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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怪物以后(酒火樱桃)


换好拖鞋进去后,四周环顾,也没有看到谢三霄的身影。
谢清元走在他后面,过来拍上他的肩,得意笑道:“不用找了,我把老头子赶回道观了。”
谢知归:“他肯走?”
“他敢不肯?也不看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谢清元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苹果,走过来,扔给谢知归一个,另一个她嘎嘣啃了一大口,赤脚大大咧咧走到客厅,跳进了沙发里,柔软的沙发接住了她,顿时浑身舒畅,疲惫一扫而空,感慨地叹息了一声,“果然还是家里舒服啊。”
谢知归看她翘起了嘚瑟的二郎腿,很无奈,“你倒是穿鞋啊,说了多少次了。”
谢清元满不在乎,“好好,我错了弟弟,下次一定。”
谢知归看着手里苹果,嫌弃道:“这个好像没洗过吧。”
谢清元听到了,但又咬了一大口,“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哈,我们修道之人不拘小节……嗯嗯,你快吃啊,很甜的。”
谢知归摇摇头,把苹果扔给她,“我没胃口,你吃吧。”
谢清元连位置都没挪一下,手里的还没吃完就探手去够沙发缝里另一个苹果,边问他:“干嘛不吃,真的甜。”
“你喜欢就多吃点吧。”谢知归说完直接回房间收拾东西。
“奇怪。”谢清元看着他的背影嘀咕,“什么脾气这么大了?”
谢知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能是和明匪玉相处久了,他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温柔和细致,所以刚回到从前那种需要他去迁就神经大条姐姐的日子,会有点不适应。
同时他又后怕,温柔乡、温柔刀,真的是一把悄无声息的杀人利器,是最好的慢性毒药,一点点蚕食掉坚强的意志,咬的只剩千疮百孔。
他差点就陷在里面出不来了。
好险,好险啊。
他晃了晃头,想把乱七八糟的回忆从脑海里甩出去。
他刚把包放床上,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忽然衣服口袋亮了一下,随后响起来电铃声。
谢知归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掏出手机,屏幕上没有来电显示名字。
他有强烈的预感,是明匪玉。
按下绿键,电话接通。
谢知归小心说:“喂?”
明匪玉如平常那样和他聊天,说:“阿归,你到家了?”
“嗯,到了。”
谢知归平静的声音下,疑惑带来些许不安。
明匪玉是怎么知道他已经到家的?

挂的还是原来那个医生的号。
医生拿检查报告看了半天,又看向谢知归, 露出诧异的神色, 啧啧称奇。
谢清元急性子, 怕谢知归有事,一边担忧地握紧了他的手,一边焦急询问:“他怎么了?医生你倒是说啊,一直啧啧,到底啧什么啊!”
“他没事。”医生放下检查报告,以一种看到了医学奇迹的审视目光看向谢知归。
“他怎么可能没事?”谢清元大声道:“他瘦到骨头都凸出来了,你居然说他……”
谢知归拉下了他姐的手,眨眨眼示意她先别说话, 问道:“你说的没事是指哪些方面?”
医生笑道:“我是说, 你现在这具身体, 和健康的正常人无异,各个器官的衰退迹象已经停止,并且在快速恢复。”
“恭喜你了, 这是个奇迹。”
医生的声音像不可能的幻听,在这个宁静、温暖、灿烂的上午, 洒入看诊室的阳光第一次照暖了谢知归冰凉的手脚。
谢知归愣了半天,才在谢清元激动的呼唤中回过神。
“这么说你能够活很久了!你不会死了!哈哈哈——啊!”
谢清元太过于激动,从椅子上蹦起来大喊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 桌子差点被她掀翻,她当即疼的在地上打滚, 扭成一只刺猬, 嚎的整栋楼都听得到。
“疼疼啊啊啊!——”
“姐姐!”
