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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怪物以后(酒火樱桃)


“如果我拒绝呢?”
明匪玉温柔依旧,在他耳边轻语:“你睡了我又不负责的话,我就只能杀了你了。”
他不会容忍一个负了他心的叛徒活在这世上。
宁可亲手杀了他。
“……”
看,他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只有接受和被迫接受。
不过又能怪谁呢,是他先惹上这债的。
惹了债,要还债。
他主动走入了明匪玉的怀抱,也是走进了一个精致的囚笼。
谢知归阖上眼,像是妥协与认命了,极轻地喃喃道:“我知道了。”
接下来他们又在这里多停留了几天,等谢知归养伤。
因为他从药泉里出来的时候太急了,又忘记腰扭了,不小心摔倒,小腿撞上了药泉里的石头,划开很大一条口子,右腿直接废了,疼的两眼一黑,还是明匪玉及时从身后冲过来,把他从水里捞出去,抱回去检查伤势,上药。
走是走不动了,只能乖乖躺着。
偏偏这个时候外头下起了大雨,明匪玉也不出去,整天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谢知归很郁闷。
两个人不是背对背坐着,就是面对面相顾无言。
明匪玉感觉到他情绪不高,想和他说话来着,但谢知归真的一个字都不想和他交流,往往明匪玉刚张嘴,他就转身躺下去,扯过被子盖过脑袋。
明匪玉担心道:“盖那么紧不怕窒息吗?”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明匪玉知道他在闹哪门子别扭,不会去强迫他转过头,只是来在床边坐下,安静地注视他。
谢知归躲多久,他就能等多久,等谢知归熬不住了,开口要他帮忙倒水。
谢知归有需要,明匪玉一定会在身边。
相安无事总比崩溃争吵好点,两人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
明匪玉给他用的药效果好的吓人,没几天右腿就恢复了知觉,一开始看起来骇人的伤口愈合的很好,疤痕一天比一天淡,看样子最后应该不会留疤,但腿还是使不上多少力气,需要人搀扶着。
还有个问题,好几天没洗澡,谢知归有洁癖,快受不了了。
腿能够下水了,但他不敢一个人去,怕又摔倒了,没人把他捞起来会被溺死。
好几次看着明匪玉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放下脸皮扯了扯他的袖子,明匪玉问他是不是腿又不舒服,他内心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放开了,没办法说服自己的羞耻心。
明匪玉见他面露难色,猜到了一点,“要洗澡吗?”
“……”
谢知归头垂的很低,很轻地“嗯”了声。
“我抱你去吧。”
明匪玉小心注意着不碰到他伤口部位,将他平稳抱起,但缺乏安全感加上羞耻,谢知归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搂住我吧,别摔了。”
谢知归仰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几秒,伸手搂上了他的脖子,随后又把头埋起来,一言不发,由着明匪玉抱他淌进了药泉里。
明匪玉早注意到他耳朵尖尖似乎是红了,或许藏起来的那张脸上会更明显,但想想谢知归闹起脾气的倔样,有时候一天下来半个字也不吭,哄也没用,骂也没用……明匪玉深叹一口气,算了吧,给他留点面子,他可不想要一个冷冰冰的木头。
明匪玉扶着谢知归刚勉强站稳,谢知归迫不及待开始赶他了。
“你转过头去。”
“为什么?”
谢知归脸上飞过一丝尴尬,“我要脱衣服。”
明匪玉明白了,淡笑一声,手上没有放开的意思,“我不扶着,你现在这样能够靠自己站稳吗?”
谢知归自然是嘴硬,“我能,你走。”
“好。”明匪玉不和他多做无谓的争辩,举起双手,转过身去,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不其然没过五分钟,就听到谢知归磕磕绊绊地喊他,听起来为难极了。
“明匪玉。”
“嗯?”
“我……腿又疼起来了。”
明匪玉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反问:“所以呢?”
“扶我一下,”谢知归顿了下,“可以吗?”
他听到一声了然的轻笑,立时猜到了,明匪玉故意等他开口求他呢!
明匪玉转身过来,果然嘴角噙着笑意,欣赏他气恼的样子,“你不是说自己能行吗?”
