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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的爱人(Six7)


陈千歌刚想开口,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鼻息间是劣质的香水味,耳边传来娘娘腔,”小哥哥,约吗?”
陈千歌惊恐地转过头,对上被腻子粉卡到掐白的脸,胃里一阵翻涌,猛抖肩膀把那双手抖下去,”约你妈啊!”
“你怎么骂人呢?”小白脸脸色一沉。
“骂的就是你,”陈千歌不屑地嗤了声,心中被齐思珉带他来这种地方的不爽已经到达极点,“你这叫骚扰懂不懂?”
小白脸像听到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帅哥,那你又懂不懂这儿是什么地方啊?”“不懂。”陈千歌冷冷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什么态度你,”小白脸拦住他,沉声说,“臭直男跑这儿来干什么?图新鲜,图热闹,图好奇?如果都不是那只能说你是个傻逼。”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齐思珉没想到陈千歌反应会这么大,直接一拳就给小白脸揍了上去,“操你大爷,你以为老子想来吗?”
卡座里有几个男生应该是跟小白脸一起的,看见陈千歌捧人脸色阴沉地站起身朝他走过来。调酒师看好戏地笑了笑,“阿珉,你带嚓既呢几辣吖。”
“别硬刚,”齐思珉握住陈千歌的手腕儿,低声说,“这儿的老板不太好惹。”陈千歌气得胸腔上下起伏,他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垂目扫了眼,是靳子桀打来的。他抵了抵腮帮,按下接听键扬声说,“桀哥,快他妈来救我!”

第91章 番外二大学篇
在时间过去的五分零八秒,“嘭”的一声,这间名为“江南”的gay吧将会被人一脚踹开,以靳子桀为首的十来个人,手拿甩棍气势汹汹地涌进来,场面非常的装逼且压迫感十足。
“陈千歌?!”靳子桀眉目阴戾,沉声大吼。
“我在这!”陈千歌在被小白脸包围中举起手来。
gay吧里面坐着的人满脸懵逼,靳子桀单手插兜踱步走过去到陈千歌的旁边儿,棍子在他手里一甩一甩的,整个人透露出“我是吊儿郎当的流氓最好不要惹我”的气场,脸稍微往陈千歌那边偏着,冷冷的视线却是对着小白脸他们的,问,“谁欺负你了?”
陈千歌压下心中靳子桀为什么会来这么快的疑惑,下颌扬了扬,”就他。”
“你他妈谁啊?”小白脸面对靳子桀压迫的气场也不带怕的,趾高气昂地学陈千歌扬着下巴。
“他你都不知道?”陈千歌冷笑,“这个区域的老大,铜锣湾二派的龙头,江湖人称寸头桀!临朝区乱不乱,桀哥说了算!怎么,吓尿了吗小老弟?”
什么鬼?靳子桀可以说维持好的面部表情差点破功,他是使劲捏着甩棍才没笑出声来的。但站在他们身后的齐思珉没有出息地嗤笑了声。
“你…”
“你怎么欺负他了?!”靳子桀粗声打断小白脸的话,棍子狠狠砸在旁边的桌子上,把小白脸吓了一跳。
“我哪欺负他了?!”小白脸快速地说,“是他一个直男跑到gay吧来,我他妈又不知道,就搭讪了一下,他居然说我骚扰?!”
不听还好,一听解释靳子桀更来气了,沉声问,“怎么搭讪的?”
“他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手搭在我肩上!”陈千歌说。
靳子桀示意旁边一个黑衣人把小白脸的双手禁锢起来,小白脸的朋友顿时慌张起来,赶去阻挡,“你们要干什么?!”
“哎哎哎,不能胡来啊!”齐思珉见状也赶忙去阻止。
“我忘还有个你了,”靳子桀眯眼看着齐思珉,“你带陈千歌来这个地方干什么?这笔账待会儿我再给你算。”
“谁带着人在我这儿砸场子?”一阵缓慢地拍手声阻断这场闹剧,老板从人群中插进身来,看到靳子桀和陈千歌猛然一愣。
“我操,老板你快点报警,这儿有人要谋杀我!”小白脸急得汗都流下来了,打花他脸上的白腻子粉。
陈千歌看见他这个样子心想这什么牌子的粉底,要叫陈千阕避一下雷…
老板能在市中心开gay吧并且还能站住脚,让齐思珉说出这儿的老板不太好惹这句话说明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虽然不能跻身上流,但靳家和陈家的名号多少还是听过一点儿。
这两位豪门的少爷跑他这一亩三分地干什么?就算他俩真要砸场子那他也不能说什么啊!
