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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朦胧见)


再如何卑微肮脏不配,哪怕说一句他不配,也不至于这样玩弄践踏。
他在折磨里煎熬了数不清的年岁,心脏撕碎又粘连愈合、愈合后又被再度残忍撕碎,可对方根本不介意他流血,甚至还想要他流更多的血。
“师尊......”穆离渊凶狠用力地掐着江月白的咽喉,却感觉自己的咽喉窒息哽咽,“我好痛......我真的很痛......”
江月白看着身上泪流满面的人,仍然在笑。
“痛就对了......”江月白被掐得唇色苍白,颤抖地伸手去擦穆离渊的泪,“再多恨我一点,我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白衣瞬间被张扬四散的魔息撕裂,江月白感到凶烈的魔气猛然冲撞开身体,从下到上,像一把布满倒刺的长刀将他劈斩开。
他从没有感受过这样凶猛直接的一次占据。
哪怕在曾经明镜烛火摇曳的魔宫。
紫藤在春风里晃动着星辰,星辰的碎屑变成染白发丝的雪。
雪又被热烈的气息融化,在相贴的炽烫之间如泪流淌。
“渊儿......”江月白抚过穆离渊身后的长发,嗓音因为窒息变成近乎无声的叹,“小可怜......”
之后的话颠簸得坎坷,如漫过礁石的海浪,飘散在了夜晚的风里,“这算......算什么......报复啊......”
这算什么报复。
穆离渊低头看着承受他怒火的人——从前那些癫狂的夜晚,江月白也是这样温柔无奈、又平静而欣喜地看着他发疯。
在对方眼里,他幼稚可笑、不值一提!只会用这种最荒唐的办法报复。
可这到底报复的是谁......
他哭得撕心裂肺,江月白却笑得愉悦。
穆离渊极力想收回自己掐着江月白脖颈的手,但双手在痛恨缠绕的魔心驱使下不受控制。
他感觉江月白根本没有反抗,也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因为他感觉不到江月白任何灵脉灵息,只能感觉到温热的喉结与脉搏在自己指节下渐渐停止不动。
江月白被掐得唇缝之间涌出成股的血水,眸光缓缓暗淡涣散,甚至覆上了一层薄雪。
揽着他的手臂也从他身上滑落,落进了花瓣的碎屑里。
肮脏罪恶的魔息将穆离渊彻底笼罩,他疯狂又绝望地想:
如果他们一起死在今夜。
此生是不是也算相守。

浓烈的魔息黑雾在穆离渊掌心聚集缭绕, 幻化出了凶利的刀锋形状。
他高高扬起手,而后用尽全力向着身下人砸去!
满地的红色迸溅而起,又纷纷荡荡飘坠。
刀锋穿过了江月白的发丝, 刺透他散乱的白衣,深深扎进了紫藤树的树根!
四周的花瓣随风翻舞, 又有更多的花瓣从树枝飞落。
落在江月白涌血的唇上。
唇线微弯的弧度仍在。
江月白在方才的强烈杀意中没有躲, 连脸都没有偏一丝一毫,锋刃擦着他的颈侧而过, 他的笑意甚至还在魔雾里深了几分。
穆离渊呼吸沉重而急促,俯身揪住了江月白的头发, 低下头凶狠地吻了他。
把唇上那片花瓣咬成了碎屑。
血味的花滑过唇齿喉嗓, 一路滑进经脉脏腑。
是江月白的味道。
他这一生求不得所望,但起码在这一刻, 江月白是只属于他的。
脖颈处的窒息感消散, 可口鼻处传来更强烈的窒息。
体内还有猛烈的魔气在来回冲撞。
江月白感觉自己到了疼痛的顶点, 咸涩的血源源不断从喉中往外涌......
