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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玉师师)


只见偌大的场地中,坐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纸人,正随着乐声摇头晃脑,这小东西五官描画得相当精细,只是审美堪忧,脸颊上擦着两团鲜艳的红脸蛋,有种诡异的滑稽感。
而众高层们对这么个东西露出毕恭毕敬的神色,就更滑稽了。
“阿方。”逆魂主淡淡出声,“玩够了就说正事。”
“是。”小纸人站起来,对逆魂主煞有其事地躬身行了个礼,直起身时,一个青年的虚影已在原地浮现。
白骨笑挑了挑眉,认出这货是林幽篁。
林幽篁对白骨笑轻佻地勾起唇角一笑,转脸对逆魂主道:“父亲猜得不错,转轮王率军赶赴前线,全力进攻铁围城,修罗总督已经兵败,撤出铁围城,退到失魂之地了。魍魉城倒是仍然□□。”
“破骸部当真名不虚传。”逆魂主唏嘘,深恨如此精兵强将竟不属于己方。
林幽篁:“修罗总督气急败坏,准备去与夜叉会师,夺下魍魉城,将功补过。”
白骨笑嗤了一声,嘲道:“是想抢夜叉王的功劳吧。”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个异魂高层不悦地呵斥他,“我们异魂可没有冥府那样的心机!”
“啧。”白骨笑看对方一眼,一笑了之,没有理会他的挑衅。
林幽篁倒是先出头了,声音绵柔却阴冷,带着森然的寒气:“是吗?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谁是君子,谁是小人?”
“不……不,”高层没想到林幽篁突然发难,尴尬地连连摇头,“臣没有不敬之意……”
“修罗总督想将功补过很正常,”林幽篁怼了那人一句,又缓和语气,淡淡道,“我接到消息,卞城王即将率领燃骨部鬼兵出幽都,想要夺回五劫城,我已经让修罗军前往迎击了。”
“你做得很对。”逆魂主为他们三人的争执画下句号,又道,“阿方,你只身在中舆之地,要照顾好自己。”
“多谢父亲关心,我一切都好。”
林幽篁只是术法所传递的虚影,五官神情都不清晰,白骨笑却从他含笑的声音和唇角笑意中察觉到一股春风得意的惬意,看来这货在冥府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小日子过得还挺快乐的。
“关于崔绝的转世,”逆魂主问,“查到了吗?”
林幽篁:“冥府在这事上嘴严得很,连月照……咳,连秦广王也不知崔绝转去了哪里,冥府也是绝,从上到下好像就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似的,连阴天子都再也没提起过。”
很多人猜测,以阴天子对崔绝的感情,应该会插手崔绝的转生之事,起码暗中去看看投胎转世的小崔绝过得好不好。
“没想到他竟能真的不管不问。”一个异魂高层感到不可思议。
另一人道:“这也难怪,崔绝是有罪之人,阴天子亲自判决轮回的,他当然不会再提。”
逆魂主若有所思,突然转向白骨笑:“阿笑,你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白骨笑想起崔绝就蹿火,板着脸道,“我日夜都烧香,祈祷他投胎到狗……呸,猪身……草履虫身上。”
逆魂主失笑。
“不过,”林幽篁的神情有些奇怪,“最近阎罗殿里有些异常。”
白骨笑蓦地抬眼看向他。
林幽篁:“似乎有婴儿啼哭的声音。”
众人不禁哗然,彼此对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一人犹豫着问:“有证据证明那婴儿是崔绝的转世吗?”
