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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男人就该在修罗场(阿馥)


周玉堂笑了笑,没说什么,朝他走过去,把碘伏双氧水纱布放茶几上,“没备用灯罩,明天再换。”
说完,周玉堂似乎要走了,赵词愣愣,脱口道:“你不帮我吗?”
他指处理伤口,这句话说完,赵词才意识到不对,触及周玉堂的眼睛,脸更是火辣辣的:“不是,谢谢周哥,你走吧。”
周玉堂指间夹着烟,薄唇吐出一口烟雾,往他脚看了眼,吸一口烟后坐沙发上,握住他那不过比自己手腕大一点的脚腕,放自己膝盖上。
周玉堂肤色深,那种欧美人刻意晒出的小麦色,他似乎是天生的,因为每寸地方肤色都相当均匀。
赵词皮肤几乎透明的白,白里掺着淡粉,视觉上形成强烈对比。
赵词看着,无端眼帘颤了一下,眉眼不自知浮现出,显然是知人事的艳气。
屋子气氛安静,周玉堂用双氧水给赵词清洗伤口,观察划伤程度,还好,没到打破伤风的地步,过两天就能愈合。
赵词皮肤嫩,所以流得血多。
他打开碘伏瓶盖儿,再拆开棉签。
赵词起先看他步骤,慢慢就落到了男人脸上,身上。
他这才注意到,周玉堂今晚没戴眼镜,应该是戴了隐形眼镜。
男人穿了运动服,黑色长袖款式,裤子是那种弹力速干紧身运动裤。
山石一般的伟岸强壮身躯,磅礴肌肉平静蛰伏。
他还带着汗味,味道并非难闻的浓烈刺鼻,而是成熟男人的干净清爽。
赵词之前不知道用什么概括周玉堂身上气味,如今却是知道了,就是大概每个洁身自好到了这个年龄的男性荷尔蒙。
有阵热将赵词包围,他看着周玉堂英俊凌厉的侧脸,嗓音清甜。
“周哥,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有胸,为什么会有那个吗?”
周玉堂拿纱布的动作一顿,叼嘴里的烟,烟灰自动掉落垃圾桶。
周玉堂摘掉烟,按灭在桌上赵词没收的那个烟灰缸,真是没料到他会主动说,笑了下:“……为什么。”
赵词看着他颊边的两个酒窝,说:“我是双性人,就是男女那个都有。”
周玉堂点头,把卷成一团的纱布扯开,给他包扎,似乎并无兴趣深问。
事实他深问干什么呢,没有意义吧。
赵词却是面色红润地看着他,实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半天,他鬼使神差说:“周哥,我们要不要互相帮忙。”
周玉堂给他缠绕纱布的动作顿住,侧眸看向他,“什么?”
赵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那张漂亮勾魂的脸蛋生出红晕,可是他这时意外没有退缩,充满肉欲的嘴唇微张。
那双清澈,让赵词这张脸会显得清纯的关键眼睛,此刻尽是媚意。
“就是,就是作为我们直男间的那种帮助。”
“你不是从来没有过吗。”
昨晚赵词没喝醉前,陈家安就说了点相亲这个事,他听到了。
何况系统那里资料也有写。
赵词那只没有受伤的雪白左脚,轻轻踩在周玉堂充满爆发力的劲腰上。
“不憋吗。”
周玉堂晦涩不明地看着他,好一片刻,把他脚拿开,挂着笑意,用剪刀剪掉纱布:“屁大点小孩,别学不好的东西乱来。”
赵词声音黏软,“你声音都沙哑了。”
周玉堂笑笑,不发一言,用胶带固定住纱布,而后站起身。
“走了。”
“周哥,真的不要吗。”赵词抓住他运动服外套衣角。
周玉堂背对着他,依然没说话。
赵词倒没有对此多失望,今晚除了穿衬衫这个心机展示自己剧情,还有句话要说。
这句话也是走这么多剧情以来,头次让赵词产生出期待。
赵词说:“那你明天运动过带着汗来,我喜欢你汗涔涔的样子。”
说完,赵词松开抓住他衣服的手。
周玉堂原地停留两秒,大步往门口走。
关上门,如雷的心跳不得不让周玉堂止住脚步,门前站了良久,周玉堂抹了把脸,笑着骂了声。
“草。”
周玉堂回家,洗凉水澡也消不下心里那团火,他拿着酒和钥匙,打开通往楼顶那扇门,点根蚊香,坐躺椅边沿。
打开风扇,吹散夏夜带来的沉闷,不远处锦和里那条街,人声鼎沸。
不知道哪个店空调外机、抽烟机隆隆作响。
当天晚上,周玉堂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没拒绝赵词,次日清早周玉堂低头看了眼,咬着后槽牙好笑过后就是心情复杂。
