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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朦胧见)


是自己的心魔,还是虚无的剑道,都不重要。
坐忘虚空,上一次他悟透了风雪十八式。
时隔数年再入虚梦,也许能悟透些其他更难得的东西。
多年过去,虚空中的人影竟丝毫未变,依然是黑发黑衣,朦胧月光只照亮高鼻与双唇的线条,因为黑纱蒙住了他上半张脸——这回没有用发带,用的是手腕的绑带。
“你为什么浑身都是黑纱。”虽只有惊鸿一面,江月白却觉得与此人相识已久,直接用故友交谈的语气问,“不能露出那双眼睛给我看看么。”
星辰越是藏,他便越是想。
沉默须臾,穆离渊才低缓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双眼有疾,怕会吓到你。”
江月白从紫藤树下站起了身,他如今比十九岁的时候长高了不少,但仍旧不如对面的人高,看向那双蒙着的眼时仍要微微仰头。
穆离渊闻到了江月白衣袂带起的药味,问道:“你在给谁煎药?”
“给我的小徒弟。”江月白说。
“他会害了你的。”穆离渊嗓音猛地沉冷下去,几乎有些生气了,“我说过,不要对任何一个魔族心软,你忘了我的话。”
“没有。”
“那为什么要留他的命?”
药草的气息混杂着紫藤花香,在晚风中弥漫开苦涩的温柔。
静默许久,江月白轻声说:“你离近些,我告诉你为什么。”
穆离渊犹豫了片刻,走近了一步。
江月白的气息便立刻将他包裹了。
他想要后退,可已经来不及了。
江月白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手一把拉掉了他蒙眼的黑纱!轻而低的语调却像命令:“睁眼。”
这一刻,穆离渊几乎就想要不顾一切地睁开眼、不顾一切地看一看他的心上人......
可他还是忍住了,什么动作都没有。
江月白叹了口气:“我在找你。”
穆离渊嗓音微哑:“我不是在这里。”
“在找真实的你。”江月白说,“我不信你是我悟道的虚梦。”
“你找不到的。”穆离渊极力放冷了声音。
“我找到了。”
江月白离得更近了些,语调温和却坚定,像是反驳,也像是娓娓诉说,“我在等他长大,等他长大了,我就可以知道那双眼睛,到底是不是我见过的那双眼睛。”
穆离渊滚动喉结,压下了嗓中泛起的酸意。
他想要转头,却被微凉的手抚上了眼角——那一点熟悉的冰凉触感顺着他错落的眼睫滑过,强迫他睁开了眼。
魂牵梦绕的故人面庞就这样残忍地冲进他的视线。
像一把刀,刺得他泪流满面。
江月白的目光专注而细致地看着他的双眼。
从左眼到右眼,又从右眼到左眼,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
“是你吗。”江月白轻缓地问,“是你吗,渊儿。”
穆离渊深吸口气,没有应答这句“渊儿”。
即便他已经想念了这两个字许多年。
“参透十八式远远不够。”穆离渊拿回那条黑纱,重新蒙上了眼,努力让语调维持平静,“既然你不愿意杀那个魔种,那就好好利用他那颗魔心。”
他知道第一次魔晶火林相见,江月白当他是悟道虚影指点迷津。奈何上一次的指点没有奏效,那就再扮演虚影指点一次迷津吧。
江月白没有杀年幼时的他,也不错——早早杀了他,江月白只能做人间的沧澜门掌门。可若留着他,借他的心炼成开天门的剑,过天门时用剑挡天罚,江月白就可以做真正长生的真仙。
“怎么利用?”江月白问。
“魔心欲|望无穷,最容易被控制引导。”穆离渊说,“仙帝要你开天门炼破念,就拿他的心炼。”
江月白没说话。
“切记,不能再心软。”穆离渊微微低头,严肃了口吻,仔细交代,“天门只有人和剑能过,祭剑挡天罚,若对他心软,你会没命的。”
江月白还是没有说话。
穆离渊刚要再开口,江月白忽然道:“这么说,”
“我的剑,一定会炼成。对吗。”
这回轮到穆离渊无言了。
只有过天门的真仙与剑灵才能挣脱时光枷锁,江月白在这短暂的瞬间便想清楚了一切。
“对。”穆离渊叹了口气,也是一声浅笑,缓缓说,“你的剑,一定能炼成。”
长夜将尽,明月渐落,无声作告别。
穆离渊转身走入了晚风夜色。
没走几步,他猛然扯下了蒙眼的黑纱,转身大步走了回来。
一把抱住了江月白!
