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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喜欢他的信息素/小美人O的渣A回来了(宋优优)


江宝晨没听清,却听出了这激动不寻常的情绪,也看到了床上不正常的抖动,顾不上礼貌不礼貌,连忙掀开床帘,扶起整个人都在疯狂颤抖的顾阿姨,慌张道:“顾阿姨,顾阿姨您冷静点!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顾晔了。”
顾雪桥抓着江宝晨的手,她形销骨立劲儿却大得很,紧紧攥着江宝晨的手就像铁钳子,她啊啊啊的哭喊,像是一个不能用言语诉委屈和痛苦的孩童,眼里全是泪湿润浑浊更看不真切。
江宝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足无措的拥抱住了她,轻轻拍她的背。
大概是太久没有这样的情绪情绪,等这一阵过去,她靠在床头,整个人看上去疲倦极了,也更苍老了一大截,她嘶哑着颤抖着说:“是我的错,阿晔怪我是应该的,都是我的错。”
顾阿姨不仅仅是反复的认错,她在江宝晨问起的时候,也说起了那段不堪的过往。
事情要从很早之前开始说,早到还没有认识顾晔的爸爸。
她以前也是个好学生,但交上了一个私下很爱玩的男朋友,对方把她带去了歌舞厅,之后常常用抵押她的方式在歌舞厅大吃大喝,她因此跟不少人上过床也打过两次胎。
大学没考上,她在大学城附近的酒吧找了份陪酒的工作。
一次差点被客人欺负,是当时开私立学院的顾晔的爸爸出手救的她。
他对她一见钟情,愿意把她从风尘场所捞出来,跟她结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
婚后,她为丈夫生了个儿子,就是顾晔。
本来以为一切都在变好。
一次发情期却成了毁掉一切的导火索,因为知道丈夫当晚出差回来她忍着没打抑制剂,可是却被早就心怀不轨的司机潜入了房内。
她被司机用录下的视频要挟,于是不轨的关系持续了有几个月。
直到被发现。
丈夫勃然大怒,暴打了她一顿,把她和顾晔赶出了家,还动用了势力把他们逼入贫民区。
江宝晨紧紧咬着口腔里的肉,顾阿姨说话发音虽然很沙哑,没有听得那么清楚,可大致内容他能对得上。
他不知道说什么,耳边想起了那一晚顾晔说的一句话:“我妈是个Omega,发情期期间,她出轨了。”
“那个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顾雪桥眼前再不是破旧的老木床,是更可怕的场景,逼仄的巷弄,散发着恶臭的水沟,蛇虫鼠蚁从面前爬过,他们住的地方很小很小,在房间里能听到上下所有其他房子的动静。
她嫁人的时候才十九岁,顾晔三岁大的时候她也才二十三,见过最糟糕的场面也就是声色场所。
可那些流氓混混,远不及贫民窟里的可怕。
她已经完全被吓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寄希望丈夫只是盛怒之下想用这些来吓唬自己,只要自己诚心认错保证再也不犯,就会来接自己和孩子回去。
毕竟他是那么深爱着自己。
可是没有。
她等了一天又一天,等到醉醺醺的酒鬼三更半夜上门,抓着她的头发撕她的衣服。
她摸起地上的酒瓶子狠狠砸了对方脑袋,却被更用力的打晕过去,等醒过来,身上衣服已经全被脱光,浑身不成样子的瘫在房间中央,一旁三岁的儿子已经哭得嘶哑。
她看着儿子,耳边是儿子力竭的哭声,她却像死人一样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世界已经天塌地陷,眼前一片黑。
然后,她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就哭起来。
她想,原来他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顾雪桥那个时候实在太年轻了,以至于在被欺辱的伤心绝望下,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
她自暴自弃,偏激的选择自甘堕落。
她想以这种方式来报复丈夫,那人把她逼到这种地方,不就是想看她不贞和放荡吗?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明白,哪怕自己死了、烂在了泥里,那个男人也不会受伤。
他早已经不把她和他们的孩子当一回事。
但太晚了。
贫民窟里的人已经默认下来一些事实,但凡手里有几个闲钱又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都会到她那去。
她无依无靠,还带着个半大的孩子,只能靠装成风月场所的老手,一副成熟老辣的样子,尽可能不然自己被那些混账欺负后还占便宜。
一个嫖一个卖,“钱货两讫”。
但她有私心,她有意无意的让那些床上客平时照顾着点自己的儿子。
贫民窟是出了名的脏乱差,治安等同于无,就像是法外之地,在这种地方有个靠山显然能过得好一点。
可顾晔还是常常带着伤回来。
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个“老顾客”边穿裤子边笑嘻嘻问她儿子是不是快分化了,长得那么漂亮肯定是个Omega吧,她心里猛地一惊,才惊觉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过去,而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许会给儿子带来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大概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那件事没过几天,就有人骂骂咧咧的上门要求她支付医药费,说是命根子差点被她儿子踢废了。
为什么差点被踢废了?