今天松子还没回来,周玉堂看了一上午的店,总感觉气血沸腾,整个人有点儿燥,忽然后悔答应给赵词做模特。
过了中午周玉堂就将店关了,吸着烟,打电话给朋友老何,“去打球么。”
何嘉鑫调侃,“周总,今天周一,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潇洒呢。”
周玉堂爸死后,他接手企业做了几年,两年前把股份全抛了,因为觉得已经赚了这么多钱,他还继续赚,图个什么。
后来开了个小超市,每天收收租,日子闲散自在。
周玉堂看了眼日期,“行吧,那挂了。”
何嘉鑫说:“别急呀,晚上带周旸来我家吃饭?我岳母送了几只土鸡土鸭,你过来顺便拿两只回去。”
周玉堂拿上车钥匙,“再看吧,周旸也还没回。”
挂断电话,周玉堂往停车的商业写字楼那儿走,走到半路接到高考完跟同学去毕业旅行的儿子电话,说今天回来。
周玉堂将车开去私人体育馆,独自打了三个多小时网球,汗流浃背,一身的燥气似乎都被打了出去。
周玉堂往淋浴间走,到门口时停顿了下,想起赵词说的那句话,让他运动过后带着汗去,真是草…
周玉堂笑着走进去,洗个澡,开着车回家,到家时已经下午五点多,车钥匙放玄关,看到赵词给他发的微信。
第一次出现犹豫这种情绪,周玉堂在当不当赵词模特之间犹豫半天,将手机揣兜里,敲响隔壁房门。
似乎每次赵词开门,都会给他“惊喜”,门打开。
还好,今天没有。
但走进赵词家,被赵词用“没有听他的”眼神看着,那股消退的燥意又蔓延至四肢百骸。
房子是一厅二室,赵词打开另外那个放画具的卧室,“周哥,你去床上躺着,等一下我再告诉你怎么摆姿势。”
“……”周玉堂看了眼床,心情有点儿鼓噪,没上去,“天天待家里不闷么,去楼顶怎么样?”
赵词正准备拆新颜料,闻言扭头,“可是楼顶上不去,那扇门锁了的。”
“我有钥匙。”
“对哦,你是房东!”
楼顶有好几片钥匙,周玉堂给了赵词一片,打开门锁,赵词脚后跟受伤,不好走路。
周玉堂见此,便将赵词打横抱起。
赵词极然,同时昨晚歇下的心思又有点上浮,他看着周玉堂宽阔的肩,突显的喉结,不禁伸手去摸那个喉结。
周玉堂停住,低眸看他。
赵词一张蛊惑人心的脸,微微透着诱人的薄红,也看着他。
什么也没有说,但那软糕一样的手还是在他喉结轻轻摸着,并没有手法,再纯粹简单不过。
两三秒。
“你喉结动了。”赵词轻声说。
周玉堂轻笑,移开视线,什么也没说,抱着他继续往上走,打开一扇门,赵词被放下来。
环顾四周,楼顶显然被周玉堂精心装修过,放着两张躺椅,错落有致的盆栽,可以供七八个好友聚会的餐桌,烧烤架,装饰灯等。
“晚上来这里吹风肯定很舒服。”赵词眺望远处。
这里是算南城这个区的市中心,除了楼和树没有什么好看的,但乍然变得开阔的视野还是令人心旷神怡。
“你想什么时候来,随时都可以。”周玉堂打开风扇,设置摆动。
“那你也在吗?”赵词回头看问。
周玉堂没搭理他,下楼去把他的画架颜料盘拿上来,放在阴凉处,再搬了两张椅子放旁边。
赵词踮着脚过去,不过是到周玉堂跟前,周玉堂比他高一个头多,居高临下看着他,好整以暇似是等他要做什么。
赵词脸依旧透着引人采撷的红,萦绕艳情的眉眼带着点羞色。
“脱衣服吧,周玉堂。”他什么也没干,只指尖轻点在周玉堂衣摆。
这还是赵词第一次喊周玉堂的名字,周玉堂也听过许多人喊他名字,但从来没有一次如此刻,让他脊柱被钉了一颗带电的钉子般。
周玉堂表面没表现出来,但声音已经沙哑,呵可此刻谁在乎呢,“不是不用脱么。”
赵词说:“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他妈的,从昨天开始,一直被个小孩撩得死去活来,周玉堂失笑:“是啊。”他声音骤然转低,头也低下,呼吸洒在赵词娇嫩净白小脸上,对他说:“我能怕什么呢。”言外之意,怕也得是你怕不是。
这是周玉堂首次反制他,赵词愣了下后,羞赧地微垂下浓长眼睫,然后余光瞥见周玉堂抓住衣领,抬起肌肉突展的手臂把身上T恤脱了。
赵词面前,犹如出现了一只山林里狩尽百猎的猛虎。
周玉堂手放裤腰上,镜片后的深邃眼睛带着点儿玩味散漫,似乎在说,我要照你说的做了。
赵词眼尾都泛起了淡淡一层红,他也是个男的,这个时候,最受不了这种激了,云淡风轻道:“脱呗。”
周玉堂顿住。
赵词水润眼睛看着他,“怎么了,难道想让我帮你吗?”