但又被吻得点滴不剩。
穆离渊再次抬头时, 双唇是鲜红的, 好似夜色里一颗耀眼的宝石。
江月白喘了口气, 缓缓抬手,拿手背蹭了穆离渊侧脸混着血的汗, 问了三个字:
“累不累。”
穆离渊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
可江月白又再次对他微微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从来不痛......”穆离渊嗓音沙哑。
他的手按在江月白的心口, 感受到了极度平稳的心跳。
不论他如何疯狂, 江月白总是这样无动于衷。
他不能让江月白爱他,居然也不能让江月白痛。
何其失败。
“因为这不是报复, 我为什么要痛。”江月白的语调和他的心跳一样轻缓。
“不是吗。”穆离渊咬牙说。
话音落时, 江月白身体的摇晃猛然激烈了一下, 后脑撞在了紫藤花树上, 在周身又下了一场花雨。
江月白疼得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叹气,笑道:“小疯子。”
远方海潮浪涌送来咸湿气,近处衣衫摩擦花草,旋转的风里弥漫开草叶被揉碎的涩味,和苦涩的泪水一个味。
穆离渊将魔雾汇聚成的长刀从江月白颈侧拔了出来,捏碎在了掌心,破裂的魔气散做暗红色的火星,随着他的血一起迸溅。
“师尊的剑都需要什么。”穆离渊垂望着江月白的眼睛,“爱、恨,还有什么。”
“灵息。”
“爱恨滋养剑心,灵息滋养剑身,缺一不可。”江月白的眸色从迷蒙变得微冷——他每说到剑的时候,神情便会比平时更加认真冷静。
“要多少。”穆离渊问。
“当然越多越好。”江月白说。
“死生之花够吗,里面有整个灵海的灵息。”穆离渊收了浑身的魔气,嗓音也渐渐暗淡,“用它来炼这把剑吧。”
死生之花被取出,他便活不了,也许死前的剧痛还能养成剑心,一举多得。
玄天仙境的仙海是仙界灵息最充沛的地方,死生之花是汇集了凡间灵海灵息的珍宝......今夜良辰用来炼剑,再合适不过。
风雪花月的幻境开始消散,远处仙海的水逐渐升涨,漫过草地、漫到两人身下的花海。
冲散了穆离渊方才凝聚到极点的怒恨与杀气。
按理说,他当然应当恨江月白的——对方拿着他的真心当垫脚石来回践踏,让他去看他的风光无限的婚礼、带他去看他那个叫小圆的孩子......
还要在他死前残忍地告诉他这些玩弄真心的细节。
这已经到了残忍的极致。
可他仍然做不到真的恨江月白,或者说,只能恨一刻。
不能再多了。再多一点他都要后悔难过。
这可是他的心上人。
他的心被江月白狠狠踩在地上碾碎、再掂起来看它流血,折腾得不像样子,可也偏偏只有想着江月白的时候才能愈合几分。
他方才痛恨到想要与这个人同归于尽,此刻却又觉得,能一直这样安静地抱着江月白就好了。
他的确是个疯子。
他这颗心不给江月白,还能给谁呢。
“师尊......”穆离渊闻着江月白发丝间的冷冽淡香,埋在白衣里的声音有些闷哑模糊,模糊得几乎听不见,“师尊以后还会想起我么......”
飞升成仙长生无尽,他不过对方千万年生命里的沧海一粟,也许很快就忘记了。
“当然会。”江月白的嗓音贴着他耳侧,缓缓说,“渊儿是最特别的人。”
“是吗。”穆离渊笑了笑,撑起身子,垂眸看着江月白的脸,近在咫尺,他依然看得恋恋不舍,“那就够了。”
给江月白炼剑有什么不好。
这世上众生千万,江月白只选了他做这个炼剑的祭品,这是旁人都没有的待遇,独一无二。
这世上有谁像他一样爱江月白爱到癫狂?有谁能像他一样被江月白折磨得恨到发疯?
这样浓烈的感情,除了他,没人能有。
穆离渊满脸是泪地笑着自己心里的荒唐念头——
若是江月白当年选了别人,如今他恐怕还要艳羡嫉恨那个人。
还好是他。
穆离渊俯身去吻,吻得很深。
江月白微微仰脸,很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吻。
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相爱至浓的恋人。
穆离渊曾经想,如果有下辈子,他想做守着月的远星、做吹过沧澜山的风、做能落在江月白指尖的紫藤花瓣......
