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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猫界第一噜)


管家上前,安抚道:“先生是喝多了吗?可以回房稍作休息,我让厨房煮碗醒酒汤。”
“滚啊!你也敢在我面前甩威风??”借着酒劲,杨岁安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当初如果不是我爹把你招进来,你能有今天?结果现在倒好,你成了白家的一条狗!”
管家脸色不变:“这里是地库,风凉,先生上去再说?”
“狗屁的先生!你叫那女人夫人,叫我先生?”
杨岁安挣扎着,骂骂咧咧:“你应该叫我老爷、老爷懂不懂!我才是老太太亲儿子!!”
“你说可不可笑!她亲自把亲儿子从清盛除名,让那个贱女人顶替我的位置,还天价拍下这镯子送给那个贱女人!对我弃之如敝履,结果呢?”
杨岁安呕了声,浑身散发着宿醉的恶臭,但还是要继续发泄:“结果老天看不过去,把那女人弄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老天有眼!”
管家蹙眉:“先生慎言,夫人只是失踪了。”
燕折:“……”
他之前其实怀疑过,白茉的失踪是不是和杨岁安有关。但查过一些杨岁安的生平,又觉得这人没那个脑子。
杨岁安可能干得出来杀人灭口,但策划不了那么精细的失踪案。
要么不是他干的,要么有人和他合谋。
管家已经打电话叫人了。
他对燕折说:“燕少爷先走吧,这边交给我处理就好。”
燕折莫名感觉,管家并不希望他和杨岁安相处太久。
虽然很好奇,但燕折知道这时候最讨喜的做法就是不闻不问,尽快离开。
他正准备和李四上车,杨岁安又张牙舞爪地冲过来:“我看谁敢走!你个狗崽子也敢无视我?”
“别说你不是燕驰明亲儿子,就算你是也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爷爷!”
“……”
杨岁安竟然知道他不是燕驰明亲生的,是燕驰明告诉他的,还是白家的人都知道?
不过按圈内辈分,白涧宗是燕折小叔,那白涧宗的父亲可不就是爷爷辈的吗?倒也没什么问题。
“爷爷好。”燕折真诚道,“我可以走了吗?”
他都叫白涧宗小叔了,叫声爷爷算个鸟。
管家:“……”
杨岁安拿手指着他,身体歪歪扭扭,一字一顿地说:“我在你这声爷爷里——”
他打了个臭烘烘的酒嗝,补充道:“听到了浓浓的蔑视!!”
燕折:“……”
杨岁安恶狠狠道:“别以为你和小杂种订婚就可以踩在我头上了!”
管家脸色骤变:“先生!!”
燕折一只脚刚踩上车,闻言脸色也变了。有一说一,他不太喜欢别人骂白涧宗。
之前姜天云骂白涧宗残废就很令人不爽,现在作为亲生父亲的杨岁安竟然骂自己儿子小杂种!?
还是一个劣迹斑斑的赌狗爹。
眼看保镖还没到,杨岁安越闹越凶,甚至试图砸车。
管家竟直接越矩地捂住他嘴,强行将其带离。
燕折有些诧异,杨岁安再不讨白萍喜欢,也到底是亲儿子。
再怎么样,也算管家的半个主子,怎么会被这样对待?
还是说……杨岁安刚刚那句话并不只是字面意思?
燕折没多探究,对张三道:“走吧。”
管家和杨岁安差不多年岁,都六十岁前后,但杨岁安天天醉生梦死,自然弄不过每天操劳事务的管家。
可哪怕嘴巴被捂住,杨岁安还是拼尽全力掰开他的手,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回头:“老子才是亲生的唔唔——”
杨岁安再次挣开,示威道:“他一个野种迟早要滚出我杨家!滚出清盛!!!”
“到时候老子要把你这个狗崽子送去鸭子店,****操|烂!!”
整个车库都回荡着他的咆哮。
燕折愕然回眸,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生气被骂,还是该深究这段话背后的深意。
一个父亲什么情况下会骂自己儿子是野种?
