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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多久(林光曦)


握紧手机坐在床尾凳上,李致看着地毯上熟悉的花纹,想通过陆喆过往的习惯去分析现在可能会去哪里,试了几次却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抓着手机的双手交握着抵在额前,他满脑子都是陆喆的脸。
中午他离开医院时陆喆还在发烧,医生说肺炎的症状需要继续输液来缓解,陆喆却跑去淋雨,现在又拿着行李走了,不但瞒着他,还瞒着家里人。
陆喆到底会去哪里?!
在中楷待了几年,李致早已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遇事先冷静的处事习惯。可这次无论他怎么强迫告诫自己冷静都没有用,李唯在旁边踱步的声音吵得他头痛,这时在外面讲电话的林苑虹忽然快步走进来,李致还没抬头,倒是李唯先停下了脚步看着她。
“小喆走了。”林苑虹一字一句地说道,尽管语气平静,却能让人听出这四个字是咬碎了情绪才说出来的。
李致缓缓抬起头,似乎没能听懂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
“他让我先别去找他,他想冷静一段时间,还说对不起我。”
说话的时候林苑虹缓步走到了李致面前,李致站起身,刚想问她陆喆到底去哪里了,就看清了她眼中隐忍的泪光。
“李致,”林苑虹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高大的青年,“小时候小喆把你带回家,那时阿姨真觉得他跟你做朋友很快乐。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长大了就会变成这样,但是现在你把我儿子弄丢了,你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我是什么心情吗?”
林苑虹的眼睛很红,她看着李致说这番话时,眼皮始终没有眨过,就好像是不愿让眼中的泪滚落下来。
此时此刻她的神态令李致想起了陆喆,想起之前自己让陆喆伤心难过时,陆喆也是这么一副倔强又尽力隐忍的表情。
“他还在生病,他现在身边一个可以照顾他的人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林苑虹牢牢抓着手机,想着刚才看到的那条短信,想着陆喆现在在飞机上,也不知道身体情况撑不撑得住,心里痛得几乎要站不住,“你和他的事到此为止了,小喆既然不愿见你,那我也希望你别再缠着他,否则我和他爸不会就这么算了。”
警告完李致,林苑虹转身离开了卧室,这一次她步伐迈得很快,头也不回。李致立刻追上去,见她开门要走,李致赶紧挡在她面前:“伯母,陆喆究竟去了哪里?请您告诉我!”
一把甩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林苑虹继续走出去,在电梯前面再次被李致拦了下来。
“伯母,我知道您很生气,但是您刚才也说了,陆喆现在的样子身边不能没有人,您先告诉我他在哪好吗?”
林苑虹紧盯着旁边的电梯按键,无视李致的恳求,等电梯门打开后,她不准李致跟进来,只在门关闭之前冷冰冰地道:“小喆在哪我们自己会找,不劳你再费心,从今以后你离他远点。”
轿厢门缓缓合拢了,冷硬的金属面板倒映出李致模糊的身影,在走廊灯光的点缀下,他低垂着头的影子显得有些畸形。
李唯不知何时来到了电梯间的转角处,看着李致仍站在电梯前面一动不动的样子,他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最后还是收回来,只低低叫了一声“哥。”
林苑虹刚才说的话李唯也听清了,想不到陆喆竟然真的拿着行李离开,李唯心里也很着急上火,如果在之前,他兴许还会再跟李致吵架,但是到了这一刻,看着李致落寞地垂着头,被陆喆母亲厉声叱责的身影,他忽然间就没有办法再朝着李致发泄情绪了。
在电梯前面愣怔了好一会儿,李致才回头看着李唯,开口时嗓音裹着疲态,比之前哑了几分:“很晚了,你先回去。”
“没找到喆哥我不走。”李唯坚持。
李致看着李唯的眼睛,就在李唯以为他会像在医院的安全通道里那样生气,赶自己离开时,李致却绕过他往房门走去了,只留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随便你吧。”

陆喆这一觉睡得很沉,甚至还做了一场梦。
