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52个红包(今天没有加更,我调下作息,这几天彻底日夜颠倒了,晚上再更。)
第32章 演吃醋
段淇来到一楼沙发坐下,虽然她不用上手了,却也不能一走了之,毕竟白涧宗付了两个小时的费用,起码最后要验收一下结果。
“我想休息会儿,俞哥方便等会儿叫下我吗?”
“好。”俞书杰看了眼手表,记住时间。
他站在楼梯旁,脊背挺直,目不斜视,但余光里还是难免落了道身影。
段淇鲜少化妆,又因为工作原因,不方便做美甲、戴过多首饰,闭眼靠在那里的时候,有种安静纯粹的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挲手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俞书杰准时唤道:“段康复师。”
段淇睁眼:“嗯?”
俞书杰:“时间到了。”
“好,来了。”段淇起身,走上楼梯,俞书杰走在前面。
但刚上二楼,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顿住了。
“呜……”
段淇沉默了一秒:“是不是……有人在哭?”
这个“有人”说得很委婉了,别墅里除她和俞书杰就只剩下燕折和白涧宗,还能是谁在哭。
总不可能是白涧宗。
至于为什么哭……
--漁袭睁丽H
“白涧宗!你个混蛋!!”
段淇低声问:“我们还进去吗?”
她刚问完,里面又传来一句:“我要杀了你!”
这声带着哭腔的威胁毫无威慑力,然而金属碰撞的咣当声却引起了俞书杰的警觉。
本来犹疑的脚步瞬间坚定,他大步冲过去扭开房门:“您没事——”
“……吧。”
段淇跟在俞书杰身后,看见了房里的场景。
只见白涧宗还和之前一样躺在单人床上,燕折却不知何时跨坐上来,白皙的脚踝绷成一条直线,抵着床。
他一手抓住白涧宗衣领,一手拿水果刀怼在白涧宗脖子处,哭得眼眶通红。
“你到底解不解雇她!?”
白涧宗面无表情地背台词:“我跟她没关系。”
段淇立刻意识到这两人口中的“她”就是自己。
她自认为今天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除了忘记戴手套……这位燕家小少爷还真有点不负传闻啊。
燕折边哭边吼:“你为什么找这么漂亮的康复师?你就不能找个男的,找个老的?你敢说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白涧宗:“……”
“你双标,你下贱!”燕折多少有点借机泄私愤了,“不许我找八块腹肌的教练,就许你自己找漂亮姐姐?”
“……”
段淇没忍住笑了声,跟传闻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燕折充耳不闻,刀子一挥,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反正我绝对不允许你再和她接触!你要么解雇她,要么死在我手里!”
这一幕本该让人头皮发麻的,俞书杰更该第一时间上前夺走燕折的刀子,然而他却只驻留在门口,迟迟未动。
主要两位当事人几乎连在一起的姿势,加上燕折边哭边吼、白涧宗一言不发的场面,实在太像情趣小剧场了。
他初步判断,危险性约等于为零。
燕折恶狠狠地揪起衣领,白涧宗的脊背直接离了床,眸色森森地看着燕折。
他阴郁道:“刚刚按摩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力气这么大?”
燕折仿佛没听到,眼泪哗哗地掉:“你要是不解雇她,我现在就刀了你!”
俞书杰:“老板——”
白涧宗抬手,示意他不用过来:“把我和段康复师的合同拿过来,还有违约金。”
俞书杰:“是。”
段淇满脸错愕:“白先生,您——”
燕折直接打断:“她为什么也叫你白先生?”
白涧宗眼皮抽搐:“……很多人都这么叫。”
燕折哭得更凶了:“你为什么允许他们这么叫?这明明是我的专属称呼,你怎么可以这样!?”
“……”白涧宗忍不住了,警告地握住燕折的腰。
燕折不但没收敛,反而更胡搅蛮缠,声音都发着颤:“你现在就让她走!”
段淇还试图争取一下:“白先生……”
“抱歉,我们的合约要终止了。”燕折入戏太深,身体都在发抖,白涧宗只能扶住他的腰,压着火气尽可能平静道,“他太爱吃醋。”
燕折其实还想吼一句“你为什么要给她道歉,你都没给我道过歉”!