回顾已知的信息,燕折得出了一个令人惊愕的事实。
白涧宗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只有自己人的时候,老夫人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叫“涧宗”,而是喊“阿白”。
白涧宗也曾说,杨岁安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想要他死……
理智告诉燕折,他应该快点离开,深宅大院的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可脚就是挪不动。
白涧宗竟然不是杨岁安亲生的……
也就是说,白涧宗和白萍之间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是白茉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听杨岁安这意思,他们甚至不知道白涧宗亲爹是谁。
眼看燕折已经听明白了,管家深吸一口气,松开杨岁安,任其醉醺醺地瘫在地上。
他掏出手机拨通白萍的电话,低声道:“夫人,给燕少爷送镯子的时候出了些意外……”
“先生回来了,喝了很多酒,在燕少爷面前说了些不太合适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来捏,五十二个红包
今天就不双更了,通宵到现在没睡,又是白蚁把门框啃空了在换门又是修冰箱,眼皮直打架,明晚更。

这句询问给燕折一种将要被灭口的错觉。
但管家甚至没有叮嘱他别往外说,只微笑着目送他上车、离开。
一直到车子驶离老宅,燕折的心都提着,感觉路上随时会像电影里那样来场车祸或大爆炸来杀死他。
老太太年轻时候应该也是个狠人,否则很难在那个年代替代丈夫东山再起,甚至改了世家的主姓——
这可是史前头一例。
他回头望去,老宅的门匾上还写着白宅二字,过去第一个字是“杨”。
心情有点复杂。
白涧宗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在幸福美满的年少时,还是母亲失踪之后……
更甚者,可能是在车祸后双腿残疾的最低谷时期,知道了自己不堪的身世。毕竟对于大众来说,不论父母亲是怎样的人,婚内出轨都是不该的。
那一定是重重一击。
所以白涧宗如今和白萍的相处那样客气、疏离,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母亲已经十多年了无音讯。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孑然一身了。
知道的越多,燕折就越能理解白涧宗为什么会从昔日的骄阳似火变成如今阴郁冷漠的样子。
燕折托着脸,叹了口气:“三哥、四哥。”
张三李四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后视镜:“您有什么吩咐?”
燕折不放心地叮嘱道:“今天的事情你们别往外说。”
“这不会,请您放心,我们签过保密合同,也有职业素养,您可以当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话这么说,但人心难测。
杨家那边的亲戚肯定还不知道白涧宗不是亲生孩子,不然早拿这事做文章了。
这个消息真要卖出去,拿到的钱够保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谁不爱钱呢。
前提是他们承受得住白涧宗的报复。
本来今天应该是个高兴的日子,和白涧宗顺利订婚,并且签完两套房产合同后,他就在榕城拥有两套不动产了。
加上手里的两百万,这一辈子如果不太贪,基本处于可以躺平的地步。
可早上白成柏那一茬、加上白涧宗突然被爆的身世让燕折意识到,身边还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他了解的剧情可能只是冰山一角,燕颢那些小把戏算什么?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才是重头戏。
也许未来某天,他不知道的某件事、某个人就会暴雷,波及到自己。
难道他以后要时时刻刻胆战心惊地活着吗?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除了已知的这些男人,原身还和别人勾搭过吗?
再比如,十八岁那年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原身性情大变?十四岁之前失去的记忆是什么?秦烨弟弟的车祸究竟是意外还是燕家有意策划?
白涧宗的母亲会不会就是身边人绑架的、甚至早被杀害了……
还有很多很多小问题,都被燕折选择性忽略了。
他只想待在白涧宗身边,活得没心没肺一点。如今想想,在这种圈层安稳就是奢望。
“路边停一下。”
“好的。”
燕折还是去了上次的花店,老板对他还有印象,笑着说:“我记得你上次买的是扶郎花?”
“是的。”
“长得好看的人我都记得住。”老板笑起来还挺年轻,估摸着只比白涧宗大一些,“今天还是要扶郎花吗?”
