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真的会相信你的鬼话?”汪野松开手的力道把何安慈的脸甩到一边,“我哥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
 以他哥的为人,何安慈怎么可能在他哥身边五年都安然无恙
 更何况,何安慈后背上那些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除了在床上折磨出来的,还能有什么原因。
 “所以何安慈,就算你真的像个怪胎一样怀孕了,我也不会留下这个孩子。”汪野平静的语气在何安慈听来异常残忍,“我可没有替别人养孩子的爱好。”
 何安慈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整个人被冰冷包裹住身体,耳边不停回响着汪野说的话。
 良久,他缓缓低下头,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丝不成调的声音,“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孩子。”
 汪野眉心动了动,不成调的想法只闪过一瞬就被打消了。
 “何安慈,下次别再开这么无聊的玩笑,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汪野没再看何安慈一眼,转身进了别墅。
 何安慈一个人站在风口中,他看着脚下的碎片,缓缓蹲下身,双手颤抖地拾起,眼里有水汽慢慢浮起。
 他原本以为,汪野知道他怀孕之后,会激动,会兴奋,两人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可是汪野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即便有检查报告为证,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有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汪野甚至怀疑,这个孩子是汪东朔的。
 何安慈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他把撕碎的报告用力按在胸口,无声的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汪野上楼换了身浅色西装,从楼上下来时,保姆提醒可以开饭了。
 汪野随手调整了一下袖扣,“今晚我有应酬,不在家吃。”
 保姆有些可惜地说:“做了这么多菜呢,不然我留一些起来给您晚上回来吃?”
 汪野淡淡道:“不用了。”
 话音落下,何安慈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表情看不出异样,只是眼尾微微泛红,像是哭过的样子。
 汪野眉头微微皱起,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一声,是合作伙伴发来的,说他已经到了约好的地方。
 汪野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没再浪费时间,大步离开别墅。
 看着汪野离去的身影,何安慈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却迟迟没有动。
 保姆笑着说:“何先生,今天做了很多菜呢,你多吃一点。”
 何安慈看着面前的饭菜,失神地说:“阿姨,待会儿我吃完自己收拾就好了,你先下班吧。”
 保姆高兴地说:“好,那就麻烦你了何先生,我先下班了。”
 何安慈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等保姆离开之后,他放下手里的碗筷,上楼收拾行李。
 何安慈只带了几件衣服,和一部手机还有现金,然后离开了别墅。
 去往医院的路上,何安慈给夏温发了条短信:“抱歉夏温,我觉得我还是不太适合当助理,以后你还是找别人帮忙吧。”
 这条短信发出去之后,何安慈把手机关机,正好这时到了医院,他付钱下车,来到前台办理了住院手续。
 当天晚上,何安慈住进了普通病房里。
 这是个多人病房,老人和小孩都有,何安慈旁边的病床是个中年女人,腹部高高隆起,看起来怀孕有五六个月了。
 见何安慈在看她,女人主动跟何安慈打招呼,“你好。”
 何安慈微微点头,“你好。”
 女人热情地说:“你是新来的吧,之前没见过你。”
 “是。”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像生病的样子。”女人打量了一下何安慈,好奇地问:“是因为什么病住进来的啊?”
 何安慈身体僵硬了一下,下意识把腰间的被子往上提了提,“没什么,就是一点小病而已。”
 “哦。”女人双手抚摸着隆起的孕肚,“我来保胎的,医生说孩子情况不太好,所以让我休养一段时间。”
 何安慈闻言,双手不由得抚上小腹,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女人,“一定会好的。”
 女人笑着嗯了一声。
 没过多久,随着病房的灯光熄灭,整个病房陷入黑暗,周遭也安静下来。
 何安慈躺在病床上,在黑暗里望着天护板出神,被子下的双手紧贴着小腹。
 他在心里想,没关系,爹地不要你,但是爸爸要你。
 他一定会保护好他跟汪野的第一个孩子。
 汪野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
 屋子里漆黑一片,安静得落针可闻。
 来到二楼,汪野停在主卧门口,门下的缝隙一片乌黑,里面也没有动静。
 他抬手推开面前的门,随手打开墙壁上的灯,看见床上空空如也。
 汪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所及之处扫了一遍,都没有看见何安慈的身影。
 连浴室的灯也是关着的。
 这个时候,何安慈没在家待着,又去了哪里?
 汪野掏出手机,拨通何安慈的电话,对面提醒已关机。
 汪野眉头皱得紧紧,转而拨了保姆的电话。
 “汪总?”
 “何安慈今天出去了?”
 保姆停顿了一下,“我走的时候,何先生还在家吃饭的。”
 汪野沉声说:“你几点离开的?”
 “就在您走了不久后。”保姆说:“何先生说他吃完会收拾,所以让我先下班了。”
 汪野沉着脸挂了电话,看着身后一个人都没有的房间,正打算下楼,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夏温的名字。
 汪野随手按下接听,“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夏温的声音:“汪哥,今晚何哥突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他要辞职。”
第23章 .何安慈不见了
 汪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也是刚看见的。”夏温说:“我打过去的时候,何哥已经关机了。”
 汪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何安慈向夏温辞职,人也不在家,他到底想干什么?