装什么坐忘虚空、扮什么悟道虚影!
他无论怎么做都还是什么也拦不住......
江月白没有拒绝这个拥抱,反而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背。
“渊儿,”江月白的轻笑被过于用力的拥抱压得模糊,“我就知道是你。”
穆离渊此刻再不强忍那些眼泪了,几乎是泣不成声地说:“别炼那把开天门的剑了......求求你......”
“为什么。”江月白问,“长生飞仙,此后年年常相伴。”
“不......不是的......”穆离渊哭得颤抖,泪水落了江月白满肩,“天劫无情......往后百年千年......再不会相逢了......”
江月白伸手抚去了他的眼角的泪。
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不论是朝夕共度、还是生离死别,江月白总是这样细细描摹他的眉眼,从开始到结束,贯穿了他一生。
“这不就是相逢吗。”
【📢作者有话说】
有小可爱问仙帝前辈去哪里啦,正好借机会仔细写一下:
仙帝只是人间的仙帝,人间仙门有称帝的旧制,但沧澜门自己废除了(第4章 有写),废除之后还是以沧澜门为尊,如果不废除的话江月白也算是仙帝。不管人间什么称谓,飞升之后到仙界其实都是平级的仙君仙子,只不过如尘在年龄上是前辈,曾经当过仙帝再回人间登仙台依旧被尊称“仙帝如尘”,但在御泽这些飞升修士嘴里就是“如尘老头”了。
仙帝如尘找到江月白,要他三十年内开天门(也就是第三重仙境门)放无尽源泉,回去之后他也要努力筹备开天门——如果江月白失败,他还能顶上亡羊补牢一下,虽然要比江月白慢很多(第34章 有写,江月白三十年突破三重,飞升修士三十年突破不了一重),所以仍旧需要修行,去了苦行之境闭关。但飞升到第二重玄仙境的修士其实都有点功成身退的意思,是来这里享福的,那些没有打算继续修炼突破三重仙境(天门)的仙君仙子们就留在玄仙境本境,之所以仙子多,是因为飞升到二重玄仙境的修士本就是女修多(这一点在43章评论里提过),因为除却江月白这个走捷径的,正规飞升途径是:飞升到一重真仙境需要实力,越往上走,到二重玄仙境和三重天门还需要悟道(34章有写),所以第一重男修士多,往上第二重就只剩女修士和一两个男修士了(默认男人大多静不下心悟不了道/doge,但还是有零星男修士的,比如51章告诉江月白剑心不跳了的男仙君),第三重还没人(现在有啦)。
玄仙境除了本境(御泽和仙子们所在的),苦行之境(如尘所在的),还有一个虚无之境(这个在68章提过),是为防开天门时天降劫罚波及仙界,提前准备的防空洞。
关于如尘的去向只在34章借御泽之口提了一句“如尘走了没人喝酒”,确实没写清楚,34章要解释的东西太多,感觉有点设定堆砌,打算之后再写,结果后面剧情越跑越远没有如尘戏份了(挠头),一直没写,等完结之后找个合适的章节试试把这些设定自然点揉进去,啵啵~

这世间哪里都是江月白,无处不在
光阴画轴连绵无尽, 十年百年于其间不过沧海一粟,弹指翻拨便是数年。
上一次相逢,穆离渊流了半夜的泪。
走的时候, 他看到江月白整个左肩都是湿的,发丝上也挂着水珠。
江月白也发觉自己的衣服湿了, 临别时笑道:“你比他还能哭。”
穆离渊知道“他”指的是谁——他小时候哭闹, 江月白总是单手就能将他抱起来,另只手该做什么做什么。而他就埋在江月白胸口哭, 哭累了就装睡。
那个时候,江月白的左肩总是湿的。
穆离渊再次来到昔年的春寒峰时, 仍然黑纱蒙眼。
发带没了, 绑腕却有两条。
他这回不是怕江月白看到他的眼睛,而是觉得蒙着眼的时候, 流泪便不会被发觉了。
但在江月白眼中, 不知怎么成了暗暗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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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抱琵琶半遮面。”江月白评价道, “很不错。”
若隐若现, 欲露还羞。
每次都这样淡然无声地出现在晚风星月下。江月白去拆他蒙眼的黑纱, 好像在拆一件每次都不同的礼物。
黑纱蒙了太久, 让长而密的眼睫变得错落,在眸色里留下浅淡的墨痕。
清澈如澄空, 深邃如远星。
映着江月白的倒影。
“双眼有疾。”江月白看着这双眼睛, 轻声问, “什么疾?”
