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王的努力之下,太上皇终于打消了要为贾琏撑腰的念头。不过对于贾琏的事情始终不放心,吩咐手下要暗中看着点,不能让贾琏受到什么委屈。
贾琏和太上皇有书信往来,太上皇的人在暗中保护贾琏的事情司徒琛一直都知道,贾琏一直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司徒琛也就没将贾琏当成太上皇的眼线。
对于太上皇的行为,司徒琛也就当作是长辈对小辈的关怀。
“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咱大夏天的不在避暑行宫里猫着,去什么草原,想被晒成咸鱼干么?”
司徒琛听贾赦这么一说也明白了,当时确实考虑不周。
“那就按照恩侯的意思,咱先去避暑山庄,等天儿不热了再去草原。琏儿那边我派人都准备好,保证不会被晒成炭。”
论细心程度,贾赦自愧不如,司徒琛真的是方方面面都为贾琏考虑到了,光为贾琏调理肤色的御医就有两个。
贾琏用手指头搅和着手中的药膏,搞不懂皇帝陛下和他爹是怎么想的,是觉得他长得丑,有碍朝廷颜面么?
安喜知道贾琏是在开玩笑,用手掩饰着小声说了一句:“皇帝陛下很有可能是做给太上皇看的。”
毕竟太上皇有些“吹毛求疵”了,皇帝陛下自然要面面俱到,免得到时候挨太上皇的打。
两边儿斗法,受益的人其实是贾琏。照着铜镜将药膏涂匀以后,贾琏挖了些药膏往安喜的脸上也抹了一块。
“你也抹点,到时候钓你为金龟婿的人会更多。”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和不可限量的前途比起来,差的那些年龄也算不得什么。还真有不少不知道安喜情况的人有这个打算,然而安喜决定回京以后就公开他的秘密。
“到时候还得麻烦……”
“麻烦什么,要不然我爹闲着也是闲着……”
贾琏满不在乎地说着,随后催促车夫驾车的速度再快一些。早一日到草原,他也就多一日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安喜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开始为贾琏收拾在马车里睡觉的铺盖。
正是因为司徒琛和贾赦在避暑山庄里放松了戒备,所以让太上皇手里的人在保护贾琏的时候得到了些蛛丝马迹。
太上皇被信中的内容震惊得许久说不出话,呆滞了半天最终只说出来“荒唐”两个字。
理王虽然也不敢相信,但仔细回想过去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就让人不得不相信……
“来人,去把贾赦给朕抓来,严加审问!”
“父皇,此事万万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太上皇:还想让朕捉.奸.在.床,气得朕当场暴毙么?
司徒琛:我们会叫太医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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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冲动是魔鬼,理王连忙制止他父皇不要意气用事。就算这事儿千真万确, 那也不能就这样直接将贾赦从避暑山庄带到盛京的行宫审问。
“父皇息怒, 这事儿又没被亲眼所见, 万一是个误会呢?四弟那么抠门, 说不定是想省点冰盆呢?”
理王临时想了个根本就站不住脚的理由。就算他父皇对他四弟抠门的印象根深蒂固, 但他四弟可是在避暑山庄周边修建了十二个冰窖,还用得着省冰就见鬼了。
人在气头上的时候, 思考的能力会下降得不止一星半点,太上皇还真就被这个根本站不住脚的理由唬住了, 不过也仅仅是打消了派人立即将贾赦缉拿过来的想法, 并没有消除对司徒琛与贾赦之间关系的怀疑。
“继续派人盯着,若是有实质性的证据, 立即将贾赦擒住带来, 若是敢反抗……那就敲昏!”
