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官压低特工的腰,翻过剧本的最后一页,全新一版里,是其他人从未看过的船新内容。
他俯身,低声地问道:“谢敏,能吗?”
特工呜咽一声,在破碎的呻吟里,他回了一个字:“恩。”
执政官满意地低下头,在特工的肩胛处轻吻。
执政官在万圣夜抓住了一只银桂味的南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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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番外,看看就好,下次还更正文哈,不小心翻出的随机糖果
第78章
包间内灯光暧昧昏黄,耳边充斥着污秽不堪的喘息,香水与酒水混合的气味直冲鼻腔,种种刺激下,谢敏的手劲更大了。
两颊至颌骨被攥紧,凌厉骨相有些许更改,唯独那双常常在谢敏梦里出现的眼睛,带着与过去别无二致的冷意。本是受制于人的境况,傅闻安腰板却挺得直直的,他甚至仰头,将下巴更好地托在谢敏掌心。
他并未做出任何多余动作,直至谢敏掩去震惊,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意。
谢敏放松身体,斜倚在沙发里,掐着对方下颌的手指微微退离,只剩指腹贴着皮肉时,又沿着傅闻安的锁骨向上。
他像是挑选商品,以最原始又最亲密的方式检查品相与质量,动作很缓,手指停留在锁骨、喉结、颈侧、唇角、鼻梁、眉骨,仿佛艺术家抚摸他最完美的造物。
谢敏摸到了傅闻安脸上不明显的起伏,块状软体,是用于易容的硅胶块。毕竟执政官的脸总出现在大街小巷的报纸上,堂而皇之进入封控区无异于移动靶,但即便易容过,大摇大摆进入狐尾夜场也属实胆大妄为。
他不怕被认出来乱枪打死吗?
这里可是封控区,不是执政官说了算的地方。
谢敏微微蹙眉,手指在对方面部线条的易容处停留几秒。
“银,你看起来很喜欢这个侍者。”
一声口哨从侧面传来,谢敏手指一顿,他将拇指压在傅闻安唇角,转脸不悦地朝子爵看去。
子爵的目光落在傅闻安的侧脸,他细细打量着,表情阴鸷而森冷。
一阵飘渺的异样感在他心头盘旋,然而没等他看完,那侍者的脸就被谢敏强硬地掰了过去,只留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没人教过你不要乱看别人的东西吗?”谢敏不悦地对上子爵的视线。
“我只是好奇,你从来不屑于多看这里的人一眼,为什么这次转了性。”子爵轻轻咬紧字眼:“你该不会是遇到熟人了吧?”
包间内气氛徒然凝固,那些混沌的热闹仿佛远去,卖家们饶有兴致地看向谢敏,屋里的个个都是人精,以前有传闻子爵与银不和,眼下见了双方这般剑拔弩张的样子,都生出几分怀疑来。
谢敏轻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愉悦。
他托着果汁的手抬起,杯口一转,果汁当头朝傅闻安淋去。橙黄色汁水浇在傅闻安脸上,顷刻打湿他做好的发型和侍者服的领口,蜿蜒出污秽状的水痕。
颈项上的项圈上传来一阵大力,锁链被迅速拉紧、拖拽,傅闻安没跪稳,顺着力道向前趴去。
他先是撞在谢敏的左腿上,一阵从后来的力道施加在锁链,又扯得他向后仰,一只攥着锁链的手徒然蒙住他的眼睛,紧接着,被果汁淋过的颈间传来冷冰冰的压迫感。
视觉被剥夺,脖颈处刀刃碾压的刺骨冷意越发深刻。
“要玩个游戏吗,子爵?”耳边冷酷的声音传来。
“我给你生杀予夺的权利,来验证你对他的猜测,如果是你所谓的“熟人”,我赔礼道歉,我们相安无事;如果不是……”
匕首短暂退离,在空中转了一圈,传来锐利惊悚的破空声。
“作为怀疑的惩罚,这把刀将插在你的心脏上。”
银的话音落下,包间落针可闻。
子爵的神色喜怒莫辨。
侍者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跪在谢敏身前,枕着谢敏的腿间,面部冲着所有人。
上半张脸被骨骼分明的手掌完全覆盖,只余下湿漉漉的额发与因恐惧而张开的唇,锁链围绕着颈部,勒出残忍的捆绑痕迹。
颈侧动脉被匕首的刃尖抵着,只需轻轻一戳,动脉血就会喷满整面墙壁。
匕首在谢敏手中出现的速度只是一晃,子爵甚至没能看清它的来处,杀器便被掌控。