所谓乐极生悲, 谢知归刚能从医院出来,谢清元就进去了。
扭伤加上撞出了胃出血,愈合不久的骨头又裂开了,可能还有轻微脑震荡,一撞而动全身,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谢知归看着她的病例,心情复杂。
她毛毛躁躁的坏习惯都说了多次了,从来都不听,出了事还要连累别人照顾她。
拿完饭回来,谢知归一推开病房门进去就看到她躺在病床上啊啊呀呀地喊疼,小脸惨白,一副快死了的样子,谢知归也不好说她什么。
“来吃饭吧,都是你喜欢的。”
谢清元一秒停止了嚎,鼻子一动,闻着味凑过来。
谢知归调整病床位置,让它稍微抬起一点,把外卖放在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把饭盒盖子打开。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又踹回兜里,把筷子塞她手里,“我出去接个电话,你自己吃吧,我就在门口,有事喊我。”
“去吧去吧。”谢清元迫不及待夹了块她最爱的辣子鸡,美美吃起来,有了吃的就忘了疼。
谢知归出病房后把门带上,躲进没什么人的消防通道,拿出手机,照着上面那几个未接来电打了过去。
几秒后,接通了。
他还没说话,明匪玉的责问先来了,“你为什么挂我电话?”
谢知归听出他有点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明匪玉听着电话那头谢知归明显的讨好语气,责怪的话在出口时不自觉软化成了委屈,“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联系你,你一定会在。”
当时谢知归为了稳住明匪玉,确实这么说过,不过谁想到明匪玉会这么粘人,早中晚都要给他来电话,有时候还搞突然袭击,他如果晚个一分钟没接到,明匪玉不会直接说他什么,但话里话外就是和他怄气的意思。
“我在医院,人多不方便接。”
“你病了吗?”
“不是我,是我姐姐住院。”
他听到电话那头好像松了口气,接着明匪玉冷嗖嗖来了句:“她不会是自己把自己折腾进去了吧。”
猜的真准……谢清元刚才在地上嗷嗷叫,惹来一堆好事者堵在诊室门口看热闹,他们被迫享受了一把动物园猴子的待遇,谢知归极其无奈“嗯”了下。
明匪玉只有两个字,“活该。”
谢知归觉得这话刺耳,但也知道明匪玉只是对除他以外的人类一视同仁的蔑视,就相当于人类看到蚂蚁咬人的感觉。
“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匪玉顿了下,轻声说:“我想你了。”
他那边应该是下雨了,思念之声太轻,几乎要被淅沥的雨声覆盖。
“嗯。”谢知归准确地听到了。
但这话他快听烂了,明匪玉昨天说了,前天也说了,早上说,晚上还要说,他现在心无波澜。
不理解,明匪玉为什么就这么喜欢说想他?
明匪玉又说:“我昨晚梦见你了。”
“我?”
谢知归换了个姿势,用额头抵着雪白的墙壁,一手把手机拿的更近了点,另一手的指尖在墙面上无意识地划动,好奇问:“梦见我做什么了?”
“我梦见你回来了,躲在我背后拍我,让我猜你是谁。”
谢知归:“那你猜到了吗?”
明匪玉微微勾笑道:“有,也没有。”
谢知归不解:“什么意思?”
“我猜到是你,但没说出来。”
“为什么不说。”
“阿归,说了梦就醒了啊。”
谢知归原本心不在焉地听着,心口忽然就像被人猛击了一下,又灌了辣椒醋进去,闷辣和酸涩的味道弥漫心尖,甚至顺着血液涌上了眼睛。
好像明匪玉那边的大雨穿越过千里在他头顶落下,雨滴打疼了他的眼睛。
他垂下了手,猛地发现他刚才在墙上比划是“明匪玉”三个字。
在无意识涂鸦的情况下,他最想写的字是这个吗?
