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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晴川泪相思)


“画,我的画!”孙晋一看着了火,连忙去拿那些名家字画,唯恐一把火给他烧了。
孙福焦急地劝道:“老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还是先逃命吧,不然待会儿咱们连跑都跑不了。”
孙晋怒道:“侍卫呢,老爷花钱养的侍卫都去哪儿了?”
“老爷,那些人都是亡命徒,对您效忠也只是看在钱的份上,哪有本分真心,他们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谁会拼死来护着您。老爷……”
“大人!”院外跑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他的侍卫统领姚天,来到近前行礼道:“大人,有人夜袭府衙,属下等特来保护大人。”
孙晋下意识地挡在门口,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道:“很好。我养了你们这么久,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你们去将那些胆大包天的贼人拿下,事后我每人赏银五百两。”
姚天闻言笑了笑,道:“大人,外面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我们兄弟难免有所损伤,只给五百两是否少了点。”
孙晋脸色一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造反吗?”
“造反?”姚天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兄弟,笑着说道:“大人不也在造反吗?我们也不过是效仿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姚天身后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此时的他们不再掩藏,露出了本来面目。
孙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道:“你们……你们想如何?”
“大人放心,我们不会对您怎样,只是想弄点钱花花。”
身后的姚三出声提醒道:“大哥,那些人就要闯进来了,别跟他废话了,赶紧的吧。”
姚天一挥手,道:“兄弟们,把大人请到一边,看上什么拿什么。”
孙晋一听,顿时气红了脸,道:“你们这群混账,若敢动一下里面的东西,老子要你们的命!”
“要我们的命?哈哈哈,大人不是还活在梦里吧,兄弟们上!”
众人一拥而上,将孙晋和孙福五花大绑,扔在了院子里,随后便进了内库。看着里面的金银珠宝,他们眼中皆散发出贪婪的光芒。
孙晋见状破口大骂,“姚天,你个王八蛋!老子早晚弄死你!”
姚天等人满心满眼里都是金银珠宝,谁还在意他,脱下身上的外衫,便疯狂地装着。
“这个是我看上的,你松开!”
“放屁!你谁啊,老子凭什么松开。”
“你他妈找死!”
“你他们找死!”
贪婪的人**永无止尽,同盟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很快刀口便对准了同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条人命便没了。
姚天看得眉头直皱,却没有多说,现在他只想多拿点东西,那他的后半辈子就可以荣华富贵,再不用出生入死地过日子。
姚天装好东西,转头看向姚三,道:“三子,好了,别装了,他们得赶紧走了。”
姚三拂开姚天的手,道:“大哥,我还没装满呢,让我再装点。”
“时间来不及了,再待下去,我们就走不了了。”
“马上马上,马上就走。”姚三一边答应着,一边拼命地装东西。
姚天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面前的金银财宝,也跟着装了起来。当他再次回头时,门外已经站满了举着火把的官兵。而被他们扔在院子里的孙晋和孙福,已经被火箭射成了刺猬,院子里飘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姚天心里一惊,没想到围攻提刑按察使司衙门的竟是官兵。
领头的不是旁人,正是焦战,他冷冷地看着小库房里的人,道:“所有人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姚天扫了一眼身后的人,再看看人数比他们多了一倍的官兵,一咬牙道:“兄弟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冲出去,就是荣华富贵,冲不出去,顶多身上多个窟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大家跟我一起冲!”
他们身上都人命官司,就算投降也是死路一条,还不是搏一搏,说不准就能冲出去呢。
抱着侥幸心理的人们,揣着刚刚掠夺的金银珠宝,朝着官兵冲了过去。
焦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抽出腰间的钢刀,道:“杀无赦!”
身后的官兵齐声喝道:“杀!杀!杀!”
