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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的我和真少爷在一起了(楚执)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家。
如此平静的一天,家里充满冷水冲泡过的泡面的味道,胃里难受的在抽搐,桌子上是一张日期并不新鲜的诊断单。
——患者顾慈,诊断结果为胃癌晚期。
电视里播道着最新发表的物理科研论文,由于前二十年来人类疾病史出现难解迷题,近来科研重心都放在医药上。
谁破解了物理弦理论难题,谁就能够改变历史。
人类历史璀璨文明,由无数微渺的沙尘汇聚而成。
在这处充满着陈旧气息的腐朽之地,他的目光落在角落的奖杯上。
“顾慈,老师期待某一天能够看到你的瞩目成就,像你喜欢的希格斯玻色子一样,成为渺小却又闪耀的存在……”
老师鼓励的话语响在耳边,奖杯在角落已经堆上了陈旧的灰尘,光芒已不复存在。
老师,已经晚了。
他最后的勇气,甚至踏不出这个房间,只希望自己死在没有人注视的地方。
餐厅打烊了。
只剩下一盏昏暗不明的灯。
路月沉抱着那一束玫瑰出门,他早就习惯了等待,当对方主动地朝他靠近,他忍不住动摇,甚至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棋云,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你,我想问一下,小寒他在家吗?”
“不在吗……谢谢。”
倾盆大雨落下,他打车去了林微寒常待的别墅,灰蒙蒙的天气为整座别墅笼罩了一层阴影。
别墅没有亮灯,也不在这里。
看来今天他的运气不太好。
发丝和衣裳被淋湿,花瓣被冲散了一部分,路月沉注意到了,白天时尚且娇艳欲滴,不过是淋了一场雨,便狼狈不堪。
脆弱的经不起任何风雨。
他垂眸,用手指抚摸着花瓣,尝试为玫瑰挡住风雨。
从别墅回到家,需要整整一个小时。
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浑身湿透,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如果这个时候林微寒给他发消息,大概只能错过了。
这么想着,在昏暗的巷子里,他听到了细微的动静。
寂静的深夜,对方在巷子里显然在等他,周星棋那双眼充了血一样浓黑暗沉,身影淹没在雨夜里,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碎尸万段。
拖着的球棒和地面碰撞,在雨声中清晰而深刻。
那束花摔落在地。

山城暴雨。
林微寒和江释一前一后,他们打车从市区到镇上,这里是路月沉原本的老家,似乎是路月沉唯一还在世的亲人。
至于为什么不联系,路月沉的外婆在女儿出嫁的时候就和女儿断绝了关系。
老人独自住在山上,从没有和那一家人见过面。
这是山城的山区,叫做明前山,某一朝的时期曾经用过帝王家坟冢,地脉天然连成,暴雨冲刷着枝林蔓叶,远处山首和天边连接在一处。
林微寒和江释穿了雨衣,手机在山区信号很差,下雨天和板砖无异。
他的发丝被淋湿,鞋子上也沾了很多泥土,踩在泥地里,心情和阴沉沉的天空一样糟。
“小寒,慢一点,别走那么快。”江释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手腕。
林微寒“不用”两个字在嘴边,冰凉的雨水砸在他脸上,落在皮肤上冰凉一片,他脚下一滑,耳边传来石子滚落的声音。
“小寒——”
手腕被紧紧握住,江释带了他一下,他向前撞到江释的肩膀,对上了一双紧紧盯着他担忧的眼。
他向后看了一眼,要是摔倒了可能会滚下去。
江释稍稍松口气,对他说,“小寒,不要心急。”
“你跟我来。”
他的手指随之被握住,江释紧紧地抓着他,领着他往前走。
林微寒唇线稍稍绷直,他想撒手,对上发小看过来的眼神,他于是闭了嘴。
“这里的路刚修过,但是没有修完,晴天还好,下雨天很难走。”江释说。
“你要找的人家……前几年山区曾经走了一批老人,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找到她。”
林微寒应声:“去找找看。”
可能因为是山区的关系,这里隔绝了市区的车水马龙,林间静谧清幽,放眼望去都是一团团绿,空气中是雨水冲过泥土的味道,引人心旷神怡。
手机延迟很严重,偶尔会叮铃响一声,他拿出看了一眼,是名为弦的联系人发过来的消息。
