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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男人就该在修罗场(阿馥)


那会儿这顿晚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说是戒烟了的陈家安看周玉堂拿烟,也要了根。
吸了两口,陈家安看着周玉堂,苦口婆心道:“这次欣怡介绍的那姑娘条件着实不错,剑桥毕业的,家里开皮革厂,24岁,长得也好,性格更是没话说,温柔事业心不强,重心家摆在第一位,是你喜欢的类型。”
周玉堂懒散靠着椅背,吐出一口烟雾,“条件这么好,我配不上。”
陈家安无语,手背敲敲桌子:“您老资产几十个亿,那皮革厂撑死了两三亿,S大虽然比不了剑桥那些学校,但也不差,性格也可以,相貌更是个大帅哥,哪里配不上?”
周玉堂笑,“还大帅哥,老帅哥吧。”

第61章 隔壁房东03
“你也知道自己老了?人姑娘看了你的照片,挺满意的,想见一面。”说着,陈家安拿起手机,
“对了,我也给你看看她的照片。”
周玉堂好笑,起身去茶几那儿拿了个烟灰缸过来,将眼镜摘了,扔桌上,“算了吧,我有个儿子。”
陈家安翻找着聊天记录,“周旸不都18岁了吗,而且欣怡说了你情况,姑娘说不介意。我估计人是看你脸才不介意的,不过有这个魄力也挺难得了。”
翻半天没找到,陈家安给他老婆欣怡打了个电话,让她发张那姑娘照片过来。
没过多久,陈家安把手机递给他,“瞧瞧吧,是真不错。”
周玉堂没接,无奈道:“你们两口子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辈子过了快大半,真没那意思。”
陈家安瞅着他,见他确实不感兴趣,叹了口气,“难道还因为你爸妈那事?”
陈家安跟周玉堂是一块儿长大的,是他亲表哥,这个表弟家之前发生过的事,他自然一清二楚。
周玉堂妈妈是个富家千金,嫁给了当初一穷二白的周玉堂爸爸。
说起来,穷小子也是有能力,在老婆家资源扶持下,是国内第一批搞房地产的,一跃成为知名富商,男人有钱就容易花天酒地。
周玉堂爸爸有钱后也不例外,包养了不少年轻靓丽的女人,活生生把周玉堂妈妈气死。
升官发财死老婆,在老婆去世后,周玉堂爸爸事业更是上了一层楼,然而可能是报应,因一场车祸丧失了生育能力,这辈子只有周玉堂一个儿子,后来更是得病五十多岁就死了。
周玉堂因为父母影响,活到32岁,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没有找过任何情人。
火星明暗,薄唇吐出一口烟雾,周玉堂目光不知怎么的就落在对面桌醉睡过去的赵词身上,瞧着那双颊浮现出的好看酡红,说:“其实以前这事儿就只占一半,主要没遇着喜欢的。”
陈家安再次叹气,往烟灰缸弹了下烟灰,“说实话,你这外貌钱财资本跟你性格也太不符合了。”看上去像个浪子,实则安分得不像话。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吸完那根烟,陈家安老骨头一样撑着桌子起身,“那我回家了,明天还得去公司。”
周玉堂下巴往餐桌一扬,“不收拾干净再走?”