他回到了李致生日的那一晚,与李致站在大落地窗边接吻。李致的手在他身上挑起了热烈的情动,他依偎在李致怀里,身体涌起的情欲如热浪在池中扑腾翻滚着。他不住地往李致身上贴,想要更多的触碰,而李致也予以他同样急切的回应,将他抵在窗户上。感觉到身下一片凉意时,他被眼前人用力地打开了,大腿的肌肉微微痉挛着,咽喉也控制不住地发出叫唤。
梦里的一切体验都像他们第一个夜晚那么真实,但是在李致占有了他之后,他却被挤出了那具躯体,站在旁边看着李致和“他”接吻,看着李致托着“他”的屁股不让他滑下去,看着他们一起用力,一起发抖,一起喘息再一起平静下来。
他看着李致摸着“他”的脸,贴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开心地笑了,他们又缠着对方接吻,再做了一次,最后精疲力尽的“他”被李致抱回床上。
李致的手在“他”脸上抚摸,那一瞬间他竟然感到了脸颊被触碰的温度,手伸出来抓到了一只手腕,他看到自己回到了身体里,李致的脸就近在咫尺,那人温柔地对他说:“陆喆,我爱你。”
陆喆睁开了眼,昏暗的光线映照着机舱四壁,耳畔响着飞机发动机的声音,不过那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程度。而他面前正有一人弯腰俯视着他,那人的手腕被他抓着,并没有抽回去。
由于背着光,陆喆没有看清宋言豫的脸,也因为仍在发烧的缘故,他醒来时脑子还很迷糊,下意识就对着这团人影叫出了李致的名字。
宋言豫没有纠正他,靠近一些拔掉他耳朵里的降噪耳塞:“你睡了快两个小时了,有哪里难受吗?用不用喝点水?”
没有了海绵耳塞隔绝噪音,飞机发动机的噪音一下变得清晰多了。宋言豫的嗓音又和李致有几分相似,都是低沉的,给人一种稳重踏实的安全感。陆喆摇了摇头,抓紧了掌心里的手腕:“很热,骨头很痛。”
他嗓音干涩沙哑,不过宋言豫还是听清了他说话:“你在发烧,会觉得热很正常,哪里骨头痛?”
陆喆指了指左侧肋骨和盆骨的位置。
“你等等,我叫医生来帮你检查。”宋言豫想要直起身,陆喆却依旧拉住他的手,问道:“我们为什么会在飞机上?”
“他醒了吗?”周默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宋言豫回头,一束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脸,也让陆喆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两个男人都是陌生人。
陆喆立刻松开手,视线向周围扫去,宋言豫再次俯身靠近他,语气温和地道:“别怕,你还在飞北京的航班上,你应该是之前就发烧了,起飞后症状变得严重,一直在昏睡。”
陆喆仍是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在这时空乘也察觉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过来解释一番后,陆喆才放松下来,撑着椅背想要坐直。
“先别动,”周默提醒他,“我是外科医生,我帮你检查一下。”
“不用了。”陆喆想要拒绝,说话间咳嗽了几声,宋言豫让空乘端一杯温水过来,喝完以后他喉咙的烧灼感减轻了不少,便抬头看着宋言豫和周默,“谢谢你们。”
“你刚才说肋骨痛和盆骨痛,还是让我朋友检查一下吧,要再过一个多小时才能降落。”宋言豫说。
周默也在一旁帮腔:“是啊,你前面烧到40度,我用冰块给你物理降温,刚才量体温还有39度,在高空一切病症都比地面危险,不要盲目逞强。”
面对陌生人的好意,陆喆仍觉得尴尬,毕竟他刚才认错人了,也不知道前面做梦的时候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胡话。
周默是个很有经验的外科医生,见陆喆没有再坚持反对,便主动蹲下问诊。宋言豫退开两步留给他们空间,周默检查之后说:“既然你还有肺炎的症状,这两个部位的酸痛应该只是高烧导致的。别太担心,等落地以后再去医院查一下。”
陆喆点了点头,他现在精力不济,只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就觉得累了。对周默道了声谢,他拉高毯子靠回了躺椅上。
周默去洗手间洗手,宋言豫让空乘把陆喆那份晚餐热一下,陆喆没胃口不想吃,他也不勉强,在隔壁的空位置上坐下,朝陆喆伸出了右手:“我叫宋言豫,是高秀东的朋友。”
本来陆喆是想闭上眼睛再休息一下,冷不丁听到了高秀东的名字,疑惑地扭头看过来。
宋言豫对他微微一笑:“昨天中午我们应该一起吃饭的,结果只在电梯那匆匆见了一面,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你。”
“怎么样,查到喆哥在哪了吗?”
