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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的爱人(Six7)


靳子桀笑了笑,“对啊,你想吃什么?”
“哎.....”陈千歌沉吟了会儿,“火锅?”
“行,”靳子桀说,“那就吃火锅啊,吃完咱去跨年。”
“你这安排得明明白白。”陈千歌啧了声。
“必须的。”靳子桀打了个响指。
下晚自习已经九点了,陈千歌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去吃饭,在外面吃完顺便跨个年。老妈说幸好你没回家,她和老爸带着谢听和陈千阕都已经在外面吃完饭了,也打算跨年,由于他晚自习放的晚就没把他计划上。
陈千歌说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歌仔的。
老妈乐呵呵地说,逗你的,怎么可能不记起歌仔呢,正要给他发地址他电话就打进来了。
“不用了,我跟我兄弟去。”陈千歌对老妈说。
“滇蓝吗?”老妈问。
“不是,”陈千歌说,“在学校玩的好的一个。”
“你们两个男生跨什么年啊,你把你女朋友带上呗,”老妈说,“我又不会说你。”
“我也想有个女朋友啊。”陈千歌叹了口气。
“跨就跨吧,注意安全,跨完就回家,到时候我喊老张来接你。”老妈说。
“知道了,你们吃好玩好,不用操心我。”陈千歌说。
老妈笑着说,“不操心你不行,你是全家最操心的那一个。”
陈千歌打完电话去找教室门外等他的靳子桀,靳子桀问:“你妈是不是又让你注意安全,叫你们司机到时候来接你。”
“神奇,你怎么知道?”陈千歌攀着他的肩惊讶地问。
靳子桀掏出烟盒抽了杆烟点燃,“你猜。”
“你能不能少抽点烟?”陈千歌被他的烟味儿呛得咳了咳,“烟枪么你是,你抽烟你爸不管你吗?”
靳子桀见状,才吸了一口的烟立马掐灭,“不好意思啊。我爸这点他倒没怎么管,不过当他面儿抽他会直接抽我。”
“以后少抽点儿,”陈千歌说,“吸烟有害健康。”
手里的烟草随着掌心使力的摩擦落到地板上,靳子桀轻嗯了声,心里同时思腹,平时黏陈千歌的余滇蓝今晚怎么没来接他呢,靳子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窃喜,嘴上问:“余滇蓝今天怎么没来?”
“哦,他大学的朋友叫他去玩了。”陈千歌说。
“难怪,”靳子桀嘴角勾起一抹笑,“平常早来黏你了。”
“他也有自己的圈子啊,哪黏我了。”陈千歌笑着说。
靳子桀订的火锅店生意挺火爆,还好提前预约了座位,不然他俩得等两个小时估计都还吃不上火锅。
“能吃辣吗?”靳子桀点锅底时问他。
“能,特辣的那种。”陈千歌说。
靳子桀听得有些胃疼,点了特辣纯红锅。当红彤彤的滚浪锅底端上来时,靳子桀都想挂好明天的肛肠科医院了。
“你怎么不生在西南那边呢?”靳子桀问。
他看到陈千歌打的碟都不是麻酱,而是香油碟。
“你还真别说,我超想去西南那边旅游的,”陈千歌说,“我们家半收养了个西南那边的崽子,被他带的。”
“他挺厉害,把你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口味都给带偏了。”靳子桀说。
“你可以试一下。”陈千歌用公筷涮了一片毛肚在他还没用的香油碟里面裹了裹,满怀期待地挑给靳子桀。
靳子桀其实不太爱吃火锅,更别说还是这么辣的牛油红锅,但是他看到陈千歌夹过来上面挂着蒜蓉和香油的毛肚时,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儿食欲。
他接过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毛肚很脆,混合着火锅底料加香油的味道是跟麻酱的口味完全不一样,香油已经把辣味去掉了大半,在口中爆汁儿的口感简直甭提了。
“怎么样?”陈千歌见他全部吃下去问。
“我也要去调个油碟。”靳子桀起身走向调料台。
“我来教你怎么调。”陈千歌积极地起身和他一起。
火锅进行到一半靳子桀就不想吃了,实在是太辣,这么冷的天他感觉身上全是被辣出来的汗,反观陈千歌,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吃得那叫一个开心。
陈千歌见靳子桀搁了筷子只看着他吃,问:“哎,你怎么不吃了啊?”