陈家安:“滚吧。”
周玉堂笑,陈家安拿了手机揣兜里,“跑过来给你做顿饭还要我收拾,没这么好的事。本来今天过来也是给你介绍对象。”
周玉堂笑半天,烟头在烟灰缸按灭,“行了行了,我谢谢你。”
陈家安看一眼醉趴在桌上的赵词,“那小赵就交给你了,等会儿给人孩子送回去。”
陈家安走后,周玉堂找出房东备用钥匙,打开对面赵词家的门,发现这小孩还没买被子,于是回了自己家,原本想让赵词到儿子床上睡一晚,赵词放桌上的手机响起铃声。
陌生本地号码,他帮着接通,家居店的,问赵先生有没有在家,他们马上就到了。
周玉堂让对方过来,挂了电话,戴好搁桌上的近视眼镜,他打横抱起这喝醉酒的小孩。
心想,真轻,让人怀疑没有好好吃饭的程度。
陈家安说赵词挺小只,以为才15、6岁读高中,他一开始也这么以为。
屋内冷气足,人睡着时体温会降低,赵词本能地汲取热意,鼻子也因为闻到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往周玉堂怀里贴。
怪可爱的,周玉堂笑,颊边两个酒窝显现。
还有怎么有股牛奶味儿,用的那味道沐浴露么,牛奶,果然是个小孩。
他把赵词放沙发上,展开叠好的毯子,给他盖好。
打火机砂轮吡吡,周玉堂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去收拾餐桌。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赵词电话又响了,家居店的人送货上门了。
周玉堂过去开门,等人走了,直接把床品都拿出来,给赵词铺着。
而在他铺床时,隔壁他家,睡在沙发上的赵词迷迷瞪瞪睁开眼睛,意识不清,忘了自己这是到了哪个地方。
口好渴,赵词饱满的嫩红嘴唇咂了咂,看到茶几有一瓶矿泉水。
艰难撑起身,把水捞过来喝一大口,再重新躺好。
没两秒,赵词鼻尖埋在毯子里,闻着那种带了点淡淡烟草味,形容不出,独属于成熟男人才会有的好闻味道。
身体控制不住给出反响,毯子底下两条裹在睡裤内的腿动着。
赵词神志不清,凭借本能,凝着诱粉的手指卡住睡裤松紧带。
膝盖互相挣了下,格子睡裤堆积在了穿白袜的脚踝。
才晚不到9点,沉闷夜风穿过楼道,卷起下班族脚步声,说话声。
“妈的,周日还要变牛变马加班,烦死了,沙皮老板。都想辞职了。”
“唉没办法,而且去哪儿都一样。太内卷了。”
“你明天休假?”
“嗯。早上打算去趟菜市场,你有什么想吃的没,晚上回来吃。”
“哈哈我晚上还能回来啊?你不是要请咱那帅房东……”钥匙串声音,开门关门。
声音回荡在楼道,刚灭的声控灯亮起。
周玉堂给刚租了他房子的小孩铺好被子,打包垃圾放门口,洗了把手,跛着人字拖,走两步到了自己家。
不经意抬眼可以说,那是周玉堂活了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出现心跳骤停。
而那黑色真皮沙发上,不知所谓在别人家张着又白又长两条腿,眼含春水的赵词听到了动静,望向了门口。
赵词醉酥酥,看任何东西都模糊重影,勉强分辨出那个男人戴了眼镜。
他认识的戴眼镜男人似乎只有他一起长大的好哥哥,裴明净。
赵词这刻眼睛比他喝醉前还要纯净,清纯漂亮得不可思议,犹如沾带露水的白色百合,可是行为真是涩到了极点。
他每个动作似乎都被放慢,周玉堂甚至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心跳是怎么一步步变快,又是怎么沉沉跳动的。
壁顶灯光明亮,黑色真皮沙发上,洇了那小片水光透明晶莹,赵词拿出那好看手指,然后看着周玉堂,噪音甜软。
“哥哥,帮帮我。”他把周玉堂当成了那个能分享一切的裴明净。
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太细了,找不到那个能让他特别舒服的地方,而且没有多少力气,他又想舒服又想躺着,只能请哥哥帮忙。
周玉堂迫使自己从他身上移开,这么多年,并不是没有奔放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过,可那时候,他自己都佩服自己能毫无波动。
然而此刻,周玉堂觉得自己就像一把被扔进火堆的干柴,火势浩大,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烧焦。
“这次可以给你吃,”赵词见门口男人没有动静,主动用手指拨开,同那一样,声音也软成一滩水,“舌头也可以放进来,我不会躲了。”
嗬!楼道有人剁脚,叫亮声控灯。
“草……”周玉堂低笑了声,关上门,再不看赵词一眼,大步流星往自己卧室走。