谢敏收紧锁链,逼迫身下的男人再度仰头,脖颈的弯折程度仿佛要断掉,薄薄皮肉下暴起青色血管,濒死跳动着。
刀刃在他颈部流连。
“说话,我不喜欢等太久。”谢敏盯着子爵,眼中压着令人惊悚的嗜杀与狂热,匕首在他指尖划动着,如同排演肢解时正确的下刀角度。
暗流涌动的对峙在空气中慢慢发酵,双方交换的目光里都藏着难懂的情绪。
子爵的关注点在侍者和谢敏之间不断转移,犹疑与踟蹰使他不敢贸然出声,过了近十分钟,他才开口。
“别生气,我只是委婉地表达了我的疑惑,如果让你感到冒犯,当我没说过好了。”
谢敏收了匕首,他站起身,手牵着锁链,冷脸环视场中人。
“先失陪了,你们玩得尽兴。”
话毕,他微微欠身,做了个不算真诚的礼节,锁链声哗啦啦,连着没站稳的侍者,跟在他脚边离去。
子爵若有所思地盯着谢敏离去的身影,角度所限,直到最后,他都没能看清那名侍者的脸。
“这……银的脾气果然如传说中阴晴不定啊。”一位卖家干巴巴地打圆场。
“不必在意,咱们接着玩。”子爵朝身后的侍者使了个眼神,对方会意,立刻跟着谢敏出去。
包间里又觥筹交错起来。
谢敏踹开一扇休息室的门,无视身后匆匆跑来的侍者,哐当摔门,把人挡在外面。
他用力拽着锁链,将傅闻安推到沙发旁,黑暗中,只听咔咔两声,落锁的声音清脆冷冽。
谢敏坐在沙发上,扯过锁链,逼得傅闻安身体前倾,由于锁在他手腕上的手铐被固定在地面,他被迫向后伸直手臂,胸腹挺起,以此缓解源源不断的窒息感。
啪——!
休息室内的灯光大亮,过盛的刺眼白光让傅闻安下意识一眯。待适应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四面摆放着物品柜,屋内中心空旷,除了中央的一个皮质沙发再无其他。
“没来过吧,执政官?”谢敏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手指摸到他脸上,缓慢撕掉易容硅胶,扔了一地。“好孩子,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用的吗?”
傅闻安瞥了眼好几柜子的工具,没说话。
“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说?觉得脏?你来都来了,还给我装呢?”
锁链被徒然扯到绷直,傅闻安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被扯烂了,肩颈肌肉结块般挨在一起。他被迫仰头,还没等稳住身形,只觉后脑一股大力传来,摁着他猛地压下去。
力道过重,鼻梁碾着对方逐渐变硬的部分,磕得他喘不过气来。
谢敏抬起一条腿,束腿的军靴踩在傅闻安后背,径直把人往下一压,令他再没法动。
“说话。”谢敏牙根痒痒,掐着傅闻安的下巴,逼他抬起脸来。
对方轮廓鲜明的下巴满是水痕,令他额角突突直跳。
傅闻安抬起眼皮,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屈辱或不满,反倒那双眼睛亮得渗人,像冰层下熊熊燃烧的火光。
“谢敏,你……了”
中间一个字被吞掉。
血一下冲进颅顶,浑身骨骼过电了一般,噼里啪啦流窜过四肢百骸。
火从胸腹越烧越旺,难耐的酸胀感在舌尖炸开,谢敏能感到指尖的颤动,他压不住血脉里蠢蠢欲动的毁灭欲。
他魔怔了似地笑着,癫狂与清醒在眼中不断闪过。他用手将傅闻安被打湿的头发捋齐,宛如给落水小狗梳毛一般,一下一下。
先前还是温柔的,很快,他毫无征兆地捧着傅闻安的脸,与他对视。
动作太过粗鲁,对方仰起脖颈的弧度紧绷到快要折断。
“你说这些,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他抚摸着傅闻安的嘴唇,指尖向里探,又在触到对方舌尖前收回。
傅闻安没说话,只张了下嘴,任由那几根冰凉的手指碾过内唇。
“嗯?”谢敏不耐烦地催促。
这下,傅闻安回了:“不知道。”
“看来要我教你了?”谢敏亲昵地掐着傅闻安的脸颊,语气很轻,眼神却没有那么温柔。
“要。”傅闻安用低哑的嗓音道。
“你怎么这么笨呢?”谢敏偏着头,他微微俯身,亲了下傅闻安的鼻尖,手从对方的脸上滑下,落到喉结处。
“用这里。”
他的手指用力很大,掌控着脆弱的脖颈,摁出发红的痕迹,压抑感带来窒息与吞咽困难。
因为痛苦,他指缝里夹着的那块软骨不住地滑动,又被他惩罚般再次按住。
谢敏不满地蹙眉,拍了拍傅闻安的脸,“我还没说话呢,你吞什么?”
