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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抢了龙傲天的台词后(冷山月)


应诀瞧着少年修士摇了一树的霜雪下来,气得原本还在采摘树上冰果的漂亮少女追着那少年打,少年笑得张扬,连忙告饶,“师姐,师姐,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好不好。”
少年的撒娇并没有起到作用,依旧被打得连连告饶。
应诀正看得乐呵,就瞧见被打疼了的少年一脸委屈地瞧着少女,“师姐,你都不疼我。”
那一身鹅黄衣裙的少女笑了起来,将少年的头勾过来亲了一口人的脸颊,“乖啦,不打你了,下次可不许再闹我。”
应诀默默别开视线,打扰了。
早该想到女修会同意跟男修来这地方,还是两人单独前往,关系就绝对不可能纯粹。
应诀一回头就对上了秦晟的视线,秦晟指责应诀,“你一直盯着那女修作何?她很漂亮?”
“万一我是瞧着那男修呢?”应诀逗人。
秦晟抿唇,似乎很想吐出专断的话语,但又半天都没有真的说出,只能道:“我想大师兄瞧着我。”
秦晟并不比少年能够自然而然地说出撒娇的话语,哪怕这近乎撒娇的话,由秦晟说出有几分像陈述句,好似这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也有几分像在请求,独独不太像撒娇。
可应诀却是因这话而心尖微软,他瞧着秦晟,指尖撩动对方的发丝,学着秦晟以往惯爱的动作,将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那我不能一直将视线放在秦师弟这里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
秦晟低垂着眉眼,瞧着那挽着自己发丝的修长指尖,“把你带到无渊海,将你关起来,这样你就只能盯着我一个人看了。”
应诀唇边还是带着笑,“可一直呆在一个地方多无趣。”
“所以我就只是想想,毕竟我还有许多以往想去的地方,想要带着你一同去看看,比起将你困在方寸之地,我还是更想与你一同踏过大好河山。”
秦晟实在太懂被困在一个地方的感觉了,冥渊不就在无渊海呆了许多许多年。
在去过北亭藏谷之后,秦晟就与应诀前去找舷御当年所在的势力去了。
舷御也算是个人物,当年是他们举族的希望,谁能想到其最后竟会证帝失败,且在证帝失败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边,诸位大帝互相联系的水镜再一次挂上,十二人高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通过水镜交流。
【冥渊尊座那边是什么情况?】
【这说来话长,冥渊尊座那边跟了一个人,两人一同去了趟北亭藏谷,瞧着倒是颇为亲密的模样】面白无须的书生道。
清瑶宫主饶有兴趣,【你是说冥渊尊座身边还跟了人,倒是说说什么人?】
【一个花妖,甚至还没到仙人之境的花妖,瞧着倒是像玉雪白兰】
此话一出,水镜中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那是谁啊!那可是冥渊尊座,就连他们这些大帝对那位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可此时他们却听到对方居然陪着一个花妖去了北亭藏谷,就算大帝们全都是少说活了数万年的老家伙,却也是知道北亭藏谷到底是什么地方。
北亭藏谷,这可是定情圣地啊!
【玉雪白兰这东西万年前不是就已经绝迹了吗?指不定冥渊尊座只是需要用玉雪白兰炼丹,刚好其修成了人形】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没有到仙人境的玉雪白兰,他绝对是被冥渊尊座从下界带上来的,可玉雪白兰应当是我们诸仙界的特产吧。】
上首一面水镜中,一位颇为威严矜贵的男人打断了其余大帝的争吵,【好了,玉雪白兰乃是我东渊界特有,每一株的去向本帝都十分清楚,唯独一株下落不明,极有可能前往下界。】
这时也有不少修士反应了过来,东渊界能遗留到下界的玉雪白兰只有这位早年送出的那朵。
其与应家那位大帝那会感情极好,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两人要定下来,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这位与其他几位联手针对应家,逼着堂堂一位大帝最后离开诸仙界。
一众大帝连忙又看向另一个当初应家之事的当事人,那位面如冷玉,眼角带鳞,一双眼瞳竟是清透的冰蓝色,其正懒懒地把玩着手中棋子。
这位前面一直没有开口,现在就算被他人用视线瞧着也面无异色,只冷声问:“有留影吗?”
