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计划。”
虽然哈利也知道一切都是计划的一部分,所有事情现在看来都不是问题——比如卢修斯的生命安危以及伏地魔对他的器重,毕竟一个就在身边的助手比在阿兹卡班里的死棋子好用的多。当然一切都不是问题,还有另一部分就是现在阿兹卡班可以说得上在伏地魔丝丝缕缕的控制下,被关押在里面的食死徒到底是什么待遇还得另说,魔法部的“掌握主动权”到底是实话实说还是外交辞令除了内部人员谁也拿捏不准……但是当他回想起在魔法部里,他在混战中看向卢修斯,结果对方冲他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又挣扎着点了点头的画面,心里就好像被什么堵住那样难受。
是啊,都是计划……从那里孑然逃脱和一起被捕对很多事情的影响当然会有很大不同……
哈利庆幸卢修斯在短暂的权衡之后毅然决然的幻影移形。
但他也知道现在困扰德拉科的不仅仅是这一件事,而是所有的事情和背后的真相,但是哈利无法对德拉科开诚布公地说出一切,所以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和德拉科一起安静地自我沉淀着。
晚餐前的讲话还是有关于伏地魔和保护自身安全的,邓布利多言简意赅直奔主题,然后在热情洋溢的掌声和欢呼声中,整个礼堂变成格兰芬多的颜色。
晚餐照例是整天中最丰盛的一顿。哈利吃到撑,借由食物带来的满足感和血液都奔涌到胃部来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大脑;德拉科依旧矜持而克制,尽管哈利觉得他吃的也不少。
他们最近压力都太大了……偏偏在其他人都脱离考试的魔掌悠闲放松,也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太为伏地魔的事情恐慌的时候,所以他们还必须要在人前表现的和别人没有不同。
最后,哈利挖着冰淇淋听着邓布利多最后祝他们假期愉快,他看着邓布利多挺直的身影,心里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情绪。
他想自己或许该在这个假期做点什么——比如和德拉科一起出去旅趟游?
那么是平平常常的坐火车,还是寻求刺激找小天狼星借辆车呢?哈利在回程的火车上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霍格沃茨特快穿行在旷野中,蓝天与草地在车窗外延绵无尽,海德薇在他头顶扑棱了一下翅膀,在这个静默的空间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在想什么?”德拉科伸手在哈利眼前晃了下,指尖划动微小的气流。
“嗯?”哈利回神,对他先是笑了笑,“在想暑假要干点什么,想要出去逛逛……还想你回家之后会不会有麻烦。”
“或许会有一些。”德拉科想了想,苦笑了一下,“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麻烦,虽然现在的局面已经挺麻烦的了。”他绕来绕去地说了半天,最后把自己都说笑了,“但是我想,前路总不是一片黑暗的。”
“我们跋涉在光明前的暗夜中。”哈利如念诗一般说。
德拉科看着哈利,又看向窗外晴朗的天空:“但现在还是黄昏。”
“一切虽然还没有真正开始,但也为期不远了……”哈利歪头也看向窗外,尽管视线的起点不同,但他们望向的却是同一片远方。
“回家以后干吗?”
“先放空大脑睡上两天觉吧?”
哈利和德拉科边看着窗外的景色边聊着天。
“然后我去你家,你来我家玩两天,我再研究一下出门的事。”哈利说着往年的暑假流程,但是德拉科稍稍提醒了他一句,“或许来我家会有点小问题,虽然不回家我也不能确定问题的严重性。”
“哦,也是,我忘记了——”哈利摇摇头,“那干脆你过两天就直接来我家吧!就说和同学出去旅游了,省得在家里……”他没有把话说完,也不能说出他记忆里发生在这个暑假的事情。
“看情况。”德拉科简明地说。
哈利点点头,表面上没在继续这个话题,但心里那根刺刺的更深了。
但愿……哈利心里祈祷,可千万别再像记忆里那样——我也得做点什么……
列车向前方疾驰,似乎只是转眼间连绵的翠绿就逐渐被带有人类活动迹象的村落取代,而伦敦也好像近在眼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前天下了豪言壮志,但是,并没有什么起色。
我还真是臭不要脸呢。
☆、寒冷的暑假Ⅰ
七月中旬,一切都不太好。不管是电视机里总是播放着导致多辆汽车坠河、给人们的生命和财产造成巨大损失的大桥神秘倒塌(更准确来说应该是齐齐断裂成两半)事件、两起恶性谋杀案和西部飓风,还是不同往常的天气,寒冷的雾气好像弥漫在整个国家上空。每个人,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都觉察出很多不对劲。
