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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缠不放(酷鲨手)


他的身后突兀地传来了几声缓慢的脚步声,但他的耳朵现在有点问题,没能发现身后来人了。
谭知礼站在他的身后,半边身体倚靠在墙边,声音很轻,“你晚上没吃饭,我让厨房的人给你做了一些鸡汤面。”
柏舟出神了,没听到谭知礼在跟他说话,谭知礼以为他是又要装聋作哑,冷笑一声,留下一句不知好歹就回去浴室里洗澡。
接下来,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凌晨,谭知礼喊他上床睡觉,他也感觉到困倦,迷迷糊糊地去上床睡觉。
但他在床上摊煎饼,怎么都睡不着,但他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谭知礼有起床气,他要是把谭知礼给弄醒了,谭知礼就会生气的。他今天做的事情,已经把谭知礼惹恼了,他不能再惹谭知礼不快了。
“咻——”窗外传来了烟火的噼啪声,兴许是哪户人家在办喜事。
他悄悄地爬下床,来到了窗边,看到了璀璨烟火在夜空中绽放的景色。他想,他要是站在阳台上,应该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他打开卧室的门,蹑手蹑脚来到顶楼的阳台,他倚靠在阳台的边缘,眼睛亮亮地看着绚烂的烟花。
当烟花炸开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站在半空中的“谢知”。

第53章 53.抱紧我
烟花骤然炸响的声音不断钻入谭知礼的耳膜,他向来浅眠,稍微有风吹草动都会醒过来。他睡了没多久,就被烟花绽放声给吵醒,不悦地皱起眉头,食指与中指并拢着,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透过月光,他眼尾的余光突然瞥到身旁空荡荡的场景,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快速掀开被子,来不及穿拖鞋,直接光着脚来到洗手间。
虽然洗手间的灯是亮着的,但柏舟并没有待在洗手间里。
一个不好的预感从心底里涌起。
将卧室的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一遍,他并没有看到柏舟,这让他愈发焦躁。
现在是深更半夜,管家以及家里的佣人都睡下了,却被谭知礼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五分钟后,管家跟佣人都被喊到客厅。
谭知礼将事情的起因经过说了一遍,让他们快点将柏舟找到。
管家忧心忡忡地应了一声,跟底下的佣人大张旗鼓地寻找着柏舟的踪影。
佣人们最终在顶楼阳台找到柏舟,他们都被吓坏了,其中几个佣人留在阳台看着柏舟,只留下一个腿脚麻利的佣人去客厅跟谭知礼通风报信。
在听到这一消息后,谭知礼的呼吸都沉了几分,他那张脸上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停顿须臾,从沙发上起身,也许是预料到什么,他没有用走的,而是用跑的。
谭知礼从来都没有跑过那么快,哪怕是跑操场三千米都是游刃有余的,而他现在却跑得又快又急,他怕晚一点,就会发生一些令他无法接受的后果。
从一楼客厅跑到顶楼的阳台,只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谭知礼心乱如麻,表面上却还是气定神闲,他剥开这群佣人,走到阳台正中间的位置。
隔着三米的距离,他看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beta身形消瘦地站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何时起,beta的双腿已经跨过阳台的栅栏,来到栅栏外的危险地带。看到这一幕,谭知礼的心脏陡然收紧了一瞬。
“你这是要做什么?”谭知礼的双手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肉之中,些许的铁腥味从手边传来。
柏舟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有人在跟他讲话,烟花爆炸的声音很吵,而身后说话声又太小了,他转过头,眼睛看着身后的男人,“你说什么?能大声一点吗?”
