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竟是我自己！！！(像野)

秦招拿着手机到外面去接，走之前还不忘提醒雁风浔：“你适当地纾解一下，我待会儿过来看着你。”
雁风浔：“……”
真是贴心到让人牙痒痒的家伙。
秦招和同事聊了几句，发现这个bug三言两语可能解决不了，他和组员们约了个时间在公司开会，就挂了电话。
整个过程没超过五分钟。
秦招放下电话，匆匆跑回卧室，查看雁风浔的情况。
雁风浔正好从浴室里出来，发尾滴落一滴水珠。他和秦招面面相觑。
秦招：“你……就好了？”
雁风浔：“……”
该怎么和秦招解释，他本来就什么都不需要做，刚才只是到浴室里洗了一把冷水脸。
就在雁风浔欲言又止的下一刻，秦招朝他安慰地笑了笑：“还难受吗？要再……”
雁风浔嘴角一抽，硬着头皮对秦招说：“不用，我好了。”
作者有话说：
秦招：宝宝，五分钟已经很棒啦。（认真安慰.jpg）

第92章 三合一
秦招去了一趟药店以后，好像突然想开了什么，脸上的尴尬和局促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无事发生过的坦然。
这让本来胜券在握的雁风浔忽然失去了再逼秦招一把的契机。
分化的良机竟然就这样平静地结束了。
晚上秦招给他做了很清淡的几个小菜，面色淡定地和雁风浔一起吃饭。
雁风浔和他说话，他也都是正常的反应，会说会笑还会给雁风浔夹菜，看起来，没有因为雁风浔分化成了alpha就改变他们的相处模式。
要不是他的眼神一直闪躲，雁风浔差点就被他骗过去了。
这顿饭吃到最后，秦招说了句：“以防万一，明天我们还是去一趟医院，检查你的腺体情况。”
雁风浔没有拒绝，他借由这句话把话题拉回了重点：“那我大概就会被登记了。”
“被登记？”
“信息素匹配库的信息登记。”雁风浔说的漫不经心，然而眉毛悄悄抬起来，观察秦招，“去了医院做检查，医生肯定会给我录入。”
秦招筷子一顿：“那……是什么？”
“就是把我的信息素检测结果保留样本后录入，以供全世界omega进行自动匹配检测。”
雁风浔低头吃了一粒米，“信息素匹配库要求，全国未婚以及未进行标记的alpha和omega都要无条件上传自己的信息，如果有匹配度高于90%的对象，就会相互发送资料。一旦有匹配度高于99%甚至达到100的两个人，政府就会要求两个人进行至少一次的面对面交流。”
秦招沉默了许久。
雁风浔在给他时间消化这件事，他期待听到秦招说不去医院了。然而秦招在认真思考了一阵后，点了点头，说：“那这是应该是好事，我听说匹配度高的信息素，可以给双方带来很多好处。”
“……”雁风浔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
“吃不下。”
秦招缓慢地眨了眨眼：“哦，今天的菜味道确实比较淡，明天做你喜欢的吧。”
“你知道喜欢什么？”雁风浔意味不明地撑着下巴看他。
“我们在一起生活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秦招扯了扯嘴角，幅度很小的笑了笑。
雁风浔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秦招不解地瞄了他一眼，目光刚一碰上，又躲开。
“也对，怎么可能在一起生活那么久还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雁风浔说完忽然站起身，收拾了自己的碗筷，走进厨房洗干净了，又在里面乒乒乓乓忙活了一阵，把锅碗瓢盆都清理了，走出来擦了擦手，猝不及防地对秦招笑眯道，“你休息吧，我现在就去医院。”
秦招碗筷都没来得及放下，就看见雁风浔开始换鞋了。
他下意识追到玄关，手忙脚乱地抓着雁风浔的衣角。
雁风浔回头看他，平静的目光里有隐约的期待：“嗯？”
秦招咬了半天嘴唇，低声道：“天黑了，我陪你去。”
“你仔细看看我。”雁风浔淡淡道，“我从头到脚，哪里像是需要被保护的样子。我自己能去。”