很快就有人将那瞳孔中收录的影像呈现出来,冥渊大帝一出来所有人都认出了,毕竟其就算将周身煞气收敛的再好,他们也是认得那张脸的,紧接着他们将视线放在了那跟在冥渊身边的玉雪白兰身上,与寻常花妖不同,这玉雪白兰瞧着竟也有那么两分熟悉。
【应家的人】威严矜贵的男人直接断言。
那收录的人不敢离得太近,这收录的内容只有应诀撩起秦晟发丝亲吻的一幕,随后便是秦晟危险的视线,以及瞬间黑屏的瞳孔收录。
所有大帝都陷入了沉默,最后那位威严矜贵的男人再次开口,【冥渊尊座的事我等就莫要过问了,他若是想要寻我们,自然会来】
随后其余水镜都被其切了,只剩下了另一个眼角带鳞的人。
两人对视,到底是威严矜贵的男人开了口,“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当年下不了死手,如今也便当没有发现吧。”
“发现与不发现也没什么区别,毕竟他的魂灯早就灭了,我倒没什么,不过你们好像是从小一起长大来着,你但凡能接受他在外面乱玩,你说不定早就成他唯一的伴侣。”
“这是唯一?”男人笑了起来,手指轻抬,显然是想将最后一块水镜也给切了。
“不过他那么爱玩的人当初被驱逐时可没见对我们出手,且他身边还有一小孩,他可从不与人神交,孩子不是我们生的,你对他有怨,也不可能是你生的,可思来想去这孩子只能是你的,他居然会为你灵台养子?”
这问题困扰了他许多年,可不等他再多说,镜面居然就被切断了。
男人瞧着被切掉的水镜,手指轻抚过手中棋子,将之落下了,而他对面则是一位没有参会的大帝。
“你要去找他的后代吗?”
“算了,一想到他体内有诸图的血脉我就浑身难受。”
“当时应家那位光睡不负责,其实本尊之前也不觉得有什么,你情我愿的事,偏偏他还有要对诸图负责的意思,将我们力量收走,然后追求真爱?未免显得我们太可悲。”冰蓝色的眸子彻底冷了下来。
对面一袭红衣的妖孽男人轻笑,“华杉大帝这是喜欢上了?”
“这话可就说得不中听了,当年谁没意乱情迷过。”
“所以最后谁都没得到不是很公平吗?”
秦晟这边先是帮舷御的那句话带到了族中,其实这话不过是舷御想要收他为徒的一个借口,可当他将话带去时,其族人还是殷切表达了希望舷御回来。
当年冥渊会找上舷御让其为下界的自己引路,便是因为舷御这人重誉,一言九鼎,刚好其又因为证帝失败无颜面对族人。
他们希望舷御能回来,秦晟索性便也转达给舷御了,之后便是带应诀去寻找能制作出上好仙器的人。
“仙器的制作绝大多数炼器师都能做得不错,但要说顶尖还得是东渊界诸图大帝。”
“诸图大帝?”应诀觉得这名字有那么点熟悉。

当初只是说说的人,还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是冥渊回到诸仙界找的第一个人。
诸图大帝瞧着冥渊和其身旁的玉雪白兰,目光有那么点复杂,但到底还是问道:“冥渊尊座前来找本帝所为何事?”