 见汪野迟迟没有回应,夏温忍不住说:“汪哥,是不是我上次埋怨何哥事情没做好,惹他生气了?”
 汪野寒声道:“那是他的工作,没做好就是他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夏温听起来这才好受了一点,“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劝一下何哥吧,现在我临时也找不到人帮忙,如果何哥愿意回来的话,我可以给他加工资的。”
 汪野沉声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汪野回头看向身后昏暗的房间,不由得想起上次何安慈不告而别的场景。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何安慈又逃跑了。
 汪野握着手机的骨节发出咯吱声,墙壁上的镜子倒映着他无法抑制怒火的侧脸,片刻后,他重新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条短信。
 半个小时后,助理给汪野回了消息,何安慈不在汪东朔的宅子里。
 就连何安慈常去的几个地方也都找过了,还是没见到他的身影。
 汪野握着手机的手垂落到身侧,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
 除了他哥那里,何安慈还能去哪里?
 何安慈的身份证还在他这里,就算他想离开这座城市,也没有办法出去。
 .......
 何安慈对别墅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开始按照医生说的进行药物保胎。
 隔壁传来说话声,是右边病床的孕妇的丈夫来了,正在喂对方喝粥。
 “哎呀,我又没有断手断脚,哪里用这么夸张?”孕妇语气里带着埋怨,“我自己来就行了。”
 男人长相憨厚,此刻脸上透着浓浓的紧张和关心,“医生都说了,让你一定要小心养胎,你别乱动,我来喂你。”
 男人把勺子递到孕妇嘴边,“啊——”
 孕妇嘴上抱怨,但还是乖乖张开嘴巴,把粥喝了进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何安慈看着这一幕,心里无比羡慕。
 曾几何时,他跟汪野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甚至比他们还要亲密。
 孕妇喝完粥后,丈夫小心翼翼扶着她躺好,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似的,贴心地替她盖好被子。
 似乎是察觉到旁边投来的视线,孕妇转头望了过来。
 何安慈回过神,匆匆收回视线。
 孕妇跟丈夫对视了一眼,关心地说:“小何,你在这里住了一天了,你家人怎么都没来看你啊?”
 何安慈眼底划过一抹落寞,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他们很忙。”
 “你都生病了,再忙也要来看你一眼才行。”孕妇话里带着埋怨,“像我老公天天跑摩的到晚上十二点,也会抽时间来陪我。”
 何安慈自嘲地笑了笑。
 汪野怎么可能来陪他,他陪夏温都来不及。
 更何况,汪野根本不在意他们肚子里的孩子。
 何安慈被子下的双手抚上小腹,低头掩去脸上浓浓的失落,就在这时,有几个医生从外面进来,径直朝着他左边的病床走去。
 病床上躺着一个少年,是两天前住进来的,自从住进来后就没有说过话。
 听说他被送进来的时候浑身是伤,像是被人虐待的,各种疤痕都有,显得触目惊心。
 病房里其他病人议论,见过一个穿西装带保镖的男人来过,一看就是个有钱人,都说少年是被包|养的,不然身上怎么能有那么多痕迹。
 几名医生给少年做了个全身检查,又问了几句话,少年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医生们在本子上刷刷记录着什么,很快就走了。
 没过多久,少年提着输液瓶,掀开被子下床,不知道是不是躺太久的缘故,他双腿一软,整个人往前倒去。
 眼见快要摔倒,一只手及时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
 少年抬起头,跟病床边上的何安慈四目相对,小声说:“没事,谢谢。”
 何安慈松开手,见少年虚弱得站不稳的样子,也许是觉得他年纪小,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少年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半天才憋出三个字:“卫生间。”
 普通病房里面是没有卫生间的,只有走廊尽头一个公用的卫生间。
 何安慈犹豫了一下,“需要我扶你过去吗?”
 少年看着远处的卫生间,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犹豫之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何安慈微微一笑,搀扶着少年朝走廊尽头走去。
 来到卫生间门口,少年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何安慈看出对方不好意思,把输液瓶还给了他。
 少年一瘸一拐走进了卫生间里。
 没过多久,少年方便完出来,何安慈搀扶着他回到病房,顺便把输液瓶给挂好。
 少年看了何安慈一眼,忽然说:“我叫陶瑞。”
 何安慈顿了顿,反应过来后说了自己的名字。
 “刚刚谢谢你。”陶瑞垂下眼睛,有些黯然,“之前从来没人帮过我。”
 何安慈莫名想起病房里流传的关于陶瑞的流言,其他人都觉得陶瑞是被包|养的,所以看不起他,怎么可能主动帮忙。
 因为这件事,两人很快熟悉起来,何安慈这才知道,原来之前来病房看望陶瑞的那个人就是他的爱人。
 这次也是因为对方动手,所以他才会重伤住院。
 陶瑞叼着勺子,含糊不清地问何安慈,“你为什么会住进来?”
 何安慈吃饭的动作一顿,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陶瑞又说:“我孩子没了。”
 何安慈瞳仁一颤,惊诧地看着陶瑞。
 陶瑞看着何安慈惊讶的表情,苦笑地说:“很诧异吧,其实我是个怪胎,你听说过双性人吗?”