李唯等李致挂断了电话才问,他们已经在陆喆家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一分钟前谢延终于打来,李致跟他说话时表情很严肃,中途忽然从沙发上起身,让他马上定机票。
“他去北京了。”李致拿起外套穿上,李唯赶紧拉着他,“哥我也去,你让谢延多买一张。”
李致停下开门的动作,回头看着李唯。
从傍晚到现在他一直在等陆喆的消息,和李唯之间还没有细谈过。看着李唯殷切望过来的眼神,李致觉得太阳穴有点痛。
没想到有一天他要跟弟弟谈这种问题,手指握住的金属门把手触感冰凉,李致想起还没有重新录入自己的指纹,于是从电视墙左边的格子抽屉里找出门锁的说明书,照提示重新弄了一遍。
看着李致熟练的动作,李唯的表情有几分欲言又止,李致搞定之后才又看过来。
他其实没有想好该怎么跟李唯说,但既然李唯有了那种心思,就应该提早制止。
“别再想陆喆了,”李致的语气不算严厉,但是很严肃,“你们不合适。”
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说这种话,李唯反驳道:“你都没见过喆哥单独和我相处的样子,怎么就知道不合适。”
“他心里没有你。”
“他心里有你又怎么样,你根本就不爱他。”
李致眉头一蹙,李唯又道:“哥我现在不想跟你谈这些,喆哥人都不在,以后再说。”
李致无故被李唯呛了两次,心里那股火又隐隐有了冒头的趋势,这时谢延打来电话告知了航班时间。他没有再跟李唯耗下去,沉着脸拒绝了李唯要跟去的提议,一个人开车去了机场。
谢延已经帮李致办理好了登机手续,这是今天最后一趟飞北京的航班了,不过天空一直在下雨,塔台实行了航空管制,他这班机预计要延误一个小时。
坐在VIP候机室,李致看着窗外一大片停机坪,脑海中却想着李唯刚才说的话。
其实他隐约能感觉得出来自己对陆喆是很有好感的。一切好像就是从那一晚开始变样,那天晚上他受药物影响,已经记不清整个过程,但是依稀能记得感觉和几个模糊的画面。
后来和陆喆在一起变得顺理成章。团建那天山顶的风很大,但是陆喆的嘴唇很柔软,那一刻他抱着陆喆温热的身体,心里其实有了点不愿放开的感觉。
一杯咖啡递到了面前,醇厚的香气打断了思绪,李致扭头看到了身边坐下的谢延,接过来喝了一口后,他问:“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好了,”谢延也端着一杯咖啡,“您放心,公司那边都安排妥当了,汤小姐那我也交代过,她说没有问题。”
李致又喝了口咖啡,停机坪上有飞机在缓缓向对面的跑道滑行,他盯着尾翼上的航司标志,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谢延一个问题。
他是咬着咖啡杯的杯沿说的,谢延没听清,问他“什么”。李致回过神,看清谢延的表情之后,又不想再问了。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掏出手机又给陆喆打过去,听到的依然是关机提示,直到他上了飞机也没打通。
飞机在首都国际机场的跑道上停下后,机舱内的广播开始用中英粤三语播报北京的室外温度等信息。陆喆穿上羽绒服外套,将纽扣扣到了最顶上一颗,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半小时前周默又给他量了体温,已经降到38.6了,不过他开始咳嗽,且越来越厉害。
等到下了廊桥,宋言豫在旁边问道:“酒店定了吗?”