秦晟与应诀此时面前都摆着一盏茶,而这茶还是由甘露与恆山顶茶叶尖冲泡出来的,秦晟对这茶没什么兴趣,但这对于玉雪白兰来说却如同饕鬄盛宴,应诀此时正在不紧不慢地喝着那茶水,并在心中轻赞一声“真不错”。
秦晟瞧着喝茶的应诀,等诸图大帝主动过问了才道:“我想要一把仙器,不知诸图大帝能否帮忙炼制一二。”
男人似乎是极为不解,连带着脸上的威严都微微淡去了些许,“冥渊尊座想要仙器何须我来炼制。”
单论炼器冥渊自己也是行的。
“如果只是简单仙器的确不需要劳烦诸图大帝,不过我想要的是一把极好,且就我道侣目前的修为也能使用的仙器,若是剑那就再好不过了。”
诸图大帝瞧着由玉雪白兰重铸的身体,这样的身体的确是修炼的好体质,诸图大帝光是看着就已经感受到了对方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的修为,但就算其进展的再快,现在也不过是个合体期,想要合体期花妖能使用的仙器,那难度可真不是一星半点。
在诸图大帝一口答应下来后,秦晟又开始说话了,“这样程度的仙器想来是难不倒诸图大帝,诸图大帝若是能够实现我这小小心愿,日后我便重金酬谢。”
要知道冥渊手中的确有许多诸图大帝之前想要的东西,这话算是直接许诺讲那些东西给他了。
威严冷漠的男人目光从秦晟身上挪到应诀身上,最后又收了回来,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冥渊尊座严重了,不过是一把仙器,就当着是本帝送你们的见面礼好了。”
秦晟可不会来客套来客套去那一套,对方这么说他便直接应下了。
想要应诀能够使用的仙器,其材质不能太好,不然容易品阶过高,应诀无法使用,但其材质又不能不好,若是用不好材质炼制的仙器,又怎么能称得上极好,这便是诸图大帝之前纠结的点,这仙器一点都不好炼制。
诸图大帝将秦晟与应诀留了下来,观察着应诀,思考怎样的材料才适合玉雪白兰,再得知他一朵玉雪白兰竟还是雷灵根后再一次沉默了下来。
炼制难度很高,但诸图大帝既然被秦晟称为最好的炼器师,那他就绝不是毫无办法,就在应诀与秦晟在别人家混吃混喝的时候,诸图大帝竟是就已经有了思路。
应诀没想到诸图大帝竟是完全不去炼器室里炼制,不过是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会就好似有思路了一般,竟是直接在原地炼制起来。
应诀原本是不想看的,但难免被对方精湛的炼器手法所吸引,索性便正大光明地偷师起来。
秦晟之前分明因为应诀多看了别人两眼都不高兴,此时却是半点都不干涉应诀,只自顾自地玩着应诀的手。
应诀都不知道该说无奈还是什么了,只有任由对方去了。
应诀不光看,他还越看越是欣喜,这样的手法与下界完全就是两种层次。
就在应诀眼睛亮晶晶的时候,他听到那前面一直没主动与他说话的男人道:“以火为引,材料为辅,一开始就明确想要炼制的是什么样的武器,然后直接将之大型融出,再以灵力稳住周围气旋,待气旋处于一个完全禁止的状态便是一个修改大型且不会逸散灵气的好时机。”
虽然对方没明确说是与他说这话的,但应诀却极为肯定对方就是在和他说。
应诀一时都要有点受宠若惊了,这位是在教导他炼器?!
在应诀愣神的时候,诸图大帝已经分析指导起下一步。
应诀细细听完后,开口提出了一个自己没有弄懂的地方。
诸图大帝表情还是淡淡的,但已经出言解释应诀方才没懂的地方。
他甚至将自己已经塑好形的剑再次融回之前的模样,边说边重新为人演示了一番。
明确人是真的在教自己后,应诀看得更认真了,此时诸图大帝已经问起应诀喜欢的样式,并与他说起样式间的细小差别。
之前听应家老祖是被招惹的桃花们联手驱逐,应诀还挺担心,没想到人居然还会教他炼器。
在前面的讲完之后,诸图尊者还问了应诀一句,“听懂了吗?”
