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失踪,他说他去了M国!”
“他好端端地去M国干什么?”乔洋皱起了眉。
“我要是知道原因,也不会来打扰乔少了。这两天我给他安排了很多重要的工作,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飞去了M国,现在连电话都打不通,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乔洋突然有了不好的猜测,余白不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会让他这么失常,不会是顾时卿出什么事了吧!
乔洋匆匆挂了电话,然后给顾时卿打了个电话。顾时卿在吃饭,手机响了好久才接了起来。
“喂!时卿哥,你还好吧!?”
顾时卿被他问的一愣:“我没事啊!怎么了?”
听到顾时卿没事,乔洋稍稍松了一口气:“你现在是不是在M国啊?”
顾时卿嗯了一声:“有事?”
乔洋这下总算放心了,顾时卿也在M国,那余白十有八九是去找他的。
“你们俩也真是的,下次要想出国度假,提前安排一下工作,这次可把阮修急坏了。”
顾时卿微微皱了眉,他觉得乔洋的话有哪里不对:“你什么意思?这关阮修什么事?”
“阮修是小白的经纪人啊,你把人家手下的艺人带出来,不应该跟他打个招呼吗?这次打的阮修措手不及,可得罪了不少人。”
顾时卿的拳头渐渐收紧,他的声音也充满了危险:“你的意思是,小余也来M国了?”
“是啊?你不知道吗?你们不是一起去的?小白不会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吧!真会玩啊……”
顾时卿深吸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然后打给了余白。但是余白的手机关机了,他的心瞬间往下沉。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余白非常的敬业,发着烧都要坚持录节目的,怎么可能不跟经纪人交代一声就跑来M国。
顾时卿想了想,给顾铭宇打了个电话:“帮我定位一下余白的手机。”
顾铭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找人去安排。
顾时卿给余白的手机里装着Honor最好的卫星定位系统,只要他还在地表上,即便手机没电,关机甚至摔坏了,他都能找到他。
余白在机场门口蹲了很久,无视所有路人对他投来的目光,直到两个拖着行李的华裔女孩子经过他身边时,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男的好帅,好像那个明星余白。”
余白竟然还鬼使神差的抬头与那女孩对视了一眼。女孩愣了一下,然后小声尖叫:“好像真的是余白啊!”
余白来的匆忙,根本没带行李,身上只有一个包,他抓起背包,压了一下帽檐,往相反的方向走。
那个女孩子似乎还想追上来,追了几步,被同行的人拉住了。
余白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此时天色已暗了,整个城市的灯都亮了起来,白天繁华的大都市一下子换了个样子,好像西装革履的精英白领一下子脱掉了正经的外衣,变得浮躁奔放。
余白对这个城市是完全陌生的,他理智上知道,他应该立刻买票飞回C市的,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他,但是他的理智似乎已经离家出走了。
他跟司机说,送他去酒吧。他现在只想买醉,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在这个有他的城市,大醉一场。
司机送余白去了有名的酒吧一条街。余白看着不算太宽的街道两旁,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心里也涌上了狂躁。
他随意的进了一家酒吧,可能是刚开门营业,所以里面的客人还不太多,音乐声也不大。
余白找了个吧台的位置坐下,一个烫着锡纸烫的黑人酒保正在擦拭酒杯,看到他坐下,笑着走过来问:“小朋友,你成年了吗?”
华国人在外国人眼里,总是显得柔弱一点,再加上余白长相过分精致漂亮,看上去年纪更小了。
余白点点头。
酒保笑了一下,递了一份餐牌给他:“想喝点什么?”