喊杀声一声高过一声,气势如虹,让冲过来的众人顿时心生胆怯,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两方人马很快短兵相接。
姚天将东西背在身后,眼睛直直地盯着焦战,随后握紧钢刀,朝着他冲了过去。
焦战现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好似没看到冲过来的姚天,而就在姚天的钢刀到达身前时,他微微侧身,手腕翻转,手中的刀轻轻划过姚天的咽喉。
鲜血喷溅而出,姚天不敢置信地看向焦战,仅一个照面,仅一个抬手,自己的命就没了,这个人该是多么可怕……
姚天的死让那一群打手看的心里发寒,而士兵们却热血沸腾,气势完全碾压,于是打斗很快落下帷幕,打手无一人生还。
焦战将钢刀插入鞘中,道:“所有生还者押入大牢,听后发落!府中财物由专人清点,若有人敢擅动,杀无赦。”
“是,大人。”
大军赶了一日的路,终于来到了天水,在城外安营扎寨。
晚上,牛力召集甘南诸部落首领开会,之后便是好酒好肉地畅饮了起来,畅想着造反成功后的美好未来。
酒过三巡,大帐里就只剩下牛力还清醒,他来到大帐门前,朝着暗中挥了挥手,立时有一队人进了大帐,将所有部落首领五花大绑。
待第二天他们醒了酒,发现头天晚上和他们称兄道弟的人,变得凶神恶煞,扬言若不听话,就在他们身上捅百十个窟窿。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之所以跟着林肆造反,也不过是想改善改善生活水平。现如今不光自己的小命在别人手中,就连部落中的精锐也都在别人的案板上,为了部落不被吞并,他们不得不俯首称臣。
于是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在天水一日游后,又重新回到了兰州,轰轰烈烈的肖王叛乱,就此戏剧化的落幕。
七日后,林西走进了肖王府,焦战和杨潇保护在左右。
在场众人齐齐行礼道:“臣高鉴(牛力.郭江等)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吧。”林西微笑着坐了下来。
“谢殿下。”
林西扫了一眼众人,道:“此次肖王叛乱得以平定,全仰仗诸位鼎力相助,待回到京都,本宫定如实上报,届时父皇定会论功行赏。”
“臣等谢殿下隆恩。”
场面话说完了,林西看向高鉴,道:“高大人,你是否有话要与本宫说?”
高鉴心中一紧,连忙跪倒在地,道:“殿下恕罪,臣也是一时糊涂,才被肖王蛊惑,做了许多错事。臣不求别的,只求殿下能看在臣积极参与平叛的份上,给臣以及臣的家人一条活路,臣感激不尽。”
林西没接他的话,问道:“巡抚梁大钧是暴毙还是被人害死?”
高鉴不敢隐瞒,道:“回殿下,梁大钧来甘肃后,察觉肖王的企图,肖王便想用金钱收买,梁大钧严词拒绝,并说要如实上报皇上,肖王恼羞成怒,便派人暗杀了他。”
“是肖王派人动的手?”
“是,罪臣不敢隐瞒。”
“那刑部员外郎尚庆和巡查御史沈立,被人囚禁下毒,又是谁干的?”
“回殿下,是……臣的主意,肖王派人实施。”
高鉴并未全部推给林肆,而是避重就轻地认了一部分罪,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
“本宫给你三日,将肖王在甘肃所行不轨之事,一五一十地写下来,哪些你参与了,要写清楚,可明白?”
“是,罪臣明白。”
“起来吧。”
“谢殿下。”高鉴站起了身。
“据你所知,除了太后,林肆还和京都的谁有来往?”
“回殿下,这个臣不知。”
“那你是否知道林肆与林玖有联络?”
“林玖?”高鉴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道:“这个臣也未曾听闻。”
林西仔细打量着高鉴,他的神情自然,不想有所隐瞒。
林西扫了一眼众人,道:“虽然经过诸位的努力,平叛顺利完成,但甘肃还有许多蛀虫需要清理,而本宫离京日久,也该回去复命,接下来的是就由郭大人主持,高大人和牛指挥使配合,希望你们同心协力,不负皇上之殷切希望。”
“是,臣等遵命。”
“高大人留下,其他人都去忙吧。”
“是,臣等告退。”
待其他人离开,林西方才出声问道:“高大人,令千金现下如何?”
