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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的爱人(Six7)


“不看不行啊,票都买了,”陈千歌笑着说,“就路上可能要糟糕一点儿,室内还好。”
“今年不知道为什么雪会来的如此凶猛,”黄子尧说,“靳子桀开车吗?”
“他本来想开车的,但这么大的雪我叫他别开,很危险,我们坐地铁去。”陈千歌说。
“你要拿把伞呀歌仔。”黑桃把伞递给他。
“好哦,”陈千歌接过,“谢了。”
他出了宿舍门,外面的雪是挺大的,校园很多学生都打着伞埋头走,走路一步一个脚印。
陈千歌刚准备掏出手机给靳子桀打电话,铃声就响了。
他以为是靳子桀,边开伞的同时边说,“桀哥,我出门了,你在哪?”
但传出来不是靳子桀的声音,祁苒微弱的声音喊着他名字,气喘的厉害。
“祁苒,你怎么了?”陈千歌隐约察觉到不对劲,顿住动作问。
电话里边的祁苒根本说不出来完整的话,只是断断续续地说,“救....我..,家...”
陈千歌稳定心神安抚祁苒:“你门牌号是多少?”
祁苒很小声很小声地报出她的门牌号,挂掉电话之后,陈千歌快速地报了120。
他回头重新跑回寝室拿车钥匙,室友被他急门而入的动作吓了一跳,胖子惊讶地嚷了声:“嘿歌仔,你怎么又上来了,什么东西没拿呀?”
陈千歌没时间给他们多解释,匆匆撂下几个字就离开了寝室。
暴风雪路上没多少车,不过被雪铺满的路滑得不行,陈千歌没管,加重油门行驶,到祁苒小区时救护车还没来。
他车都来不及停进停车场就走进小区门,结果没有门牌保安不让进。
“我操,你们小区有个业主叫祁苒,住在7栋6单元8楼,她现在发病了,我得把她送医院!”陈千歌气急,“你这都不放我进去吗?”
“她生病可以打120,喊你送医院干什么?”保安死板的可以,“最近小区有疫情,外来人员不得入内。”
“你大爷!”陈千歌骂。
好在120很快就赶来了,保安这才放人进去。
把祁苒抬进救护车她已经没有了意识,陈千歌跟着上了救护车。
他坐在一旁静静地看医生操作,听见医生说什么,好像是支气管哮喘,再晚一步可能命都没有了。
陈千歌认识祁苒以来,才知道她有哮喘这个病,平常祁苒看起来就很健康一女孩儿,没想到这个哮喘病发起来都能要人命。
住进医院一系列程序走完,把祁苒安置在病房住着的时候,陈千歌才给靳子桀回了电话。
祁苒这件事情发生的很意外,陈千歌也没办法,当看到满屏是靳子桀的催促时,他知道他又要迎接靳子桀的雷雨了。
“你是又来不了了吗?”靳子桀嗓音异常的平静。
“啊,”虽然人不在跟前,陈千歌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祁苒突发哮喘,我把她送医院了。”
“没事儿,现在去看还来得及,”靳子桀说,“在哪家医院?”
“市中心医院。”陈千歌看了眼运动手表上的时间,距离音乐会开场还有十分钟,就是不知道迟到了人让不让你进去。
“行,我来找你吧。”靳子桀说。
“嗯。”陈千歌应了声。
他挂掉电话,回身看祁苒时,祁苒已经醒了。
“今天谢谢你。”祁苒脸色还是很苍白,鼻息挂着氧气管。
“不用谢,”陈千歌坐在凳子上,“你有哮喘啊?你这好吓人呐。”
“家族遗传的,”祁苒勉强地笑了笑,“很少发病我也懒得说,今天本来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运气不好,我那吸入器用完了,我都不知道。”
“以后还是要严谨一点儿,这是关于你生命的大事儿,”陈千歌呼了口气,“我跟着120去你家抬你的时候,你那无意识状态真的吓人,我听医生说晚来一点儿你小命儿就没了。”
祁苒被陈千歌一番带有京腔语调整乐了,“那你也算是我救命恩人了呗。”
“嗐,救命恩人多大的称呼啊,不算。”陈千歌摆摆手。
祁苒想坐起来,陈千歌见状到床尾把拉杆转了几圈,床头靠背上升,“好了吗?”