弦:学长,我已经到了。
有些人平时那么聪明,在某些地方又蠢又迟钝,他上次没有赴约,难道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还是钝感力太强,看不出来他在冷暴力。
手机屏幕砸上雨水,对方的头像随之模糊起来,林微寒莫名有些烦躁,他垂眼看着那几个字,心里被堵的不上不下。
“小寒,这截路难走,你注意脚下……”
江释的话音没落,林微寒压根没看路,他踉跄了一下,整个人跌在半山腰,手掌陷进了泥土里,脚踝处隐隐传来“咔嚓”一声。
……艹。
钝痛随之传来,林微寒皱起眉,他下意识地去撩自己的裤腿,江释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他们两个在树下坐下来,才五点多,天上雾蒙蒙的黑,乌云遮蔽天日。
他的腿搭在江释身上,江释掀开他的裤腿,指尖按了按他受伤的位置。
“疼吗?”江释问他。
林微寒下意识地皱眉,疼的咬紧牙,他看江释一眼,意思显然易见。
不疼才怪了。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艳丽的面容,手指按在树根上,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山路错综复杂,林微寒的目光停留在某处,远处冒出来一道身影,老妇人从树林深处钻出来。
她穿的裙子有点像是朝鲜族服饰,下雨天裙子沾湿,老人花白的头发编成了麻花辫。依稀能看出来年轻时姣好的五官,她手里提着竹筐,另一手打着老式的油纸伞,身形瘦小却坚韧,和这林间山水十分相符。
似乎在这里长大,天然属于这里。
林微寒心里莫名有奇怪的感觉,这感觉无从得知,只让他莫名觉得亲切。
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可能是职业病犯了,总是习惯打量周围的人和物取景。
他们两个人注意到了老人,老人也注意到了他们。
妇人朝他们看过来,一双眼像是被雨洗涤过,里面一片幽静,目光穿过林间的枝叶落在他身上。
这个时候林微寒也得以看清妇人竹筐里的东西,香纸和一瓶清酒……祭祀的东西。
“您好,”江释主动地搭话,“我们是附近的游客,想问问您附近有没有酒店之类的……”
这么晚了,林微寒的脚踝又受了伤,显然不适合再继续,找人等明天再说。
“这山上最近的旅馆在山顶,离得还很远。”
妇人回答了他们,目光一直落在林微寒身上,有片刻的出神,很快收回了视线。
“我家就在不远处,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那里住一晚上,”妇人说,“你们付个饭钱就行。”
对方讲话客客气气,言语之中却带着疏离。
这幅冷淡的模样……江释稍稍停顿,可能是错觉。
林微寒觉得有些古怪,但是莫名的对对方很有好感,这好感来的莫名其妙,他皱起眉,是因为性子和他一样冷漠吗。
“那实在太感谢您了。”江释道谢,随即在他面前俯身,“小寒,我背你。”
林微寒才不客气,他上了江释的背,不用自己走路受罪,江释背起他,他看着雨水滴下来,他们两个跟在妇人身后。
“今天雨很大……您是出来祭祀的吗?”江释试探地问。
“是,不是长辈,是去看我女儿。”妇人说。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林微寒在江释背上,他得以从后面打量着妇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看问的问题并不合适。
江释:“抱歉。”
“你们是从市区过来的?”妇人扭头看他们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目光总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林微寒眼珠稍稍地转过去,听见江释回答,“是从京城来的,来这里有点事情要办。”
“没想到山城也在下雨。”
他们穿过了山路,有人带路,不用在里面绕来绕去,很快到了地方。
这里有一片山庄,建在半山腰,巷子窄而矮,只容两个人通行,朱红的老式模板门,上面贴着门神图案。
看上去不像是印出来的,倒像是自己画的。
画的挺不错,用了高古游丝描和钉头鼠尾描。如果没有学过画画,那么很有天赋了。
林微寒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问道:“这是您自己画的吗?”