秦招不用看也知道，雁风浔哪怕在分化之前，也不是个需要保护的人。
但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多年，早已形成了习惯。秦招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就改变过去的观念。
这时，雁风浔轻轻拨开了秦招的手，转身开了门——
两个人想要拥有新的关系，必须先打破旧的习惯。
“走了。”
他头也没回，将秦招留在原地。
正式分化后，雁风浔和秦招见面的时间就变少了。
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故意躲避，但事情就是这么巧，分化的第二天，雁风浔接到了那家品牌公司的电话。
协议不变，雁风浔仍然是系列代言人，拍摄工作继续。而时琦已经被撤掉，包括那款情侣香水，也一起被推迟上市。看上去他们这系列就是主打alpha香，而且态度明确，保雁风浔，踢时琦。
这个发展完全出乎雁风浔意料，对方给出的解决方案一看就是在迁就他。
他们留下雁风浔踢掉时琦，甚至不需要雁风浔给出自己是alpha的证明。公司不追究雁风浔究竟是不是以beta的身份，性别造假接了这个工作。
当天下午，品牌的主理人甚至亲自打电话给雁风浔，说：“你是我钦定的代言人，没有人比你更符合这一系列的信息素香。我已经终止了和时琦的合作，你再休息一天就回来继续拍摄吧。我们得在下个月前把宣传图拍出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雁风浔当时也觉得对方的态度好到无话可说，于是答应了继续拍摄。
那天起，雁风浔上完课就不再直接回家，他学校公司影棚三头跑，最晚一次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
打开门的时候，他轻手轻脚，玄关为他留了灯，但雁风浔眼尖地看见秦招卧室门下的缝隙里，也泄露出一抹暖光。
秦招也没有睡。
一直等到雁风浔洗漱完，回了自己的房间，秦招的灯才悄悄关上。
就这样，两个人因为工作时间差，就算在同一个家里也难得碰上一面。
除此之外，雁风浔最近没什么糟心事。
尤其是广告拍摄的事，太顺利了，顺利到有些古怪。
雁风浔直觉很强，他保留着心里的那股不对劲，在拍摄期间，找机会查了一下这家公司的资产结构。
不知道是该说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
这个人气香水品牌背后的资本，是雁氏集团旗下的某一家专注于扶持小众高端品牌的投资机构。
说得直白一点，这个品牌算是在雁家这个大财团河流分支的分支上，沾亲带故的小枝丫。
平日里，他们这种边边角角的新品牌根本不会受到资方的特别关注，要是几年过去没有特别出色的表现，金主随时可以把这节多余的枝丫给剪掉。
但不久前，他们的金主资方莫名其妙地多给品牌下个季度投了一笔本来不在规划内的钱，也没有特别说明原因，只是点了他们一句：“新品代言人找得不错，别亏待了人家。”
在商场里混久了的人谁不是人精，品牌主理人当时就明白了这意思。
签下雁风浔本来是个意外，没想到却捡了个金疙瘩。换谁都得小心翼翼供着。
别说雁风浔“性别造假”，“明明是个beta却以alpha的身份接拍摄”，就算雁风浔什么都不干，坐在那儿免费分钱，他们也得笑呵呵地跪着献祭。
所以说，时琦算什么？
时琦靠着omega惊人的美貌，在网上有过几次出圈的照片，但不是什么大明星，人气今天有明天无。谁会为了一颗芝麻丢了西瓜。
看完了这家公司的资料后，雁风浔心里就有了数。
他丝毫不介意自己背靠雁家沾光，反正雁江巴不得让他受雁家的好处。
更何况雁风浔也不算占便宜。
广告第一波宣传图一经发出，就在网上引起了大范围的讨论。很多人都在问这个叫做“雁”的模特是谁，以前有什么作品，是明星还是网红。由于模特气质太过出众，雁风浔代言的这一系列香水还没正式上市，就已经被预约到爆。
品牌主理人恨不得连夜烧高香。
他捡到的不是一块金疙瘩，是可以源源不断带来收益的招财猫。