那个人企图猥亵她的儿子。
当时她剪刀都攥手里了,却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一下子捅穿那个死肥猪的喉管,她没勇气,也不敢赌。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每天晚上活在自责和悔恨中,等到天亮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那些恶臭的混账。
日复日,年复年。
心力交瘁。
可她不敢表现出来,她几年如一日打扮得盛气凌人的漂亮,撑着壳子,就怕壳子碎了,里子也没了。
可她看着儿子冷淡疏离的眼神,也会伤心,也会想他已经多久没开口喊自己一声“妈”,随着学校一阶一阶的换,母子两人一天见不着几面。
有时候也会想不开,不明白自己这么活着干什么。
想死的时候又想起儿子。
如果自己走了,她的阿晔还那么小,在这个鬼地方,孤苦伶仃一个人只能任人欺凌宰割。
她舍不得,也不可以。
所以她明知道儿子明白事理后越来越看不起自己、厌恶甚至恨自己,她也咬紧牙关,露着寻常的笑说着漫不经心的话,仿佛天生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对一切无所谓。
顾晔分化报告出来的那天,她激动坏了!
但凡分化成Alpha,那都是会有大本事的人!她不能让儿子跟着自己烂在贫民窟,她拉下脸面,带着顾晔去求那个男人,希望他看在昔日夫妻情分上,拉儿子一把。
但吃了一天的闭门羹。
那个男人都没露面,只让家里的管家出来打发走了他们。
是她毁了儿子。
顾雪桥感觉天塌下来了。
顾晔变得越来越沉默孤僻,留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同处一屋檐下时,只要她不开口,那他能一个月不开口。
顾雪桥都已经放弃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儿子有了其他的、鲜活的情绪。
烦躁,恼火,仿佛看什么都不顺眼。
可那时他的力气,足以他拎着曾经欺负过他的人的领子,把人摁地上砸,根本不可能有人惹到他却不被他揍,而让他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他像是在跟他自己过不去。
三更半夜,她偷偷推开了儿子的房间门。
昏黑的月光下,依稀可见桌上摞着厚厚一沓已经完成的作业,她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躬着腿,睡在狭小的已经容不下他的单人床上,眉头紧锁着说着梦话:“江宝晨,你离我远点。”
江宝晨。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之后有很多次,她都从儿子的梦话里听到这个名字,说这个名字时她儿子的神色总是多样的,偶尔厌恶、不耐烦,偶尔无奈,有时像无能愤怒,还有放弃挣扎般抿直嘴唇和平时一样冷漠和疏离。
她后来见到了那个叫做江宝晨的Omega。
他可爱,张扬,美好,有一双漂亮澄澈的大眼睛,弯弯的笑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又礼貌又乖巧,好像世间所有的污浊在他面前都会无地自容。
她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儿子会害怕、会抗拒这个人。
黑暗里生存久了的人,都惧怕见光。
因为阳光让他们身上所有的脏脏不堪无所遁形。
她的儿子在自卑。
越喜欢越自卑,越抗拒。
这个自卑的镣铐,是她亲自给儿子戴上的。
或许,永远都取不下来了。
她落荒而逃。
“哑婆”年纪不算大,但这些年耗费的心力太多太多,经历的艰辛和苦难都如实的落实到了身体上,她竭力的哭了一阵又跟江宝晨说了好一会儿话,那些话压在她心里二十年,叫她压抑痛苦了二十年。
如今说了,像是心愿已了,终于沉沉的睡着了。
江宝晨给她掖了掖被角,尽管那被褥冰凉得像是个摆设。
他走出了小木板房。
外头的凉风一阵,胸口翻滚起伏的心潮平静了些。
“……那个男人最后是自己连滚带爬逃走的,当时他鼻青脸肿,流着满脸的血,打断掉的牙还掉在地上。我心里慌张,害怕他有一天会回来报复,可那人再也没有出现,不止是我面前,而是贫民窟里再没看到过他。”
“也是从那一天起,我发现阿晔明显的开始抵触别人的触碰,我碰他,他也会躲开,甚至会提前用Alpha的信息素来警告。”
他说:“顾晔说他没有信息素,也没有易感期。”
“有,阿晔的信息素像花香,鸢尾花一样的气味。”哑婆问:“你跟他是同桌,又是Omega,你闻不到吗?”
