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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点(甜麦子)


谢致予想到那句“要风度不要温度”,眼神闪了下,动了动根本迈不开的腿,说:“天凉了,老穿这么少会感冒。”
过了会儿,周绪起才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把脑袋侧过来,耳朵尖压着皮质椅背,谢致予看到黑色耳钉一闪一闪。
上下打量了眼前人片刻,开口说:“你穿得也不多。”
照样是校服外套加内搭,只不过谢致予打内搭是长袖的私服。
“再说,”周绪起不以为意,“我——”
谢致予直接接:“你身体好。”
“......”周绪起被他逗乐,笑了两声,“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谢致予沉默片刻,“默契。”
周绪起舔舔唇,“行。”
回到周家,偌大一栋房子里只有莫晚。
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玄关处的响动立刻站起身来。
“小绪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周绪起换上拖鞋,往房子里走,谢致予落后一步。
“都吃了吧?”莫晚按下暂停键。
“吃了吃了,阿姨你也吃了吧。”周绪起说,“我爸呢?没回来?”
“吃了,要不是致予发消息和我说你们在外面吃,我还打算给你们做点你们爱吃的。”
“你爸应酬,还没回来。”
“哎哟,”周绪起听到她前一句话,立即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让她坐下,连声道,“下次下次,我们一定回来吃。”
“是不是予哥?”看向谢致予。
“嗯。”
周绪起拍了拍他的肩,朝他使眼色,“我先上去了,你陪陪阿姨。”
“欸,小绪,”莫晚见他要走,端起茶几上的果盘,连忙说,“要不要吃点水果?”
“不了阿姨,我先上去洗个澡,”他揪着衣领扇了扇,笑着说,“打完球一身汗。”
周绪起上楼了,客厅只剩莫晚和谢致予母子俩。
莫晚脸上浮现出工作了一天的疲惫,电视上是时下大火的生活剧,正讲述主要角色之一的家庭环境,吵吵闹闹不失亲和,却又能够互相体谅。
她挺羡慕的。
谢致予坐在她旁边,男孩子的大高个竟然显得沙发这块不大不小的地儿有些局促。
“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理理。”莫晚突然说。
谢致予摸了摸后脑勺:“好像是有点儿,我改天找个时间去趟理发店。”
“好像瘦了。”莫晚笑了笑。
谢致予:“没瘦。”
莫晚:“瞧着像瘦了,大概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嗯。”
“……”莫晚绞尽脑汁想话题,被他一个不咸不淡的嗯给打泄了气。
这副闷嘴葫芦的样儿也不知道随谁,她皱起眉。
她缄默半晌,仔仔细细的观察身旁的男孩,头发不长不短,长相斯斯文文,表情有些淡。
她想到电视剧里的主角小女孩因为蒸豆腐上放葱和妈妈闹。
【妈!你能不能别老往豆腐上放葱!】
【瞎叫什么,放葱好看,绿油油的。】
【好看有什么用啊!我不爱吃葱......】
莫晚摸过果盘里的苹果,拿起削皮刀。
一刀一刀的削着苹果。
谢致予从小就懂事,性子沉稳,做事面面俱到。年纪尚幼时,已经能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了,甚至能够照顾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谢林。
莫晚想起他小时候,总觉得怀念,软乎乎的小团子不爱说话,光是安静的坐着就激得人的怜爱之心无限泛滥。
现在——
她回忆过去这几年的相处,发现自家儿子的性子越来越冷,以前是不爱说话的少年沉稳,现在却有点拒人千里的冷漠的意思。
有时候看着男孩子越拔越高的身影,她竟然觉得陌生,恍惚发觉和儿子越来越没话讲了。
她不知道他在学校过得怎么样,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有时候一周甚至连话都讲不上几句。
小时候,她和前夫谢生俩口子工作忙,几乎是孩子自己背着书包出门上学了,她俩过来一个小时才起床,走到餐厅,看到孩子准备好的早餐。
晚上兄弟俩放学回来睡着了,她们才踏着暮色迟迟归来。
时间完全错开。
苹果皮削歪了。
莫晚叹了口气。
谢致予年幼时,和她是时间错开。
到现在,和她生活错开。
她不知道他平时在干什么,他也不知道她工作上如何了。
她习惯了小孩一周五天不在家,甚至于从不过问他周末长时间的离家是干什么去了。
渐渐的,不知从何时起,谢致予再没有向她讨要或者是请求任何东西了。
身上的衣服也没几件是她买的了。
当初和前夫谢生因为谢林的事离婚,将孩子要了过来,想着既然失去了一个无法挽回,那剩下的一定要照顾好。
结果......