“靳少,发生什么事儿了让你气成这样?是他们坏你规矩了吗?”老板放低姿态温声说。
当听完这个事件是怎么引起之后,老板陷入了沉思。
众人大眼瞪小眼地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小白脸看着老板从兜里掏出手机以为他要报警时,心中狂喜,结果老板只是看了眼时间,又把手机揣回兜里,然后清了清嗓子对小白脸说,”你啊,快给他们道个歉。”
小白脸傻眼。
“愣着干什么,道歉!”老板皱眉低吼说。
“我提醒你啊,你今晚不道歉你是走不出去了,”陈千歌拍拍靳子桀的肩,瞅见这逼已经把烟给叼上了,又装又痞,他嘴角撇了撇收回视线,“你也看见了吧,老板的立场都站我桀哥。”
小白脸不服气地喘了口气,咬牙道:“对不起!”
“会不会说对不起?”靳子桀扬起甩棍。
小白脸吓得一畏缩,结巴道:“对对对对…对不起,我不不不不该搭讪你行了吧!”“靳少陈少,你看这…”老板笑着斟酌。
先开始老板喊靳少小白脸还没有从惊恐又愤怒中反应过来,现在清清楚楚地听见老板带少爷的称呼他俩。
在首都,谁还会被称为少爷啊?那当然是有权有势的京爷啦!小白脸猛然醒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道完歉就算了,”陈千歌说,”仔细想想这其实也是个误会。”
这下陈千歌全然没有了刚才生气的气势,嗓音又恢复温和,小白脸偷偷摸摸的用余光瞄着陈千歌的脸,心里叹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会如此之大,顿时让他自卑得不行,他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去搭讪这大少爷啊。
事情解决了,一伙人浩浩荡荡地进来,现在又浩浩荡荡地出去,当齐思珉想跟着他们混出去时,被陈千歌喊住了。
“学长请留步。”
神他妈学长请留步,齐思珉咬咬牙。
这学弟可以说是今晚最大的冤大头了,还能对他客气地说出“请”字,可见尽管生好大的气都保持着基本的素养。
“学长,”陈千歌面无表情地走到齐思珉面前,”请学长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带我来这种地方。”
靳子桀攀着陈千歌的肩,把甩棍举到嘴边吹了吹,“说,为什么会带陈千歌这个大直男来这种地方?”
齐思珉心中暗骂,你俩现在这个样子看看有人会相信是直男吗?!这一唱一和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夫夫俩唱双簧呢。
“我以为学弟是弯的。”齐思珉说。“我他妈…”靳子桀把T恤袖子捋到肩膀上。“别冲动,桀哥,”陈千歌拦住靳子桀,气笑道,“你从哪看出我是弯的了?”
齐思珉食指抠了抠鼻梁,”就是说以为嘛,又没说肯定,这几周打球你买水给我啊,请我吃饭啊,还时不时开车送我回宿舍啥的,这很难不造成错觉好吗,我就想着带你来gay吧试一试,如果你不排斥我就打算追你了…”
陈千歌气得脸都红了,“我他妈那是把你当朋友来对待的!我就是对朋友这么热情怎么了?!你
居然会想成这样!操啊,现在我告诉你,我直男,铁直的那种,懂吗?!”