“需要什么证据?这个时间点儿上不是崔绝还能是谁?难道是阴天子的私生子不成?”另一人高声叫道,“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我看这倒是好事,”有异常乐观之人发言道,“崔绝再厉害,现在成了个婴儿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对我方是天大利好啊。”
旁边人啐他一口:“傻缺,冥府难道不能用术法催他成长?那阴天子两年前可也是个婴儿,这种事儿冥府有前科,吗的,就知道不能信他们的鬼话,当着全世界人轮回还能作弊,真是操了。”
“可见冥府对吾主忌惮之深,”更有马屁精趁机对逆魂主大加称赞,“吾主大军压下,他空有十殿冥王都不敢直面吾主锋芒,而要作弊把崔绝留下来,吾主此番大业已经赢定了。”
“父亲啊,”林幽篁声音绵柔如沙,却格外阴阳怪气,“您究竟是何等雄才伟略,竟然能统领这群卧龙凤雏,当真令人钦佩。”
“够了。”逆魂主低喝一声,众人顷刻间安静下来,整个宴会厅里鸦雀无声。
逆魂主淡淡道:“那婴儿不用太过在意,他最好不是崔绝,若他真是,那阴天子自有不小的麻烦。阿方,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查清——关于几位冥王的去向,以及幽冥湖的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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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笑的身份不适合过多参与战事, 偶尔出一两次任务,也没有深入战场一线,大多数时间还是呆在岐命宫里无所事事, 电视没什么好看的, 爱来爱去看多了烦, 网上更全是千奇百怪的编故事和吵架,冷不丁还会被系统推送自己的离谱八卦。
推推推, 都点“不感兴趣”了还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推,《若白骨笑还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他的崔子珏》, 这种CP都磕, 是不是缺乏微量元素?!白骨笑狠狠地点了举报, 郁闷地扔了手机, 双手插兜在岐命宫内漫无目的地游荡。
逆魂主没有妻妾,整座宫殿空旷安静,比外面白雪皑皑的北境雪原更加寂寥。听说当年逸灵王家眷住在这里的时候, 莺歌燕舞、万紫千红,那叫一个热闹。
如今也只有逸灵王暂住的小院里喧闹异常,外面战火连天, 逆魂主不断地收发战报,而这位名义上的活死灵之主正在尝试用术法为他的丑仆们整容, 整得满院子鬼哭狼嚎。
白骨笑远远看着,不由得笑出声。
逸灵王拼命骑在一个丑仆的身上, 一手按住他, 另一只手的指尖控制着银白的灵丝, 在他脸上努力勾画。
白骨笑心情好转, 转头往回走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一眼,觉得逸灵王微不可见地往这边瞥了一眼,再回想,又似乎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动作。
昨夜大雪下到天亮,宫中的露天小径上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白骨笑一边踩雪一边琢磨着刚才那一幕,一拐弯,冷不丁撞上对面来人。
蓦地,一股令人极厌恶的恶感从心头蹿起,白骨笑下意识急速后撤,警惕地看向来人。
那是个瘦弱的中年男人,拄着一支手杖,被撞得往后踉跄两步,帽檐掀起,露出一张苍白英俊的脸。
“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白掌司。”
“谁啊,在岐命宫里瞎特么放屁污染空气?”白骨笑还没看清人的脸,眉头一皱,骂人的话已经喷了出来,等看清他的脸,不由得后悔骂轻了:“哟,诈尸?”
原自障知道他在嘲讽自己假死之事,倒也不生气,毕竟自己如果不假死,崔绝怎会安心轮回,他笑得温文尔雅:“早听说白掌司投奔了异魂,认祖归宗,恭喜了。”
白骨笑觉得此人不愧是崔绝的师弟,一张嘴那股欠揍的劲儿比崔绝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禁怀疑他们师门的专属技能是阴阳怪气。
但他大人有大量,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随意挥了挥手,字正腔圆道:“放你爷爷的屁。”
“……哈。”
白骨笑目光在他身上转一圈,单刀直入:“你来岐命宫有什么阴谋?”
原自障温和地反问:“你是以何身份问这个问题呢?”
“你觉得我什么身份?”
“悠思公主的遗珍、逸灵王与逆魂主的至亲、活死灵的半血王子……”
“嘶……”白骨笑感觉牙疼。
“以你如今的身份,对我的‘阴谋’应该不至于如此抵触,”原自障解释道,“你我双方本是同谋。”
谁特么跟你是同谋。白骨笑在心里骂了一声,眼神十分不善地上下打量他:“哎,你不是灵王的人吗?上次夜后跟香雪公主献祭崔绝那事儿,就是你在后面出谋划策,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你怎么还敢来岐命宫?操,你投靠了魂主?你出卖灵王了?”
原自障似乎对他的用词有些厌恶,皱眉道:“我从不是谁的人,上次只是出于好心帮灵王一个小忙。”
白骨笑心道你的一个小忙把香雪公主和夜后给“帮”成了阶下囚,还间接“帮”死了香蜃城主,哼哼:“灵王一定特别‘感激’你。”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原自障摆摆手,微微抬起头,狭长而漂亮的丹凤眼从帽檐下露出,眸子里噙着阴鸷笑意:“而阁下你呢,投靠了魂主,又是出卖了谁?”