余白很少去酒吧,去了也是为了应酬谈工作,所以他不太懂酒。他看了一眼餐牌,随意指了上面一杯看上去很漂亮的鸡尾酒,叫“雷诺的落日”。
酒保点了点头,利落的开始调酒,他的动作很漂亮,还有点炫技的味道。
余白看那酒瓶在半空中转了几圈,稳稳地落在酒保的手里,然后小心地倒进高脚酒杯里。
四种酒倒入杯中,分出渐层。酒保最后抓了一把什么洒进了杯子里,杯子里的液体泛出细碎的金色,好像洒满了碎金子。
酒保将酒杯推到余白面前,余白欣赏了一会儿,然后小口的尝了一下。那鸡尾酒的颜色很温柔,是红色和黄色的渐变,没想到入口特别的辣,和余白以前喝过的任何酒都不一样。
酒保见余白微皱了一下眉,知道他喝不惯这个口味,就又动手开始调酒,一边和余白聊天:“你是留学生,还是游客?”
余白觉得这两者,他都不是。所以他没回答,只是摇头。
酒保看他不想聊天,也没硬聊,而是很快调了另一杯酒给他:“这个应该更适合你,算送你的。”
余白看了一眼面前这杯长得极像雪碧的透明液体,顿时心中开始烦躁,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还小,他明明已经22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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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余白没有喝那杯雪碧,而是又喝了一大口“雷诺的落日”,酒液入口,一下子呛的余白咳嗽了两声,眼泪就流出来了。
他觉得他找到了发泄渠道,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酒液混着眼泪,进入嘴里,他都尝不出酒的辛辣了。
鸡尾酒的量都很少,三两口就喝完了,但余白的眼泪还没有止住。他趴在吧台上,那酒的后劲很快就上来了,他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眼泪无声地流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很想哭。
酒保看余白哭了,也不过去打扰,只是默默地递了一个纸巾盒给他。
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了,音乐也越来越大声,有很多人到吧台来点酒,男男女女,黑人白人,年轻的年老的,每个人过来都会看余白一眼。
东方人的面孔在一众西方人的眼里总是充满着致命吸引力的,尤其是余白这样的美人,梨花带雨,看上去脆弱而娇媚。
有几个人上前搭讪,余白一概不回应,他们也就走了。余白又把那杯透明的鸡尾酒也喝了,果然是雪碧的味道,像是含酒精的碳酸饮料。
两杯鸡尾酒下肚,余白的酒量也到头了,他晕乎乎的趴在吧台上,头枕着一条胳膊,另一只手的食指在酒杯的杯沿画着圈圈。
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突然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杯绿色的鸡尾酒。“小帅哥,一个人吗?”
余白恍若未闻。
外国男人也不生气,坐到了他旁边的高脚椅上,靠着吧台,单手支着头,面向余白。他穿着一件热带风情的花衬衫,一件衬衫只扣了中间两颗扣子。他撑着头的动作,将衣领撑开了一些,隐隐显出身上的肌肉。
余白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香水味,微微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用香水,身边人也不太用,所以他对香味特别的敏感。“抱歉,这里有人了。”
花衬衫男人又靠近了一点,两人之间只剩下一个杯子的距离。他注意余白很久了,从余白一进来,他就盯上他了。一般会坐吧台的人都是一个人,看他一个人在吧台坐了一个多小时,身边根本没有人。
“小帅哥,你等的人怕是不会来了,要不要跟哥哥喝一杯?哥哥带你玩点好玩的?”