傅闻安没回答,他顺从地张开嘴,咬住拉链。
谢敏垂着头,他眼尾微微发红,手掌揪起淋湿的头发,下意识摩挲着。
alpha骨子里的征服感被满足,呼吸由平缓转为急促,他凝视着对方凌厉高挺的眉骨,因笨拙而有些滞涩的动作,他享受着猎物全然的服从,快感如潮水般袭来。
“如果你这张嘴不会说话就好了。”感受着鞋底臌胀的紧实感,谢敏深深地看着他,手指屈起,轻轻刮了下对方的下唇。
“我让你感到困扰了吗?”傅闻安张口,松开咬住的拉链,轻轻含住谢敏的指节,没用劲,徒留一片潮湿热意,他含糊地问。
“你配吗?”谢敏好笑地看着他。
“既然不配,为什么给那只猫取名叫长官?”傅闻安的眼神锐利地像是要洞穿他。
谢敏脸色未变,心里却迟疑了一瞬,只一瞬,给了傅闻安打蛇上棍的机会。
“你叫它的时候,想着我吗?”
“你想过我吗?”
傅闻安看着他,逼问着,似乎得不到答案就要永远重复下去。
“我怎么可能不想你。”谢敏喃喃道,他看着对方的脸,眼神逐渐覆上恶劣的占有欲。“你知道我白天看着你这张脸的时候想着什么吗?长官。”
“我在想如何回报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想把你关起来。”
谢敏笑着,“你看,现在你跑不掉了,所以别废话了,做你该做的事。”
话毕,他正要撬开傅闻安的嘴,突然听门外传来一声炸响,紧随其后的是混乱的枪响。走廊里满是人群的尖叫与奔跑声,场面一瞬间混乱起来。
谢敏眼神一凛,猛地推开傅闻安,踩中沙发下的一个按钮,只见傅闻安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手铐应声断开,整个人向下栽去。谢敏紧随其后,跳入暗道,他身影消失后,密道瞬间闭合。
砰——!
下一秒,荷枪实弹的袭击者踹开大门,迎接他们的却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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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
顺着暗道下坠,蜿蜒曲折,近一分钟后,狭窄的出口连续吐出两个成年人。
傅闻安因惯性向下栽倒,快触到地面时,有人从后面抓住他的衣服,缓解冲势,两人同时落地。
咔——!
冰凉触感覆上手腕和脖颈,眨眼工夫,执政官就被套上了一个全新的灰色项圈和两个手铐。装置精巧轻便,不影响活动,只是摇晃时隐隐能听见水声。
“别试图解下来,误触会把你的脑袋和手臂炸开花。”谢敏的提醒适时传来。
听到这话,傅闻安停住试图触碰的手,他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解开脖子上原有的银色项圈,扔掉锁链,开始整理破损的袖口与黏腻潮湿的前襟。
管道出口处有个没上锁的消防用品箱,里面装的却是武装器具。
谢敏拉开门,背起狙击枪,把三棱刺与手榴弹装填整齐,最后抽出手枪,随手扔给傅闻安一把。
“不怕我朝你开枪?”傅闻安端详着手枪。
“从概率上说,你死得更快。”谢敏抬手指向对方的项圈,一脸冷静。
“如果我就想和你一起死呢?”指尖勾着板机,通体银色的手枪在傅闻安手上旋转起来。
“现在这世上谁都有理由与我一同赴死,唯独你没有。”谢敏瞟他一眼,低头拿出迷你监控器,解锁后翻看界面。
手枪停止转动,傅闻安站在谢敏面前,他前倾少许,似是要亲吻,又被谢敏不耐烦地一把推开。
“为什么?”傅闻安见机捉住谢敏的手腕,在对方挣开前,低头烙了个吻。
“你问题太多了。”谢敏抬脚踹去,逼得傅闻安不敢再靠近他。
监控器上显示出诸多内部关口的俯视图,是谢敏先前侵入狐尾夜场监控系统备份后看到的内容。夜场内一片混乱,荷枪实弹的不知名武装来势汹汹,有目的性地闯入先前他们在的包间并搜出暗道,但由于暗道使用后会自动封死,他们很快离开,尝试其他通路。