应诀点头,“听懂了。”
“好,今天的就炼制到这,你先吸收一下,我们明日再继续,继续之前可以来一套你最擅长的剑法给我看看。”
应诀瞧了一眼秦晟,秦晟将把玩的指尖送到唇边轻轻啄了一下,显然人是默认的,应诀索性也点了点头,并谢过对方想要指导他的好意。
就这样,应诀瞧了足足四十多天的炼器过程,对方每天都会炼制一部分,有时候炼制还会因为应诀的用剑习惯将之前炼制好的一部分推翻重炼,这样说推翻就推翻,且能精准找到位置的强悍把控力,瞧着应诀那叫一个惊叹。
最好的炼器师,绝不是玩笑。
等到四十九天的时候,应诀的剑大型乃至剑上的阵纹以及美观用的花纹等东西全都炼制好了。
银白如蝉翼般轻薄的剑身,月白色的剑柄,上刻的花纹,乃至剑鞘,全都是美轮美奂。
“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仙器最为重要的东西,便是剑魂,来,滴一滴血在剑身上,帮你唤醒一个专属你的剑魂。”
应诀乖乖上前,将自己的手划出一道血痕,任血滴到上面,随后之前埋下的各种大阵全都启动,而诸图大帝将手指速度放慢让应诀仔细看着,只见他于剑之上的虚空中画下了一道极为繁复的符咒,在其将那符咒打在剑身上的时候,金光大盛,猛然荡开,而那剑上已经出现了一只小小的应诀。
黑色的长发圆圆的小脸,以及小小的身体,这Q版小人看得应诀心都要被萌化了,他伸出手去戳了戳那小小的应诀,随后他就瞧见那Q版就打了一个小喷嚏,其打出的居然是玉雪白兰花瓣。
应诀:“……不会我一挥剑,就会有无数花瓣吧。”
“那倒不会。”
炼制完剑,应诀他们也该走了,应诀在走之前还对着诸图大帝挥了挥手,“再见了,老祖宗。”
诸图大帝愣了下,“你叫本帝什么?”
“老祖宗,”应诀重复了一遍,“我应当没有叫错,前面我就觉得前辈的尊号很是熟悉了,后面前辈教导我炼制算是变相应征了这个猜想。”
“熟悉?”
“我们应家有个祠堂,上面是应家每代家主与家主夫人的牌位,你的名字也在其上,其写的亡妻黄浦诸图。”
诸仙界与修真界不同,尊号都是直接用的名字。
当初那位玩脱被驱逐,应诀还以为这个黄浦诸图是下界的某位修士,等上界后,见到这位诸图大帝,又得对方倾心指导,应诀还不知道这位是自己的老祖宗那可真是白活了。
“亡妻?”诸图大帝眉心微蹙,似乎不太高兴的模样,但没一会他竟是笑了起来,“他怎么敢的?”
应诀不答话,而诸图大帝也不需要他搭话,其对着他回以一个挥手,“小家伙对外别叫我老祖宗就行。”
应诀点头应下。
就在他要走远时,诸图大帝又补充了一句,“以后还需要帮忙大可以来找我。”
应诀的笑容一下子就灿烂了许多。
等走远后,应诀还有点好奇,“本以为这位应该对我们应家那位老祖宗怨念极深才是。”
“诸图大帝与那位的事不好评。”
老祖宗的事情了,应诀也没深究,他拿着自己的仙器兴致勃勃。
牵着秦晟的手就往前走,“走,一起斩天道去。”
斩天道这件事其实对于应诀来说早就不是必须得做的事了,被系统控制那会,他恨不得系统去死,连带着对幕后黑手天道也恨得牙痒痒,当一个人身体被另一道力量所控制,去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就算他再如何的乐天,也在那段时间被浓浓的恐慌与无助感所笼罩。
所以那会斩天道是他努力的方向,他不想自己会在二十七岁那年死去,可等真要去做这件事了,应诀又有些犹豫起来。
那玄之又玄的存在无处不在,却也被困在高高的云端,应诀想要杀祂,祂甚至连逃都无法逃离。
“完全将天道斩杀,对于修真界会有何影响?”
“天道是世界的规则,对小世界影响自然是极大,完全抹杀天道对于小世界称得上灭顶之灾,想要新天道成长起来是个极为漫长的过程,其实就算是有仙器想要完全抹杀天道也是不可能的,从来只有规则能够毁灭规则,但我也想大师兄也是不想看到生灵涂炭,所以我们所来斩杀的其实是天道意识。”
规则无处不在,只要世界的规则还在,天道便还在,可天道意识却不同,一旦消散重新凝聚出来的意识也不再是当初那个。
原本已经打算放弃的应诀,这下可就来劲了,他感受着手中的剑,最后挥出了曾经尝试过数千次的一剑。
此剑一出,天道意识毁灭。
其实哪有这么简单,应诀清楚地知道天道意识之所以会乖乖地留在原地,完全是出自秦晟的手笔,什么力量能够让身为世界规则的天道意识无路可逃,当然是同样象征规则的秦晟,而秦晟还要装作他什么都没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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