余白直起了身,酒吧就是这点讨厌,总有人来搭讪。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也没看有多少,拍在了吧台上,起身就要走。
“别走啊,还早呢,再坐一会儿啊!”男人也跟着站起来,要上手去拉余白。
余白被他拉住,那男人的手像铁钳一样,他挣脱不开。只是沉声厉喝:“放手。”
花衬衫男人见余白发怒了,更兴奋了。东方美人生起气来,更是美的惊人啊!他一收手臂,将余白拽到了面前,就要去搂他的腰。
余白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男人的脸上。男人被激怒了,骂了一句脏话,就要来拖余白。不远处,有两个男人往这边靠过来。余白看他们一脸不怀好意,心里顿时一咯噔,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一把抓住余白的手臂,余白抄起那杯绿色的鸡尾酒就泼到了男人脸上,趁另外两个男人还没赶到前,往酒吧门口跑。
余白已经喝醉了,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了,他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抓住了。
“臭婊子,看老子晚上不弄死你!”花衬衫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一步一步地靠近余白。
余白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架着,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两人把余白往酒吧门口拖,余白挣扎大叫着,周围的人仿佛没听到一般,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看向他,仿佛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生。
“你叫啊,你越叫,老子越兴奋!”花衬衫男人的手指在余白的脸上刮过,感受到他细腻的皮肤,男人眼中泛出野兽般的光芒。
余白根本挣不开,被几人拖到了酒吧外的后巷,阴暗的巷子,一眼望不到头,恐惧感瞬间就席卷了余白的五官……
顾时卿根据手机的定位,赶到了酒吧。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余白会去酒吧。M国的酒吧可比华国的酒吧乱多了,余白那样的长相,一个人去这种地方,他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他环视了一圈酒吧,没发现他要找的人,心里更加不安了。他跟酒保打听余白的下落。酒保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时卿,见又是一个华国人,轻笑了一下:“你找那个很漂亮的小朋友吗?”
顾时卿的眼睛亮了一下:“是的,他在哪里?”
“他走了。”
顾时卿摇摇头:“不可能,他手机上有定位,我是根据定位找来的。”
酒保从吧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手机,那是余白刚才匆忙离开时忘了带走的。“你说的是这个吗?”
顾时卿拿过手机,咬了咬后槽牙:“他什么时候走的?一个人吗?”
酒保颇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刚走,被几个男人拖走的,你现在追上去,可能还来得及送他去医院。”
顾时卿瞬间捏紧了拳头:“你什么意思?”
“那几个男人是店里的常客,专挑这种长得好的单身游客,把人玩残了也没人会追究。他们出去有一会儿了,你可以去后面的巷子里找找……”
酒保的话还没说完,顾时卿已经冲了出去。还没走到巷子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尖叫声。顾时卿看到地上有一根断掉的水管,顺手捡了起来,冲进了巷子里。
暗淡的月光下,漆黑的巷子里,余白的身体像是自带了光源般,白的会发光。他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胸前,瞪着面前三个高大的男人。
“你们想要什么?要钱吗?我给你们。”余白试图跟几个男人讲条件。
但三个精虫上脑的男人,哪会听你废话。花衬衫男人将余白按在墙上,一只手顺着余白的脸颊往下摸,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荤话,嘴都凑到了余白的脸上。另两个男的也开始解皮带了。
余白从未这么害怕过,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无力反抗。他侧头,在花衬衫男人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他咬的很用力,口腔里瞬间充斥了血腥味。
花衬衫男人扇了他一巴掌,骂了一句脏话。
余白被打的眼前一黑,耳朵都跟着嗡嗡响。男人扯他身上的衣服和裤子,他拼命的挣扎,然后又被打了一巴掌,嘴角瞬间刺疼。
余白的上半身被按在了墙上,他就抬腿踢人,但很快他就被两个男人止住了,他们将他推倒在地,花衬衫男人将他压在了地上,头凑了上去,一手沿着余白的腰线往下。
余白尖叫起来,心中涌起了绝望,在这个异国他乡,谁能来救他?
“石卿!!!”