“……”
谢知归以前被耍了顶多闷着火,现在却是又气又羞,想钻水里躲起来,让明匪玉永远找不到他,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不扶算了,我自己来。”说着,他艰难地朝最近的一块可以靠扶的地方挪动步子,才走了一步半,额头就渗出细汗,脸色也不好。
就知道谢知归一生气就开始和他犟。
明匪玉摇头,握住他的手臂,把人往身边轻拽,像方才那样面对面搂紧了他。
谢知归赌气推他,没推动,听到头顶响起一声叹息,明匪玉揉了揉他的头,“别乱动了,我来吧。”
怀里的人装模作样又闹了几下,随后消停了。
明匪玉腾出一只手拿过放在岸上的棉布,一颗颗解开他衣服的扣子,扔到岸上,开始帮谢知归擦拭身体。
当冰凉布料接触到背部的一瞬间,电击般的麻感顺着脊柱窜上头顶,谢知归收紧了呼吸,紧张到下意识抓住了面前唯一的活物。
他的注意力都在明匪玉手上,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他的指甲已经刺破衣服,嵌入了明匪玉手臂上的肉里,丝丝血珠从指缝间渗出,而明匪玉居然面不改色。
“不疼吗?”
明匪玉笑道:“没事,喜欢抓就抓吧,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谢知归抬眸望向他,眼中倒映出的明匪玉认真专注,眼神里不掺带任何私欲和渴望,温柔体贴地给他擦拭。
这样很好,给了他尊重和距离,不会让他感觉任何尴尬和不适。
紧绷的肌肉缓慢松弛下去。
毕竟谢知归心理上还没有接受一个非人情人。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说不上来的奇怪。
明匪玉擦洗的很快也很仔细,途中也没有碰到他任何敏感或者疼痛的部位,很体贴周到。
就是太周到了,谢知归忽然明白哪里有问题了!
明匪玉怎么对他的身体这么了解?!清楚避开了每一个痛处,就是他自己来也未必能保证一个地方都不碰到。
稍加思考,原因很明朗,但难以启齿。
本来从那晚之后,谢知归胸口就堵了口气,前几天下去了点,现在又翻了上来,而且更加闹心程度加剧。
是啊,明匪玉再怎么体贴温柔,本质也是个混蛋,他不能被咬了啃了,结果事后吃了颗甜枣就忘了疼,否则下次还会吃亏。
忽然间,谢知归敏锐想到了某个被他忽略的细节,眼眸变得沉静而锐利。
明匪玉还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
“你当时没想过推开我吗?”谢知归冷不防出声问道。
明匪玉没理解话里意思,“你说什么?”
“那晚。”谢知归强调了一遍,犀利地盯着明匪玉的眼睛,冷声道出疑点,“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他感觉得到,明匪玉放在他后腰的手似乎停滞了几秒。
这无疑证明了明匪玉的心虚。
“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知归厉声追问:“我要知道,告诉我!”
明匪玉察觉到了怀里的人在颤抖,他将人抱的更深了些,又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像是在安抚他的怒气。
“我不想推开你。”
不想,推开……
谢知归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捏住了,愤怒几乎是顷刻间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立刻想从明匪玉怀里出来,但已经晚了,他被紧紧锢住。
“滚开!”他拼命用力捶打他也没用,明匪玉反而抱的更紧,生怕一松手他就跑了。
把谢知归气的冲他大吼:“为什么!”
“为什么不拒绝我!为什么要继续!”
“为什么要羞辱我!”
无数血丝迅速在他眼中蔓延,他的眼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猩红。
他就说明匪玉怎么会推不开他,他一个病秧子而已,就是再粘人,他们武力值也是天差地别,明匪玉甩掉他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不是不能推开,而是他不想,他故意的!
那些话语,那些缠绵,那些温热,都是蓄意为之。
——他被耍了!
“说啊!给我说话!!”