江宝晨当然闻得到。
他只是不知道那是具体什么香,因为从看见少年Alpha的第一面,他就闻到了顾晔身上好闻的信息素味道,淡淡的甜甜的,没有去闻时悠悠的浮在空气里,等努力去嗅时又若有似无像刻意收起来了一样。
顾雪桥还是藏了一些事没有说。
她没有问Omega,有没有跟自己儿子在一起。
她经历了很多很多,其中还有非人的遭遇,可她全当自作自受。她在很小的时候就遭遇了不公,为自己的任性付出惨痛代价,没来得及用最纯洁最简单的目光看世界。
但她的内心深处依然保持着最纯洁最简单的天真想法。
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过得幸福。
希望她唯一的儿子能和爱的人相爱,和爱的人的相守到老。
不要像她一样,世事弄人,命途多舛。
那样,她愿意用自己一生的不幸来偿还所犯下的错。
她不是空想。
江小同学不是说了吗?阿晔现在变得很厉害,很有出息,每天工作都很忙,他还买了车会开车,很有钱。
既然那样……
他就是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站在他喜欢的Omega身边。
他功成名就的回国了。
一定是为了回国追求以前不敢触碰的人。
阿晔摘掉了她铐上去的镣铐。
真的……
太好了。
顾晔是在酒店吗?
江宝晨坐在烟花筒上,双手支着下巴。
本来是想让顾晔回到比虞,想起在贫民窟经历的种种,最好再想起那些曾经厌恶Omega的心情,就会扫兴,从此打消对自己纠缠不断的念头。
可现在来看……
莫名感到抱歉的人反而成了自己。
顾晔真可怜。
江宝晨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一巴掌打上去,真是火辣辣的疼。
他手都疼了,顾晔连肯定不会不疼吧。
当时骂的过分,也不知道顾晔听完了是什么感想。
顾阿姨说,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了顾晔。
顾晔也是这样想吗?
可他看上去没有时间怨恨顾阿姨,他甚至没有怨天尤人,反而凭着一口气,年纪小小就学会了隐忍。
其实想一想,顾晔得到的那个出国机会,是从自己手里骗走的吗?
明明是自己死缠烂打、不达目的不罢休。
第一次主动示好,顾晔礼貌回应。
等想要贴贴的时候,顾晔直接甩开了他的手,眉头皱起有些不悦。
再之后,顾晔干脆不再伪装,直接冷言冷语冷脸相对。
顾晔有接触障碍。
他经历过很不好很不好的事,那成为他的童年阴影,让他本能的抵触别人的身体接触。
可自己却看不懂脸色,硬要贴上去。
当时脸皮怎么会那么厚?
委屈归委屈,生气归生气,等一看到少年Alpha,好像一切都无足轻重起来,心想只要有恒心就能追到人。
所以,面对“绝对要追到手”的自己,屡屡被触怒又无可奈何的顾晔,想要从另一方面拿回一些相应的“报酬”……
有错吗?