压在身上的重量瞬间一轻,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落到了余白的身上,盖住了他的眼睛。衣服上熟悉的味道,让余白全身都颤抖起来。
他听到了男人的闷哼声,还有那三个男人骂人的声音,以及击打□□的声音。
余白慌张地抱着大衣坐起来,看向不远处撕打的四个人。
顾时卿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银灰色的西装裤,金边眼镜的镜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冷芒,像一个无情的审判者。
他手里提着一根水管,从容地应对着三个人的围攻,每次出手必定击打在对手的关键处,让对手散失一部分行动力。
几下过后,三个男人明显没了一开始的气势,虽然还围着顾时卿,却不敢轻举妄动了。
“刚才是谁动了他?”顾时卿的话里像掺着冰碴子,连余白听了,都有些不寒而栗。
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没人开口。
“没人回答,是吧!?”顾时卿的唇边勾起一个冷酷的笑,抬手朝最近的那个男人头上打去。
男人险险避开,但水管还是打到了肩膀上,他觉得骨头大概断了。
花衬衫男人趁顾时卿不注意,拿出一把水果刀,就要朝他扎过去。顾时卿抬起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花衬衫男人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另外两人吓得赶紧就跑,顾时卿抡起水管,一个打腿,一个打头,将两人打翻在地。
顾时卿捡起花衬衫男人掉下的刀,一边在手里把玩,一边靠近两人。
两个男人觉得面前的男人简直像极了地狱归来的撒旦,俊美但邪恶。他们露出恐惧的表情,身体往后缩,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扶着墙壁想要逃走。
“想走吗?”顾时卿用水管挡住了两人的路,锋利的小刀在两人的脸上刮过,吓得两人一动都不敢动。
顾时卿嘴边噙着邪魅的笑,拿刀在两人的手边比划:“刚才是哪只手碰他的?”
两人又同时往后一缩,想拉开与顾时卿的距离,嘴里开始求饶。
顾时卿看到他们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更邪恶了:“怕了?刚才他也是那么害怕的。但是你们并没有放过他。”
顾时卿的话音刚落,一道惨叫声瞬间响彻了暗巷。
浓郁的血腥味传到了余白的鼻子里,巷子很暗,他看不清顾时卿做了什么,他有些担心,扶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还不等他站稳,又一道惨叫声响了起来。然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余白的酒早已醒了大半了,他不安地喊了一声:“石卿。”
顾时卿没有回答他,将小刀从男人的下身拔出来,又狠狠捅进了另一个人的下身。
“石卿!”余白又喊了一声。
顾时卿这才转身,月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一如往常的温柔。“宝贝儿,我在。”
余白跑向顾时卿,顾时卿松开了握刀的手,回身接住了余白。
余白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他想抬头去看那两个男人,却被顾时卿捂住了眼睛。“宝贝儿,闭上眼睛,再等我一会儿好吗?”
余白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他感受到顾时卿走开了,接着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声,余白听出是那个花衬衫男人。他攥紧了手里的衣服,却没有睁开眼睛。
然后,他就被人抱起来了。顾时卿小心翼翼地抱着余白,走出了暗巷,身后的地上,是三个鲜血淋淋,奄奄一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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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顾时卿将余白抱进了一辆低调的豪车里,车前排有司机,看到顾时卿上车,带着一身的血腥味,吓了一大跳,忙回身问:“出什么事了?需要医生吗?还是直接去医院?”
顾时卿刚才已经检查过了,余白除了一些外伤擦伤,没有什么大碍。他用自己的大衣裹住了余白,将他搂在了怀里,冷冷地回答:“没事,先回去吧!”
司机没有多说,车子很快开动了起来。
余白在顾时卿的怀里动了一下,像是要钻出来,顾时卿按下了前后座中间的挡板,隔绝了前座探究的视线。
“石卿!你有没有事?”余白从大衣里探出头,挣扎着从顾时卿的身上下来,坐到了他身边。顾时卿脸上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发型也有些凌乱。
“宝贝儿,对不起,我来晚了。”顾时卿有些心疼地抚摸着余白的脸颊,他白皙的小脸肿起了一大块,五个鲜红的指印格外的明显,嘴角也破了,下颌还有几处乌青,脸上脏污不堪。顾时卿觉得头又开始疼了,一阵一阵,像针扎一样。
余白同时也在打量顾时卿,发现他除了打人时沾的一点血迹,确实没什么伤口,刚放下一点心,摸到顾时卿的衬衣前襟有些濡湿,又要去掀顾时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