周玉堂没说话,好一会儿,他低低笑了声,当着赵词的面,解开纽扣。
赵词脸红过耳,一下对周玉堂想看但又不敢看,最终从昨晚开始就出现的那种情绪占了上风,他看着周玉堂将牛仔裤扔躺椅上,踮着脚朝他走近了一步,四目相对几秒。
赵词手指勾住周玉堂的裤边,往下拽了一点点,说:“这个不弄掉吗。”
那是多么一双纯净的眼睛,多么好看的一张嘴,可此刻却不断用来击垮他。
周玉堂再忍受不了,握住赵词的手腕,手一拽,将赵词撞到了怀里。
有力臂膀箍住赵词的腰,他呼吸沉而重,似爆发前的猛兽。
赵词颤着眼睫,对视片刻后垂下眸,面色红润,鼻尖抵住他胸口轻嗅,说:“周玉堂,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第63章 隔壁房东05
烈火燎原,周玉堂捏住赵词下巴抬起,不计后果地吻住那张总是说出些闹心话语的好看嘴唇,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将赵词淹没。
赵词没有喜欢过谁,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直男,哪怕以前他也觉得,两个同性别的人偶尔有点小接触,这也没什么。
可他觉得接吻就没有必要了,这有点奇怪,他觉得跟那些不一样,这是相互喜欢才做的举动。
赵词想躲开,但周玉堂手掌扣住他的后脑,吻得姿态霸道,他像是饿极了,称得上乱七八糟,恨不得将赵词囫囵。
更贴切一点形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确实从来没跟谁怎样过,甚至亲吻都不会,笨拙得和性格完全不符合。
赵词被他吻得疼,抵在胸口成拳的双手推着,头也费劲往后躲,“…等等。”
周玉堂声音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哑过,不舍地移离,“怎么了。”
这时,听见“卧槽”一声,周玉堂抬眸,赵词也扭头看过去,对面楼顶有个男人,见他们看过来赶紧蹲下去,哪怕这样赵词也羞耻到了,对比周玉堂显得算娇小的身子轻挣。
周玉堂低声笑,松开箍住赵词那截细腰的胳膊,捡起衣服动作利落地穿好,不过十来秒便穿戴整齐,扣好牛仔裤扣。
他掀起眼皮,与湿着眼睛,骨子里漫出来清纯媚意的赵词对视。
“去楼下。”三个字赵词刚说出来,人就被周玉堂抱了起来。
门关上,赵词被放沙发。
胸膛起伏,满室寂静里,周玉堂理智似乎回笼,站在茶几边没动。
赵词却手肘撑着沙发,半起身,含羞带涩看着周玉堂。
半晌,赵词轻咬一下那张被他吻得烂红的嘴唇,抬起凝粉的手指,不紧不慢解开外套扣子,直到只剩一件白衬衫。
“还要我继续吗?”赵词直视着周玉堂,手指停在一颗衬衫纽扣上。
真是会死,周玉堂几不可闻笑了声,摘掉眼镜放茶几上,到他近前。
周玉堂极具压迫性地俯身,盯着赵词,“那样不是太麻烦了?”话落,嘶拉一声,他野蛮地将赵词衬衫撕开。
小南街老巷子口,周旸打开出租车后备箱,拿出行李箱,关上车盖,出租车扬长而去,他把拉杆提出来,车轱辘滚动石板。
到了家楼下,对面水果店老板笑道:“呀,咱南城高考状元回来了啊。”
周旸和煦笑,拖着行李箱过去,“王阿姨,最近生意好吗。”
水果店老板说:“马马虎虎,没那条街的好。”那条街指锦和里。
周旸笑着,照顾邻居生意,买了几斤水果,出来时看一眼他家超市,没开门。
周旸提起行李箱,进了旁边楼道,上到六楼,从书包拿出钥匙。