只是雁风浔认为，这家公司在时琦的问题上，处理得不够好。他们太一刀切了，连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就直接把时琦赶走。
时琦必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吃哑巴亏。
一周后，雁风浔的这份兼职总算是圆满完成，代言费也顺利到账。
他第一时间摸出手机，想给秦招打个电话，但忍住了。
雁风浔只是把钱转给了秦招，发了一条不痛不痒的消息，说：【第一笔工资到账，给哥。】
两分钟后，秦招的电话主动打了过来。
雁风浔扬起嘴角，看了半天。
没有接。
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去，秦招的来电变成了未接，雁风浔呼出一口气。
要做出改变是很难的事。
备受折磨的人大概不是秦招，而是他自己。
但又必须要这么做。
雁风浔代言的alpha信息素香一夜爆红。
公司本身就是一个小众轻奢品牌，加上雁风浔也是个完全的新人模特，广告最初带给观众的新鲜感和神秘感对撞迸发出了意想不到的火花。
看多了大明星代言的消费者，偶然看见一个相貌气质不输一线流量的生面孔，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买回一支信息素香。
然后他们惊讶地发现，这香水的味道与代言人所表现出的那种气场完全契合，以至于消费者所见即所得。广告代言人让人大饱眼福，香水的味道和品控又让人用得舒坦。
于是这系列信息素香在网上大受好评，三天不到直接卖断货。
产品与模特一起火了，这对品牌公司来说属于意外之喜。他们立刻找到雁风浔，希望签订一个长期合作协议，并且再增加签约费的基础上，给了雁风浔很多自由条款的宽限。
然而雁风浔完全不感兴趣。
他现在已经分化成alpha，他不缺买抑制剂的钱了。
更重要的是，这两天围绕着他的讨论实在太多，好几次甚至在平台热搜留下姓名。越来越多的人把他推上风口浪尖，品牌公司也在暗暗助力，花钱让各种营销号狂吹雁风浔的颜值，似乎希望趁势把他捧上神坛。
但雁风浔没有出道的打算，当明星忙得一天到晚不着家，不是一个理想职业。所以他一直保持沉默，连社交账号都没有注册。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品牌公司，那边的主理人态度很好，他们不敢强求雁风浔什么，听见雁风浔不愿意上热搜，于是连忙撤了自己安排的所有营销。
可惜的是，雁风浔想低调，有人却偏不让他低调。
网上对他的好评还没坚持两天，围绕雁风浔的讨论声音突然就变了味。
【我有个朋友是XX公司的员工，内部消息，雁风浔根本不是alpha，这人背后有资本在推，明明是个beta居然还敢代言alpha香】
【beta怎么了，性别歧视啊？】
【楼上不要在那儿偷换概念混淆视听。beta就是不能代言alpha香，这和性别歧视无关，就像一个男人男扮女装跑去代言女性用品，没有说你违法，但这行为不恶心吗？尤其是冲着这次噱头去买的人，本来就是希望增加自己的alpha费洛蒙，结果代言人是个beta，你自己说说这合适吗？】
【谁说不违法？我明确告诉你，这是欺诈！代言人性别造假，公司为虎作伥，这已经不只是割韭菜了，分明就是在诈骗我们消费者好吗？！退钱！】
【@XX信息素香，rnm退钱！】
【不是……你们到底在急什么，笑死，网友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说造谣就造谣，连证据都没有你们就跟着高.潮了？现在的网络风气不要太离谱】
【我觉得有人买了水军故意抹黑品牌和代言人，这是商战，大家可别被带节奏了！】
【卧槽，这还真不是造谣，你们快去看@十七时琦-的最新动态！】
一大波吃瓜群众涌去了时琦的账号，看见时琦用九宫格的图力证雁风浔是beta，还说他利用背后资本的力量，将自己踢出了拍摄组。
时琦把他和拍摄组工作人员的聊天对话截图发了出来，内容就是那天他和雁风浔接触时，意外发现雁风浔不像个alpha，提出了质疑。雁风浔没有给出解释，就匆匆逃离现场。于是工作人员和时琦讨论后，决定第二天找雁风浔对峙。