燕折犹豫了下:“不了。”
清盛CEO办公室里,一片乌云笼罩。
燕折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被实时播放,包括在老宅停车场遇到的一切。
白涧宗如一座雕像,沉寂了足足半小时,才嘲弄地嗤笑一声,重复道:“野种?”
笔记本里没有画面,只有声波的波动。
“今天还要扶郎花吗?”
“不了。”是燕折清脆的回答。
白涧宗一顿。
“叩叩——”
他猛得盖上笔记本,面无表情地说:“进。”
俞书杰推门进来,道:“老板,查清楚了。”
“杨先生昨晚在天堂酒吧通宵酗酒,开了十多万的黑桃A,早上才被司机送回来,从酒吧监控来看,他没和任何可疑的人接触。”
白涧宗往后一靠:“他在燕折面前说的那些话,你怎么看?”
俞书杰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家老板在监听未婚夫的保镖。
也许是出于不信任,也许出于病态的掌控欲,这一行为并不值得鼓励。但他只是个保镖头子,不好多言。
“我觉得,杨先生在燕少爷面前揭露您的身世可能只是醉酒使然。”
“您和燕少爷结婚打乱了燕家和杨家的所有图谋,但杨家真正想捧的人是您的侄子白成柏、而不是杨先生,因此并没有太慌张。相反,杨先生却把和燕家合作当成自己唯一的出路,您顺利订婚,他自然……灰心丧气。”
“酒精上头加上心里有气,确实容易让人说出不理智的话。”
白涧宗面色阴翳:“没让你说这些。”
“……”俞书杰揣摩着老板在意的点,喉结滚动了好几番才开口,“我私以为……通过这么多年对杨先生的‘观察’,大白总的失踪很可能与他无关。”
如果顺着白涧宗的心,他应该要说杨岁安当年绑架白茉的动机充足,十分可疑。
但俞书杰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他始终不觉得杨岁安有这个脑子能策划当年的失踪案,并且这么多年毫无破绽。
“……”白涧宗眼皮微抬,阴暗的瞳孔藏在眼皮之下,“更没让你说这个。”
俞书杰有些迷茫。
气氛急转而下,俞书杰一动不敢动。
许久,白涧宗阴郁着脸,喃喃道:“他不会再给我买花了。”
俞书杰:“……”
在白涧宗手下干事,就是得时刻担心自己跟不上老板的脑回路。
燕折在停车场被杨岁安拦下的那段监听俞书杰在场,因此知情,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但大致能猜到老板说这句话的原因。
他没做无谓的安慰,老老实实地说:“老夫人能放弃儿子让大白总上位,足以证明她不是在乎血缘的人,燕少爷是聪明人,不会因为您不是老夫人亲血脉而离开您的。”
白涧宗:“你在说他势利?”
俞书杰百口莫辩:“我不是个意思,老板……”
“那你应该告诉我,他爱我爱到死去活来,没有我一秒都活不下去,无论我是什么身份,贫穷还是富贵——”白涧宗一字一顿地说,“他、都、不、会、离、开、我!”
“……”俞书杰深吸口气,很想问“我需要把以上重复一遍告诉您吗?”
有时候一个人面对老板真挺无助的。
白涧宗冷着脸:“算了,你出去。”
“……是。”
随着关门声响起,办公室里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你最好做个聪明人。”
大聪明本人燕折没说话,指了指桶里的新鲜玫瑰:“能给我包一束吗?”
老板有些迟疑:“这些都是顾客预定的,今天日子特殊,本来就难进货,附近的清盛你知道吧?光他们公司就包了几万支作为员工福利。”
“……”
燕折可太知道了。
不过这绝对不是白涧宗的主意,狗东西没这个情商。
燕折想了想:“那给我包一束向日葵吧,来点别的花点缀下。”
“可以的——”
话音刚落,花店里的座机电话响了,老板抱歉地一笑,先去接个电话:“喂,您好,这里是罗曼花店,请问有什么需要?”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老板语气变得为难:“啊,好的,这种情况定金是不退的,您可以理解吗?”