“懂了懂了,你别激动…”齐思珉使劲点头,眼神不小心瞄到面色阴沉感觉下一秒就要喷火的靳子桀的脸上。
“看什么看?”靳子桀粗声戾气地说,“没听到我兄弟说吗,他直男,铁直,你再动歪心思小心老子弄死你。”
“妈呀,你俩真兄弟情深啊,”齐思珉啧了啧,”我他妈才不会干这种直掰弯的缺德事儿,今天说明了我就断绝我的念想好吧,真的是…”
“回学校了吗?”靳子桀收敛气势,低声问陈千歌。
“回个屁啊,去吃个夜宵再说,”陈千歌说,朝齐思珉扬下巴,”你去吗?”“你看我是想去的样子吗?”齐思珉瞪大眼说,”你哥俩好的去吧,我就不去了。”齐思珉说完陈千歌也没强求,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靳子桀离开前还用甩棍指了指他。
陈千歌可以是直男,但靳子桀这个逼绝对不是!齐思珉的同类雷达爆响,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
“我是说你今天怎么来这么快呢,合着开超跑来的啊?”陈千歌看见自己车前的天蓝色布加迪。
“你那语气我能不快点吗?”靳子桀说,“闯了好几个红灯呢。”“那你找的那一伙是哪儿的?”陈千歌问。
“公司的安保人员,”靳子桀解释说,“要的就是高效率高标准。”“牛逼,”陈千歌拉车门的手顿住,“开你的车还是开我的车?”“要不走路吧,”靳子桀说,“王连旭家的烧烤离这条街不远。”“这就决定吃烧烤了?”陈千歌笑了笑,“行呗,走路,就当散一下肚子里面的火气。”
“歌仔。”靳子桀又点燃一根烟抽着,吐出一口气说,“你告诉我,临朝区的老大,铜锣湾二派的龙头,江湖人称寸头桀,这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光是嘴上说就已经想笑了,靳子桀想不明白陈千歌那个时候是如何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中二的话语的。
“体谅一下我,受老爸的影响,古惑仔看得比较多,”陈千歌笑着说,“你看我给你安的称呼多气派,难道你就没有陈浩南的那种感觉吗?!”
“没有。”靳子桀忍着笑摇头。
“行吧,”陈千歌耸了耸肩,“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靳子桀侧头看着他挑眉,“什么秘密?”陈千歌凑近他,在他耳边说,“我小时候幻想过自己长大能当陈浩南。”
“我是说你怎么这么中二热血呢?”靳子桀乐得不行,“这古惑仔对你的影响挺大啊!”“还有一个。”陈千歌神秘兮兮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什么?”靳子桀都被他弄神经了,把烟从嘴上拿下来,离他更近了些,两人站在路灯下跟说悄悄话的小学生一样。
“你觉得我和陈冠希,谁帅?”陈千歌问。
“操啊!我以为你要说个什么呢!”靳子桀退后一大步,双手叉腰看着陈千歌的脸仔细打量,“我说实话,冠希哥那个颜值无人能比,不过你能跟吴彦祖拼个上下。”
“我不管,”陈千歌说,“我现在就把网名改成北京陈冠希。”
“哎哟,你幼不幼稚啊。”靳子桀扒拉了下陈千歌的头,垂着眼睫看见他果然把自己的网名改成了北京陈冠希。
“我小时候不仅想成为陈浩南,还想长成陈冠希。”陈千歌喊了声。
“那走吧北京陈冠希分希,”靳子桀攀着他的肩打了个响指,“吃烧烤去,吃完咱俩去city walk。”
“好嘞,江湖人称寸头桀。”车水马龙的霓虹灯下,两个少年的影子逐渐被拉长。

第92章 理想三旬
很多人都幻想过自己的未来会过得怎么样,也在想三十岁到底能不能而立,陈千歌也一样。
回首过去,少年时的无忧无虑潇洒肆意已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成年人无尽的苦恼与烦闷,
还有做不完的工作。
从24岁当上塔寨村的助贫村支书记,到现在三十岁农科院的科研人员,他这一路来最值得赞赏的成就,大概就是完成了他年少埋下的理想,连带着老爸那份信念,成功带领乡村实现了脱贫,他亲眼看见那片黄色的土地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亲手拾掇那片黄色的土地种出丰收的粮食。
离别总会不舍,那时他登到塔寨村里最高的一座山山顶,热泪盈眶地望着在山脚下盘踞的村庄,砖混的楼房涂刷着统一的白红漆,看上去整齐有序,风吹动翠绿的秧田和果树,靳子桀给他种得向日葵花海朝着他身后的太阳,仿佛在对他鼓励地笑。
他张开双臂迎着风大吼,就像当年在甘溪村那样大吼。陈千歌,你是最棒的!
远处有人笑呵呵地回应,陈书记,你就是最棒的!靳子桀也从背后环住他,在他耳边说,陈千歌,你是最棒的。
后来他被调到北京的农科院,工作比之前更加的繁琐,深夜面对着实验他都会呆愣上一会儿,在想曾经的青春,在想塔寨村的人,怎么能不怀念呢?怎么能不感慨呢?