妇人用钥匙开了门,回答他,“我女儿在世的时候很喜欢画画,这都是她以前画的。”
“她嫁出去之前留了很多东西。”
门随之打开,清冷冷的院子,院子角落种了很多雏菊,还有一些菜,收拾的很干净。
草垛在墙角,上面搭了一层油纸,窗台上放了几个玩偶,随着灯打开,客厅映入眼帘。
林微寒只在书上看过这种房子,七八十年前流行的布局,会在客厅里的一面墙上贴上宗教信仰意义的墙纸,供桌上的柜子放了一些蜡烛和瓜果。
房间里有很淡的线香味,这种味道并不讨厌。
林微寒在小板凳上坐下来,妇人把伞放置到一旁,灯光是橘黄色,妇人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瓶药酒。
“奶奶,我们应该如何称呼你,您会正骨吗?”江释问。
“你们叫我橘婆婆就行,会一点。”
橘婆婆把药酒放到了一边,随之握住了林微寒的脚踝,林微寒裤子已经湿淋淋的,他的裤腿被掀开,小腿线条流畅,脚踝处的一颗小痣也随之清晰地浮现出来。
“从京城大老远跑过来,是来找人吗。”橘婆婆问他们。
老太太讲话一直清清冷冷的,林微寒注意到书架上放了很多的书,很多都和风水玄学有关,这种老式村落会有那种算命神婆一类的职业。
“确实是过来找人,”江释说,“找一户姓秋的人家。”
随着“咔嚓”一声,林微寒疼的脸色发白,一瞬间的疼痛之后是酸疼,他试着动了动脚踝,慢慢地不疼了。
“谢谢您。”林微寒忍着疼道谢。
橘婆婆盯着他看,有一瞬间的走神,像是在透过他看什么别的东西。
“我去烧饭,你们可以先洗洗。”橘婆婆给他们指了指洗漱用的屋子。
洗澡要自己烧水,江释在里面忙来忙去,林微寒在外面看着,等到江释布置好了,对方看着他说,“小寒,我要不要留下来帮你。”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江释,“不要,赶紧出去。”
只是脚踝受伤了,他又不是不能动了。
江释颇有些可惜,对他说,“那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喊我。”
墙壁上有孩童留下来的痕迹,一道道的横线随着不断地往上,看上去更像是一种记录,到最后一道差不多有一米七,可能是对方女儿的身高。
林微寒这么想着,忍不住观察起来,墙壁上还有很多用彩绘笔画出来的天空和雏菊,笔法稚嫩,应该是很小的时候画的了。
他随便洗洗,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衣裳,脑海里某些不合时宜的回忆浮现出来,他把自己换掉的脏衣服收起来了。
担心江释会跟有些人一样自顾自地帮他洗衣服。
他这是第一次见炊锅,要烧柴火的,橘婆婆做事很麻利,他在厨房旁边看了一会,对方没一会就把菜炒好了。
“婆婆,您知不知道这山上姓秋的人家,她们现在在哪里?”林微寒问。
橘婆婆炒菜头也不回,“这山上原本是秋家村,所有人家都姓秋。”
林微寒思考了一下怎么描述,“那有没有哪一户是和自己女儿断绝关系了的,她女儿还有个孩子,孩子现在二十岁了。”
为什么断绝关系,这原因实在好猜,女儿执意要嫁给酒鬼赌徒,做母亲的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变得不幸。
“山上死女儿的也不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家。”橘婆婆回答他。
林微寒:“……”不知道的以为这老太太是在给他开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
林微寒联想起橘婆婆今天去烧纸,可能橘婆婆是其中之一,他于是闭嘴了。
大锅蒸的米饭,简单的三菜一汤,很多食材他都在路上见过,说不定是婆婆摘回来的。
林微寒在板凳上坐着,江释给他盛了饭,汤也是江释盛的,筷子递到他手边,担心他吃了咸,江释还拿了橘婆婆的茶缸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习以为常,橘婆婆看着他们两个,林微寒随之无语,他戳了江释一下,江释后知后觉。
“吃完饭收拾一下,你们两个住客房。”橘婆婆说。
江释立刻应声,“好的,麻烦婆婆了。”
林微寒眼珠子瞅着,看着橘婆婆的身影,他把饭菜填进嘴巴里,咸甜口,口味意外地符合。