“我出卖了冥府啊,”白骨笑呲起牙无耻一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那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我现在都成半个皇族了,悠思公主的遗珍、逸灵王与逆魂主的至亲、活死灵的半血王子……”白骨笑压低了嗓子,阴阳怪气地模仿原自障刚才说话的样子,完了嗤一声,“还问这些,切。”
“那你以为魂主真的当你是外甥吗?”原自障没有在意他的不友好,慢悠悠地说道,“他信任你吗?他相信你背叛冥府了?他与你相认是真的想寻回悠思公主的血脉,还是想从你那里挖掘出冥府讳莫如深的秘密?”
“关你屁事?”白骨笑冷下脸来,烦躁地心想崔绝这便宜师弟真比他本人要欠揍多了,他不爽道:“省省吧,别白费力气了,你的挑拨水平离你师兄真是差十万八千里。”
原自障脸皮扭曲了一瞬。
白骨笑发现自己竟意外戳到了他的软肋,不禁暗喜,赶紧趁热打铁:“身为同门师兄弟,崔绝的话术不知要比你高到哪里去,跟他相比,你简直像个咿呀学语的孩子,高下对比我根本没法用惨烈来形容,明明是师兄弟,竟然差别这么大,莫非……”
他上前一步,凑到原自障脸前,微微侧头,对着帽檐遮挡下的脸,龇牙咧嘴地一笑:“你们师父更偏爱他?”
“放肆!”原自障沉下脸来。
一团浓黑的怨气从地底冲出,白骨笑拔地跃起,衣袍灌风,卷起碎雪,如一只雪白的大鸟在风雪中翻跃,堪堪躲过直扑面门的怨气。
歧命宫内忽地紧张起来,守卫从四面八方围奔而来。
原自障却呵呵地笑了,手中的手杖在地上轻轻一点,怨气飘散入风中,他含笑看着稳稳落地的白骨笑,悠然道:“你很擅长激怒对方,那你知道怎样激怒逆魂主吗?”
“我为什么要激怒他?”白骨笑弹了弹衣袖上的碎雪,哼哼,“他是我最亲爱的舅舅,我孝顺他还来不及呢。”
“那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戏了,”原自障皮笑肉不笑,“看在子珏的面子上,我不妨指点你一条明路——如果你终有一天激怒了他,走投无路时可以求一求灵王,毕竟他是真的疼爱悠思公主。”
“不劳你费心。”白骨笑脑中浮现出刚才灵王压着丑仆整容的闹剧,心道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能庇护别人?眼前这个老东西坏得很。
他眼睛转了转,看向原自障的来路,那边是逆魂主的书房,他思索了一会儿,看回眼前这个斯文而瘦弱的男人:“你干嘛突然跟我说这些?我们两个很熟吗?还是魂主给你什么刺激让你脑壳不正常了?”
原自障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岔开话题:“你可知逆魂主为何会发动对冥府的战争?”
“因为崔绝嗝屁了。”白骨笑板着脸回答,“他跟你一样,怕崔绝怕得要死,只敢等崔绝轮回之后才敢搞事……”
他说着,突然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捕捉到一个猜测:“操,崔绝会被审判,是你们的阴谋?”
“明明是十殿冥王发难,怎会是我们的阴谋?”
崔绝被审判时,白骨笑已经到了极北寒境,不知道冥府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从逆魂主的只字片语之间拼凑出一个大概,他打量着眼前这人,想起他的来历:“楚江王去白邺市,从漱石书院的遗址中查到了崔绝的旧事,漱石书院……那特么不是你的老巢吗?”
原自障:“你很聪明,听说悠思公主就十分聪慧,可惜未能亲见……”
“再挑衅我,杀你。”白骨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原自障笑起来,坦然承认道:“楚江王查到的东西,是我安排的,那些在时间洪流中湮没的旧事,若没有妥善收藏,怎能保存到现在?”