这个名字什么时候进入他的潜意识里,又是什么时候赖在里面扎了根,扯不出来了。
那头明匪玉良久没说话,在等他。
谢知归知道他等的有多急切,明匪玉可以不出声,但急促的呼吸已经暴露了他。
比大雨敲击屋檐都要急。
“阿玉。”
明匪玉秒应:“我在。”
谢知归勾唇浅笑,说出把明匪玉折磨的抓心挠肝的那几个字,“我想你了。”
明匪玉的轻笑声传来,“我知道。”
如果谢知归现在在他面前,他会抱住他,亲吻他,和他一起在温暖的被窝里度过这个冰冷的雨夜。
房间会被他们暖热,空气里弥漫甜腻的香味,而谢知归脸上会染上直到明天早晨都褪不掉的红晕。
可他不在,就只能听听他的声音了。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你那边下雨了吧。”
“对,别管它,”明匪玉迫不及待想听到更多他的声音,“阿归,快猜。”
谢知归无声笑了笑,把手机放在唇边,轻声吐气,“你想抱我,然后和我上床睡觉。”
明匪玉耳朵被股不知道哪来的热风吹痒了,一时间没接住谢知归的话,愣神的功夫,让他逃了。
逃的无影无踪,回拨过去也不接。
独留他一个人燥火燎身,孤坐冷凳面对屋外漫长昏暗的雨夜。
谢知归故意的,勾人又不勾到底,留一点热情给你自己去想,电话那头的风情该有多动人。
求而不得,烧心抓肺,明匪玉呼出一声深重的喟叹,苦笑道:“谢知归,你可真会折磨人。”

第85章
谢清元觉得她弟弟最近很奇怪, 老喜欢出去接电话,一聊三个小时打底,回来的时候神情很不对劲。
她有次不小心从床上翻下来, 老腰二次扭伤, 喊疼的动静那么大, 谢知归愣是没听到,等他打完电话进来,护士已经过来处理好了。
而他看到谢清元幽怨地瞪着他,还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她问他和谁在打电话打这么入迷,谢知归说是一个朋友,但目光躲闪,一看就是有鬼。
谢清元摊开手心, 对他说:“把手机给我。”
谢知归:“干什么?”
“给我!”
“走来, 不给。”
谢清元直接伸手去他兜里抢, 谢知归一手按住她的头,另一只握住她双手往床床上塞,顾忌她的腰伤, 没敢多使劲推她,结果被她钻空子脑袋从胳膊下绕过去, 拿牙咬住他放大衣的兜里的手机叼了出来。
他松开手去抢,但谢清元滑的跟泥鳅似的,躲到了病床最里面, 谢知归够不到她,气的吼她, “你过来!”
谢清元才不理他, 吐了个舌头“略略略”, 直接输入锁屏密码,飞快点开通讯界面,最上面一排都是同一个号码,但是没有备注。
“还给我!”谢知归脱鞋上来,一把抢回了手机,把那些通讯记录一键全删了。
谢清元盯着谢知归涨红的脸,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测,忽然问:“是不是明匪玉?”
谢知归刚要说:“不……”
“是他,你不用撒谎。”
谢清元看他的目光很笃定,她不信哪个普通朋友能一天打这么密集的电话,但谢知归又没有和谁谈过对象。
除了,明匪玉。
谢知归不吭声了,谢清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以为谢知归说会和明匪玉保持联系是骗明匪玉的,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在她眼皮子底下聊的这么火热。
“小归,你告诉我,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
谢知归好像怔了一下。
忐忑等了几秒后,她才听到谢知归收好手机,淡淡说:“没有。”
但她还是不信。
谢知归撒没撒谎不可能瞒得过她。
她头一次理解了那些发现子女早恋的父母为什么会崩溃,会破口大骂,换她发现自家根正苗红前景大好的孩子跟一个深山里出来的混蛋好上了,也得骂,而且骂的更狠!