“好,好。”
“你还需要吗?”挂断电话,老板指了指还未包扎的玫瑰,“有客人退订了九十九束。”
燕折眼睛一亮:“要。”
九十九束比燕折想象的大,更比他想象的贵,这么一束花,要两千多块钱!!
燕折肉疼得付了款。
老板莞尔,笑道:“这样吧,你可以加我一个微信,我朋友圈时不时会发一些花的折扣活动,要比直接来买优惠很多。”
燕折瞄了眼老板的脸,长得不错。
他又瞄了眼老板的腰腹,衣服比较宽松,看不出有没有腹肌。
大概率属于白涧宗会找他茬的类型。
“不了,我未婚夫见不得我好友列表有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燕折坚定拒绝,“他是个醋桶,一点就炸。”
“好的,没关系。”搭讪失败,老板也不尴尬,“您需要帮忙配送吗?”
燕折尝试抱起,很重。
因为昨晚被折腾过,四肢还有点酸,他犹豫了下:“需要。”
“送到哪里呢?”
“很近,过两条街就到。”燕折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送到清盛前台,就说给他们老板的。”
“……”
老板猛得一呛,咳嗽起来:“哪个老板,是白、白……”
“白涧宗。”
“……”
虽然听说过清盛老总订婚了,但还真没想到会是眼前的年轻人。
“好的,等我店里的员工回来就帮您送。”老板表情严肃,“需要写贺卡吗?”
“写。”
燕折纠结了半天,提起笔写下了第一行字。
【白先生亲启……】
燕折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非常满意。
这绝对能表现出他深刻的爱意!
临走,老板还是没忍住八卦:“您未婚夫脾气真的很差吗?”
这些年,一些小道媒体把白涧宗渲染得就跟神经病一样。
“……”燕折义正言辞道,“怎么可能?他可温柔了,体贴又周道,脸一级帅还有腹肌。”
就是不给摸。
这是清盛前台今天收到的第N束花,这年头已经没什么人纯送玫瑰了,还九十九束,多少有点老土。
“请问送给哪一层的哪一位员工呢?”
配送员说:“你们老板。”
前台表情一凝:“哪位老板?”
“姓白的那位,办公室在十九楼。”
“抱歉,我们白总已经订婚了,不接受外来花束。”
前台都习惯了。
这些年白涧宗虽然双腿残疾,但是想要上位的男人女人一直都有,送花使者十分常见,俗称烂桃花。
“就是你们白总未婚夫送的。”配送员慎重地补充,“他自称未婚夫,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前台说,“那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好的。”
电话拨到十九楼招待台,对方也不确定要不要收,犹豫地敲响办公室门。
“进。”
她推开门,只站在门口:“白总,有一个自称您未婚夫的人送来一大束花,想和您确认一下要送上来吗?”
“……”白涧宗脸色一沉,“连他都不认识,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招待员背着手,低头道:“是配送员送来的,自称您未婚夫的人并没有亲自到。”
“……送上来。”
“好的。”
过了十分钟,花被俞书杰送进来了。
作为贴身保镖,他得时刻提防安全隐患,检查花没有问题才拿进办公室,放在了茶几上。
俞书杰和白涧宗一起看着这九十九朵玫瑰相顾无言。
他谨慎开口:“燕少爷还是给您买了花。”
白涧宗冷哼:“你就知道一定是他买的了?”
俞书杰闭嘴。
“贺卡拿来,我看看。”
俞书杰发誓不是故意偷看的,但贺卡两面都被写满了,洋洋洒洒一大篇,不可否认,他看到内容时表情管理不到位,僵了好几秒。
“……拿来!”
俞书杰毕恭毕敬地递去。
白涧宗接过,一目十行:
【白先生亲启:
希望以后每一年的今天都有我陪在您身边,爱您哦。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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