想起六七年前的事,莫晚不免烦躁,续了几次没续起苹果皮,随意的削掉剩下的,边说:“最近考试了吗?这个时间是不是期中了。”
“刚考完。”
“考得怎么样?”
“还行。”
莫晚大致了解自己儿子的成绩,很放心,“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明天就别往外跑了啊。”
谢致予点头。
她又提起:“既然回来了,放琴房里的琴有空就多练练。我看你很久没练过琴了,咱当初花了那个钱去学,你也有兴趣,就不能荒废——”
谢致予小臂搭住大腿,身体前倾,双手交握,打断道:“妈,我先上去了,您好好休息。”
显然一副不愿听的模样,莫晚拧着眉:“欸——”
谢致予按下遥控器上的播放键。
电视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莫晚看了眼电视画面,放下削皮刀,转头朝上楼的人喊,“苹果我削好了,你吃不吃!”
谢致予摆摆手,“不吃了。”
莫晚看着他的背影,一口咬上苹果。
咔嚓——
谢致予在门前停了一会儿,转身走进相邻的另一扇门。
扯下拉得规规矩矩的拉链,靠着椅背,长长的腿支在地下,须臾,叹了口气。
周绪起咬碎嘴里的薄荷糖,压下想要抽烟的欲望。
烟抽几口就好了,染上瘾就没必要了。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清楚得很。
靠着椅背仰头注视着书桌前的窗外,摸出的薄荷糖在手里打了个转。
突然有些想笑。
周绪起遮掉眼底自嘲的笑意,回忆起今天下午人声鼎沸的礼堂和忽明忽暗的私家车后座。
一墙之隔。
回忆的主角在墙的对面。
剥开糖纸,透明的玻璃硬糖展露全貌。
他面无表情的想,最近的状态貌似回到了最开始接触烟草的时候,愁绪满头,迷茫困惑、压力全部宛如一座座难以跨越的山,叠加叠加再叠加,压住他手脚背身心。
那段日子抽得很凶,明明又辣又呛,味道难闻得要死,但人人都说这廉价的东西解千愁。
愁没解,他差点成瘾,被周池逮到,半强迫着戒了。
当初年纪小,总还是不理智。
现在清楚明白多了。
周绪起收起装糖的透明盒子,抽屉轻轻合拢,严丝合缝的刹那下垂的睫毛抖了抖。
也理智了。
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周绪起在周中的时候就收到了江进的信息,本来回复周六晚去盘山,现在在家了也懒得再跑出去,打算明天晚上翘了晚自习去。
指尖悬在键盘上,停了好半晌,迟迟没按下去。
阳台外,花园绿化很好,周绪起竟然看见了萤火虫。
只有一只,光很微弱,不细瞧无人注意。
喉咙发痒,他盯着浮上浮下的萤火虫,舌尖难耐的抵了抵上牙槽。
人就是不能回忆,一回忆深埋着的感知也跟着苏醒。
消息还没发出去,耳边突兀的传来阵响动。
他转头看过去。
隔壁阳台上立着的人发尾微湿,明明前几个小时指责他人穿得少,现在自己却只穿了件单薄的短袖,深秋的寒凉打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手腕上青筋明显,在月光的照耀下白得几近透明。
几株花草连接着两个阳台,谢致予松松的扶住围栏,嘴里叼着的烟光亮忽明忽暗。
他沉默了会儿,视线偏过来,注视着眼前的人开口。
“哥,我睡不着。”
周绪起被他盯得稍微向后撤一步,鼻尖闻到似有若无的烟草味,喉咙更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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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时间稍微赶了一下(困困)
爱大家~

摩托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青黑色的摩托自夜幕中开道行至周家大门前。
周绪起从车上下来,摘了头盔。
商阔接过他递来的头盔,看了眼大门,扬扬下巴,“快进去吧。”
“我先走了。”话落,摩托有节奏的引擎声蓦然增大,走得干脆利落。
果真是一如既往的洒脱,周绪起目送他离开,转身打开别墅大门。
门缝中露出几缕暖色系的光线,他推开门,发现客厅的灯开着。
此时挂钟的指针指向午夜一点四十六。
沙发上的人听到开门声,睁开眼看过来。
“爸?”周绪起换好鞋,边走过来边拉上敞开的外套拉链。
“去哪儿了?这么晚。”周哲身上有股酒气,直起瘫着的身子,单手扯散束缚的领带。
周绪起等谢致予睡着后,靠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最终拿起衣服和手机下楼去往盘山路。
“去跑了几圈,”他如实回答,将冲好的蜂蜜水端过来,补充,“摩托。”
周哲接过温热的杯子,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知道你爱玩,大晚上的还瞎跑。”
“作业写完没?”