“饱了。”靳子桀说。
“是太辣了吧?”陈千歌挑眉说,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你嘴巴好红。”
靳子桀一愣,掏出手机看了眼,是挺红的,并且隐约还有上肿的趋势,难怪他觉得他嘴怎么有点疼....
“你不能吃辣早说啊,我还点的特辣锅,”陈千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怪我,忘了问你了。”
“没事儿,是我不太服辣。”靳子桀说。
“行叭。”陈千歌笑着说。
吃完火锅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火锅店的生意依旧爆棚,估计都是趁着火锅吃完就可以去市中心跨年。他俩在四层商场都逛了一圈消食,买了个口香糖卡着时间出门。
商贸大厦的LED大屏幕浮现出跨年倒计时,公路大道站满了人,天上还飘着大雪,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着的,手里拿着写满祝福的气球。
“哎呀,忘了买气球。”陈千歌手一拍,有些懊恼地说。
靳子桀刚想说我去买时,所有人都在喊倒计时了。
“五...”
“四...”
“三...”
靳子桀攀住陈千歌的肩,两人几乎是头并头,耳并耳。
“二...”
“一!”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千歌。”靳子桀侧了侧头,嘴唇轻擦过陈千歌的耳朵,轻声说。
“新年快乐,靳子桀。”陈千歌拿起手机录所有人放飞的气球,丝毫没感受到耳朵上的温度,“新的一年希望我金榜题名!”
“新的一年希望陈千歌金榜题名!”靳子桀笑着大声说。
“哎,你祝福我干什么?你的呢?”陈千歌扭头,太过于突然,他直直闯入靳子桀的黑眸,堪堪一点嘴唇就碰到一起了。
不过这次他的反应不再那么大,幅度很小的稍微拉开了和靳子桀的距离。
“我希望你所希望的有希望。”靳子桀黑眸泛着认真说。

第38章
在放寒假之前,高三来了一次四校联考作为期末考试,同时也检验半年的复习成果怎么样,是否已经进步达到本科线了。
成绩下来时,任驰想跳楼。
倒不是他考的不好,相反他的进步很大,他郁闷的点是本来跟他一丘之貉的靳子桀,成绩飞速上升,甩他一大截,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跟他一起垫底倒数一二名的靳子桀了,靳子桀已经离他远去。
“不是,桀哥你怎么偷偷努力啊!”任驰控诉地对靳子桀说,“你这五百多分怎么考出来的?果然有学神坐旁边会有加成吗?!”
“啊。”靳子桀回答的语气颇有几分炫耀我有学神同桌你没有的意味儿。
任驰认命地点头:“行,你命真好。”
“这话说的,你如果想冲刺好学校的话,复习不懂的题可以问我啊。”陈千歌开口说。
任驰感激涕零:“呜呜呜,陈哥你人真好!”
“不行。”靳子桀说。
任驰:?
“别打扰他复习,平常问我就行。”靳子桀解释说。
“哟,现在语气挺狂,”陈千歌稀奇地看向靳子桀,“你都能跟人讲题了?”
“笑话,家教不是白请的好么。”靳子桀用手挡住脸,靠近陈千歌悄声说,“还有你给我讲题的那些啊。”
陈千歌意会,笑意直达眼底。
“我有点不相信你啊桀哥。”任驰说的很认真。
“必须相信。”靳子桀说。
“我去,你好霸道。”陈千歌笑着说。
明天就放寒假,试一考完各个都在积极地收拾东西了。他们现在最多的东西就是书,偏偏还不知道带哪几本最重要的回去,想都带吧,太重了;想只拿几本吧,又怕用不上。
陈千歌碍于自己选择困难症十级,干脆把书全部带回家去,他决定折磨余滇蓝,让余滇蓝开车来接他。
余滇蓝幽怨地说,你就只有在需要我的才想起我。
嘴上是要抱怨,但下午余滇蓝还是屁颠屁颠地来了,帮陈千歌提箱子里面的书。
任驰和王连旭看见他热情地打招呼,“滇蓝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弟弟们,最近复习的怎么样?”余滇蓝问。
“还可以,”任驰说,“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啊。”
“就是,唰的一下,新的一年就来了,还离高考越来越近,”王连旭说,“我现在焦虑的要死。”
“别焦虑,慢慢来,”余滇蓝拍拍他的肩,“这不是还有四个多月吗,一切皆有可能。”
“好嘞滇蓝哥。”王连旭笑笑说。
余滇蓝跟任驰和王连旭聊天,陈千歌就问靳子桀:“你要把书全部拿回去吗?”