高鉴心里一紧,没想到林西会这么问,毕竟在外人看来高真儿已经死了。
高鉴犹豫了一瞬,道:“多谢殿下关心,真儿一切安好。”
“肖王叛乱一事尘埃落地,本宫仔细想了想,有些事还是告诉你为好。”
高鉴满心疑惑,道:“罪臣洗耳恭听。”
“高小姐的伤是本宫命人做的。”
高鉴猛地抬头看向林西,眼底尽是始料未及的神色。
“高大人。”焦战见状眉头微皱,出声提醒道。
高鉴回神,连忙垂下视线,道:“罪臣一时冲动,犯了失仪之罪,还请殿下恕罪。”
“无碍,你这般反应才属正常。”林西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其实你与林肆之间的事,本宫一清二楚。林肆为了拖你上船,刻意接近高小姐,欺骗高小姐的感情,以致高小姐对他死心塌地,甚至以死相逼,高大人爱女心切,自然会答应与林肆合作。
高大人是这场叛乱的关键,亦是本宫平叛的关键,而高小姐又是高大人的命根子,想要争取到高大人,本宫只能从高小姐这里下手。”
听到这儿,高鉴恍然大悟,道:“所以绑架真儿的是殿下?”
“是。高小姐失踪的三日,一直在本宫手中,本宫命人重伤高小姐,让他看清胡宪宗的脸,就是想挑拨高大人和林肆的关系,让高大人认清林肆的真面目,从而做出正确的选择。”
高鉴的眼睛看着地面,心里却一阵阵的发寒。
高鉴心里在想什么,林西一清二楚,道:“你是否在想,本宫与林肆并无不同,同样是在利用高小姐,而且本宫比他更狠,拿高小姐的命做赌注。”
“罪臣不敢。”高锦低垂着头,林西看不到他的表情。
“本宫身边有个神医,这些年本宫的身体都是由她调理,在重伤高小姐之后,她进行了诊疗,能确保高小姐无性命之忧,当然不排除一些意外发生。”林西叹了口气,道:“当初实行计划时,本宫也对高小姐心怀愧疚,这种算计实在是有失磊落,可是为了避免战事再起,本宫不得不这么做。况且,若高大人还与林肆为伍,会有何种下场,本宫想高大人应该心知肚明。”
高鉴自然明白,若自己没有及时下船,现在怕是和孙晋一样,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甚至是祸及九族。虽然事实如此,可高鉴心中还是会有不满,毕竟任谁被耍得团团转,也不会有好心情,尤其向他这样自负的人。
“殿下为何要与罪臣说这些?”这是高鉴不明白的地方。
“以高大人的聪明,知晓真相是早晚的事,与其让高大人猜疑,还不如本宫亲口告诉高大人。在高小姐这件事上,本宫确实有对不住的地方,这点本宫认。为了补偿,本宫可许诺,若有一日高小姐有性命之忧,可来找本宫,本宫无条件保她一次。”
林西先是捧了高鉴一句,再坦诚此事他做的确实不厚道,又提出补偿的办法,这样一番话让高鉴心中那点不满彻底消散。他深吸一口气,真心实意地弓下了身子,道:“罪臣谢殿下,感激不尽。”
林西心里悄悄松了口气,道:“高大人能做到布政使的位置,能力是毋庸置疑,父皇信重你,认为你能将甘肃治理得很好,能带领甘肃百姓过上好日子,本宫想这也是高大人最初做官时的本心。可现今甘肃如何?高大人为何会迷失,变成自己曾经厌恶的模样?”
高鉴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林西用这样平静的语气,比怒不可遏的指责,更让他羞愧。林西说的没错,他是贫民出身,看多了官员欺压百姓,其中就包括他自己。他曾发誓好好读书,将来做官为民做主,可如今甘肃政治黑暗,百姓痛苦不堪,而他被权势利益迷了眼,每日想得是如何拥有更高的权势,怎样才能捞到更多好处,这与他做官的初心背道而驰。
“罪臣愧对皇上信重,罪臣有负甘肃百姓,罪臣罪该万死!”