“我后天生日啊,别忘了,”余滇蓝在手机里说,“再忙你也得来,听到没歌仔。”
陈千歌这会儿还坐在实验室面对着农业的数据,轻笑回他,“绝对会来。”
“能不带你家那位啵?”余滇蓝发出抗议,“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单纯的不想看你俩腻歪。”
陈千歌垂眼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你认为可能吗?对了,这次生日我也不想看见你一个人了,你最好给我带一个对象坐在那儿。”
余滇蓝啧了啧,”能有个什么对象啊,你不知道法官很忙吗?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再说了,也没有合适的。”
后面这句话他说的很小声,还叹了口气。
所有人可能都在往前走,余滇蓝则把自己困在了曾经。他把少年心事永远埋在了心底,永远都不能再说出口了。
他其实也在想,如果当初再勇敢一点儿,再主动一点儿,陈千歌是不是就和他在一起了?要他说何时心动他也不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友谊模糊了他的情谊,以为对陈千歌的所有一切都来自“竹马”“发小”的友情枷锁,后来靳子桀强势地闯入陈千歌的世界,他还是傻逼地认为心中的酸涩是“友情”的吃醋。
等到醒悟过来已经完全来不及了,陈千歌会再有知心交底的朋友,而靳子桀就是其中一个,当余滇蓝想插入他们之间的感情时,全然没有了底气,哪怕陈千歌对他承诺,我将会无条件永远偏向于你。
当陈千歌出事,靳子桀可以搭上靳家的命运义无反顾,他彻底的输了,输的还很彻底,为什么?因为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搭上所有来为陈千歌报仇。
但看到现在陈千歌和靳子桀在一起幸福就好,一切的一切,只要陈千歌幸福就好,他由衷地从内心发出祈愿。
“余滇蓝,哥?”陈千歌的声音拉回余滇蓝的思绪,“没断啊,信号不行么…”“我在听,”余滇蓝清了清嗓,”你打算给我送什么礼物?”“你现在是连惊喜都不想要了吗?”陈千歌问,“生日礼物不应该是充满神秘的吗?”
“也对,那我很期待哦,歌仔,”余滇蓝说,“靳子桀要来的话你叫他也给我准备礼物啊,别空手来。”
“知道哦。”陈千歌笑了笑。
余滇蓝这次过生请的人还是挺多的,大多数都是工作上的同事,还有些大学同学,订的餐厅那也是叫一个六亲不认,陈千歌他俩被侍客领进去时,他惊呆了。
“你是对着六十大寿来办的吗?”陈千歌说。
“我六十大寿会比这还要豪华!”余滇蓝大声说,“坐这儿来,特意给你们留的座位。”他的视线瞥到靳子桀和陈千歌紧握的手上,弯着嘴角掩饰眉眼的落寞,朝他俩招手。“生日快乐。”陈千歌坐到他旁边儿说。“生日快乐。”靳子桀不咸不淡地跟着陈千歌附和了句。
“谢你俩,”余滇蓝对同事和朋友介绍,”这我弟陈千歌,从小一起长大的,穿同一条裤子的那种长大,我可稀罕他了,这我弟的爱人靳子桀。”
听到爱人,同事和朋友脸色愣了一瞬,随即就打哈哈地笑了起来,“两位先生看起来很幸福。”
“那必须得幸福啊,”余滇蓝笑着说,“这俩可以说是从校服走到西装的。”
“居然是这样吗?”他们吃惊又带有羡慕的目光看着陈千歌和靳子桀,”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啊。”
陈千歌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礼物呢?”余滇蓝问,”你俩真空手来啊?”
“在车上,你急什么?”靳子桀瞥了他一眼。
“那就行,你俩今天没带礼物我真的会生气。”余滇蓝说。
“带了带了,”陈千歌说,”你跟个小朋友一样,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男人至死是少年,你们说是不是!”余滇蓝不满意地嘿了声,大嗓门说。“对没错!男人至死是少年!”他们说。
吃完饭,一群三十多岁高喊男人至死是少年的人去了ktv,精力旺盛抢着话筒去K歌时,那嗓音一个赛一个的跑调,有人说这是什么,这种就叫气氛组,甭管唱得有多难听,只要气氛拉起来到位就行。
余滇蓝在饭局上酒喝得有点多,这会儿估计是喝醉了,也和气氛组鬼哭狼嚎地拿着话筒扯嗓。“你不去和他们唱吗,桀哥。”陈千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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