“要,”靳子桀点头,“不能松懈啊。”
“又挤地铁?”陈千歌问。
“那倒不是,”靳子桀笑笑,“我哥来接我。”
“我还以为你又挤地铁呢。”陈千歌调侃他说。
“不至于不至于,我现在成绩好了在家都能横着走。”靳子桀说。
“嚯,翻身农奴把歌唱啊!”陈千歌笑着说。
“那也得感谢你啊。”靳子桀搭上陈千歌的肩。
“走了歌仔。”余滇蓝喊了陈千歌一声,视线瞟到靳子桀搭肩的手上,他俩身上泛着那种异常和谐的氛围,几个月前去登山时余滇蓝都没有现在这无端的错觉。
陈千歌的书实在是太多了,他和余滇蓝提箱子,靳子桀帮他背书包搬书,本来他早就可以和余滇蓝离校的,碍于靳子桀帮他搬书他提前走也不好,于是又和余滇蓝帮靳子桀把书搬到校门口,一来两趟几个人累得够呛。
“别忘了到时候买票要提醒我啊。”靳子桀在陈千歌上车后说。
“好嘞,不会忘的!”陈千歌笑着说。
余滇蓝听到哟呵一声,“你俩买什么票?好啊歌仔,你现在有了靳子桀忘了我是吧?许是我来晚了,亏得你在他那儿绊住。”
陈千歌被余滇蓝这林妹妹的语气给整笑了,“我可没有啊,就寒假有个现场说唱会,我想去,但靳子桀也想跟我一起,我就把他带上咯。”
“这样哦,”余滇蓝说,“那你也不喊我跟你一起去。”
“别死犟啊,这不还没开始呢吗,你就知道我不会喊你了?”陈千歌问,“再说了,你一天忙的跟什么一样,给你发消息问个题你半天都不回。”
余滇蓝猛地侧头,“呵,就消息这件事情上你还控诉上我了,咱俩谁也别说谁,我说了手机在你手上那就是老年机!”
“看路,”陈千歌指了指前方,“我可是准高考生,现在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操,”余滇蓝乐了,“那多久买票,我也要去。”
“不知道,还没开始通知抢票呢,”陈千歌说,“到时候把你俩的票都买了。”
“凭什么你还要买他的?不准买,”余滇蓝强势地说,“只准买我的。”
“为什么?”陈千歌不解。
“我不理解,你们两个怎么现在能玩的这么好?”余滇蓝轻微蹙眉,“你俩这脾气,我觉得不应该啊。”
陈千歌就把阎诺那件事情给余滇蓝说了,还有平常的一些事情,陈千歌说他觉得靳子桀这人就是外冷内热,甫一看可能是不太好相处的那类人,实际上跟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这人交朋友还是挺可以,最起码真实不做作。
“阎诺这件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余滇蓝直接忽略平常事细,鲜少用沉声地语气问他。
“先前想着告诉你的,结果事情太多我给忙忘了。”陈千歌说。
“这你都能忙忘?!”余滇蓝猛拍方向盘,“我在你心中是不是就是可有可无的啊陈千歌!”
陈千歌被余滇蓝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蹙眉道:“你发什么疯?什么扯到可有可无上了?我这不是跟你说了吗?”
“我问你你才说的!”余滇蓝大声说,“你现在就是什么都跟靳子桀说是吧?也就只有靳家能帮你是吗?妈的空降一个什么玩意儿还比不上老子这个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竹马吗?”
“操!你神经病吧余滇蓝!”陈千歌瞪大眼,“你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是那个意思吗?本来已经解决的事情我何必多此一举还要再麻烦呢?关键是靳家他就已经出手了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反正自从我上了大学,咱俩没在一起之后,你就变了。”余滇蓝冷声说。
陈千歌被气笑了,“停车。”
“你要干什么?”
“我要下车。”
“操,你他妈别闹脾气!”余滇蓝丝毫没停车,反而还加重了油门。
“谁闹脾气了?”陈千歌扬声说,“不是你先发疯的吗?”