谭知礼快要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他面上还是不显分毫,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这次他把声音调到很大,能确保柏舟一定能够听到。
柏舟这次听清楚了,他眨着黑亮的眼睛,“谢知站在那儿,他跟我说,只要我跳下去,就能跟他永远在一起了。”
听到a这个名字,谭知礼的胸口微滞,“这里没有什么谢知。”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看到他了。”柏舟没有说谎,他在烟花绚烂燃烧的那一瞬是真的看到他的谢知了,他现在还能看到谢知在对他招手。
谭知礼的心脏一痛,他缓下语气,眼眶猩红,“柏舟,你看着我,我就是谢知,谢知就是我。你赶紧从阳台那边跨过来。”
“你不是谢知。”柏舟相当笃定地说。
他记忆里的谢知不会自恃清高,也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他的出身,更不会用手段来折磨他,更不会注销他的户口,取消他的学籍,把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而谭知礼做事狠戾,行事风格与谢知完全不同,所以说,谭知礼根本就不可能是谢知。
他们只是长着一样五官的alpha,内里却是完全不同的。
谭知礼的五脏六腑像是被荆棘狠狠贯穿过,疼得他脸色都泛白了。
柏舟感觉到谭知礼的面色古怪,但他没有想那么多,他把头又重新看向夜色。
烟花从不知名的地方窜起来,直至到了天空才彻底绽放,他看到“谢知”飘荡在半空中,对着他微笑、摆手,他还听到谢知用很轻柔地声音唤他的名字,他唤他为小舟,这一声小舟让他的鼻子都变酸了。
“你听到了吗?”柏舟的唇勾了起来,“他叫我小舟,但你永远都只会连名带姓的喊我。你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不说了。”
“我要下去找他了。”
柏舟将搭在阳台护栏上的手给移开了,视线盯着阳台底下漆黑的树丛,像是准备要从阳台上跳下去。
谭知礼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慌乱,他的心脏周遭的血液逆流直上,直击他的大脑,把他大脑的骨髓都挤压地生疼,他从来都没有用这样小心翼翼的语气跟柏舟说过话,“听话,‘谢知’不在下面,你过来好吗?我带你去找他。”
柏舟坚定地摇摇头,他没有给谭知礼一个多余的眼神,“你总是骗我,我不相信你。”
“别跳下去,相信我,我以后不会骗你了。”谭知礼他对待柏舟向来都没有耐心,总是很暴躁,而这次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甚至还带着一点哄骗的意味,他不想要眼睁睁地看着柏舟从阳台上跳下去。
谭知礼的那句话太轻柔了,柏舟听不到,就算他听到了,他也会选择假装没有听到,他最讨厌谭知礼了。
他的眼睛被月光笼罩着,像是一捧易碎的琉璃珠子,漂亮极了。在看向阳台下的一片黢黑时,他的眼底没有畏惧,满是对未来的向往。他向往的是有“谢知”的地方,而并非是这依山傍水的中式庭院。
他是睁着眼睛,从阳台上跳下去的。
在这一瞬间里,他的大脑像是走马观花一样闪现出许多的画面,而令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跟‘谢知’在一起的种种过往,那也是他这一生中最难忘的事情。就算他死了,都不会忘记‘谢知’。
‘谢知’是他的爱人,但谭知礼不是,他恨谭知礼恨得要死。
他的双手像是翅膀一样展开,他想要跌入‘谢知’的怀抱。
当初在深水巷的屋檐上,他跟‘谢知’表白的地方。屋檐很高,他能爬上去,却不能够轻易爬下来。‘谢知’就站在屋檐下的水泥空地上,他展开手臂,对他说:“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那会儿柏舟也没有想太多,既然‘谢知’说会接住他,那就一定能够接住他,他将自己的生命安全交给‘谢知’。而现在,‘谢知’说让他跳下来,那他就会义无反顾跳下来。他永远相信‘谢知’是不会骗他的。
“谢知。”
“抱紧我。”
这一次谢知没能在底下抱着他,他的身体直接坠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谭知礼没有想到柏舟真的会从阳台上跳下去,他到现在还是像缺了魂魄一样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不行。等他反应过来时,柏舟已经从阳台上跳下去了,明明烟火声那么刺耳,可他还是能听到柏舟摔在地上时肉体所发出来的破碎声。
他的身体有些站不稳了,眼神突然模糊了一霎,他冷静下来,急奔到阳台的护栏旁,透过清冷的月色,他看到柏舟摔在地上的模样。