“好了,谢谢。”祁苒说。
“都是朋友,别客气,”陈千歌问,“想喝水吗?”
“不想,”祁苒看着他,眼中思绪深邃,轻声问,“我该怎么报答今天这次你救我?”
“还报答,你这整的多见外,”陈千歌笑着说,“真没什么。”
“以身相许可不可以?”祁苒开玩笑地问。
陈千歌惊的双眼睁大,一言难尽地说:“祁苒,生了场病把你性子给生野了吗,你之前哪会说这些话?”
“我那都是掩藏着的,”祁苒说,“我内心住着一个高大的野人。”
“神他妈高大的野人。”陈千歌乐了,移开看祁苒面部的视线。
不得不说,祁苒长得是真漂亮,陈千歌觉得生活中美女很常见,但像祁苒漂亮的这么牛逼的很少,尤其是她那双眼眸,颜色很浅,跟那琥珀似的,可就是这么浅的眸子,看久了还是会沉溺进去,掉入漩涡,让人很不舒服。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种感觉,反正每当祁苒看他时,陈千歌都感觉她不是在他,而是透过他的身体在看另一个人。
“陈千歌。”祁苒喊了他一声儿。
“嗯?”陈千歌看向她。
“我想跟你说个事儿。”祁苒说。
“你说呗。”陈千歌莫名其妙。
“你能不能离我近一点儿啊。”祁苒无奈地拍了拍床单。
碍于祁苒说话声音是很小,陈千歌从凳子上起身走到床头,微微俯身,“你说。”
祁苒抬手,把陈千歌的脖子揽住往下带了带,轻声说:“我喜欢你。”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陈千歌感觉下一秒祁苒就会给他来个强吻。
他猛地推开祁苒,丝毫不顾祁苒现在还带着氧气管,后退了几大步。
“谁家好人在这儿表白啊!”
祁苒看着陈千歌反应笑得不行,“同不同意啊?”
“同意个蛋!”陈千歌骂。
“我认真的,我真挺喜欢你,”祁苒脸上表情一本正经,“我也觉得我俩挺合适的,你看你双子座,我水瓶座,直接天生一对。”
“我服了,你还信星座这玩意儿呢?”陈千歌说,“而且你这表白的也太草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真心话大冒险呢。”
“那等我出院挑个好日子给你表白呗,”祁苒说,“我看你到时候有什么借口,你必须得答应我啊。”
“姐,咱别这么霸道,”陈千歌啧了声,“我看看吧,心情好就同意,心情不好那就算了。”
“你小子。”祁苒笑着应。
手机铃声响,陈千歌看了眼,是靳子桀打来的。
“下来吧。”靳子桀说。
“好,”陈千歌挂断电话,对祁苒说,“我有点儿事,就先不陪你了啊。”
“嗯,你快去忙。”祁苒点点头。
“待会儿换药水按铃就行。”陈千歌指了指床头的呼应铃。
祁苒叹了口气,“我不是弱智。”
陈千歌笑了笑,出了病房门。
靳子桀的车停在医院门口,在浓黑的夜色中打着双闪,陈千歌一上车就感觉到浓浓的低气压,果然在电话里是感受不到什么的。
“不好意思啊桀哥。”陈千歌第一句就是道歉。
“我以为你这次还能理直气壮呢。”靳子桀说。
陈千歌面对靳子桀开口的阴阳怪气他也没回怼,因为鸽太多他也没有底气,尽管这次是特殊情况他还是没底气。
这条路不是去音乐会的路,陈千歌再熟悉不过了,懵逼道:“回公寓干什么?”
“不看了。”靳子桀轻描淡写地说。
“不去看音乐会了?”陈千歌问。
“你还想看啊?”靳子桀黑眸沉沉地看了他一眼,“都已经开始十多分钟了,没有头你看的尽兴吗?”
“那你接我来干什么?”陈千歌听着靳子桀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心里有窜起来的小火苗,欲燃欲烈。
“怎么,接你回家你不高兴?你还要留在医院照顾祁苒吗?”靳子桀问。
“靳子桀,你别他妈阴阳怪气的。”陈千歌嗓音沉了下来。
“我这就阴阳怪气了?”靳子桀拍了拍方向盘说,“她怎么那么多事儿啊?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挑我跟你出去的节骨眼上?我他妈是跟她八字犯冲吗?还有,她犯病不打120打给你干什么?你他妈是医生啊?!”