想到刚取得武状元的贾琏,太上皇最终也没将就地格杀四个字说出口。
这事儿太上皇下了封口令, 明面上看起来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理王虽然有心想给司徒琛传信让他和贾赦之间注意点,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别出什么岔子。
就算司徒琛和贾赦真的是那样的关系,也千万别被他父皇的人发现。
在震惊之余, 再次冷静下来的理王其实不难理解司徒琛和贾赦为何会产生那样的关系。想想司徒琛和贾赦一起共事的时间已经超过十五年了,日久生情这个词用在这里应该没什么毛病。
深夜太上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也不愿意相信会是那样的结果,一连几日寝食难安,整个人都有些消沉。
“父皇您得想开一点,这事儿是真是假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别人不能说, 只能理王时不时来劝一劝太上皇,打一打预防针,好让事情的真相来临的时候,太上皇的心还能好受一些。
这事儿究竟有没有所谓,太上皇心中也有一杆秤。贾赦究竟是不是误国的奸佞,太上皇心中也明镜儿似的。
自古有龙阳之好的皇帝不在少数,自己的儿子和那些人相比,绝对是英明的皇帝。已经功成名就贾赦也并非贪心之人,不然他所能得到的肯定远超现在。
和贾琏当初一样,太上皇的心中就是过不去那一道坎儿。
“唉……老四和贾赦要去草原,到时候咱们父子俩也悄悄过去吧,朕想当面问个明白。”太上皇语气已经没有当时的激动,倒是让理王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过去问一问也好,总好过一个人胡思乱想。
太上皇的打算除了理王以外,暂时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司徒琛和贾赦还在避暑山庄里的树荫下的摇椅里悠哉游哉地躺着,听着几个小孙儿嬉笑的声音。
贾赦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从树叶间隙洒落的阳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又蹬了蹬腿儿才开口:“避暑山庄也修缮得差不多了,按照太上皇得意思,一点银子都没省,什么时候邀请太上皇和理王殿下过来瞧瞧?”
司徒琛猜到了贾赦其实是想去盛京的行宫了,不过这事儿可不是好商量的。和盛京行宫比起来,避暑山庄还是寒酸了些。
他父皇什么都要最好的,有了盛京行宫以后,更加看不上这避暑山庄了。
“父皇和大哥爱来就来,不来咱也不强求,咱就关上院子的门过咱俩的小日子,不也挺好的么?”
去了盛京行宫,在他父皇眼皮子底下,哪有在这儿逍遥自在?
贾赦挠了挠下巴,觉得确实像司徒琛说的那样,他们两个过自己的小日子才舒坦。
不过这种舒坦也只是暂时的,就算司徒彻已经逐渐熟练掌握处理朝政,身为大齐皇帝陛下的司徒琛也不能做甩手掌柜。
起码也得等太上皇过世以后……
司徒琛也知道这样的时间不会很多,所以倍加珍惜和贾赦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虽然不希望被别人打搅,但也不意味着司徒琛只管自己的小日子而不顾其他,见刘裕的徒弟在院子门口站了半天,手中似乎还拿着一封信,便让刘裕过去瞧瞧是什么事儿。
刘裕得了司徒琛的吩咐过去将信从徒弟的手中接过,一瞧信封上的落款立马拿拂尘敲了下徒弟的脑袋道了句混账,随后赶忙拿信到贾赦身边。
“哟,南安亲王的信。”
贾赦瞧了眼落款后便将信奉撕开取出里面的信纸,看过之后递给一旁的司徒琛,让司徒琛也瞧瞧。司徒琛瞧了一眼也笑了出来,将信递给刘裕收好以后起身活动了一番,将贾赦也从摇椅里拽出来准备回屋。
“这些人打听安喜的事儿都打听到了南安亲王那里,这事儿恩侯看看该怎么解决?”
想和荣国府攀上亲戚的人能从荣国府排到城门口,那些人这么多年以来也都见识到了贾赦的手段,不敢上荣国府打听就剑走偏锋打听到了南安亲王那边儿。
可贾琏算是南安亲王正经八百的关门弟子,安喜充其量就是一个旁听生。就算南安亲王知道安喜尚未婚配也不能说出来,至于安喜是太监的事儿那更不能直接说出来了。
于是南安亲王就把皮球踢到了贾赦眼前,让贾赦看着办吧。
贾赦拿起一支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随后在纸上画了一个指向司徒琛的箭头。
“这事儿也简单,就按照之前商定的来。既然那些人这么着急,那咱们也别墨迹了,省得那些人不择手段。过些日子不是要去草原么,正好直接问一嘴安喜的婚事,然后引出天阉的事儿……”
快刀斩乱麻,司徒琛点点头觉得贾赦的主意不错。
“就按恩侯说的去做!”
皇帝陛下想去草原转转,武状元和榜眼早早就去草原安排,这事儿并非什么秘密。登基之初巡视四方也算说得过去,再加上太子殿下处理朝政比较熟练,让文武大臣更放心了一些。
其实草原上并没有什么需要大齐震慑的人,就算有那也是在多年前就被收拾安分了,等司徒琛一行抵达计划之处时,一排排帐子早已搭好,收拾妥当的牛羊已经串在架子上,只等司徒琛一声令下便点燃篝火开始烤制。
舟车劳顿再加上天儿还没黑呢,司徒琛示意随行之人各自休息,等天色稍暗以后便开始篝火宴会。
看着没比之前黑多少的贾琏,司徒琛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就算他父皇真的来了也好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