他刚问完这话,就看到那些如墨笔描摹出的眼睫上有极其细微的水色。
“我知道了。”江月白说, “的确是重疾。需要治一治。”
穆离渊垂眸缓缓眨了下眼, 那些水色消散在了晚风里。
他垂眼看着江月白, 低问道:“怎么治。”
江月白道:“喝点我的酒吧。”
此夜依然星月温柔, 紫藤散香,唯一不同的是——炉火上冒烟的药锅换成了酒壶酒杯。
穆离渊从前并不知道江月白会熬夜为他煎药,也不知道江月白会一个人月下独饮。
他甚至不知道江月白会喝酒。
江月白倒了一杯酒:“我酒量很好的。”
他也从没有听江月白这样用同龄人的语气对他讲过话。
“这是什么酒。”穆离渊问。
“紫藤酒。”江月白停顿一下,“我自己发明的。”
江月白发明的酒很苦,穆离渊觉得程度不亚于自己小时候喝的药。
但他喝得意犹未尽。
“我给他取了名字。”江月白在淡酒味的风里说,“叫离渊,你喜欢吗。”
“喜欢。”穆离渊点头,“很喜欢。”
自从遇见江月白开始,他便远离那些魔渊泥泞,有了温暖的童年。
再没有比这个名字更合适的名字。
“我还给他取了姓氏。”江月白又说。
穆离渊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魔族是没有姓只有名的,可他却姓“穆”。
“为什么姓这个。”穆离渊觉得姓氏倒是有更好的选择的,他喝完了杯中酒,问道,“为什么不姓‘江’呢。”
江月白闻言笑起来,笑得很好看,让他出神了好一会儿。
他发觉自己有些醉了。
江月白道:“他又不是我儿子,为何要姓江。”
穆离渊辩论起来:“他是你徒弟,没什么差别的。”
他很执着地想要姓江。
江月白又笑了好一会儿。
穆离渊也又出神了好一会儿。
“可我从没有把渊儿当过徒弟。”
穆离渊回了神。
晚风花酒,还有温柔笑意,都抵不过那些渐渐漫延开的悲伤。
玄仙境的离别前夜,他说不想再做江月白的徒弟,江月白也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可惜那时他没听懂。
月亮落了。
往返旧时,每次停不了太久,穆离渊放下酒杯,起了身。
江月白也起了身。
走得很近,两人之间只剩风声与呼吸。
江月白为他重新系好了发带、又为他重新系好了手腕的绑带。
这回他没有东西蒙眼了。
江月白仔仔细细将他的双眼端详了个够。
而后道:“很好看。”
“我很喜欢。”
“别再藏起来。”
江月白嗓音很轻。
“下次见时,”穆离渊也轻声承诺,“不会再藏了。”
窃窃低语,两人像是在偷情幽会。
“我想见你,但你不要总来。”江月白说。
“为什么。”幽会的情郎有些失落。
“总向我泄露天机,”江月白悄声吓唬他,“会遭报应的。”
“我不怕。”穆离渊说。
他这一辈子经历过了无数次生生死死,还会怕有什么报应。就算报应要了他的命,能多见几次江月白,也很值得。
“相伴不在朝夕。”江月白的笑容里忽然闪过穆离渊从未见过的狡黠,“而且我有渊儿陪着我。”
穆离渊这一瞬间有些吃那个名叫“渊儿”的小混蛋的醋了。
江月白又火上浇油:“我待会儿还要去哄他睡觉,他说他怕鬼。”
穆离渊醋意更浓了,生气地戳穿那个小混蛋的把戏:“他在撒谎,你看不出来吗?他故意骗你陪他。”
“是吗。”江月白笑着看他的眼睛,“原来是这样。你从小就这么厉害了。”
穆离渊无话可说了。
“这个给你。”江月白往他手里塞了一颗石头。
穆离渊张开手掌,发现石头是他在仙魔战场上送给江月白的那块陨石碎片。
穆离渊皱了眉:“你当时没有用它?”