 何安慈在新闻里看过,但他从来没想到能在现实碰到。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他跟陶瑞不也差不多吗?
 陶瑞没有注意到何安慈变幻的脸色,自嘲地笑了笑,“这样也好,反正我也不想要他的孩子......”
第24章 .和男人幽会
 转眼间,何安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
 自从上次帮了陶瑞之后,两人的关系日渐亲近,经常一起吃饭聊天。
 陶瑞成了何安慈在病房里唯一的朋友。
 这天晚上,何安慈像往常一样跟陶瑞吃饭,面前的电视正插播着一条广告。
 陶瑞的目光被广告吸引,朝前方抬了抬下巴:“你听说过这个人吗?听说是最近很火的一个小网红。”
 何安慈抬起头,顺着陶瑞指的方向看去,动作僵了一下。
 电视上正在播放夏温拍摄的洗面奶广告。
 陶瑞话里带着羡慕,“听说他交了个圈外的男朋友,多金又有钱,还非常照顾他。”
 何安慈脸上的笑容很僵硬,“你很喜欢他?”
 陶瑞毫不犹豫地说:“那当然,长得漂亮又有本事,谁不喜欢?”
 何安慈脸上的表情渐渐黯淡下去。
 是啊,连陶瑞都觉得正常人会选择夏温。
 更何况是汪野。
 一个是被他哥玩烂的“破鞋”,一个是灿烂明媚的小网红,聪明人都知道该选择谁。
 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餐后,何安慈躺到病床上,脖子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摸出来一看,是他的手机。
 自从上次给夏温发了辞职的短信后,何安慈就没再开机过,他猜到夏温会打电话劝他不要辞职,与其两头难做,还不如不要联系。
 何安慈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开机。
 估计汪野也不在意他去哪里了吧,毕竟陪夏温都不够时间,哪还有心情理会他。
 反正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回去了。
 正出神着,病房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忽然有几个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当看见那个人后,陶瑞的脸色瞬间变了,整个人警觉起来。
 男人来到陶瑞面前停下,居高临下望着他,“该出院了。”
 陶瑞咬了咬唇,“我的病还没好,不能出院。”
 他这点小把戏在男人眼里根本不够看的,“我已经问过医生,你已经痊愈了,可以出院。”
 陶瑞谎言被拆穿,恨恨咬牙,破罐子破摔地说:“我不回去。”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对陶瑞的拒绝感到不悦,给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几名保镖立刻上前要带走陶瑞。
 眼见几人快要发生冲突,何安慈上前阻拦,“你们想干什么?”
 男人目光移向何安慈,看见他的瞬间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这不是何安慈吗,你怎么在这里?”
 何安慈手脚僵了一下,很快回想起来,这人是汪东朔的朋友,袁意远。
 何安慈怎么都没有想到,包|养陶瑞的人居然是袁意远。
 陶瑞怔怔望着两人,“你们认识?”
 何安慈被子下的双手微微攥紧,不等他开口,袁意远意味不明地勾唇:“当然认识,他可是汪大少的情人。”
 陶瑞惊讶地瞪大双眼,转头看向何安慈。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袁意远从头到脚打量着何安慈,即便穿着病号服也丝毫不减美貌,更多添了一丝脆弱的破碎感。
 袁意远眼里带着难以捉摸的深邃,“听说你去了汪家那个私生子身边,怎么一个人住在这么破烂的病房?”
 何安慈还没开口,就被陶瑞打断了,“你少胡说八道,何安慈不是这种人。”
 “你懂什么?”袁意远一把捏住陶瑞下巴,“你真以为他是什么好货色,伺候了汪大少,又去伺候汪小少爷,不过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兄弟两睡一个情人也没什么稀罕的。”
 陶瑞再也听不下去他诋毁何安慈,抓着袁意远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尖锐的虎牙瞬间嵌进皮肉。
 袁意远皱起眉头,掰着陶瑞的下巴把他的齿关撬开,把手抽了出来。
 手背上一个明晃晃的齿痕,伤口冒出豆大的血珠。
 袁意远眉眼瞬间冷了下来,碍于在公众场合,他没有发作,对保镖说:“带他走。”
 好几名保镖顿时上前来拉扯陶瑞。
 陶瑞又是用脚踢,又是抱着病床的栏杆,怎么都不肯撒手,“放开我!”
 何安慈回过神,急忙上前拦住袁意远,“你放开他!”
 袁意远挑了挑眉,“何安慈,我劝你少多管闲事,现在可没有汪大少护着你。”
 何安慈听了只想笑,汪东朔什么时候护过他?
 “袁总,你这是犯法的。”
 袁意远好像听见什么笑话,“是吗,那我真的很害怕,你去报警抓我吧。”
 何安慈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里的动静引得不少人纷纷投来视线,病房里的人都在看热闹,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忙。
 眼见气氛变得凝重,陶瑞忽然推开何安慈的手,“你别管我了。”
 何安慈正想说什么,陶瑞咬着唇说:“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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