林西见他羞愧的脸色通红,不禁点了点头,有羞愧之心便不是不可救药,道:“高大人回去好好想想吧。”
“是,罪臣告退。”
没有怒骂,没有训斥,没有刀兵相向,只是短短的交谈,就让高鉴心服口服,且心生愧悔,这份人心的把控,不得不让人惊叹。

“这样的人,为何前世未曾发现?”焦战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林西转身看向焦战,见他正看着自己出神,不禁有些疑惑,道:“我方才所说可有不妥?”
“没有,殿下说得很好。”
两人相视一笑,林西长出一口气,道:“走吧,去见见肖王殿下。”
杨潇看看两人,总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感觉自己有些……多余,是怎么回事?
见杨潇在发呆,林西出声提醒道:“表哥,带路。”
杨潇回神,道:“是,殿下。”
地牢内,林肆软趴趴地躺在地上,已经过去七日,他一直是这种姿势,一动不能动,全身上下只有眼珠还能转动。这地牢阴冷潮湿,又有许多不知名的小爬虫,比如跳蚤.蟑螂,还有小猫崽子大的老鼠,日日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许是地牢里有不少吃的,所以那老鼠还未对他产生兴趣,但他相信总有一日这老鼠会把他当成食物。想到这儿,再对比以前的日子,林肆不禁泪流满面,满心懊悔。
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谋反的罪名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
脚步声响起,林肆想要转头看看是谁,却动弹不得。七日过去,除了送饭的老差役,根本没见到过任何人,就好似他被遗忘了一般。
杨潇在前面带路,焦战小心地护在身后,见林西微微皱了皱鼻子,从身上解下香囊递了过去,小声说道:“殿下,这里味道重,闻闻这个会舒服一些。”
林西接了过来闻了闻,是木松香的味道,他身上也有香囊,只是味道太淡,根本盖不住这里的味道,倒是这木松香的味道不浓不淡刚刚好。
收了焦战的东西,林西突然想起,自己这里还有他的一块玉佩,道:“对了,上次中秋游园会时没戴配饰,你给我挂了块玉佩,后来事忙忘了还你,待回去我让人给你送到府上。”
焦战怔了怔,随即说道:“不用了,就当臣送殿下的回礼吧。”
林西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回礼?”
焦战提醒道:“水晶球。”
说起这个,林西就一阵心疼,强调道:“那颗水晶球可是独一无二的。”
焦战自然知道,他看过其他人的礼物,虽然也不错,但相较于他的水晶球可是差远了,“多谢殿下厚赏,待回京都后,臣会再备上厚礼,当做回礼。”
“那倒不必。”两人的关系越发亲近,林西也没了之前的尴尬,道:“待回去我再做一个就是。”
“还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吗?”
林西好笑地说道:“我倒是想,但哪那么容易,所以我才说你那颗水晶球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是我也做不出一颗一模一样的。”
焦战眼底闪过笑意,道:“那殿下是要做别的花样?”
“嗯,快到父皇生辰了,做个大的,送给父皇做生辰礼。”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便来到了关押林肆的牢房,杨潇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率先走了进去,林西紧随其后,最后是焦战。
林西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肆,只见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浑身散发着恶臭,衣服上还爬着不知名的虫子,看得林西头皮发麻。原本锦衣华服的肖王不在,现在的他比乞丐还不如。
林肆直勾勾地看着林西,眼中尽是不敢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病歪歪的林西,竟会出现在远在千里之外他的王府内。
林西勾唇一笑,道:“大皇兄,好久不见。”
林肆想要说话,可药物夺去了他身体的控制权,现在连嘴巴都张不开。
“杨潇,去把大皇兄扶起来,他这样躺着,我说起话来不舒服。”
“是,殿下。”
杨潇应声,将林肆拖到墙边,让他靠坐在墙上。可怎么摆弄都不行,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滩烂泥,根本扶不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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