“听说你们期中考了,考得怎么样?”
周绪起外套里捂着的都是温度冷却的汗,跑山的兴奋劲儿一过,困倦就冒了上来。
听着这些问题一时只觉得头大,外套拉链一直拉到遮住下巴,缩在衣领里简短地回答了两个问题:“作业还有一点。考试还行。”
周哲喝完蜂蜜水,一口气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在手里随便绕了绕,“怎么着?是困了还是不高兴?”
做父亲的几乎一眼就看穿自己儿子的情绪不对。
周绪起摇头:“没。”
也不知道是在答哪个。
周哲拍拍他的腿,“不高兴和爸说说,遇到什么事了?”
周绪起沉默的抱着手,后背粘在沙发上,被盯了半晌才说,“您看出来了?”
“诈你一下,”周哲笑了,“没想到你真认了。”
“.......”周绪起无语凝噎。
周哲:“说说,遇上什么事了?要不要爸爸帮忙?”
男孩子睫毛眨了眨,眼下浮现出淡青色,鼻尖抵着衣领。
他直接问了江进和商阔他们俩的关系。
江进惊讶的表情几乎摆在了脸上,和商阔对视一眼,“小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绪起的神色波动了下,他站了起来,身高骤然拔高,“爸,我先去睡了。您差不多了也赶紧上楼休息。”
“欸,”周哲看出他不愿说,叫住他,“遇上事儿了,有困难了和爸说啊。”
周绪起身形一顿,懒洋洋的回了句:“知道了。”
挥挥手,上楼了。
轻手轻脚进入卧室。
周绪起懒得再洗一次澡,小心翼翼的拉开衣柜门,打算换身衣服。
蹬掉裤子,肩胛一紧一松扯下上衣,光脚踩着木地板在衣柜里翻衣服。
背后突兀地传来声:“哥,你在干什么?”
带着初醒的困倦和沙哑,周绪起拿衣服的手打了哆嗦,差点没拿稳。
谢致予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摸了摸身侧,恍惚意识到周绪起是半夜丢下自己跑了:“你去哪儿了?”
“我去跑了几圈,吵醒你了?”感受到身后越来越强烈的视线,周绪起火速套上衣服。
谢致予大脑缓慢重启,目光飘到衣柜前,刚穿好上衣的人裸着两条腿,月光影影绰绰的覆盖过,谢致予看到他抬腿,穿进裤脚时,单腿支撑,大腿肌肉小腿肌肉用力,呈现出一条绷紧的直线。
谢致予喉头动了动,侧过脸去,埋进枕头里。
长长的呼出口气。
“摩托吗?”
“嗯。”
“为什么换衣服?”
“出了身汗。”
“今天,我非常荣幸能够站在这里。”
“在这个冬天,我校迎来第七十七次华诞。七十七年前,老一辈的一中人在这里开创未来,历经半个世纪的沧桑巨变,一中已取得了喜人的成就。七十七年后的今天,新一届的一中人在这里见证美好。.....”