“我知道今天鸽了你我的不对,你别牵扯其他的人好吗?”陈千歌也火了,“先不说她为什么不打120,就算她打给其他人,你认为其他人也会见死不救吗?你迁怒她干什么?”
“那我迁怒你啊?是谁说的这次保证不会鸽?是不是你?”靳子桀吼,“她给你打电话你他妈打120就行了,你去你妈个蛋啊你去!”
“我操你大爷的靳子桀,你听不听得懂人话?!”陈千歌真想一拳给靳子桀揍醒,“你朋友,犯病了,给你打电话,我他妈不信你不去!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音乐会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行啊,你这么出选择题是吧?”靳子桀点点头,“是我这个兄弟重要还是那个事逼女重要?”
陈千歌都要被气笑了,“你是22岁,不是2岁。”
“来,选,今儿你必须给我选出来。”靳子桀沉声说。
“我凭什么选,你这他妈简直就是歪理,”陈千歌大声说,“你都没回答说是音乐会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你说啊?”
“音乐会。”靳子桀淡然地回。
“什么?”陈千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音乐会。”靳子桀咬字很重的又说了一次。
陈千歌抿唇,心里骤然一凉。浓重的冬雪夜色下路灯照在靳子桀的脸上,活像不近人情的修罗,在黑眸里,人命仿佛简直不值一提。
“桀哥,我希望这是你的气话。”陈千歌喃喃道。
他第一次对靳子桀感觉到恐惧。
“我告诉你歌仔,我不相信祁苒出现的节骨眼都是巧合,”靳子桀眯眼,“一次两次就算了,三次,四次,五次!哪有这么巧的事儿,有这巧合我早他妈买彩票中五百万去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是你不清醒吧?”陈千歌淡淡地说,“她哮喘病犯了,如果你这样阴谋论,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所以我和祁苒,你选谁?”靳子桀稳定情绪问。
陈千歌笑了声,没有正面回答靳子桀的问题,“我突然发现咱俩三观挺不合的。”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靳子桀冷嗤,“认识这么多年,你现在才说三观不合,好他妈牛逼,一个祁苒,直接否定这几年是吧?”
陈千歌感觉和靳子桀吵架很累,些许是以前两人没有发生过矛盾,所以他不知道靳子桀吵起架来是这么死轴且不讲道理的人。
“是。”陈千歌眼睛直视前方,很无所谓的回答。
靳子桀本来平息好的怒火重新燃起,把车子猛地停到路边,暴喝道:“陈千歌!也对,你那么多朋友,我在你心中算个屁啊,大到余滇蓝,小到祁苒,反正我就可有可无呗,去你妈的朋友,去你妈的兄弟,这五年全他妈是屁!”
陈千歌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因为跟靳子桀交流简直就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
他开了车门下车,往地铁站走去,靳子桀没拦没追。
这儿离祁苒家比较远,他还要坐几站走上个几百米才能到祁苒小区把他的车开走。
风雪不停,陈千歌把下颌缩在围巾里,才反应过来这条围巾也是他妈的靳子桀织的。高三那年收到靳子桀送给他的礼物是一条围巾时,他还挺惊讶,惊讶靳家的小少爷,那么酷的一个酷哥居然会织围巾,而也是那条围巾,在西藏他俩遇到高原上极端的冷天气,围巾毛线的温度给他俩带来回暖。
上了大学,他就只是开了句玩笑说,桀哥,冬天到了,给我织一条围巾呗。
自此每年冬天靳子桀都会给他织一条围巾。
陈千歌手抚上毛线料的围巾,使劲一拽,把那条灰色的围巾从颈项上扯了下来。
靳子桀说他朋友那么多,所以他可有可无,陈千歌想不明白这傻逼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几年他俩好到余滇蓝都说我这发小地位岌岌可危的程度,农院双子星的称呼仿佛是一个打脸的笑话。
陈千歌表情漠然,想把这条围巾扔进地铁站的垃圾桶。
他在垃圾桶前站定了一会儿,手中围巾还残留着并不是很明显的温度。
到祁苒小区把他的车开走,车身基本已经被雪花覆盖了,雨刮器上还夹着一张罚款单。
陈千歌坐进车里让发动机带着暖气燃了会儿,刚把罚款交完,老爸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有些意外地挑眉,这个时间打电话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歌仔,你在学校忙吗?”老爸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
“不忙,今天周六,”陈千歌说,“怎么了?”