按理说中原地区应该更偏重口。
吃完饭之后是江释收拾,客房只有一张床,林微寒躺在床上,他的目光在陈旧的家具一一掠过。
被子带着洗衣粉的香气,床头柜缺了个角,墙上贴了很多画,这里应该是之前女儿的房间。
江释进来的时候发现青年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可能是今天太累的缘故,外面还在下雨。
眉目低垂,他的掌心放在林微寒额头上,低低地喊了一声“小寒”,对方毫无反应。
在此时,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看清是谁打过来的,江释接了电话。
电话接通。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还有噼里啪啦的雨声。
“……学长?”嗓音低而沙哑。
还有一丝颤声在里面。
“路学弟,”江释看着床上的青年,话音稍顿,“小寒已经睡着了,请你不要再打扰他休息了。”
“……”电话那边陷入了死寂之中。
“嘟”地一声,电话随之挂断。
雨声淅沥,夜晚静静地在接受洗涤。
这一座小房子里,随着江释关灯,隔壁房间里亮着一盏小小的灯,灯光在夜晚像是婆娑一舟,孤寂地飘荡,亮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
林微寒起来的很早,手机有了点信号,前一天的通话记录显示在凌晨之后。
“小寒,昨天路学弟打电话过来了,因为打了好几个,我替你接了。”江释说。
江释看着他,“你要不要再打回去和他解释一下。”
“不用了。”林微寒握紧了手机。
橘婆婆只收留他们一夜,他们两个收拾了东西,临走的时候林微寒又扭头看了一眼,那栋小房子隐在小小的村落里,很快就看不见了。
昨天一共给他打了十七个电话,江释接了很正常,不然没完没了。
虽然这么想着,心里还是忍不住烦躁。
林微寒皱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铃——”地响起。
他看了眼是元齐,于是接了电话。
“哥……”电话那头的元齐欲言又止。
林微寒没有多少耐心,“不说挂了。”
“你现在有空回来一趟吗?”元齐问他。
林微寒看了眼山下的景色,元齐嗓音稍停顿,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顾慈自杀了。”

第五十章
“月沉哥现在联系不上,顾慈似乎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家人,虽然报了警,但是这件事没有闹出来什么水花。”
元齐看着林微寒的脸色,江释跟着一起来的,他们一起做的公证,三人在老旧的房子里,这里的血迹已经被清理。
“人是被周家小少爷带走的,割腕走的,自杀原因似乎是胃癌晚期,还有……他的比赛落选了。”元齐说。
陈旧的老式房屋,灯光很暗,这里阴暗逼仄,还留着主人的生活痕迹。阳台上挂着没有晾干的衣服,角落里堆了很多的泡面,桌上散落的是各种实验数据。
抽屉打开,没有胃药,只有一些抗抑郁药物。
元齐:“他有先天性X型病毒遗传,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了。”
原本还一直好好的,实验落选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薄薄的一片刀刃,明明连和人争辩的勇气都没有,却毫不留情地能够伤害自己。
“……他的实验数据为什么会落选。”林微寒翻着桌上的实验数据,其中还夹杂着几页笔记,这几页笔记和物理实验无关,写着咖啡研磨的时间和比例。
周围安静下来,元齐好一会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才犹豫地开口,“我调查了月沉哥的同事,他们说是因为月沉哥拿掉了顾慈的名额,所以顾慈落选。”
江释在旁边出声:“这种情况情有可原,毕竟顾慈之前拿走了路学弟的实验数据,路学弟公报私仇虽然不怎么光明,但是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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