽热得快要窒息,丹尼斯留下的痕迹只剩下薄薄一层色1晕,顾逐之唇·舌流连,好像这样能洗清那个让他恶心的白男留下来的气息。他已经被调转了位置,扶着顾逐之的脑袋看着车顶,粉·晕几乎攀满了他的上身,柔软肚皮被抚·弄。
他眼眸失神,焦渴舔了舔唇瓣,留下旖旎的水光,内心比之前还急切。
车身摇晃。再也没有不速之客打晕顾逐之。
顾逐之侧首吻了吻江挽的脚踝,脑袋过于亢·奋,充·血发晕。
越野高大,贴了防窥膜,从外面很难看见里面的人。江挽绷着雪白脚弓,在摇摇晃晃的视野中眯着眼哼哼唧唧。
他好像又回到了巴厘岛的那片海,看见流光溢彩的礁鲨,海鱼,水母,珊瑚,以及海豚。
他回到那里,像回到了妈妈的羊水,回国后自动回他身上的重担兀地消弭。
好喜欢。
苹果皮突然被削断了。燕炽拿着苹果,取下耳机,看向褚特助,将苹果递到他面前。
褚特助微微皱眉,没有接过苹果,他眼睛在那个削得几乎完美的苹果上一瞥,冷淡说:“我想,现在应该不是吃苹果的时候,燕少爷。”
“褚特助这么紧张我父亲,他似乎也没办法醒过来。”燕炽唇角含着笑意,并不介意他的拒绝和冷淡,将水果刀和苹果放在床头柜,“或许你去将莫先生找过来,让他像童话中那样给我父亲一个吻,说不定他还能醒过来。”
褚特助:“……”
燕铭受的伤并不重,他在几天前就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但他依旧没醒。
燕铭将燕炽关在精神病院这么多年,而他的副人格出院后就疯得害燕铭昏迷不醒,即使现在副人格陷入沉睡,但谁也不能保证他的主人格有没有对燕铭怀恨在心。
所以在燕铭昏迷不醒期间,即使这里是燕家的医院,也还是有人担心燕炽进去后会大逆不道拔燕铭的氧气管,保镖日夜守在病房门口,没让他靠近燕铭。就连现在,他们也只是在燕铭病房隔壁谈话,门口依旧站着保镖。
而燕铭昏迷不醒,褚特助最怀疑的人仍旧是燕炽。
他有足够的动机。
即使他现在在所有人眼里,只是空有头衔的燕少爷,无权无势,在燕家的话语权甚至还比不上在燕铭身边跟了十年的江挽。
他毕竟已经与世隔绝了七八年。
燕炽迎上褚特助狐疑的目光,笑得很温和,没有为自己辩解。片刻,说:“褚特助。你说,我脸上的疤能祛掉吗?”
褚特助目光在他左脸上的纱布上一扫:“燕少爷脸上的疤怎么来的?”
“挽挽不能接受这张脸,他发了疯。”燕炽说。
褚特助默了默,道:“现在祛疤技术很完善,燕少爷不用担心。”
“是吗?”燕炽欣然,“那就好。”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褚特助再次挑起话头:“燕总这几年遇到过很多次车祸和袭击。”
商人和世家之间,多少有胜之不武的手段,在国内可能还稍微收敛些,燕铭每次赴国外出差,需时时刻刻提防眉心瞄准的红点。
想弄死燕铭的人有很多,燕铭出行带保镖是常态,燕家的安保系统保护的核心也是他一个人,但这几年他带保镖的数量明显高于以往,堪比燕家内斗得最厉害的时候。
“噢。”燕炽微微拖长了语调,神色未变,依旧是含笑的模样。
褚特助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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