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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截胡了哥哥的男朋友(酬川)


顾勉垂眼看他,喉结动了动,心猛跳了一下。
谢如溪慢悠悠地亲昵着,舌尖偶尔探入,却是蜻蜓点水。
他玩耍了一会儿,又自顾自地缩回颈窝,眉眼懒散。
“小勉好乖。”谢如溪半阖眸子,像是困倦了,“我们回家吧。”
顾勉手臂掂量了一下,加了劲儿,“好。”
他沉默地背着人,一步一步往前。
长长的背影倒映在地面,昏黄的路灯洒落光辉,渐渐走远。
“我想洗澡。”谢如溪打了个哈欠,胡乱地扯了扯衣领,露出一大片锁骨,绯色浸透。
他缩在沙发,眼眸湿润,迷茫之色尽现,“但你不给我洗。”
顾勉头疼,他真怕对方这个状态,能一头栽到地上。
“如溪哥,就擦擦身子,好吗?”顾勉撑在扶手,哄着他,“你现在状态不好,我不放心,明早再洗。”
谢如溪摇头,“不要,会被嫌弃的。”
“谁会嫌弃?”
“小勉。”
顾勉:“……”
“如溪哥,我不嫌弃。”
“你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怎么想?”
“我是。”顾勉无奈地说。
“你不是。”
“我……”顾勉揉了揉眉心,意识到这个对话没完没了。
对方究竟喝了多少酒?
“如溪哥,你喝了多少?”他实在没辙。
“啤酒……好几杯……”谢如溪也记不清了,因为同组的人都很热情,一杯杯地碰,他不好拒绝,知道小勉会来接自己,几乎来者不拒。
“那是几杯?”
“忘了……”
顾勉估计喝了不少,不然也不至于混混沌沌的样子。
谢如溪又黏着嗓子唤,声音细得和小猫叫唤一样:“小勉——我要洗澡……洗澡……”
顾勉轻轻摆正谢如溪歪过去的脑袋,好笑地说:“现在又说我是‘小勉’了?”
谢如溪无辜地睁着眼睛,睫毛湿答答的一片,沾在眼睑处。
“再等等。”顾勉捋了他的刘海,轻声说,“等解酒药起效果,你没这么迷糊了再洗?”
“哦。”
十分钟后,谢如溪攀到顾勉怀里,手脚并用地缠着。
“小勉,我可以洗澡了……快让我去……”他一脸严肃地说,“我没这么晕了,你看,脸不红了。”
顾勉:“……”
他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指腹拂过脸颊,触感细腻,艳若桃李。
“真的?”
谢如溪点头,看着眼眸清明了不少。
“我是谁?”顾勉问。
“是小勉。”
“这是几?”顾勉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
谢如溪抬眼,郑重地说:“小勉。”
顾勉:“……”
他叹气,醉得不清。
谢如溪歪了歪头,轻轻啄吻他的嘴唇、鼻尖、眉心。
“小勉,我想洗澡……你不放心,可以看着我洗……”
谢如溪的指尖掠过鬓角,呢喃的话语断断续续,温柔而缱绻。
顾勉晃神几秒,听清他的话后,嘴角微抽。
“你——”他扶额,总觉得对方的思维剑走偏锋,但看起来好像……
“真不晕了?”顾勉问,“能走吗?”
谢如溪用力点头,自己撑着沙发,摇摇晃晃地起身,站定,还慢慢自转一圈。
他眼尾弯弯,“小勉,你看。”
顾勉没忍住,还是扶了一把。
“洗澡。”谢如溪眼眸亮晶晶的,抓着他的手,在手背亲了一口。
顾勉妥协了。
“好,洗澡,但不要洗太热的水。”
浴室内的白气缭绕,好似氤氲着薄雾,稀稀疏疏,哗啦啦的水流声落在地板,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像碎开一地星星。
顾勉靠在灰色的大理石旁,头低垂着,视线一直追逐地板瓷片的光影。
暖洋洋的气流裹挟着湿润,在狭小的空间里缠绕,覆盖皮肤的一瞬间,明明不高的温度,他却觉得燥热至极。
他一动不动,像亘古留存的雕塑,唯有专注耳边的响动。
哐啷——
顾勉立刻直起腰,视线移动,是沐浴瓶从板子掉下来,恰好跌落在他脚边。
没有犹豫,他将其拿起,放回原位。
模糊的声音从水幕中响起,“谢谢……”
顾勉“嗯”了一声,眼睫垂落,不言不语。
心想:看起来没这么醉了,还会说“谢谢”。
谢如溪洗澡很顺利,直到花洒放回原位,轻微的一声“咔”,顾勉松了一口气。
他扭动僵硬的脖子,准备出去。
“小勉……”低低的声音传来,“我走不动了……”
顾勉心一紧,快步走去,“头晕吗?”