“哥哥。”赵词浓墨般的过肩长发垂在肩头,懵懂地看着他。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
卧室灯没开,满室暗与静。
周玉堂站门口,心跳剧烈,感觉要震出胸腔。
这会儿根本没什么心思想赵词作为一个男的,怎么会有那玩意儿。
周玉堂抬手抹了把脸,低头看一眼,好笑地再次低骂了声。
揿开灯。
摘掉眼镜,随手扔桌上,周玉堂门边站了会儿,最终选择去了浴室。
他一个32岁的老男人,做不到幻想着一个才19岁跟他儿子一样大的小孩。
冷水从头顶浇灌下来,几分钟后,周玉堂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从浴室走出。
床上电话在响,超市店员松子打来的,言辞恳切地说:“老板,明天我能请一天假吗,我妈阑尾炎住院了,得做手术。”
“可以。”撂下手机,周玉堂捞过床头柜的打火机和烟,顿几秒又放回去,将擦头发那块毛巾扔桌上,戴上眼镜,换好一身衣服,来到卧室门边。
开门时,周玉堂自己都没察觉到地放轻了动作,掀起眼皮往沙发看去。
赵词侧躺着,他已经睡着了。
睡裤挂在脚踝,黑色沙发衬得那身雪白肤肉,就像一支开在深夜里的白玫瑰,美得令人心惊。
没干的发梢水珠顺着周玉堂脖子滑进衣领,顺着强有力的脊背淌落。
周玉堂无声一笑,妈的。
走过去,三两下帮赵词穿好睡裤,然后抱起他,送回隔壁。
给他盖好被子,悄无声息离开。
次日下午4点多,阳光炽盛,赵词慢吞吞来到一楼,走到周玉堂开得超市门口,正踌躇着,听见里面传出谈话声。
收银台前,一个年轻女人笑吟吟对周玉堂道:“周先生,一直想谢谢你上次帮忙换灯泡,这两天加班,今天好不容易休假,买了些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吃个家常便饭。”
周玉堂嘴里叼着烟,烟雾袅袅,他半眯着眼将商品装进购物袋。
“房东给换个灯泡应该的,以后房子设施出了问题还可以打电话给我,谢谢就免了。”
“啊……”这话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女人施施然,不甘心道,“真的不能认识一下吗?”
周玉堂摘了烟,往旁边吐出一口烟雾,掀起眼皮看她,“你今年多大?”
女人说:“24。”
周玉堂笑,“那真没辙了,我今年32,不喜欢比我小的。”女人被他这笑和酒窝晃了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玉堂把购物袋递给她,顺手放了个巴掌大的棒棒糖进去,“没事儿,下一个更好。”
女人见此,失望地提着东西走出超市,冷不丁抬头,看到了赵词。
最初的心动本就不需要任何技巧,全在于外貌。
红尘男女,欢乐做伴。
女人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视线在赵词脸上来回逡巡。
天啊,还真是下一个更好。
赵词立马胡追,语声诚恳道:“对不起姐姐,我有喜欢的人了。”
女人:“……”
超市内的周玉堂听见声儿,拿书动作微顿,透过玻璃门往外看了一眼,然而这角度看不到人。
赵词满脸抱歉,等女人走后,看向超市,脚上却如灌注了水泥,怎么也迈不出脚步。
赵词喝酒并不会断片,昨晚他在周玉堂家沙发上干的事,用手指拨开那里让“哥哥”帮忙的事……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真是天啊,夭寿了。
午后夏阳倾洒在赵词身上,一时都分不清谁更热。
徘徊半晌,直到系统催了,赵词才硬着头皮走进超市,刚进去就与收银台后的周玉堂视线相撞。
赵词慌乱别开眼,小声打招呼,“周哥……”
看来是还记得昨晚,周玉堂忍着那阵莫名笑意,平常道:“来买东西?”
“嗯。”赵词转身,走向冰柜。
周玉堂目光不由落他身上,小孩好像很喜欢穿外套,今天又穿了件,牛仔的,底下是条中裤,两条又细又白的腿。
脚上一双拖鞋,十个嫩得出水的脚趾。
而且脚尖和脚踝也是粉的。
周玉堂不可控地想到昨晚某个画面,收回视线,弹了下烟灰。
赵词拿了两支雪糕,又随便拿了几样薯片,抱着放到收银台。
小超市只剩机器滴滴地扫码声音,赵词走神地看着收银台上那本打开反放的书,书封名字《瓦尔登湖》。
想来是周玉堂看的,没想到周玉堂会看这种安静至极的文学书。
唉他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呢,认识第一天。
好尴尬,丢脸到家了,要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以后该怎么坦然走剧情啊。
“赵词?”
赵词回神,“啊。啊?”