但目的都达成了,再演他怕挨揍。
于是只能佯装满意,拎着白涧宗的衣领擦眼泪。
“……”
白涧宗发狠地握住燕折的腰。
燕折揪起他衣服,带着哭腔小声说:“您刚刚不是说我嘴巴有油吗?我擦擦。”
白涧宗深深吸一口气。
段淇不知道这两人暗中较劲,清楚挣扎无用,只能妥协:“我明白了,白先生,有缘再见。”
俞书杰做了个请的手势。
段淇迈开步伐,但还是没忍住回首看了眼——
只见燕折弓着腰埋在白涧宗胸口,后者看似冷淡,却也用宽大的手牢牢护住身上人,以防掉下狭窄的单人床。
她扯了下嘴角,摇摇头离开。
白涧宗看着还在掉眼泪的燕折,冷笑:“人已经走了,你别入戏太深。”
燕折愤然指控:“您打得太痛了!我屁股上绝对有个巴掌印!”
“……是你让我打的。”白涧宗阴沉道,“别装,我用了多少力道我清楚,不可能留印子。”
确实是燕折让的。
他觉得干巴巴地吃醋太没意思,得来点眼泪才真实,可又哭不出来,就让白涧宗打一下自己。
但他原意是打一下手或胳膊,也没让打屁股啊!
白涧宗刚刚一巴掌拍上来的时候,他差点蹦起来。又疼又痒,还有些说不清的异样感,直接戳中了他的泪腺。
“您还推卸责任——”燕折大拇指扣上裤腰,委屈道,“非要我脱下来给您看下是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燕折能眼眶通红地把这话说出悍匪的气势。
白涧宗一把拦住他即将脱裤子的动作,眼神阴沉。
燕折在心里暗笑。
他发现了,白涧宗除了第一次滴他蜡以外,大多数时候真的很保守。
“你想怎么样?”
“刚刚,这场吃醋的戏——”燕折吸吸鼻子,想了想,“一分钟一万。”
白涧宗直接掏出手机,给张三打了个电话,阴恻恻的:“现在开车送燕小少爷去最近的银行,再给他准备个黑色头套!”
言外之意:你直接去抢好了。
燕折:“……”
小气鬼。
他哭得那么专业,怎么就不值一分钟一万了?
经过刚刚那一茬,燕折胆子也大了些,直接抢过白涧宗的手机跟张三说:“不用了,我们只是在吵架。”
白涧宗脸色更黑了:“谁跟你吵架?”
燕折挂掉电话,很上道:“我自己跟自己吵。”
他感觉自己有时候像个铲屎官。
每天都忍不住惹猫生气,惹毛了还得自己顺毛撸,不然就会被弄死。
多卑微啊。
“我这醋吃得是不是有点刻意?”燕折下巴上还挂着几滴泪,声音也颤,但还是憋不住八卦的心,“您为什么非要解雇她呀?”
按照白涧宗的性格,想解雇就解雇了,何必还要找他演戏?
段淇肯定有别的问题。
白涧宗根本不回答他:“你还打算把刀架多久?”
“哦。”燕折立刻收回刀子,颇为不好意思地松开白涧宗衣领,“您辛苦了。”
腰背终于能放松下来和床面贴合,白涧宗摸摸脖子,阴着脸说:“我让你架你自己脖子,没让你架我!”
燕折想也不想地说:“架自己脖子多危险啊。”
说这话的时候,下巴那几滴摇摇欲坠的眼泪终于落下,淌进白涧宗的锁骨里。
燕折眼疾手快地伸手给他抹掉,顺便揩了把油。
皮肤还怪好的。
白涧宗:“……”
“当然,架别人也危险。”眼看白涧宗脸色不对,燕折亡羊补牢地补充道,“可您又不是别人,您是我喜欢的人。”
白涧宗讥讽道:“喜欢的人就是用来给你架刀的?”
燕折义正言辞:“您不明白,架您我们才都安全,我也许会弄伤自己,却绝不可能伤到您!”
白涧宗冷笑了声。
“您不信吗?”