明匪玉任他嘶吼乱打,脖子上被他指甲抓出一道道血痕,一声疼不喊,一句话不说,也不放开他。
等谢知归渐渐没力气了,明匪玉让他重新靠到自己肩上,顺着他的背从上而下抚摸,给他顺气。
明匪玉可能也是有点慌了,竟不小心碰到了谢知归尾椎以下的部位,当即疼的他“嘶”出了声,眉头拧成一股麻花,指甲毫不客气往明匪玉肉里抓。
他在心里暗骂:好疼,这个……混蛋!
明匪玉赶忙安慰他,“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不是故意的。”
谢知归咬紧了牙,本来就一肚子怒气和委屈,明匪玉还乱摸,搞得他现在腰部以下疼到失去知觉。
明匪玉不放开他就算了,还在那里添油加柴,问他:“你这里怎么还没好?”
“……”
还不是拜你所赐!明知故问什么!
可明匪玉依旧自顾自地掂量了下他的身量,说:“是不是太瘦了,所以身体好的慢,等回去给你补补。”
“……”
补你个头啊补!
他快被气疯了,难得骂脏话,要不是那把匕首不在身边,准得捅他几刀子泄愤!
无耻的混蛋!
他浑身都抖的停不下来,过了很久才慢慢平复了一点。
明匪玉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觉得他冷静的也差不多了,长长喟叹一声,拥着他说:“我承认我当时是清醒的,但这件事情我没有提前算计过你,是个意外,我只是顺从了我当时脑海中最强烈的渴望。”
“对你的渴望。”
谢知归冷如冰霜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条极小的裂缝,明匪玉捕捉到了,轻吻上他的唇角,小心翼翼,格外珍重缱绻,如同对待一件无价的珍宝。
“阿归,那晚我是真心想要你,而你,偏也主动攀了上来。”
然后造成了后面不可挽回的一切。
明匪玉尽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为谢知归解释,只希望他能够不要再动气了,目光肯切而热烈地注视着谢知归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气氛在沉默中凝固了很久。
谢知归像被冻住了,没有任何动静,除了呼吸。
明匪玉愈发不安。
岩壁上一滴水“咚”地掉入泉中,在水面激起涟漪,谢知归忽然闻声动了,他抬起了头,那双眼睛里还是没有神采,像只傀儡僵硬地朝明匪玉探出双手,一言不发,用空洞的眼神望着他。
要他抱。
明匪玉见他这幅失神的模样,心里有道不明的难受和怜惜,只能用力将人抱入怀中,给足他安全与可靠感。
望他能感受到,哪怕只有十分之一。
许是感觉到了明匪玉的心意,谢知归主动示好贴近,合起手臂搂住他的脖颈。
明匪玉心下大喜,有些激动地唤他:“阿归!”
而此时,谢知归已经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嘴角扯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眸中一半是讥讽一半是冷漠,他低声吐息道:“明匪玉,我实话告诉你,我会疼不是因为身体不好,是你的活太烂了。”

明匪玉背着熟睡的谢知归回到了寨子。
谢知归说出那句故意激怒明匪玉的话之后, 他们冷战了几天,最后是谢知归先主动求了和,让这场闹剧结束。
两人平和地度过了剩下的几天, 直到谢知归伤痊愈, 他们回到了寨子。
明匪玉虽然没说, 但肯定是顺着谢知归给的台阶下了,不然也不会把他背着走回来。
明匪玉先回到了他自己屋子,刚把熟睡的谢知归放床上,他忽然就醒了。
他揉着眼睛,迷茫地看了看他以及周围的环境,意识到这里不是他的屋子,坐起了身,推开明匪玉, 迷迷糊糊往外走去。
明匪玉当然不会就这么放他走了, 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去哪里?”
谢知归睡眼惺忪,半睁不开,困倦道:“回去睡觉。”
这几天为了想办法和明匪玉和好, 他使劲了浑身解数,快累成鱼干了, 只想好好睡他个一天一夜。
“你放手,我快困死了。”
明匪玉把人往里头拽了一下,谢知归趔趄几步, 不悦道:“你干什么?!”