周绪起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掀起耷拉着眼皮看向台上。
许孟手欠,趁温芮不注意拽了把她的马尾。
温芮手里捧着秦萧萧的课外书看得正起劲,冷不防一只黑手,回头瞪了眼。
“你就欠吧。”周绪起踢了踢他,对他的举动做出评价。
许孟撞了他一下,“你不看予哥,关注我干什么。”
说着向主席台扬了扬下巴。
周绪起瞟了他一眼,又慢悠悠的看了台上穿着衬衫长裤的人一眼,才说:“孟孟啊。”
许孟:“嗯?”
“你这身高,站这儿干嘛呢?”
“.......”
“周绪起你这只狗!”
“别别别,当不起。”周绪起当做没看许孟既受伤又愤怒的表情,吊儿郎当的往后退开一步,躲避气势汹汹的怒火。
“干什么!干什么!”
两人还在队伍末尾闹,李肚肚眼尖,看到后立刻走过来,“升旗呢!瞎闹什么?!”
“没有没有。”周绪起立刻怂了,赔着笑脸道歉,又踹了许孟一脚让他站好。
许孟安静如鸡,转身立正。
肚肚见他俩识相,哼了声,“别再瞎闹,没看人谢致予正演讲......”
周绪起平视的目光上移,终于安安分分落到站在主席台前演讲的人身上。
“回首往昔,我们骄傲;展望未来,我们向往;恩承荫庇,我们感激;承前启后,我们任重道远。往事如歌,未来如诗,如椽大笔写不完激情岁月,千言万语抒不尽满腔深情,长歌豪迈待我们挥斥方遒……”
谢致予语气毫无起伏的一字一句念着演讲稿,一只手随意的搭在了演讲台边缘。
身高有点高,起码比校领导高些,需要把麦扶直。
学校用来出席活动的定制礼服只有夏装,因此他的小臂和一截大臂都裸露在空气中,搭在演讲台边缘的手很放松,虚虚的搭着,仿佛只是为了方便低头。
温芮看了会儿课外书,从莫添手上接过相机,边说:“谢谢啊,老莫。”
莫添头一回被学生使唤,看了她一眼:“不客气啊。”
“嗐,”温芮习惯他看什么都轻蔑的表情,又提出新要求,指指主席台,“等会儿带我去前边成不成。”
“给谢致予拍照?”莫添沉默了一秒,“成。”
温芮打了个响指,“爱你老莫。”
莫添一脸嫌弃:“......”
许孟看过来,也跟着说:“爱你老莫~”
莫添:“......”
“我先替老莫yue。”周绪起不咸不淡的说。
“.....”许孟说,“我发现你今天就爱杠我是不是?”
周绪起嗯了声。
许孟:“......”
温芮笑了两声,举起相机按下快门,拍到了三人同框。
收回来看了看,感慨:“帅啊。”
许孟竖起耳朵:“谁帅?我吗?”
温芮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跟着莫添离开了队伍。
“我说绪哥好吗?”
许孟说,“周绪起你像个狗。”
周绪起:“忌妒我比你帅?”
许孟:“mad。”
“伴随着时代的步伐,今天的一中已是旧貌新颜,生机焕发。优美的校园环境、现代化的教学设施、精良的教师队伍,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理想的成材环境,而不变的是她那隽永的古学风……”
期中考成绩在昨晚就出来了,不过因为是周天莫添没急着把成绩单发下去。班里知道成绩排名的只有去他办公桌电脑看了成绩的少数人。
谢致予位列年级第一,彭经延第二,温芮排到了第四。
莫添在最后一节自习快下课的时候,把谢致予单独叫了出去,塞给他份演讲稿,叫他准备一下今天上台做关于校庆的演讲。
许孟怼了句,“绪狗你看看人家予哥站在主席台下念演讲稿,你只能念检讨书。”
“......”周绪起噎住一秒,这话说的,好像谁当年没念过演讲稿似的。
成绩稳居高位的时候,校内什么活动不是他做演讲?
手往兜里一揣,周绪起说:“念检讨怎么了?你还没我这机会呢。”
眼前人语气十分嚣张,许孟有一瞬间被他说服了,竟然也觉得主席台下念检讨是件光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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