缺氧?还是——
“我觉得好累哦。”谢如溪慢吞吞地说。
顾勉:“……”
谢如溪上半身披着浴巾,裹得松散,下摆参差不齐,落到大腿处,膝盖是淡淡的粉红,露出一双白皙的长腿,挂着零零落落的水珠。
顾勉轻轻叹息,“我抱你出去?”
谢如溪笑意立即爬上嘴角,“好!”
带人回房间时,谢如溪还是乖巧的模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你,水润恬然。
等顾勉自己洗完澡回来,谢如溪裹着软被,摇晃脑袋,大声地唱着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顾勉:“……”
他深吸一口气,算了,唱歌而已。
但他不知道,这只是今晚的开始。
谢如溪发酒疯,不像顾思绪惊天动地,非要怎么怎么样,而是软刀子磨人——
不是常人能抗的。
“我昨晚……干嘛了?”谢如溪头发凌乱,靠在床头,呆呆地抱着被子。
他努力回想,却一无所获。
“唔?”顾勉眉梢微动,从床沿下来,覆着薄薄肌肉的脊背舒展,肩膀是密密麻麻的牙印。
他穿上衬衫,动作利落,后面的谢如溪却是目瞪口呆。
“我昨天做什么了?”他喉结滚动,小心翼翼地问。
顾勉淡淡地说:“发酒疯而已,也没做什么,就是不肯穿睡衣、滚来滚去、唱歌,哦,还咬我。”
谢如溪:!!!

第45章
顾勉系好衬衫的最后一枚纽扣,对着全身镜整理衣领,动了动肩膀,轻微的刺意从几处地方传来。
他回想昨晚的场景,心情略有微妙。
虽然知道谢如溪的真实性格,远比外表看起来更热烈,但彻底放开束缚后,那股快要把屋顶掀起来的劲儿——
顾勉无端想起之前学习追人时,浏览的三流情感小网站,页面古早、架构朴素、配图死板,里面强调要学会识人,“因人而异”。
【追人首先要做的,不是多周密的计划,而是辨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投其所好。】
【知书达礼的气质型,必然需要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甜美活泼的可爱型,必然需要你加倍呵护、温柔体贴,既知暖知热,又成熟可靠;阳光活力的运动型,必然需要你健身塑体、练就结实肌肉,能猛虎嗅蔷薇,给予温暖的臂弯……】
【……除以上几种,还有一种也是极为常见。火热奔放的——呛口辣椒型,原谅笔者用拟物的手法描述,实在是对其叹息一声。他们热情如火、爱憎分明,如果他们对你有意,那是水到渠成,若是无意,想追成功恐怕得去半条命。正所谓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他们用最浓烈的情感,灌以岩浆般的爱意,在你生活的方方面面有所体现,连亲吻也是火辣辣的,那可不是几个人能承受得住……】
顾勉当时匆匆浏览,发现废话连篇、操作性为零且参考意义不大后,直接点击删除。
但过于良好的记忆力,使他对每一句话都刻进脑海,难以忘记。
呛口辣椒……他觉得好笑,唇角扯动,剧烈的撕拉疼痛感袭上神经,眉心狠跳几下。
“小勉!你的嘴角……”谢如溪兀自回忆昨晚的事情,余光瞥过,惊呼一声,“在流血?”
顾勉垂眸,指腹沾了一点,淡淡的血红色。
“没事。”他摇摇头,抽了张纸捂着,过了会儿,血没继续流。
谢如溪蹙眉,朝人招手,顾勉走前,弯腰给他看。
“你这是……”谢如溪迟疑,慢慢放轻声音,“我咬的?”