“就在这里睡,以后你都和我一起住在这里。”
“不要!”谢知归瞬间被他吓醒, 严厉拒绝。
一起睡绝对不可能, 他会重度失眠, 还会有危险。
但明匪玉脸色明显不好了,谢知归不想好不容易弥补的关系再因为一时口嗨而破裂,飞快想了个听起来还像回事的借口。
按下心中的膈应,亲昵唤他,“阿玉。”
明匪玉的瞳孔肉眼可见缩放了一下。
他喊对了。
谢知归牵起明匪玉的手,继续说道:“我们还没有正式确立关系就同居的话,你让那些寨民和你的长辈们怎么看我?他们会觉得我是一个浪荡随便的人,本来他们就看不起人类,要是让他们再对我有误解,你在的时候他们不敢说我,你走了呢,一人一口唾沫能把我淹死。”
谢知归边说边观察明匪玉的神情,见他陷入思考,便知道他说的有用。
“阿玉,如果我能活那么久,我真的不想日后几十年都因为这件事被人羞辱。”
“几十年?”明匪玉细细咀嚼这几个字,接着又看着谢知归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他说谎哄他的证据。
但谢知归没有露出任何异常,淡定而真诚,大大方方让他看。
几十年属于一个很重的承诺了。
当谢知归说出这个数字时,已经暗示着他愿意接纳他,和他相互扶持度过未来漫长的时光。
他有很大把握明匪玉会被这个理由打动。
结果如他所料,明匪放开了他,不放心地嘱咐道:“你在那边有事直接喊我,我听得见。”
“谢谢你,阿玉。”谢知归粲然一笑,转过身后笑意瞬间消失,长舒了口气,庆幸他拙劣的演技能把明匪玉糊弄过去,快步离开这个充满了他气味的地方,一秒都不想多停留。
而明匪玉脑海里全是谢知归喊他名字时笑起来的样子,他的胸膛里明明没有心脏,却好像被某个东西猛烈撞击了。
直到谢知归离开都好久了,明匪玉还立在原地,地上倒影被落日拉长,衣袍被风卷起,他望向空荡的门外,只见到几片枯叶飞过去,久久才叹了口气。
他已经很久没能够清心静神了,每次闭上眼,首先浮现在眼前的一定是谢知归,各种各样的他——有意乱情迷的,有羞愤欲死的,有怒红眼睛的……一个个皆是他,根本没办法驱赶出脑海。
乱他心神,毁他冷静,逼他疯魔。
或许就不该让谢知归活到现在,杀了什么事都没有。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谢知归回去后先是补足了觉,醒了之后又大吃了一顿,和明匪玉独处的那段时间他提不起一点胃口,消瘦了很多。
吃饱喝足睡完觉,就该考虑接下来怎么办了。
杀明匪玉最好的机会已经过去了,他什么也没做到,还赔上了自己。
那件事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黑历史,他永远不会主动提起,死了也要带进棺材。
主要明匪玉现在的意思是,自己睡了他,得对他负责。
他自己是走肾不走心,可以当做是死前风流了一场,也算是人生圆满了。
但明匪玉走了肾也走了心,而且他很执拗,看上去是那种,你招惹了他,他也掏心掏肺对你好了,就必须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得不到就全部毁掉的极端性子。
不过,谢知归清楚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知归一向对这种麻烦人避之不及,却不想有一天会自己送上门去。
睡久了,身体不疲惫了,但头疼的状况的越来越严重,又实在想不出能摆脱明匪玉的办法。
他想出去散散心,一打开门就看到明匪玉站在院里。
“你怎么来了?”
明匪玉换了身衣服,以前多穿靛蓝或淡紫,如今换成了纯黑色,衣摆上那些奇怪的图案和符文和先前大差不差,只是换由红线勾勒,披一件红色外衣,整个人气质更加内敛稳重。
手背上用朱砂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谢知归看不懂。
明匪玉的头发也挽起来了,让那张脸平添几分感性成熟,不像初见的时候随便拿了根绳绑着,发根处依旧由银饰固定,但这套银饰明显更加精致,走动时,响声清脆悦耳,银蝴蝶似乎活了过来。
谢知归因为衣服没干,今早从柜子挑了件深色寨民的衣服穿上,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但看上去他们两人就是穿了情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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