陆喆把口罩贴近鼻子的位置压严实了,也挡住了因发烧而一直通红的脸颊,目光在陌生的环境中转了一圈:“还没。”
“那就去我定的酒店吧,”宋言豫说,“我们先去拿行李,让周默帮着带去酒店,我陪你去医院。”
后面一个多小时的飞行,陆喆跟宋言豫也算有了最初的接触。由于宋言豫是高秀东两次想要介绍给他的人,且他这次参加的文物鉴定会门票就是宋言豫帮忙拿到的,他欠着人家人情,自然没办法拒绝对方善意的示好。
“不用这么麻烦,”陆喆一开口说话就想咳嗽,他忍着咳了两声,“我自己能搞定。”
“你也说上次来北京都是十几年前了,现在又是半夜,就别跟我客气了。”
一旁的周默也靠过来插话:“对啊,明天北京会下初雪,今晚非常冷,你烧都没退就一个人到处跑很危险,别跟我们客气了。”
架不住他们俩的盛情好意,陆喆把鼻梁位置的口罩边缘又压了压,低声说:“那就谢谢你们了。”
宋言豫对他笑了笑,指着右侧前方的通道说:“往那边走吧,会近一点。”

第71章 第一场雪
到了地下停车场,周默拿着三件行李上了朋友的车先走,陆喆跟着宋言豫走到后面几排,停在了一辆深灰色的捷豹面前。
穿着黑色笔挺大衣的司机叫了一声“宋先生”,绕到副驾后面打开车门。
宋言豫侧过身体,让陆喆先坐进去。
等司机回到驾驶座后,宋言豫让他开去协和。
路上陆喆一直在咳嗽,到了医院已经咳得胸口位置都很痛了。宋言豫看他呼吸有些吃力,提醒他可以把口罩摘下来,他坚持戴着,宋言豫只好打给之前联系好的朋友,进了急诊大楼。
首都协和的名气非常响,即便是半夜时分,急诊病区的人流量仍可以用密集来形容。进入大厅后陆喆接连被撞了几下,宋言豫把他带到一边,等那位呼吸内科的主任朋友下来带他们进办公室。
主任给陆喆做完初步检查就开单做CT,宋言豫陪同陆喆一起,报告出来显示陆喆的肺炎症状有点严重,不过在可控范围内。
主任开了药,又交代陆喆这几天一定要好好休息注意补充营养,还要留意天气变化,避免再次受凉引起症状反复。
陆喆想谢过医生,一开口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声。宋言豫帮他抚后背,跟朋友打完招呼就和他离开了。
到了一楼大厅,宋言豫把陆喆按在休息椅上,不由分说去结账拿药。
望着那道走远的背影,陆喆觉得不好意思。虽然宋言豫是高秀东的朋友,但和他毕竟是刚刚认识,他就这么麻烦人家,心里总归过意不去。
而且之前被高秀东看到了他扮女装和李致在一起的照片,也不知道高秀东会不会跟宋言豫说。担心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的心情又变得低落,忍不住的剧烈咳嗽又导致现在呼吸都会胸痛的程度,身上的骨头也很酸痛,如果有张床在旁边就好了。
向后靠在椅背上,耳边是大厅里人来人往吵扰的声音,他闭着眼想休息一下,等宋言豫终于拿完药过来后,看到他歪靠在椅子上又睡了过去。
“陆喆?”
宋言豫伸手摇了摇陆喆的肩膀,他睡得一点反应都没有,看向出口方向,宋言豫把拎药的袋子放回大衣口袋里,蹲下将他背起来。
走了几步后,一阵忽然嚎起来的小孩哭声震得宋言豫停了下来,而他背后的人也被这刺耳的声音吵醒了。
陆喆睁开眼,仍有些发昏的脑子看清了眼前的情况,发觉到自己竟然在宋言豫的背上,立刻让宋言豫放他下来。
待他站稳了宋言豫才解释:“刚才看你太累了才想背你一段。”
陆喆尴尬地整了整口罩,两人从出口的大门离开,坐进车里,宋言豫拿了瓶水给陆喆送药,司机则开往下榻的酒店。
目的地在天安门附近,宋言豫定的是一家四合院主题酒店,在前台办理入住时,工作人员表示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宋言豫问陆喆:“我定的是一套别墅,还有间空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住那间吧。”
陆喆没睡过四合院,不过以前来北京时见识过这类风格的建筑,一座院子里不同方向有几间房,虽然都在一处,但是门关上后就是独立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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