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哈利擦着头发笑着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他随手打开灯,明亮的灯光盖住了独角兽摆件的光,让它看起来好像只是个普通的摆件。
哈利想了想,还是关上了灯。
他借着那特殊的柔和的光坐在床边,透过窗外看了会儿看不到星星和月亮的天空,路灯在雾中成了迷蒙的一点光晕……哈利叹了口气,觉得没什么意思。他随便揉了两下头发,把毛巾丢在床头柜上就钻进被窝里睡觉去了。
但是这一觉好像睡得不太好,头昏脑涨的劳累感充满着他的整个梦乡,以至于他完全记不住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反正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哈利这样对自己说,想要睡得更安稳些,但却总是在半睡半醒间保持着一线清明,却又是睡着了的……他在远方天空刚刚有一点隐约的白色的时候从梦中疲惫的醒来,感觉到四肢酸痛无力,眼皮好像也有几斤那么沉……哈利拢了拢被子,想要沉进梦乡,让混沌的大脑陷入更深的混沌中去……
他几乎要成功了!就在他的思维即将放松的织成另一个梦的时候,一种奇妙而奇异的感觉抓住了他的心脏——哈利几乎是猛然睁开了眼睛,想都没想地掀开被子,下床,踩住拖鞋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跑。
他跑得很快,可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催促着他跑得再快点,再快点……
因为焦急,他打开门锁的时间反倒比往常更慢一点,但谢天谢地,那门还是开了——哈利穿着睡衣冲进灰蒙蒙的冷雾中,外面还是一片不甚明了的黑,路灯还没有灭,它们尽职尽责地守护着那一片小小的区域。
哈利跑到小铁门前打开门锁,然后一改之前的慌乱,看似很镇定地走了出去——门边,暖黄灯光下果然站了一个人,一把光轮2001倚着栅栏斜放着。
德拉科看着哈利,亲吻了一下手里的戒指,然后撩起衣领把它塞回去:“看来还是挺有用的,对吧。”他的嘴角带着哈利熟悉得不得了的那种笑容,脸上也是他熟悉得不得了的骄傲表情。
他那像雾一样的眼睛,也被路灯的暖色染上了一层柔情,但从他嘴里吐露的话还是带着固有的那丝刻薄:“怎么?太久不见激动得要哭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还是说你……”
“唔……”
这把德拉科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哈利在给了他一个很用力的,像冲撞一样的拥抱的同时也吻住了他,和他紧箍的双手对比来看,这个吻简直太轻柔了。
哦,但是不得不说,不管是怎样的吻,它的抚慰效果都是不容小觑的。
很快就变成德拉科用力地吻住哈利了。他的舌尖纠缠哈利的唇齿,勾动哈利的舌,最后狠狠地扫过他的上颚……两人的唇分开足足五秒钟之后,德拉科才像个正经人一样说:“波特先生,我想你可能忘了,如今时局动荡,在门口逗留时间过长可是很不明智的。”
哈利瞪着他,而技高一筹的德拉科捏着他的下巴端详着他绯红的脸颊:“还是说爱情已经冲昏了你的头脑?”
“……”恼羞成怒的哈利握拳在德拉科小腹处捶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进小铁门。德拉科含着笑摇了摇头,回身拿起扫帚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在门前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任何状况然后才走进院子。
哈利等在铁门边,看到德拉科进来才锁上门,跟他一起回到屋子里。值得一提的是哈利在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十分掩耳盗铃地说了一句:“我刚才看那边的花长得都不错,似乎不怎么受天气形象的样子。”德拉科歪头看了一眼被路灯隐约照亮一点的两侧花圃:雾气中的植物形态像极了童话书中深夜的恐怖森林。
所以他只是扩大了笑容的弧度而没有说话。
哈利轻轻关上房门,看了一眼主卧的方向——现在时间还早,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钟表秒针走动的声音,他刚才那阵疑似忍不住上厕所而发出的声响显然没有打扰到詹姆斯和莉莉。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哈利的房间。哈利没开灯,德拉科借着独角兽摆件的光把拿下来的双肩包放在椅子上。
“困吗?”哈利问,“睡一会吧……要不要先洗个澡,你身上好凉。”
德拉科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然后一屁股坐上哈利的床,懒洋洋地说:“不用,有你的被窝和你温暖我就够了。”他躺下,朝哈利做出了拥抱的姿势。
哈利瞥了他一眼,走到床头拍了拍枕头:“躺过来好好睡,把衣服裤子脱了我给你找睡衣出来。”
德拉科看着哈利的背影,看着他打开衣柜翻找,就是不说其实他的包里也装着呢。
三分钟后,换好睡衣的德拉科和重新涌起困意的哈利才在床上躺好。他们没有进行睡前的谈话和其他活动,甚至没有交换晚安吻(虽然时间已经离早安不远了),只是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他们的胳膊互相挨着,脑袋差一点点靠在一起,但是呼吸已然交织。
世界上最美好的睡眠不过是与心爱的人,然后一夜无梦。
就在这个时间,又或许更早一点或是更晚一点,在许多英里之外,一只无辜的瘦得皮包骨的狐狸毫无痛苦地死于阿瓦达索命咒,而杀死他的女人对它的尸体表示不屑一顾:“原来只是一只狐狸,我还以为是傲罗呢——西茜,等一等!”