燕折揉揉眼眶,哭惨了的一张脸显得十分真诚。
某人说不过就开始找茬了:“从我身上滚下去!你还想坐到什么时候?”
燕折动动屁股,耳根微妙地红了。
他手脚并用地爬下床,尽力不去看,只咕哝地表达自己的贴心:“我这不是怕您尴尬吗,才一直没下来,用身体帮您挡着些…….”
“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白涧宗气笑了,“如果不是你——”
若不是燕折戏精上头直接坐在了他身上,还动来动去,又怎么会!
燕折乖乖站在一边,双手交握垂在身前,非礼勿视。
有点big,为什么瘫痪了还能这么……不过那玩意儿没有肌肉,不会萎缩,也合理,也许还有勤加锻炼的功劳。
简直难以想象!
有时候就和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一样的道理,一个人阴间到了极致,也就和天上的神仙差不离了,实在想不出他与欲|望交织的样子。
白涧宗压住郁气,冷漠地撑起身体,挪上轮椅:“有反应不是因为你。”
燕折点头:“嗯。”
白涧宗说:“是个人都会有。”
燕折小鸡啄米:“嗯嗯!”
白涧宗脸色很差:“换任何人坐我身上——”
燕折不点头了,问:“燕颢也行?”
白涧宗脸一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坐着轮椅,脸色难看地摔门而去。
那明显是一个作呕的预备动作。
燕折感叹,燕颢是多讨白涧宗嫌啊……
他掏出手机,在白涧宗备注名上又加了一项修辞:嘴硬。
他想了想,又改了下——放荡又矫情、嘴硬但xx更硬的狗东西。
备注字数到上限了。
燕折有些遗憾,以后就不能加修饰了。
他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下butt。刚刚,人生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
那么近,是隔着毛巾与衣料也仍然震撼的程度。
燕折低着头往外走,依据回忆张开拇指和食指比划出对应的尺寸,他不由自主张大嘴巴,惊叹了声。
脑补得太专注……以至于他都不清楚白涧宗什么时候折返了回来。
目睹他所有行径的白涧宗脸色发青,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孟浪!”
作者有话要说:
根本就没写什么啊,没亲密接触也没干嘛,说句话也不行吗审核。
来啦,今天提前更啦,二更在白天。
你俩一个学历吧。
既然都被发现了,燕折真诚地感慨道:“我只是没见过您这样威武雄壮、英姿勃发、气贯长虹、摧枯拉朽般的存在,实在太震惊了。”
白涧宗脸色一沉再沉:“你还见过几个?”
燕折:“……”
这要怎么回?
回见过很多好像不太合适,虽然人有前任很正常,但有很多前任就有点奇怪了……
回没见过吧,又显得有点怂。
想到白涧宗和原身的那点过去,他心里冷哼,面上却很乖巧:“一个。”
白涧宗盯了他一会儿,竟然没说什么,直接越过他拿起落下的手机,又再次越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燕折解释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嗓子眼。
本来如果白涧宗追问,他就会说只见过自己的那个,耍一耍小心眼的某人,可白涧宗没问……
他上赶着解释会不会显得太没志气。
不过白涧宗看起来没生气……这么保守的狗东西,竟然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夫有前任?
也许是因为他们并非因为感情走到一起吧。
毕竟原身勾搭过那么多男配,白涧宗也没表现出明显的在乎。
燕折若无其事地追上去:“您到底为什么要解雇段淇啊?”
原书里的段淇也以同样的理由被解雇了,现在看看并不是因为燕颢吃醋,而是白涧宗本来就想解雇,借机找个理由罢了。
但如今和白涧宗结婚的不是燕颢而是他,不喜欢吃瞎醋,白涧宗就逼着他吃醋。
段淇绝对大有问题。
白涧宗回眸,看了他一会儿冷声问:“你怎么知道她叫段淇?”
“……”
燕折掉头就走:“晚安,白先生。”
背后的目光如芒在刺,他尽力淡定地回到房间,门一关上,顿时泄了力一般地滑坐在地。
每天一个露馅小技巧。
他掏出手机,欲盖弥彰地解释了句:和您在一起前我打听过您身边有没有人。
这个“人”自然是指情人。
白:我是你?