车子猛地停住,由于惯性陈千歌系着安全的身体都往前带了带,他气得抿唇,松开安全带就开车门打算下去,但是余滇蓝把车门锁的死死的。
“你大爷!”陈千歌看着余滇蓝,“开门。”
余滇蓝顶了顶腮帮,也侧头看向陈千歌,“对不起,我错了。”
陈千歌顿住,脸上余怒未消,是被余滇蓝道的如此之快的歉惊讶住了。
“咱俩来好好平息一下,”余滇蓝移开视线,手搭在方向盘上,缓慢地说,“对不起,是我气傻了。”
陈千歌眯眼:“哥,你到底在气什么?是气我没告诉你阎诺的事情,还是因为靳子桀?”
“靳子桀,”余滇蓝毫不犹豫地说,“我就是看不惯他,我就是吃醋他和你走得近,怎么了?这十几年长大的情谊难道还不允许我吃醋吗?”
“允许啊。”陈千歌说。
“我真的不想因为他和你吵架,”余滇蓝叹了口气,揉了揉鼻梁,“对不起歌仔,以后不会了,你也有自己的圈子和朋友,我不应该限制你交朋友的自由。”
“没事,”陈千歌坐直,仰头靠在靠背上,“能理解,就算你和一个人突然玩得好冷落我我也会吃醋,这是很正常的。不过我保证,绝对不会因为靳子桀而和你起争执,我永远偏向你的立场,行了吧。”
余滇蓝笑了声,“歌仔,你怎么这么好啊。”
“嘁,现在才知道我好?”陈千歌睨了他一眼,“还要吼我吗?”
“我的错!”余滇蓝大声说,“为什么要吼陈公主!”
“滚蛋!”陈千歌笑骂。
两人从小到大基本没怎么吵过大架,陈千歌老妈和妹妹说他娇纵不无道理,小时候他和余滇蓝一起玩每次犯作的就是他,每次低头的反倒是余滇蓝,谁让余滇蓝大他一岁呢,就吃了大陈千歌一岁的这个亏。
如果让余滇蓝自己说肯定不会觉得吃亏,小时候陈千歌虽然作了点儿,但长得可爱,颜值可以胜任一切,软声软气地叫哥哥时余滇蓝心都要甜化了。可惜陈千歌越长大嘴巴就越没有小时候那般甜,随时就是余滇蓝余滇蓝地喊,尤其是变声期那一阵儿,余滇蓝微笑脸说这个公鸭嗓我是一刻也不想听到了。
当然现在陈千歌心情好或者有求于他时会张口喊他哥,已经发育好的少年音清质无杂,余滇蓝听的享受得很,就是极少数的时候才能听到。
不过这次寒假谁都没有去成现场音乐会。
陈千歌低估了寒假自己忙的程度,放假就已经临近过年前了,班上科任老师布置的任务又多,再加上临近高考的焦虑,他总觉得自己怎么复习都复习不够。
然后他还跟着老爸去了一趟S省坝元市的甘溪村,那是陈氏集团一直资助扶贫的贫困山区,每逢年前,老爸都会去探望资助过的留守老人和投资修建的乡村小学里面的留守孩子。
还有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女孩。
【作者有话说】
余滇蓝:我和他一起长大的!情比金坚!
靳子桀:他是我爱人。
余滇蓝:我和他穿过同一条裤子,同一件衣服,果身一起睡过!
靳子桀:他是我爱人。
余滇蓝:我和他有四十年的友谊!
靳子桀:他是我爱人。
余滇蓝:.....操。

西南的地区纯湿冷,是浸透到骨子里面的冷。
尤其还是在山区里面,穿的再厚陈千歌都觉得没有好大的作用,裸|露在外的手指在冷空气外面一小会儿就冻僵了,手机的触屏都给整失灵。
甘溪村是08年大地震时,震源破坏最重,死亡人数最多的灾难地点之一。这场地震是当年很多人民的心伤,全国各地齐心协力抗震救援,知名企业捐发物资,这也是老爸在筹备救济资源时陈千歌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很不幸是以这么沉痛的灾难下他知晓的。
电视上新闻里面播放的视频,公路大裂缝,修建的高楼瞬间坍塌,失去亲人的痛哭,救援人员一步一步艰难地在废墟下寻找生存人员,陈千歌看的心绞痛,那时他心里想的是,世界上为什么要有天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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