江宝晨算不出来了。
可是,小时候春心萌动、少不经事,为什么非要用现在的道理逻辑拆分的仔仔细细,说上个一二三四五来?
本来也不必要。
不过谁让顾晔藏着掖着一次也不说。
如果说了,他也不会那么任性的贴上去。
自尊心作祟吗?
到现在也一样,哪怕提起也只挑无关紧要的说。
伤疤露出来,问起就轻描淡写的说已经不记得怎么痛的,怎么伤的,当时是怎么难过孤独绝望无依了。
如果是以前,骄傲备受宠爱的江宝晨永远不会懂顾晔,不会明白那十几年的经历对顾晔来说究竟是什么。
现在他懂。
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除非针扎到了自己身上。
江宝晨还是支着下巴,手指扒掉流下来的眼泪。
不能再哭了。
今天怎么这么能哭。
远远的有鞭炮声传来,江宝晨僵冷的吸吸鼻子,搓搓胳膊,拿出手机看。
才晚上十点多。
这就有人放烟花了?
他起身走过小桥。
无意识的往小路右侧看了一眼。
放眼望去,路尽头空荡荡。
一阵风吹过,凉凉的空气中充满了烟花爆竹的硝烟味。
江宝晨摇摇头,阻止自己伤春悲秋的心情,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一个人大步朝大晒场走去!
江宝晨真的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过烟花了,家里出事,国家政策,种种种导致现在H市有也是个电子礼花。
不过隔了再多年,他也依然记得点燃引线时的紧张和激动。
作者有话说:
关于往事,前文第八章 其实有写到。
忘了的可以翻一下~?

江宝晨站在空旷的大晒场入口,仰头看漂亮的烟火在黑夜里绽放。
突然想起唯一一次在比虞过的年。
因为工作原因,他们全家都不回H市,留在比虞。
过年期间宴会应酬一点没少,反而更多,区别就是上学的时候他可以不用去,而放假了,身为江家唯一的少爷,哪怕是Omega,也得跟着爸爸妈妈露脸参加。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温暖到让人感到憋闷的暖气,到处都是西装革履衣香鬓影的大人们。
所有宴会大同小异。
那时他不理解,为什么大人们总乐此不疲的赶着趟儿的参加这种无聊的见面会。
他因此特别想念顾晔。
从放假开始,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要更想念一点。
除夕那天,他没忍住,让司机叔叔送自己去贫民窟找顾晔。
顾晔是被一个小孩叫出来的,那晚上穿着一件夹克,一段时间不见,少年Alpha变了,长得更高,更瘦,眉宇间有了些陌生感,但无意外的比以前更帅更好看!
可是少年Alpha穿得很单薄。
江宝晨知道顾晔家里没钱让他置办像样的冬装,不想顾晔穿着这样在外面受冻,就主动下了车,心情忐忑的把准备好的礼物交出去。
——“什么东西?”
江宝晨:“手机。”
说完怕顾晔不肯收这么贵重的东西,立刻双手插兜,把准备了一路的腹稿说出来,“我今年收到好几个这样的手机了,但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这种东西新款出的特别快,放着不用没几个月就过时了,我想着你好像没有手机,就想送你一个,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他心里紧张,说完很小心的看着高高的Alpha,怕对方会冷冷拒绝的离开。
可顾晔竟然没有,只是垂下眼,平静的说:“我不会用。”
江宝晨记得自己当时心情雀跃得要原地蹦起来,或许是已经蹦起来了,开心的说:“我教你啊!没事没事我可以教你用!超级简单的!何况你那么聪明!”
顾晔默许了。
那晚,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质的变化。
第二天,他抱着试试的心态,成功通过手机把顾晔约出来看电影。
那之后逐渐的,他可以抱顾晔的胳膊了,也可以亲昵的凑上去说话,顾晔虽然偶尔还会躲避,但几乎再没有凶他。
他以为那是好的开始。
烟花嘭嘭啪啪的声音响起,江宝晨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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