有些事情似乎都能解释清楚了,柏舟在洗手间里面拿着修眉刀割腕,并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想要去死,他那时候不知道柏舟的病情,用冰冷的语气呵斥他,还威胁他说死了以后也得跟他葬在同一个棺椁里,把柏舟给吓坏了,导致他的病情加重,出现了幻觉,才会从阳台上跳下去的。
他以为他看到了曾经落魄的谢知,他以为谢知会接住他。
可他就是谢知啊。
柏舟却再也不肯相信他了。
他现在的思考能力像是城墙一样倾塌了,扶着护栏的手指绷得发白,上面的青筋突起,他咬着牙,有气无力地喊出来:“叫救护车。”
“好的,少爷……”
佣人们六神无主地去找电话,场面一度变得兵荒马乱起来。
谭知礼步履维艰地从顶楼走到一楼的小花园里,这里种植的波斯菊都长出来了,但他不知道柏舟什么时候才能看到。
他走到beta的身旁,屈膝跪了下来,他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指此时颤巍巍地停在半空中,将食指伸到beta的鼻端面前。他很怕beta没有呼吸了,但很幸运的是,beta还有呼吸。
从三楼跳下来的致命率是最高的,而庭院的顶楼是二楼,beta并没有死,他保住了一条命。
谭知礼第一次庆幸没有把beta藏在小区的高楼里,要是从小区的高楼里跳下来,那肯定是尸骨无存了。
救护车发出了“呜喱呜喱”声,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救护车的后面走出来,医护人员将浑身是血的beta给搬到担架上,并把beta推进救护车里,其中一个负责记录的小护士说家属要跟救护车一起走。
在这个时候,被称为家属的只有谭知礼一个人。
谭知礼虚晃着身体,扶着墙才勉强站起来,他的脸上除了有些苍白外,让人看不出别的神情,“我跟你们走。”
来不及换睡衣的谭知礼也坐进拥挤难闻的救护车里。
小护士需要登记患者的信息,她问:“病人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谭知礼报出柏舟的名字,他停顿很久都没有说出柏舟的年龄,说实话,他一直都没有将柏舟放在心上,以至于他连柏舟的年龄都记不清了,只随便说了一个年龄,“二十一岁左右吧。”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的时候我一直在哭呜呜呜!明天还有一更!
谭总要慢慢悔悟,然后追妻啦!

深更半夜,道路两边的灯都亮了起来。
一辆不断闪烁着红色警士灯的救护车在空荡荡的柏油马路上疾驰而过,尖锐的鸣笛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很快,救护车就行驶到附近医院的急诊大楼,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将担架搬了下来,并急匆匆地将担架里的患者送到急诊室里,而家属也跟在患者的后面。
急诊室里的医生先是询问了病人的情况下,检查一遍病人的身体,确定病人没有脾脏破裂等危险后,将病人送到急诊的骨外科进行治疗。
急诊的骨外科医生还很年轻,头发都还在,一看就是没有什么经验的医生。一般来说,在急诊里上夜班的医生都是资质尚浅且需要磨砺的年轻医生。
谭知礼看着医生那么年轻的相貌,忍不住都皱了皱眉,要是换做平时,他肯定要发脾气让医院给他换一个厉害点的医生,但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换有资质的医生了。
医生走到病床前,为柏舟检查伤势,他的手法看起来很熟练,并不像是没有经验的年轻医生,他说:“问题不算很严重,患者右边的小腿处有轻微骨裂的现象,需要打石膏,再进行住院治疗,等观察几天再出院。”
“谢谢医生。”谭知礼对医生逐渐有了信任与好感,他斟酌着问,“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不一定。”医生很隐晦地说,“看患者的身体素质,有些身体素质好的患者马上就能醒过来了。”
医生的言下之意就是柏舟不会那么快就醒过来。
柏舟自从跟他重逢以后,身体素质变差了,以前的柏舟一天能够打三份工,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只睡四个小时,腹部还有线条明晰的腹肌,而现在,柏舟身上的腹肌早就消失不见了,他成了一个怕冷、身体素质低下的beta。
谭知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搁在岸边的鱼,缺少海水的滋养,险些就要缺氧而死了。
医生透过厚重的镜片望着他的眼睛,“患者是跳楼才导致骨裂的,我建议家属去带他去精神科看一下,以免再次出现意外。”
医生这句善意的提醒更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谭知礼的脸颊上,谭知礼浑身一颤,身体的血液好似都被冻僵了。他差点都要忘了,柏舟的心理早就出现问题了,他以前就有抑郁症,现在只怕更严重了,至于严重到什么程度,也就只有医生知道。
谭知礼微微颔首,手指紧握成拳,“我知道了。”
医生说:“医保卡呢?”