顾勉撩起眼皮,“嗯”了一声。
谢如溪哑然,指腹虚虚搭在伤口处,不敢触碰。
“抱歉……”他尴尬地道歉,完全没想到自己喝醉,居然有爱咬人的习惯。
“肩膀上也是吗?”
顾勉点头,“是。”
谢如溪深吸一口气,双手捧着顾勉的脸颊,额头抵住对方,“对不起,下次我还这样,你直接推开我就行,不用顾虑太多。”
他断片断得恰到好处,洗完澡后的事,一点也不记得。
但从顾勉含糊不清的描述里,大抵能体会到其中的糟心。
顾勉笑了笑,故意逗他:“被咬的是我,如溪哥怎么丧着一张脸?”
谢如溪瞪了一眼,“你别笑了,我给你涂点药……”
他说着,就要起身,从床沿下去,脚刚踏到毛毯,又猛地缩回。
“我——”谢如溪意识到什么,默默拉高被子,“我的睡衣在哪?”
顾勉从柜子拿过来,递给对方。
“谢谢……”谢如溪躁得慌,脸颊发烫,脚趾悄悄蜷缩,勾着单薄的被单。
他猜到自己昨晚的模样,该看不该看得,估计都看完了,而且也不是没亲过、抱过……
当然,这样好像是第一次。
可青天白日,对上顾勉的目光,谢如溪还是莫名害羞。
矫情死了。他在心里骂自己。
顾勉应了一声,顺手勾起外套,搭在手臂,准备出去。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一顿,“如溪哥,早餐吃什么?我下楼买。”
“啊,我……”谢如溪抱着睡衣,愣愣抬头,“我都可以,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
咔哒——房间的门打开,又干脆地合上。
谢如溪望着白花花的墙壁,怀里的睡衣掉落一角,最后被推到旁边。
他把自己一点点挪进被窝,被褥的褶皱拉直、绷紧。
好丢脸——
谢如溪喃喃自语,残留的碎片记忆在脑海逐个蹦出,羞耻得浑身发抖。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谢如溪崩溃至极,两腿在被子里狂蹬,自己弹跳几下,最后从快要窒息的黑暗里探头,深深呼吸。
太!丢!脸!了!
顾勉买了小笼包和豆浆,还有两碗八宝粥。
来回不超过十分钟,回到家时,谢如溪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听见动静朝他笑。
“小笼包、豆浆和甜咸口味的八宝粥,可以吗?”顾勉举了举手里的提袋。
谢如溪眨眨眼,“啊,挺好的。”
“嗯,那就好。”
顾勉撕开封口,问:“八宝粥要甜的还是咸的?”
“两种都要。”
顾勉点点头,“那我拿个碗来分。”
他进厨房拿了碗和筷子,动作麻利地将两碗八宝粥分开。
“够吗?”顾勉问。
“够了够了。”谢如溪连忙说,“其实各半碗就可以。”
“你吃不完给我。”顾勉说。
“好。”
“这家味道怎么样?”顾勉夹了一块小笼包,汁水从破皮的那一刻,流溢到味蕾,口感鲜美,“之前那家倒闭了,隔壁又开了一家新的,我看店面还挺热闹的,就买回来试试。”
谢如溪觉得合口味,尤其是八宝粥,煮得爽口。
“都不错,八宝粥平均水平以上,我蛮喜欢的。”
顾勉也尝了几口粥,“确实不错。”
谢如溪抿唇一笑,漂亮的眼睛弯起,“嗯。”
他皮肤泛着亮泽,熠熠发光,丝毫看不出宿醉的憔悴。
顾勉看了几眼,垂下眼帘,“待会儿我去一家研究所办事,晚上比较晚回。”
“你学校没课?”谢如溪问。
今天周三。
“有,请假了。”顾勉回答。
“哦,那行。”谢如溪嘴唇抿着吸管,豆浆醇香,味道微甜,“难怪你今天突然穿西装。”
他视线不受控地落在对方的唇角,冷不丁问:“还疼吗?”
顾勉反应了几秒,才说:“不疼,一点小口子。”
“等下我给你涂药。”
“好。”
两人的早餐吃得不快不慢,闲聊着,气氛如往常般融洽自如,早上的尴尬仿佛销声匿迹。
顾勉望着眼前笑容温润、说话柔声细语的人,心里有种古怪的割裂感。
但他又说不清具体的感受,情绪起起伏伏。
若有人给他指条明路,理清思路,大抵能解释几番——
无论是谁,昨晚对你热情如火,第二天对你恢复往日态度,当然,并非多冷漠,就只是温柔地同你说话,也难免会有冰火两重天的感受。
“原来我酒品这么差啊,以后不能多喝了。”谢如溪用棉签轻轻涂伤口,“肩膀被我咬的……也涂一点?”