他靠着虚无缥缈的幻想度过了许多漫漫长夜。
可如今却这些幻想都被一句“没有下辈子”彻底打碎了。
但他并不觉得有多伤心。
既然没有下辈子,那就用这辈子换江月白一个开心吧,也值得了。
夜海潮生,逐渐上漫的仙海彻底淹没了花与树。云水间风月飘摇,混了血味的花香更加妩媚。
江月白的味道太迷人了,穆离渊还没有离开对方温热的身体就已然觉得意犹未尽的不足。
他吻得气息错乱,和海面上铺满的花瓣一样浮沉。
仙气腐蚀魔体,穆离渊看到自己的皮肤血肉在一点点融化,变作了漂散的碎花——这样缓缓剥去活|体外皮露出死生之花的死法,很慢、也很痛。
但他却很喜欢。
因为他还能多抱一会儿江月白。
湿滑的血水在相贴的皮肤间流淌,过于浓郁的血腥冲散了清浅的花香。穆离渊掌心全是鲜血,沾湿的白衣从他手中滑走。
海浪翻腾,他体力不支,被扑面的仙水淋了一脸,鲜血横流。
江月白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揽回了怀里。
“别睡着了。”江月白翻身在上,低头说,“夜还没过完。”
穆离渊笑了笑,在摇晃的海浪里轻声承诺:“不会睡着的。”
仙水直接浸泡身体,远比仙风拂过要疼痛得多,况且他也不敢睡——睡过去了就不痛了,就没有能给江月白炼剑的痛和恨了。
可他又真的很想睡。
从前江月白抱他时,他总是装睡,这次却是真的撑不住了。
月光照亮了浩阔的海面,那些起伏的浪尽数披上了淡红色的血。
“师尊......我......”穆离渊没有在方才真相揭开的时候感到剧痛,却在这分别的一刻感到了极端剧烈的心痛,“我好......”
艰难的“痛”字刚说出口,江月白便立刻吻住了他。
“不会痛了,很快就不痛了。”
“从今往后,渊儿再也不会痛了......”
剑心激烈地翻腾,扬起万丈金光,夜色中风声水声叠起,让耳边的低语呢喃变得模糊:“渊儿会去到想去的地方、看到各种各样好看的风景、做各种各样想做的事情......”
穆离渊知道江月白在尽力描述美好的死后极乐安慰他,可他仍然觉得难过——他与心上人分别了那么多次,这一次最肝肠寸断。
江月白的手指残忍地穿过他的丹府经络,握住了沾满鲜血的花枝。
他伤痕遍布的身体霎时间汹涌崩血,就要四分五裂,面部撕裂的伤口让他眼泪不受控制地向下滑。他每流一道,江月白就吻一道。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么......”
江月白在结束最后一个吻的时候放开了手。
穆离渊感到破碎的身体缓缓沉进冰冷的仙海,他隔着晃荡的水波,看着他魂牵梦念的人影模糊远去。
什么话。
他想不起来,也听不到了。
深海的空蒙死寂瞬间包裹了他,将这短暂一生的爱恨都淹没。

也许是因为江月白折磨他的方法太过残忍。
融化于仙海, 身体四分五裂,撕扯脱离的眼球还能模糊地看到自己絮状的血肉在水中漂散。
像是那些抓不住的回忆碎片, 在时光的洪流里浮沉——
淡紫的花、银色的长剑、摇晃的秋千、连绵起伏的沧澜雪山......
原来把他的一生撕碎了来看, 翻来覆去也只有江月白。
死前昏沉漫长的记忆回溯像是一场断断续续的梦境,不断地闪回到还不曾尝过生离死别的童年。
童年的雪山, 是他这荒唐一生的开始,也是他希望结束一生的归宿——他很早就想过, 死后要埋在雪山深处, 好让魂魄还能日日夜夜闻到霜雪的味道。
他魂牵梦绕的雪......
* * *
他的梦里又一次开始下雪。
冬日初雪时,他兴致勃勃地蹲在雪地里堆雪人。
其余两个愁眉苦脸地待在廊下, 一个站一个靠。
“没劲。”纪砚拿木剑敲着廊柱, 看着房檐上的积雪一块一块掉下来, 砸在专心搓雪球的师弟脑袋上, “没劲得很, 校场关了两个月了, 你不着急吗?”
“不着急呀。”穆离渊推着雪球,本就不清的口齿冻得打颤, “最好下一年的雪......这样就一年不用练功啦!”
纪砚把木剑往雪地里一插, 靠着廊柱坐下来, 低声道:“傻瓜。”
雪球越滚越大,顺着坡往下滚, 穆离渊有些收不住脚, 他抱着雪球没松手, 被带得一头栽进了雪里。
纪砚看着师弟和雪球一起滚远, 笑了一声:“废物。”他转过头,问一旁的晚衣,“你说师尊为什么要捡个这么小的孩子回来,整天一副病恹恹的样,不会哪天死了吧?”