子爵在的包间也一片狼藉,几名拿着步枪的蒙面人私下搜捕,但子爵逃得快,眼下不知所踪。
有组织有目的的搜查与袭击,入侵者敢在“殉道者”支持的夜场动用武装引发*乱,明显是奔着今晚的交易来的,与谢敏白天猜想相差无几。
他抬起眼皮,发觉傅闻安专注地看他,眼睛眨也不眨,脸上一派云淡风轻,仿佛眼下祸端与他无关。
真是可疑。
谢敏思索几秒,收起监视器,拾起手里的小型冲锋枪,枪口向通道前的漆黑指去,傅闻安会意,两人向前走。
放在平时,从混乱的交战地域悄无声息地逃出去对谢敏来说不是难事,但眼下他不仅要提防傅闻安的行动,又要时刻注意保护自己的战利品,难度升了一个等级。
两人走得谨慎小心,地下水循环系统的拱形通道里污水流动的潺潺声盖住脚步,空洞地回响在潮湿阴冷的弧顶通道里,谁都没出声,直到一声枪响从远处传来。
前方是地下仓库的排水入口。
二人轻盈地沿管道向上攀爬,常年潮湿的水滴覆在衣料上,滑腻触感令谢敏不禁皱起眉。谢敏终于爬上狭窄平台,几秒后,傅闻安也顺利到达,面不改色地抹掉脸上被污水迸溅的部分。
透过排气扇的狭窄菱格缝隙,谢敏大概判断了目前的局势。
地下仓库的出口处有两队人在交火,一队火力更足,占据靠近出口的货仓区;另一队作战经验更多,在武器储备不足的情况下仍能维持短暂的均势。两队人都是黑衣佣兵服,蒙面,分不清阵营。
简单扫一圈,没看见子爵,谢敏打算浑水摸鱼突围。在心里划定路线后刚要开口,就听耳边传来低沉男声,音量极小,带着气音,电得他耳根发麻。
“从三点钟方向变电箱突围,对方人数较少火力较弱,冲锋枪给我,我开路。”
傅闻安凑得很近,偏头就能啄上耳尖的程度,但他严肃地审度下方战局,仿佛感觉不到眼下诡异的氛围。
谢敏正是这么想的,相比火力开路,他更适合为傅闻安解决隐患——这是他们从学院时代贯彻至今的双人战策略,熟稔到无需思考就能凭本能践行。
一股莫名的不爽令谢敏没在第一时间接话,即便他再怎么努力规避,潜意识却还是将对方划归到可以信任的特殊位置上。
不等谢敏回话,傅闻安接过冲锋枪,简单上膛检查、装备剩下的子弹后,朝谢敏打出行动开始的手势。
地下仓库内。
震耳欲聋的枪声与爆炸声此起彼伏,子弹出膛的光芒如散落的火星,闪烁在遍地狼藉的货仓区。变电箱角落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影,他藏身在黑暗中,如同飘忽的幽灵,率先被察觉的是喷吐白光的枪口。
砰砰砰——!
冲锋枪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碾压式的火力压制瞬间撕开一道豁口,断臂残肢在扫射中飞溅。几乎刹那便有十数人丧命于枪口下,周围有暗影流窜,游走于后方的杀手感知到威胁,齐齐朝傅闻安扑去。
咻——!
轻巧子弹无声地没入其中一个杀手的后脑,谢敏如同鬼魅,手中三棱刺出鞘,将所有靠近傅闻安的敌人斩落。不下几秒,周围清扫一空,他重新隐入黑暗。
局势瞬间逆转,火力更强的一方开始推进战线,傅闻安收敛冲势,两人且战且退,逐渐向出口处移动。
快到门口时,一道瞄准器的红点突然在视野中闪了一下,但现场混乱,就连傅闻安也没有在意。谢敏眉头一皱,翻上箱顶,将自己掩在杂乱的物品之间,迅速架起狙击枪,寻找对面狙击手的位置。
瞄准镜中,子爵的脸一晃而过。
谢敏精神一凛,肾上腺素飙升时所有感官霎时放大,他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枪击毙对方角落里的狙击手,而后猛地低头。近在咫尺的枪声穿透货仓表面,在他面前留下一排整齐的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