“不算差。”顾勉淡淡地说,“酒多喝对身体确实不好,但你也不用担心……酒品,我不觉得差。”
谢如溪怔了怔,无奈地说:“你认真的?”
“嗯。”
谢如溪哑口无言,点了点他的肩膀,“涂药?”
顾勉侧过头,“这里没出血,不用管,我也不痛。”
谢如溪用力按了几下,打量他的表情,“一点也不痛?”
“不痛。”
谢如溪没看出什么,最后放弃,“好吧。”
他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拧紧药瓶。
“园宝寺打算什么时候去?”顾勉随口问。
谢如溪手抖了抖,“什么?”
“园宝寺还愿,你昨晚自己说的。”
谢如溪面色倏然变换,几种情绪涌上,轻声问:“我昨晚说的什么?”
顾勉没注意他的神情,漫不经心地说:“没说什么,就搂着我——”
“我想想啊,大概是‘小勉,我想去园宝寺还愿,你陪陪我,好不好’,一直在重复。”他眯起眼睛,“听起来……”
他没说下去,也不知道是他错觉还是怎么着,说这句话时,对方总带着点哭腔,细细一看,眼里水润潋滟,柔情万千,竟分不出是泪意还是酒意。
谢如溪缓了口气,笑着说:“就这个周日吧。刚好周六是毕业典礼,也算一个阶段过去,迈向新的未来,总要和菩萨说说话,保佑几分。”
顾勉指节曲起,轻敲桌面,应声:“好,就周日。”
他晃了晃手腕的菩提链,问道:“我记得,如溪哥送我的手链,就是从这件寺庙求的?”
“对。”谢如溪走过来,捧着他的手腕,轻笑道,“小勉,当初我去求它时,还藏了私心。”
顾勉盯着他,“哦”了一声,猜测道:“求了爱情?”
谢如溪抬眼,琥珀色的眸子像浸透在清水里玻璃珠,亮得惊人。
他不说话,眉眼含着三分笑意,半晌,他抱怨似地喟叹,“小勉,你可真聪明。”
“这说来,我还得去寺庙里,还月老牵的红线,多捐点香火钱了。”他又补了一句。
顾勉心里琢磨,面上颌首,“好,一起捐。”
A大,礼堂。
“你们学校定的时间挺好的,不像我们,啧,那些领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硬生生拖到下个月,那时候实习的实习,考试的考试,搞不好还上岗了,谁来照这破毕业照。”
薛皓拿着一张小册子扇风,举着太阳伞,幽幽叹气。
他特地来参加谢如溪的毕业典礼,手里捧着到时递给对方的花束。
几束大方雅致的荷花,花瓣氤氲着浅浅的粉色,花芯微张口,和绿色根茎搭配得错落有致,包装纸上刻着古朴的墨笔书法,一股子新国风的味道。
“你看看,我选的花,够有品位吧。”薛皓开始夸自己,“虽然是花店包装的,但点子是我想的。”
谢如溪有点走神,随意点头,“嗯嗯,确实不错。谢谢啊,我很喜欢。”
薛皓见他视线游移,就是没细看那束话,哼了一声,“得了吧,你脑子有我这束花吗?看谁呢,天菜弟弟?他去哪里了,让你和望夫石似的盼着?”
谢如溪斜睨了眼,“他有点事,迟些来。”
“哦,所以你就痴痴望着?现代社会有手机。”薛皓调侃。
“就是说了,我才知道——”
“好吧,我懂,快到了。”薛皓两手抱臂,也跟着看过去,“哎,我好像看到了,是他吗?”
“……”谢如溪不说话,他也看到了,心跳有点急促。
无他,顾勉平日那张脸就够招惹人,如今特地打扮一番,更是引人瞩目。
薛皓也是越看越惊艳,感慨:“谢如溪,你眼光可以啊,这身材、这气质、这长相……绝!”
他想起什么,用肩膀碰了碰,“哎,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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