但这种事情越骂越会适得其反,她得冷静,更冷静,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她忍下怒气,理智地和他说:“阿归,你喜欢谁都可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姐姐都会支持你,你就是找个入赘男婿回来我都会给他包个发红包,放鞭炮欢迎。”
谢清元摇头说道:“但是明匪玉,绝对不行。”
谢知归心乱如麻,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想反驳谢清元说明匪玉不好的话。
“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小归。”
谢清元抬手示意他别说话,“我先听我说。”
“明匪玉不是人类,你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感受、经历都不一样,他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你不一定能接受那种血腥肮脏。
现在他对你好,你想和他亲近无可厚非,但人类在他眼里是异类,他能活上千年万年,而你不行啊,何况你怎么能保证,过几年新鲜感下去了,他不会对你变心。”
谢知归站在原地,眼睛盯着地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放在口袋里的拳头暗暗收紧了。
谢清元握住他另一只手,抬头望着他,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我怕你被他骗感情,更怕他伤害你,他能使尽浑身解数哄骗你,不爱的时候,也能有上百种方式虐杀你。”
谢清元不忍心告诉谢知归,道观被血洗那天的惨状,她至今想起来都会胆寒。
她不想谢知归成为数百具尸体中的一个。
不想让他用生命为代价,去赌一只怪物的长情。
谢知归很聪明,一点就通,她只希望把该说的话心平气和地和他说了,他能够有所醒悟。
明匪玉,不会是他的良人。
只会是他的孽债。
谢清元等了很久,就在她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谢知归把手机拿出来,轻放在了床头柜子上,随后一言不发出去了。
谢清元没拦他,给他一些时间,她知道谢知归会想清楚的。
该断的,就及时断,藕断丝连日后更会纠葛不清。
明匪玉感觉谢知归最近的态度有点不冷不热。
也不是冷淡,只是谈话总是被他找理由匆匆结束。
明匪玉想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谢知归只说:“没有,是马上要考试,太忙了。”
电话里传来沙沙写字声。
电话那头明匪玉听到了,也不说话,安静陪着他。
谢知归问:“你还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去复习准备明天的考试了。”
明匪玉开口提醒他:“一个月。”
谢知归埋头看书,“嗯,我知道,考完就回去,来得及。”
明匪玉:“好,考完给我打电话。”
谢知归一句“知道了”,电话就被他挂断了,随后手机被他放在手够不到的远处,关上机,戴上耳塞,一本看完不间断地拿起下一本书继续啃。
而千里之外,雾山深处,这里到了晚上宛如无人之境般死寂,只有谢知归住过的那栋木楼亮着蜡烛光。
明匪玉坐在他躺过的床上,手边放着几件他留下的衣服,房间里的东西和摆设几乎没动过。
明匪玉紧紧捏着那个手机,盯着漆黑的屏幕,面色不虞,手背上青黑如藤蔓的血管根根分明,好像在忍耐什么。
他身旁蛊虫们早已烦躁不安,满屋子到处乱飞,发出不耐烦的嗡嗡声。
……阿归,明天你一定要打电话来。
我只等你到明天。
第二天,谢知归参加完考试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医院照顾谢清元。
谢清元穿病号服盘腿坐病床上,神神秘秘地给他手心塞了个东西,摊开一看,是一团皱的不成样子的符纸。
谢知归嫌弃道:“这是……你擦过嘴的纸?”
“啧。”
谢清元拿手锤了他一下,“瞎说什么,真没眼力见,这是逢考必过符,很灵的,你都不知道,那些家长要提前一年来道观预约,出大价钱求我写我都不一定给他们写,这东西还要看道缘的。”
她又笑嘻嘻,得意道:“不过你是我弟弟,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画。”
谢知归嘴角抽了抽,破符吹的神乎其神,这东西要有用的话,岂不是猪都能上大学了。
“我都考完了,你给这个有什么用。”
“你不是还有其他考试吗?带着嘛,你落下了那么多课,挂的科多了毕不了业怎么办?”
在谢清元强烈要求下,谢知归勉为其难把东西放进口袋里,虽然他还是觉得这是谢清元的擦嘴纸。
“明匪玉最近还在联系你吗?”谢清元看着他的脸,忽然开问。
谢知归眼中划过一抹迟疑,谢清元看到了。
“你们还没断干净?!”
谢知归知道瞒不过她,点头承认了,“昨晚刚聊过。”
“怎么还在聊!”
“你也说了,明匪玉有点偏执,我要是直接和他说,把他激怒了找上门怎么办?只能先慢慢冷落他,后面挑个好的时机再说。”
谢清元“切”了声,拿手枕着头平躺下去,闭上眼放松,语气不以为意,“哎,他出不了雾山,你怕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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