“大宝可能不行了....”老爸叹了口气,“医生说它强撑着一口气,你回来,你回来看它最后一眼。”
陈千歌浑身瞬间发冷,嗓子发哑地问老爸医院地址。
今天是暴风雪,陈千歌所发生的事也是暴风雪。
赶到宠物医院老爸老妈都在,大宝本就是老狗的模样,毛色没有了往日的光泽,有些地方掉毛掉得光秃秃的,此刻无力地侧躺在小床上,腹部抽搐,张嘴困难地呼吸。
“歌仔。”老妈眼眶红红的,看见陈千歌进来喊了他一声儿。
大宝听见老妈喊陈千歌,使出全身力气抬起狗头,狗眼浑浊地看着陈千歌。
陈千歌脚步僵硬地走过去,蹲在大宝的病床前摸它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哽咽说:“你难受你就先走啊,等我干什么呀?”
大宝舔了舔陈千歌的脸,吐出舌头,对他露出笑。
陈千歌握住大宝的前爪,头埋在臂弯里使劲地哭,大宝哼唧唧的,另一只爪抚在陈千歌的脑袋上,示意他别难过。
渐渐的,大宝的哼唧没了,前爪从陈千歌的脑袋上落了下来。
陈千歌猛地抬头,大宝眼睛闭着,舌头还是露出来的,一幅微笑的模样。
“大宝...”陈千歌轻唤了声儿,无措地摸大宝的头,“大宝...”
大宝没有了回应。
陈千歌趴在大宝身上痛哭,老爸和老妈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说,大宝走的快乐,发病之前还吃了它最爱的零食,饭也吃的饱饱的,狗的寿命就是十几年,大宝陪伴我们这么多年也该去汪星找其他小狗玩去了。
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好友的犯病,兄弟的决裂,狗狗的离世。
全聚集在一起了。
带着大宝火化之后,陈千歌把大宝的骨灰埋进老妈的花园里,大宝生前最爱叼着球在花园里玩儿。
陈千歌沉默地干完事情,就着寒冷天在外面的秋千上坐了会儿,雪还没有停,灰色雾蒙的天好似之前他和靳子桀旅行过的伦敦。
他忽而思索地想,生活中总有离别的,不是吗。
进来的人让祁苒很意外。
靳子桀沉着脸,坐在椅子上黑眸盯着祁苒,低哑说:“聊聊?”
祁苒笑了笑,“你想聊什么?”
“聊聊你已经去世的男朋友。”靳子桀说。
祁苒微笑的表情一僵,“调查我?”
“不调查你,让我兄弟被你骗的裤衩子都不剩啊?”靳子桀大爷似的靠在椅子靠背上,点燃一根烟抽着,听见祁苒被烟味儿呛到也没管。
没等祁苒开口,靳子桀眯眼又说,“人,在危机情况下能想到自己救自己命的机会,就只有120,这是从小爸妈或者老师教给我们的道理,以后犯病别记错了,陈千歌不是医生,他救不了你。”
祁苒面无表情,抿唇沉默。
“你每次看陈千歌,脑海里浮现的是谁的脸?”靳子桀食指弹了弹烟灰,问。
“我听不懂。”祁苒说。
“你不需要听懂,听我说就行,”靳子桀说,“你男朋友长得跟陈千歌挺像,我看第一眼我他妈还以为是我兄弟得胰腺癌死了呢。”
“能查出这些东西的人说明背景还挺不一般,”祁苒皮笑肉不笑地勾着嘴唇,“没看出来啊,农大还有这号人物呢?”
“还是你牛逼,替身文学都搞出来了是吧?”靳子桀说,“我不管你之前是有意还是无意插进我和陈千歌的关系,今儿咱先把话撂这儿,别他妈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然老子把你男朋友骨灰都挖出来。”
“你敢。”祁苒眼眸沉沉,掩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抓着床单。
靳子桀冷笑一声儿,“你看我敢不敢,我他妈是法外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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