但这一切现在都只是猜测。
哈利穿着不该是夏天穿的厚衣服窝在沙发里,听着雷古勒斯和小天狼星说着最新的一些消息:“福吉昨天晚上例行公事的去找了麻瓜首相谈了谈,把目前的消息都按照规矩透露给他了。”
“比起福吉我还是更喜欢斯克林杰一点,虽说他们可能也不过是半斤对八两。”
“卢修斯说伏地魔通过他给福吉递过口信:加入食死徒,成为在魔法部中的暗线,不然会有大批麻瓜因你的决定而丧命——”小天狼星脸上是一派严肃的表情,“福吉恼羞成怒又担惊受怕,从那开始詹姆斯已经加了很长时间的班了。”
“是啊是啊。”正说到詹姆斯他就走了进来,除了穿的还不错之外他发灰的脸上胡子拉碴,双眼中满是血丝,看起来就跟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差不多,“倒霉的尖头叉子这几天跑了好几个地方,结果只抓住了几只小老鼠……真是羡慕在麻瓜什么司的某些人啊,脑力劳动幸福太多了啊。”
小天狼星张开嘴:“是啊。可怜的傲罗办公室、错误信息办公室和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都忙得四脚朝天……”他话说了一半,看着詹姆斯那副可怜的样子又闭上了。
雷古勒斯眼带笑意地瞥了他一眼。
而哈利连忙站起来让詹姆斯坐下,问他:“要睡一会儿还是过一会儿再睡?”
“过一会儿吧宝贝儿子。”詹姆斯说。
哈利点点头,然后跑到厨房去给他端来了一杯特浓咖啡和加了很多好料的浓汤:“先把汤喝了,然后喝咖啡慢慢聊天。”
詹姆斯接过汤:“谢谢宝贝儿子。”
哈利无奈地点点头,将咖啡放在他面前。自从他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袒露一切之后,詹姆斯对待他的方式就又回到了他三四岁的时候,好像不在话前话后加上宝贝儿子他就不会说话了一样。而莉莉,哈利也不知道詹姆斯是怎么跟她说的,反正他回家那天莉莉的眼睛从接站一直红到第二天上午,现在放假快半个月了他光体重就长了五斤,这还是在他每天坚持不断运动的情况下。
哈利不止一次地想早知道是这样他就把一切憋在肚子里烂掉好了,省得一个两个的为他这么担心。
还有德拉科……哈利边想着边把詹姆斯喝干净的碗拿起,结果还没走到厨房就被刚刚进门的莉莉夺了过去:“哈利宝贝快去坐着去吧!”莉莉空着那只手温柔地摸了摸哈利的脑袋,“下午想吃点什么小点心吗?”
哈利正在措辞好委婉地拒绝,小天狼星的大嗓门就解救了他:“莉莉,隆巴顿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隆巴顿夫人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留了一些血,精神状态比加了好几天班的我好太多了。”詹姆斯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插话说。
莉莉边把碗放进厨房自动洗边说:“没什么事,就是年纪大了身体稍微有些不好恢复。”她走到詹姆斯身边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旁边让哈利赶紧过来坐下,“我和穆迪一路护送她和纳威回家,没有遇到任何情况,也没感到有人窥视,看来这次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不过纳威还真是个好孩子……”莉莉感叹一句,又绕回正题,“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说英国首相是多么不想见到康奈利·福吉和鲁弗斯·斯克林杰。”小天狼星说,“不想得知自己辛辛苦苦半个月面对社会的谴责和质疑,解释设备生锈、伸缩接头腐烂等等莫名其妙的问题都是在收拾别人的烂摊子。”
“你又看麻瓜新闻了是不是。”雷古勒斯眯眼看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哈哈一笑,解释着说:“就是骑摩托车出去的时候在麻瓜商店里看了几眼,不过现在麻瓜新闻上基本上二十四小时播的都是那些东西,也不用刻意关注。”
詹姆斯发出一声不明意义的冷哼:“布罗克代尔桥……博恩斯和万斯的命案……西部动乱……”
“还有巨人和摄魂怪……”小天狼星说,“以及摄魂怪形成的这些迷雾。”
哈利面无表情地听着。
“说到摄魂怪,我倒真是怀念他们看管阿兹卡班的那些年……真担心一直不肯吐露现在是什么看着阿兹卡班的魔法部到底能不能看住刚抓进去那些食死徒,可别咱们拼死拼活结果后院起火。”
哈利摇摇头。
“现在那边怎么样?”小天狼星脸上挂着嘲笑问雷古勒斯,“在魔法部被打脸之后是不是安静多了?倒真成了会咬人不会叫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