谭知礼屏住呼吸,他犹豫着皱眉,“没有医保卡。”
“拿着你伴侣的身份证去医院窗口办一张就诊卡,等会儿去收费处缴费,再把卡拿给我。”
谭知礼抬起小臂,揉着被扰乱的神经,他将柏舟的身份给注销了,柏舟的医保卡、身份证全都用不了。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将柏舟的身份注销了,才会惹来一大堆的麻烦事。
他走出骨外科的诊室,去外面给这家医院的院长打了电话,现在是半夜,任凭谁接到电话都会不高兴的,院长听到电话按掉了好几次,直到第三次才将电话给接通了。
谭知礼利用谭家的身份与权势,让院长出面,先让底下的医生给柏舟治疗,把那些复杂的办卡程序给免了。他答应院长,给他们提供德国进口的最新医疗器材,双方达成共识。
两分钟后,骨外科的医生接到了院长的电话,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站在诊室外面西装革履的男人,他这才悄然意识到男人的权势之大。
谭知礼收起手机,看着医生为柏舟清理皮外伤,最后是打上石膏,过程有些慢,等到差不多天快要亮的时候,柏舟才被转去普通病房里,医生建议柏舟要住上几天,等伤势稳定下来再出院。
普通单人病房里阒寂无声,空气中弥漫着难闻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似乎还隐隐藏着着某一种令人近乎窒息的压抑情绪。
柏舟的脸色苍白,双颊深陷,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连动也没有动一下,别人在昏迷时都是双眉紧蹙,而他则是眉目舒展,唇角翘起来,谭知礼靠近柏舟时,他听到柏舟从唇缝里渗出来的声音,柏舟是在唤着谭知礼在深水巷的化名。
他即便是到昏迷,都还想着以前的谭知礼,他喜欢的也是以前的谭知礼,而并非是这个让他受尽折磨的谭知礼。
谭知礼意识到这点以后,心脏蓦地抽搐般的疼痛。
柏舟是喜欢他的,而他却几次三番糟践柏舟对他的感情。
他的拳头慢慢收紧,呼吸又沉重了几分,他转过脸,将视线望向了窗外,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天色都亮了,可他却一宿没睡,尽管如此,他还是半点睡意也没有。
他的心底出现了某种隐蔽的情绪,正在悄无声息地破土发芽,并在他的心底扎根。
巡查病房的护士走进给柏舟测量血压等生命体征,狐疑地看着面色发冷的alpha,劝慰道:“家属可以休息一下。”
谭知礼微抬下巴,算是回应。
护士知道谭知礼是来头不小的大人物,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测量完柏舟的血压、体温之后,就到别的病房去巡查了。
前脚护士刚走,柏舟就醒过来了。
柏舟颤抖着睫毛,视线是一片模糊,他眨巴了好久,才勉强看清眼前的场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墙顶跟刺目的白炽灯,很久都没有看到光亮的他不习惯地将眼睛闭起来,过了好久他才勉强适应这样的光线。他的脖颈僵硬而酸痛,缓缓地转了过去,他的视线里倒映着身姿颀长的alpha,眉眼弯了一下。
分手以后,柏舟从来都没有对谭知礼笑过,谭知礼知道柏舟这是对过去的他微笑。
谭知礼的眉头紧紧地压着眼眶,视线像是胶带一样固定在柏舟的身上,“你现在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柏舟盯着谭知礼,原本的笑着的眉眼瞬间就垮了下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觉得恐怖的回忆,脸上露出了惊惶失措的神情,他颤声道:“我求求你,别再碰我了,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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