钥匙拧动,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门把上,将门打开。
客厅声音戛然而止,空气一霎静到极点。
赵词那件被撕烂的衬衫松松挂在臂弯,手指紧抓着在吮他的男人的臂膀,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
那张眼角眉梢都染着糜艳春情的美丽面容,就那么直直撞进了周旸的眼里。
一切归于原样,周玉堂在客厅来回走了一会儿,掌心扶了下额,找来手机给儿子打电话,问儿子在哪儿。
周旸靠在他家超市门口墙边,剧烈不止的心跳刚刚平复。
“楼下。”
“哦,行儿。”其实周玉堂想说可以回来了,但被儿子撞见他这个当爸的那种场面,饶是向来自认没有尴尬两个字的他也尴尬。
反倒是周旸用轻松的语气道:“爸,你今天也太社死了吧,我能回来了吗。”
妈的,这可不就是社死,周玉堂笑,“草。回吧。”
周旸很快便回到了家,空气里漂浮着一道甜腻惑人的牛奶香,他往客厅看了一圈,那个漂亮男人自然不在了。
周旸回卧室放行李,出来后坐另一个沙发上,装没看清脸地问在吸烟的周玉堂,“爸,那个女人是谁啊?”
周玉堂闻言看向他,儿子没看清赵词的脸?也是,当时小孩听见开门声扭头看,立马就又扭回来了。
这个结果令周玉堂舒心了点,对于赵词来说是好事,“没谁。”
周旸眼眸闪动,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女朋友?”
周玉堂吸着烟,“不是。”
周旸笑,“炮友啊。”
周玉堂啧了声,看了他一眼,“小屁孩问这么多做什么。”
周旸自然地说:“就……随便问问。您身边不是从来没有过谁吗。”
周玉堂没在意,无论是被儿子打断还是自己失了智的行为,都让他心里乱得很,“晚饭吃了么”
“还没。”周旸眸光一顿,看到他爸坐的那沙发边有个白扣子。
他不禁想起松松垮垮挂在那个男人臂穹的白衬衫,心尖一下微颤。
“那走吧,上外边吃。”周玉堂起身,把烟按在烟灰缸。
周旸慢半拍起身,犹豫会儿后,趁他爸没注意,捡起那枚扣子,放在了口袋。
父子俩出门,门一打开,刚好隔壁赵词家门也开了,他抬头与父子俩人对视,空气似乎都凝固。
周玉堂看着赵词,平常道:“出门?”
周旸也若无其事地说:“爸,这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周玉堂:“嗯。”
赵词看看周旸,再看向周玉堂,慢吞吞道:“……啊,周哥,这是你?”
“我儿子,周旸。”
“哦。”
周旸适时露出笑,“你好。”他笑起来跟周玉堂一样,有酒窝。
赵词从周玉堂泰然自若的眼神里,得出他儿子那个时候没有看清他,可即便这样,他也尴尬地脸红。
“……你好,我叫赵词。”
“去哪儿?”周玉堂问他。
赵词说:“…下楼买饭吃。”
周玉堂看了眼他的脚,微拧眉,“怎么不叫外卖。”
赵词:“不想吃外实。”
周旸也留意到了赵词的脚,没忍住说:“可是你的脚走路好像不方便,我帮你吧。”
“啊,不用不用,谢谢。其实是小伤。”赵词拒绝了,然后踮着脚往楼梯走。
周玉堂看着他走了两步,忽然绕过他,在他身前蹲下,“上来。”
赵词不由回头看了眼周旸。
这时周玉堂见赵词没反应,直接反手环住他小腿,赵词失重,栽在了男人背上。
周玉堂拢着赵词裹在长裤下的腿,背起他往楼下走。
周旸见此,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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