晚衣抱着琴立得端正,她长发束得又高又紧,风雪只吹动了一点发梢,和一点裙摆。
裙摆坠着的小铃铛里盛了雪,声音不脆了,变得哑哑的,在风里发出微弱轻响。
“如果师弟哪天真的死了,”寂静良久,晚衣忽然接了话,“师兄是不是很开心。”
纪砚脸上的笑消失了。
不是因为被晚衣太过直白的话惹得不高兴了,而是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
“也许吧。”纪砚面无表情地说,“来路不明的,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是祸害。”
晚衣的视线终于从漫天风雪里收回,落在纪砚脸上:“师兄就因为这个讨厌他吗。”
“不然呢?当初师尊带他回来的时候,你没看到各峰峰主的脸色,跟吃了毒药一样又青又紫。”纪砚压低了些声音,“我感觉他的身世有问题。”
“原来是这样。”晚衣垂眸将琴横放在廊下,盘膝坐下,微微叹了口气,也像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师兄是看不惯师尊偏心他。”
“我至于因为这个嫉妒他吗?”纪砚刚才没不高兴,听了这话后有些不高兴了,“我根本用不着和他比。”
晚衣没说话。
“师尊给人做过很多把木剑,但只有我这把,”纪砚从雪里拔|出了自己的木剑,“和风雪夜归最像。”
纪砚用手指的指甲顺着剑身划过,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咯咯哒哒”,落雪被拨散,露出了剑身上刻着的四个字——
不算工整,但别具一格。
他自己悄悄刻的“风雪夜归”。
晚衣看了一会儿他展示的剑,评价道:“师兄字写得真好。”
纪砚动作一顿,垂眼扫过那几个字,不发一言。
听到的是句夸赞,但不是他想听的。
远处穆离渊推着雪球艰难地从坡底爬上来,刚要回到平地,就脚下一滑功亏一篑,重新滚下去了。
纪砚冷哼,晚衣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少见地语气轻快:“师弟还挺可爱的。”
“他可爱?”纪砚心头忽起无名火。他想起师尊看师弟摔跤的时候,也如晚衣现在的表情一样,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可这心机小师弟分明就是装成弱不禁风的小可怜!几次哼哼唧唧靠在江月白怀里说不想去校场、说拿不动剑——他一眼就看穿了,偏偏他人看不穿!
“你们可别被这小兔崽子骗了。”纪砚阴阳怪气地说。
“师兄,他还是小孩子。”晚衣说,“师兄未免想得太多了......”
纪砚手上一用力,猛地将木剑收回木剑鞘,而后从廊下站了起来,大步朝着雪地里走。
“师兄要去哪里。”晚衣在他身后问。
纪砚停步回过身:“你们不是都觉得我嫉恨他,那我不如坏得狠一点,直接把他从这儿推下去,岂不一了百了?”
栖风崖,没有揽月亭高,却比揽月亭陡。
只有风能在栖风崖的山壁上安稳停驻片刻。
纪砚三两步走到坡头,穆离渊也满身是雪地爬了上来,看到怒气冲冲的纪砚,有些呆愣:“师兄......”
纪砚问:“你滚了半天的雪球呢?”
“掉.....”穆离渊指了指长坡一侧,“掉下悬崖了......”
纪砚一把揪起小师弟的后衣领,提小鹌鹑似的将他提在了悬崖边!
穆离渊吓得面容惨白,连喊叫都吓不会了,只扑腾了下腿。
“师兄!你做什么!”晚衣踩着雪追过来,又不敢靠得太近,“把师弟放下来!”
纪砚像是什么都没听到,问手里的人:“掉哪了?”
穆离渊急促地喘着气,脸颊由惨白变成通红。
“掉哪了。”纪砚又问了一遍。
穆离渊低下头,朝着万丈深的悬崖底下望去,良久,伸手指了指峭壁上一团杂乱木枝:“那......在那里......”
纪砚也低头去看,崖壁乱枝上的确串着一个大雪球,又白又大,即便离得很远,仍旧显眼,像是落进灰尘里的一颗珍珠。
“师兄给你个机会,”纪砚忽然笑起来,“让你去把你的宝贝雪球捡回来,怎么样?”
穆离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拼命摇头,蹬着脚想要往回缩,可纪砚却猛然松了手,还狠狠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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