纳西莎没有等贝拉特里克斯。说实话,如果不是不能——那她恨不得直接杀了她,就像她刚才杀了那只狐狸一样。
两个人在争执中爬上河岸,望着小巷那边一排排破旧的砖房,无数无主的房子在黑暗中安静的蛰伏着,就像一只濒死的怪兽。纳西莎没有理会贝拉特里克斯轻蔑的口气和眼神,她的那些话就像灰尘一样落入肮脏的河水里:“他就住在这儿?这麻瓜的垃圾堆里?我们的人以前肯定没有光顾过——”
在贝拉特里克斯说话的这会儿,纳西莎从锈迹斑斑的栏杆的一处豁口钻了过去,踏上了通往蜘蛛尾巷的石子路。
“纳西莎!”贝拉特里克斯当然是不相信斯内普的,或许这就是她作为伏地魔最忠诚的仆人以及女人的直觉,但是除她之外没有人怀疑过斯内普,同时她也不能阻挠一个要保护孩子的母亲。
最后,她只能皱着眉跟在决然的纳西莎身后,跟着她踏上了有着高高磨坊烟囱的蜘蛛尾巷。
作者有话要说: 1.非常不擅长写打斗
2.(个人)真的认为魔法部是必须得打的一个主线,直接或间接导致很多结果
3.哈利为什么能看到夜骐:灵魂说。十七年的生命在他生命中刻下了痕迹,并且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他一辈子;他是两世的哈利·波特,但是永远都是一个灵魂。
4.魔法部之后哈利会做出一个重大决定。
5.未来一团乱麻,必须要剪短一些顾虑和多余。
6.这章的句子本来想是——我们走过我们曾经走过的路——但这句也有一点那个意思吧……
☆、寒冷的暑假Ⅳ
蜘蛛尾巷——看起来似乎废弃的麻瓜聚集区,不管是这些房子,还是那条河,都似乎只有像那只狐狸一样的动物或者人还生活在这,但是就跟那瘦骨嶙峋的狐狸一样,依然住在这里的人也不过零星几个——蜘蛛尾巷中发生过很多故事,但是不仅仅是那些故事让这里渐渐废弃。
长长的小巷中无数房子的窗户都用破旧的木板钉死,只有一户人家隐约从窗帘缝中透出昏暗的灯光。
这亮着的窗户也是这街上唯一的光源,纳西莎就像是一只飞蛾一样被吸引着……她快步走到门边,然后敲响了那漆黑的房门——几秒钟之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西弗勒斯·斯内普从那门缝中看着他们,一双乌黑的眼睛中毫无感情,似乎对门外的访客毫无兴趣。但他认出了门外两个女人,甚至觉得她们脸上完全不同的表情很引人深思。
“纳西莎。”斯内普脸上并没有特别惊讶的表情,好像不知道她们会在深夜造访,又知道她们会在深夜造访一般。他把门缝开得大了一些,灯光也照到了贝拉特里克斯那张对比看来要黑得多的脸上,“你还带来一位令人惊讶的客人。”他平静地如此感叹着说,“深夜造访,嗯?请进吧——不管什么话都不能在门外说吧。”
贝拉特里克斯虽然一直看不懂斯内普,甚至觉得他这个人大有问题,但是奈何黑魔王如此看重他——于是她在进屋的时候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得到了相同的冷淡回应。
“你家里养动物了?”贝拉特里克斯皱着鼻子问。
斯内普关上门:“动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莫名,“哦。”他点了点头,嘴角微不可查地勾着,说:“是有一些附近的动物,用来试验魔药用。”
贝拉特里克斯嫌恶地摇了摇头,显然是想起了之前的那只狐狸。
“这边请吧。”斯内普说着,引着她们走进了一间小小的客厅。这小客厅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间昏暗的软壁牢房、精神病院或监狱中墙上装有衬垫以防被监禁者自伤的房间……但是同时又有很多的书。但是这里如果用来看书的话又显得太过昏暗了。一张磨损起毛的宽大单人沙发放在房间的角落里,而一把老旧但坚固的扶手椅和同样质感的小桌子放在吊灯的光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