“喊你两声儿了,”周玉堂随手扫了下掉柜面的烟灰,“20块。”
赵词看向那堆零食,“哦,哦好。”忙拿出手机付款,下意识提着要走。
忽然想起还没有完成剧情,又转过身,触及到周玉堂眼睛又低下头。
周玉堂怎么看不出赵词的拘谨,但那种事儿,他也不好安慰点什么,于是只问:“怎么了?”
赵词攥着塑料袋,看着收银台说:“周哥,你明天下午有空吗?”
“有吧。”
“那,那你可以给我当画室模特吗?”
周玉堂挑眉,读大学那会儿美术系就找过他当画室模特,他没去,一般都得脱衣服。
赵词见对方没回答,微红着脸根据书里说:“不用脱衣服……”
周玉堂轻笑,往后坐椅子上,“行吧。几点钟?”
敲定时间,赵词就离开了,出了超市才松了口气,全程谁也没提昨晚那事。
赵词心情复杂,往楼上走,原本以为今天就不用走剧情了。
系统:【赵词听见女人和周玉堂对话,心生一计,到了晚上,故意打碎家里的灯,然后为了展示自己,心机地就穿件衬衫,打电话给周玉堂……】
晚上八点多,将近9点。
赵词关掉电闸,将捡来的大石头用力扔向天花板那个LED灯罩,赶紧跑到一边。
嘭地一声震响,灯被打碎,叮铃哐哪,石头也重重掉到地板上。
赵词心跟着重跳了下,然后打开手电简光,去把电闸拉开。
书里的他说是灯罩自己炸了,可这个东西怎么会自己炸,故意睁眼说瞎话的,周玉堂也因此对他疑惑起来。
赵词把石头藏起来,再去拿扫把。
忽然,脚后跟传来一阵刺痛。
赵词低头看,踩到了灯罩碎片,流血了。
“嘶……”
赵词扔开扫把,踮着脚走向浴室,打开水龙头,忘了按切换头,头顶花洒水淋下来。
这时,客厅响起敲门声,浴室门敞开的,清楚听见周玉堂的声音。
“赵词。”
“等一下,来了。”
赵词关掉水龙头,来不及处理伤口,总不好让别人等许久,行动不便地往门口走,快到时才想起什么似的。
他低头一看,衬衫淋湿了,因为是白色的,所以看得见内衣……
赵词脸热,就想去换,可换了似乎也没有区别,左右这里都会被男人发现,甚至心里还不可控地冒出:被发现了,他也会像张聿年他们一样,对他做点什么吗。
?!他在想什么,这不是本人!
赵词晃晃脑袋,不过确实换不换都一样了,而且周玉堂还看过他那里。
抱着这样的想法,赵词来到门边,轻咬着多肉嘴唇,打开门。
门外,周玉堂抬眸,看到他的样子,怔了下。
赵词似是雨打了梨花,浑身只穿了件遮住腿根淋湿了的白衬衫。
此刻,那薄湿布料勾人地贴着曲线优美的身躯,若隐若现,奶冻般的肤肉。

第62章 隔壁房东04
分明是自己有意为之,赵词还是被看的发赧,情不自禁抬手遮了下,再用粉白手指扯扯贴合在肤肉上的湿衬衫。
简直欲盖弥彰,他小声解释:“刚才忘按切换器,不小心被淋到了……”
周玉堂没说话,看向亮着昏黄壁灯的楼道,好半天,无声一笑。
他转过头,刚想让赵词去换件衣服,乍然看见他脚在流血,蹙了眉:“脚怎么回事儿。”
赵词低头,这下才感觉到疼,皱着好看的眉,“踩到碎片了。”
“不处理?”
“准备处理的时候,听到你敲门。”
“……”
“你这小孩儿怕是有点傻气,”周玉堂好笑,下巴微抬,示意他进屋,“去沙发待着,家里有没有药?”
赵词说没有。
周玉堂用钥匙开了自家门,没过多久,拿着碘伏纱布等医药工具回来,嘴里还叼着根刚点燃的烟,叼烟的样子痞坏得很。
周玉堂扫了眼屋内满地碎片,再往天花板那灯望一眼,继而看向赵词。
赵词无法直视男人,感觉自己会尴尬死,“……它自己突然就炸了。”
“它自己突然就炸了?”周玉堂重复一遍,而后不知是什么意味地笑了声。
赵词脸红耳热,双手撑着沙发,低头看着地面,“我会赔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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