嘲讽度拉满。
燕折转移话题:我们的微信名还挺配。
白:……
燕折从这个省略号品出了一点别的意味。
白涧宗不会以为他是学他的微信名吧?他不是哇!!
天大的冤枉。
“我没有学您”这句话还没发出去,那边竟然主动来了条信息。
白:燕驰明都不认你。
燕:……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白涧宗这么一说,燕折也开始觉得微信名有点刺眼了。
他琢磨着询问:那您给个建议?换成什么?
白涧宗没回,他又开始心痒了。
燕:改成白怎么样?夫夫名。
燕:我感觉很好。
燕:您怎么不回话?是在忙吗?
配合着先前的起反应,这个忙显得别有意味。
白涧宗不回,他欠嗖嗖地发去一句:您需要帮忙吗?手工活那种。
燕:不要99999,也不要9999,只要一分钟999。
打完感觉太欠儿了,燕折又秒撤回,改成了五个字:一分钟一万。
结果还没发出去,白涧宗就回复了,还是句语音,声线格外冷淡:“pc违法。”
给钱是嫖|娼,不给钱那不就是白嫖吗。
燕折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揉揉通红的耳朵,把微信名改成了“白上加白”。
夜色渐深。
大概是睡前那段令人害臊的经历,他竟然梦到了白涧宗。
白涧宗坐在轮椅上,脸色没有现实里那么阴郁。
他看着从草丛里钻出来的自己,冷淡道:“你怎么过来的?”
燕折听到自己小声回答:“坐地铁到山下,走上来。”
白涧宗看着他,半晌道:“腿怎么了?”
“摔了一下,不要紧。”他好像怕白涧宗赶他,一直有些拘谨,“我可以留下吗?”
白涧宗定定地看着他:“最后一次。”
他被白涧宗抱坐在腿上,细瘦的小腿还没别人手腕粗,明显未成年且营养不良,还有鲜红的擦伤,以及一个不起眼的蚊子包。
身上已经开始起红疹了,很痒,但他忍住了,怕被赶出去。
“为什么一直往我这里跑?”白涧宗边移动轮椅边问,“你父母知道吗?”
“不、不知道……我反锁房门了,从假山那里爬出来的,他们明天很忙,不会找我。”他抓住白涧宗的衣角,补充道,“你不要告诉他们,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白涧宗没说话,回到客厅给他受伤的腿擦药。
“燕驰明对你不好?”
“挺好的……”他悄悄抿着唇,瘦小的爪子无处安放,“我只是想见见您。”
“为什么想见我?”
“我不知道……”
“知道我名声不好吗?”白涧宗边给他涂药边道,“如果燕驰明发现你不见了,却在我这找到你,我恐怕要再添个诱拐未成年的名号。”
“那……您要赶我走吗?”
白涧宗定定地看着他。
明明那么瘦,眼睛却很大,如玻璃一样清透,纯粹且美好。
他最终没被赶走。白涧宗到哪他就跟到哪,白涧宗弹琴,他就安静地听。
白涧宗说这是最后一次,可他下一周还是悄悄来了,躲在山庄的灌木丛里,被咬了一身蚊子包。
轮椅上的男人气急:“如果我不来看看,你就打算晕在这?过敏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旁边的管家安抚道:“少爷别生气,燕小少爷还小呢,不懂事。”
白涧宗冷笑:“小什么,都十四岁了!”
他搂住白涧宗的脖子,小声道歉:“哥哥,我知道错了。”
白涧宗的怒气顿时偃旗息鼓,冷冷盯了他半晌,还是把他带了回去,连夜找医生开药、挂水。
一切都挺美好的,如果不是画面一转,白涧宗突然对他说“嫖|娼违法,但嫖你不违法”的话。
燕折直接吓醒了,他瞪着天花板——白涧宗你可真刑啊!!
十四岁!
白昼的光透过窗帘缝映进来,刺到了燕折眼睛。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将梦境与现实剥离。
他梦到了十四岁的“燕折”和二十三岁、刚车祸不久的白涧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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