江月白说道:“用了,但后来又取出来,把它做成传音石了。”停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我自己发明的。”
穆离渊本是心疼生气的,但对江月白怎么都生不起气,反倒笑了。
江月白向他介绍东西时,总要加一句“我发明的”,虽然他知道江月白是怕他没听说过,但他只觉得很可爱。
也许是他活得太久了,看年轻时的江月白很可爱。也许是江月白头一回用平辈人的语气同他交谈,让他新奇。但不论如何,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你好厉害。”穆离渊低声说。
“我告诉你怎么用。”两人互相用“厉害”吹捧后,江月白很认真地介绍起他发明的东西的用途,“你有想说的话,直接用灵息写在石面上,不出半刻,我就能看见。”
“好。”穆离渊点头,“我会天天写的。”
幽会的情人要告别了,气氛终于淡淡伤感起来。
“你不要再来见我了。”江月白收起笑,语调正经地说,“我方才说的不是吓唬你。”
穆离渊也知道那不是吓唬——逆天而为必遭天谴,这种事他已经亲历过一回。
“你答应他了什么。”江月白认真地说,“别让他失望。”
穆离渊称呼小时候的自己为“他”,江月白也称呼多年之后的自己为“他”。
很疏离,也很梦幻。
“向前走,别再找了。”
穆离渊垂眸,点了点头。
收去了借醉的放纵,他还是那个永远臣服于江月白的卑微的人。
穆离渊在晚风里看了江月白一会儿。
江月白已经要收拾东西离开了,风雪夜归已经握在了手里。
“师尊。”
穆离渊换回了称呼,在江月白离开前拉住了他的手。
缓缓抬起到自己心口的位置。
醉意还没完全消退。
他想吻江月白。
江月白没有收手,在等着他的下一个动作。
穆离渊微微低头,发梢与气息缓缓顺着江月白的手背而过,双唇却自始至终没有碰到手。
最后只很轻地吻了一下江月白手里握着的剑柄。
“以后替我吻他吧。”他心里无声地对风雪夜归说。
他知道,这把剑是江月白唯一不离身的东西。
江月白收回了拿剑的手,又将剑提在眼前看了看,安抚小情人般地说:“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时时刻刻带着它的。”
穆离渊看着神情轻快的江月白,也露出了一个温柔轻快的浅笑。
他什么都没说出口,江月白却什么都知道了。
晚风微起,他转身离开了这个长夜。
背后的旧时光影慢慢在晚风里融化。
时光卷轴的法术消退,故人故景皆消散如烟,只剩下雾霭迷蒙的断壁残垣。
穆离渊一步一步走下坚冰厚重的山道。
寒霜积攒了数十年,举步维艰。
白茫茫风雪千里,想寻的人不见归期。
步履沉重,他几乎有些走不动路了。
“别让他失望。”
穆离渊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句话。
剑开天门的前夜,江月白在仙海之畔许诺他之后会看到各种各样好看的风景。可他好像除了每夜安抚小圆睡下后独自望月,其余什么都没看过。
他的人生中只有月亮。
月是他的执念,也是牢笼。
很多年前,江月白曾在驶向灵海的云船上对他说:“山川湖海,芸芸众生,世间美景千万种,每种都值得一看。”
如今百年岁月蹉跎,他似乎辜负了江月白许给他的无尽逍遥。
不再找了。
天门源泉重赋三界新生,其实这世间哪里都是江月白。
风花雪月每一种,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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