然而第二天，时琦却没有等到和雁风浔对峙的机会，反而他自己收到一条暗含威胁的消息，意思就是请他主动退出拍摄，否则就会在业内封杀他。
时琦虽然迫于无奈解除了合同，但心里一直没有咽下这口气。他这段时间四处打听，终于查到一点猫腻，原来雁风浔背后有金主！金主给香水品牌施压，品牌就给时琦施压。
时琦在动态里拐弯抹角地把雁风浔的“金主”描写得很低俗暧昧，几乎就差明说雁风浔被包养了。
而他给出的所有证据，也确确实实是真的，那些聊天记录也没有人来反驳。网友们一时之间群情激奋。
#职场霸凌
#alpha香名不副实
#雁风浔背后的金主是谁
这些热搜排排站，一片热闹。
在所有情绪激烈的评论里，有一股清流，来自一个叫做手机用户8818的新注册账号。他挨个给那些斥责雁风浔欺诈，以及八卦雁风浔背后金主的人回复：
【他就是alpha。】
【请你不要造谣，雁风浔没有所谓的金主。】
【你们太容易被带节奏了，这样不好。网络信息虚虚实实，要保持辩证的心态，不要轻易被谣言误导。】
一开始没有人理会他。
后来开始有人和8818吵，但他的回复总是很有礼貌，平静中带着一种谆谆教诲的耐心。
到最后，大家都忍不住乐了。
【我就是吃个瓜而已，8818哥你不要来念我了。】
【没有被8818回复过的人，吃瓜生涯是不完整的。】
【@手机用户8818，你这么肯定雁风浔是alpha，你和他认识吗？如果网上的谣言是假的，麻烦你请他出来澄清一下呗】
【对啊，谁想天天在网上吵架！我天生信息素薄弱，这次斥巨资花了六千多买了一支信息素香，就是冲着代言人很有范儿。现在你告诉我他是个beta，他自己都没有信息素，那他还敢代言什么香水啊！我被资本当韭菜割了，当然心里不痛快啊。】
8818没有回复了，大家认为他是理屈词穷，于是继续吃瓜。
【比起消费欺诈，我其实更好奇的是雁风浔背后的金主爸爸。】
【+1，其实他是不是alpha对我来说倒不是那么重要。毕竟代言人嘛，看的就是形象气质符不符合产品。我个人觉得这方面他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这个资源是他靠着背后的资本，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我只想说……呕。】
【同感，时琦太惨了，消费者也惨。】
时琦既然敢跳出来实名指认雁风浔，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打算。他被退了合同以后，通告就少了一大半。这事儿郁结在心中，今天一口气爆发了。
时琦这回要把雁风浔拉下来，同时还要把自己给捧红。这样一来，他也就不怕之后没有通告了。
两全其美的事，他干起来当然很有劲儿。一整天，时琦都在回复网友的问答。努力坐实雁风浔是个beta，以及雁风浔靠资本上位的事实。
当这一切正热火朝天进行着的时候，雁风浔在厨房里研究一盘鱼。
他不理解，为什么调料，火候，一切都精准到克和秒，但做出来的鱼能这么难吃。
要是让秦招吃一口，雁风浔觉得他俩的关系也就不用再纠结了。
秦招大概率会食物中毒，而他会变成秦招的被告。
当秦招从公司提前回家，走进厨房的时候，雁风浔正捧着鱼要往垃圾桶里倒。
“你手机怎么关机……你在，做什么？”秦招愣住。
被抓了个现行，雁风浔难得红了脸：“鱼。”
“为什么要倒掉？”
“有股很大的腥味。”
秦招拿筷子戳了一下，克制着自己不要笑出声，轻声道：“你没有处理它吗？”
“刮了鱼鳞啊。”
“内脏呢。”
“内脏也要处理吗？我以为可以吃呢？”
“有些不能吃……算了。”秦招大概是觉得这个时候聊怎么处理鱼的内脏有点不合时宜，就及时收了话题，把盘子放一边，拉着雁风浔走出了厨房。
两个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地坐着，秦招问他：“你知道网上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