他掌心握着手杖,温柔地摩挲着手杖顶端,如同轻抚情人的头颅,柔声道:“甚至,在那之前,制造连番纷乱,让子珏疲于应对,一点一点耗费他的魂力,直至灯枯油尽,同时,激化诸位冥王与他的矛盾,煽动舆论,送他上审判台……都是我的安排。”
白骨笑拧眉看着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以前对他的认知有多单纯,能让崔绝耿耿于怀的,怎会只是一个简单的坏人?
他是个疯子。
说起那些刀光剑影的阴谋诡计时,他竟然是这种温柔缱绻的语气,仿佛与情人在温柔乡里诉说着甜蜜的私语。
白骨笑盯着他抚摸杖顶的手指,慢慢地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木然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看被逼到山穷水尽,他会怎么做。”
——他会怎么做?
——他潇洒地放下一切,接受审判,进入轮回,披着一身污名和争议,成全了阴天子亲政之后的第一笔功绩。
原自障唇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声音空洞,如同战后荒原上裹挟着硝烟和沙尘的烈烈腥风:“果然是他的传人……果不其然啊……”
“你神经病吧,”白骨笑忍不住道,“你们是师门同修,感情真就差到这种程度,一定要害自己的师兄?”
“不不,”原自障懒洋洋地摇摇头,声音温柔,似乎累了,疲倦地低声诉说着久远而难忘的往事,“我们的感情不差,甚至——这话可能会让某人勃然动怒——我跟崔子珏灵魂共鸣,是真正的知己,我对子珏的了解比任何人更深,我不是害他,而是帮他完成他的宿命。”
白骨笑现在觉得有病的不是他,而是站在这冰天雪地里跟他交谈的自己,眼前之人明显已经疯魔,说的都是什么呓语,又灵魂共鸣又什么知己,每一个词都足够阴天子斩他十万八千遍了。
他后退一步,想要离他远点儿,咬牙道:“什么鬼,你不是吸什么玩意儿了吧?”
原自障惆怅地叹了一声:“听不懂的你跟这世界上所有人一样,都何其无趣啊,子珏,我竟如此地思念你……”
白骨笑:“???”
自顾自说完疯疯癫癫的呓语,原自障对白骨笑温文尔雅地点了下头算作告别,错身离开。
头顶又落下雪来,散乱的雪粒随风飘散,阻挡住人的视线,白骨笑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融入风雪,有种怪异的感觉在心头萦绕不去——这个疯子无疑是危险的,可是他求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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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自障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白骨笑久久站在原地,白雪落满他的睫毛,半晌, 他眨了下眼睛, 抖落睫毛上的雪粒, 转身走向逆魂主的书房。
书房的桌子上堆着小山一样的书卷,即使白骨笑不懂古籍, 也一眼能看出来都是精心收藏的善本。
白骨笑狐疑地看了眼书山,又看向拿着一卷帛书在阅读的逆魂主,感觉不可思议:“你在读书?”
“不错。”
“真稀奇, 你居然读书。”
“呃, 不是说你看上去像文盲……只是……呃……总之就是挺奇怪的。”
逆魂主被他的屁话气笑。
白骨笑好奇地绕着书桌转悠, 随手拿起上面的书漫不经心地瞎翻, 胡乱翻了几本,闷声吐槽:“这什么文字,画的狗尾巴圈儿一样。”
“这是古灵文, 活死灵古早的文字,你闲暇时可以学一学,”逆魂主道, “悠悠读书破万卷,尤其擅长创作灵歌, 你不要辜负她的遗传。”
白骨笑啧了一声,他是母亲死后剖腹而出的, 不知道悠思公主的特长, 也不会有人跟他说这鬼话题, 如今突然提起, 毫无唏嘘, 只觉得荒谬。
他将古籍放下,懒洋洋道:“我从小顽劣,学习不好,既不爱读书,也不喜欢什么灵歌,恐怕只能辜负了,您多担待。”
“胡说。”
白骨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每本书都拿起翻翻又放下,一脸浮躁看不进去的熊样儿,然后坐进沙发里,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见逆魂主始终不问自己的来意,只一门心思埋头阅读,忍不住出声道:“原自障来干什么?”
逆魂主:“看来你遇到他了。”
“嗯,聊了几句。”
“他是我的故人,来与我叙旧,”逆魂主扬扬手里的帛书,“顺便送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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